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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491 到了孝文帝继位初期,国家又推行和亲政策。文帝三年的五月,匈奴右贤王住到河南地,侵掠上郡保卫边塞的外族百姓,屠杀抢掠人民。于是文帝下令丞相灌婴率八万五千战车和骑兵,进军高奴,攻打右贤王。右贤王战败逃到塞外。文帝亲到太原,恰逢济北王刘兴居造反,文帝就又回到京城,撤回了丞相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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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493 第二年,匈奴单于给汉朝送来一封信说:“上天所立的匈奴大单于恭敬地问候皇帝平安,前些时候,皇帝所说和亲的事,和信中所言相符,双方都很高兴。汉朝边境的官吏侵侮右贤王,右贤王没有请示我,却听信了后义卢侯难氏等人的计谋,同汉朝官吏对峙交战,破坏了匈奴单于与汉朝皇帝缔结的条约,离间了汉朝与匈奴的兄弟之情。皇帝责备匈奴的书信,我们派出使者回信,结果不知什么原因使者被汉朝扣留未归,而汉朝的使者也不到匈奴来,汉朝不愿和好,邻国之人也不得归附。如今因为小吏破坏了和约的缘故,我惩罚了右贤王,派他西击月氏。依靠上天护佑,官吏和士卒都很精良,战马强壮有力,因此消灭了月氏,月氏死的死、降的降。接着又平定了楼兰、乌孙、呼揭和旁边的二十六个国家,使他们都变成匈奴的臣民,使所有骑马射箭的民族都成为了一家。北方已经安定,我们愿意停战,使百姓休养生息,消除从前的不快,恢复旧有的盟约,用以安定边境百姓,友好如初,使年少的都能够健康成长、老年人安度晚年,世世代代和平安乐。我们尚不知皇帝的想法如何,所以派郎中系雩浅奉书前往,并献上骆驼一匹、战马二匹、驾车之马八匹。皇帝如果不想让匈奴靠近汉朝的边塞,那也该让您的官吏百姓远离边塞居住。使者到达后,请即刻让他回来。”使者于六月中旬来到薪望这个地方。书信送到后,汉朝就商议攻打和和亲哪种政策更有利。公卿们都说:“单于刚打败月氏,正处势头上,不能攻打他,况且匈奴所处都是低洼盐碱地,不能居住,还是和亲为上策。”于是汉朝答应了匈奴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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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495 孝文帝前元六年,汉朝送给匈奴的信中说:“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平安,郎中系雩浅送给我的信中说:‘右贤王没作请示,就听信了后义卢侯难氏等的计谋,破坏了两国的和约,损害了兄弟之情,汉朝因此不肯与我们和解,邻国也不得归附。如今因为小官吏破坏了和约,所以罚右贤王到西边去攻打月氏,完全平定了他们。希望偃武修文,使百姓休养生息,消除从前的嫌隙,恢复旧约,以使边民得到安宁,使年少的都能够健康成长、老年人安度晚年,世世代代和平安乐。’我很赞成这一想法,这是古来圣明君主的心意啊。汉朝和匈奴缔结和约,结为兄弟,用来馈赠匈奴的礼物非常丰厚。而违背和约、离间兄弟之情的,却常常是匈奴。但是右贤王所为是在大赦之前,单于就不要深责了。单于若是按信中之意,明确告知各位官吏,不要违背和约,信守承诺,我们会谨遵单于信中所言。使者说单于亲自率军讨伐别国,立有功劳,作战却很辛苦。特备下绣袷绮衣、绣袷长襦、锦袷袍各一件,比余一个,黄金装饰的腰带一件,黄金带钩一个,绣花绸十匹,锦缎三十匹,赤绨和绿缯各四十匹,派中大夫意、谒者令送给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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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497 这以后不久,冒顿单于去世,他的儿子稽粥当了君王,叫做老上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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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499 老上稽粥单于刚刚继位,孝文帝就送皇族公主去做单于的阏氏,让宦官燕国人中行说随行。中行说不愿去,汉朝强迫他。他说:“一定要我去,我将成为汉朝的祸患。”结果中行说到达后,就投降了单于,深得单于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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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01 起初,匈奴喜欢汉朝的缯絮和食物,中行说就说:“匈奴的人口,抵不上汉朝的一个郡,然而之所以能够强大,就在于衣食与汉人不同,不必依赖汉朝。如今单于若改变原来风俗,而喜欢汉朝的东西,那么汉朝用不着拿出十分之二的物产,就会把整个匈奴完全收买了。希望您穿上汉朝送的缯絮奔驰在杂草棘丛中,让衣裤都被扯烂撕裂,以此显示汉朝的缯絮不如匈奴的旃衣皮袄坚固完美。把从汉朝得来的食物都丢掉,以此显示它们不如匈奴的乳酪味美。”中行说还教单于身边的人分条记事的方法,以便统计他们的人口和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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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03 汉朝送给单于的书信,木牍长度为一尺一寸,开头是“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及所送的东西和要说的话。中行说就让单于用一尺二寸的木牍写信送给汉朝皇帝,封套所盖的印也又宽又长,开头语傲慢地写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的匈奴大单于敬问汉朝皇帝无恙。”再写上所送东西和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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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05 汉朝使者中有人说匈奴“虐待老人”时,中行说就反问汉朝使者:“你们汉朝风俗,凡有当兵被派去戍守边疆的,将要出发时,他们年迈的父母难道不会省下暖和的衣物和肥美的食物,送给出行者吃穿吗?”汉朝使者说:“是这样的。”中行说说:“匈奴人都知道战争非常重要,那些年老体弱的人不能打仗,所以把肥美的食物让给强壮体健的人,这正是为了保卫自己,这样父子都能长久地相互保护,怎么可以说匈奴虐待老人呢?”汉朝使者说:“匈奴人父子竟然同在一个毡房睡觉。父亲死后,儿子竟以后母为妻。兄长死后,弟弟竟以嫂子为妻。毫无冠带服饰,不讲朝廷礼仪。”中行说说:“匈奴的风俗是,吃畜肉,喝乳汁,穿皮毛;牲畜吃草喝水,随时令而转移。所以他们在紧急时候,人人练习骑马射箭;闲暇时,人人和乐无事。约束很少,容易做到。君臣之间也没有繁文缛节,指挥一个国家,就像大脑指挥一个人的身体一样,父子和兄弟死了,活着的娶他们的妻子为妻,这是担心种族没有后代。所以匈奴虽然伦常混乱,但却一定要立本族的子孙。如今中原人虽然佯装正派,不娶父兄的妻子,可是关系却日益疏远,而且相互残杀,甚至改朝易姓,都是这类缘故造成的。况且礼义发展的末路,上下交相怨恨,而营造宫室则极尽奢华,使得民力劳力衰竭。人们努力耕田种桑,以满足衣食所需,修筑城郭以自卫,使得百姓在战时,不熟习战事,和平时期又疲于耕作。哎,可叹你们这些身居土屋的人们,还是闭上嘴吧,如果还要喋喋不休、窃窃私议,就算头戴高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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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07 自此之后,汉使中无论谁想要辩论,中行说就说:“你们无须多言,我们只想着汉朝送给匈奴的缯絮米蘖,能够保质保量就行了,何必还要说其他的话呢?而且供给匈奴的东西一定要齐全要好,如果不齐全、粗劣,那么等到庄稼成熟时,匈奴就要骑着铁骑践踏你们的庄稼。”中行说还日夜教导单于等待有利的进攻时机和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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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09 汉文帝十四年,匈奴单于率领十四万骑兵攻入朝那、萧关,杀死北地都尉孙卬,劫掠了很多百姓和牲畜,进而到达彭阳,并派突击队侵入并烧毁了回中宫。匈奴侦察兵到达雍地的甘泉宫。这时汉文帝任命中尉周舍、郎中令张武为将军,派出千辆兵车、十万骑兵,驻守在长安附近,防备匈奴的侵扰。同时又任命昌侯卢卿为上郡将军,宁侯魏遬为北地将军,隆虑侯周灶为陇西将军,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成侯董赤为前将军,大举出动战车、骑兵前往攻打匈奴。匈奴单于在汉朝边塞逗留了一个多月才离开,汉朝兵马追出塞外不远就返回了,没能杀伤敌军。匈奴日益骄横,每年入侵边塞,屠杀、掳掠很多百姓和牲畜,云中郡和辽东郡受害最为严重,至于代郡则被掠杀一万多人。汉朝廷对此很忧虑,又派使臣送书信给匈奴。单于也派了一个当户送信来,以表谢罪之意,双方再次商量和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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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11 孝文帝后元二年,派使者给匈奴送信说:“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你派当户且居雕渠难和郎中韩辽送给我的两匹马,已经收到,敬受。汉朝先帝曾规定:长城以北,是拉弓射箭者的国家,受命单于。长城以内,是礼仪之邦,由我受命治理。双方要使得万民百姓耕种纺织,射猎劳作,丰衣足食,使父子不相离散,君臣修睦,全都没有暴虐横逆的事情。如今听说有些邪恶之徒贪图攻掠的小利,就背信弃义,破坏和约,不顾及万民的性命,离间两国君主的友好,但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在信中说:‘两国已经和亲,两国君王都高兴,偃武修文,休养生息,世代和乐,安定友好,重新开始。’我特别赞成这个想法。圣人天天都能有新的进步,改正不足,重新开起,使年老的得到安养、年幼的能够健康成长,各自平平安安度过一生。我和单于都遵循这个道理,顺乎天意,体恤万民,代代相传,延续无穷,使天下人无不获得其利。汉朝与匈奴实力相当,又互为邻国,而匈奴地处北方,气候寒冷,肃杀之气早早降临,所以我诏命官吏每年送给单于一定数量的秫蘗、金帛、丝絮及其他物品,如今天下太平,万民安乐,朕与单于都是民之父母。我回想从前的事情,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是谋臣失策导致的,但都不足以离间我们兄弟之情。我听说天地都是无私的,不会偏袒哪一方,我和单于都要捐弃前嫌,同遵世间正道,消除从前不快,共图长久和好,让两国人民有如一家的子弟一样和睦。千千万万的善良百姓,以及水中的鱼鳖,天上的飞鸟,地上爬行的、喘息的蠕动的种种动物,无不趋吉避凶。所以前来归顺的都不阻止,这是上天好善之德。往事就让它过去,我不再追究逃往匈奴的汉人的罪责,单于也不要再责备章尼等人。我听说古来帝王,都是约定分明而从不食言。希望单于留心盟约,天下将会太平,两国和亲之后,汉朝绝不首先负约,希望单于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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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13 单于签署和亲盟约后,文帝就下令御史说:“匈奴大单于给我的信中说,和亲已确定,过去以牺牲士卒为代价的战争不足以增加民众和扩大土地,今后匈奴人不再闯入边塞,汉朝人也不要走出边塞,违犯条约的立即处死,这样就可以长久保持亲近友好关系,不再产生祸患,对双方都有利。我已答应了他的要求,希望向全国发布告示,让百姓都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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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15 汉文帝后元四年,老上稽粥单于去世,他的儿子军臣继位。军臣单于继位后,文帝又与匈奴和亲。而中行说又继续侍奉军臣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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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17 军臣单于继位第四年,匈奴又破坏和亲盟约,大举进攻上郡、云中郡,各派出三万骑兵,杀死许多汉人,抢掠大量财物才离去。于是汉朝派出张武等三位将军,驻军北地、代国的句注山,赵国的飞狐口、沿边要塞,也都派兵坚守,防备匈奴入侵。又派周亚夫等三位将军率兵驻守长安西边的细柳、渭河北岸的棘门和灞上,以防御匈奴。匈奴骑兵入侵到代地句注山边界,报警的烽火一直传到甘泉和长安。几个月后,汉军来到边境,匈奴也就远远地离开边塞,汉朝的军队也就作罢。一年多后,孝文帝去世,孝景帝继位,赵王刘遂暗中派人与匈奴勾结。吴、楚七国叛乱时,匈奴想同赵国联合入侵边塞。后来,汉王朝很快灭了赵国,匈奴也就停止入侵的计划。这以后,景帝又和匈奴和亲,开放边境贸易,赠送匈奴礼物,派遣公主下嫁,一如原有的盟约。一直到景帝去世,匈奴虽然时有小的骚扰活动,却没有大的侵掠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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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19 当今皇帝武帝继位后,重新申明和亲的各项规定,并厚待匈奴,互通关市,赠送大批财物。匈奴从单于到平民都与汉朝亲善,经常与汉朝人在长城脚下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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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21 汉朝指使马邑城的商人聂翁壹故意违犯禁令,私运货物同匈奴交易,诈称出卖马邑城以诱使单于入侵。单于信以为真,又贪图马邑城的财物,就率领了十万骑兵侵入武州边塞。这时,汉朝在马邑城附近埋伏了三十余万大军,御史大夫韩安国担任护军将军,统领四位将军准备伏击单于。单于已经进入汉朝的边塞,离马邑城尚有一百余里时,看到牲畜遍野却没有人放牧,感到奇怪,就去攻打侦察哨所。这时,雁门郡的尉史正在巡察,看到敌军来攻,就跑进侦察哨所躲了起来,他知道汉朝的计划。单于捉到了尉史,想要杀了他,尉史便把汉军埋伏的地点告诉了单于。单于大惊,说道:“我本来就疑心此事。”于是率兵返回。走出边境时说道:“我得到这个尉史,是上天的意思,是上天让你告诉我内情的。”就称尉史为“天王”。汉军曾约定,等到单于进入马邑城后,再纵兵出击。结果单于没有到马邑来,所以汉军一无所获。汉将王恢原本负责从代郡出发攻击匈奴的辎重部队,后来听说单于已撤回,由于对方人多,因而不敢出击。朝廷认为王恢本是这次伏击战的最初策划者,却不敢进攻,因而杀了王恢。从此以后,匈奴断绝了与汉朝的和亲关系,进攻守卫大路的要塞,常常入侵、掳掠汉朝边地,次数多得无法计算。然而匈奴人贪心,还是乐于互通关市,爱好汉朝的财物,汉朝也仍然与匈奴保持着关市贸易关系,来笼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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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23 马邑事件后的第五年秋天,汉朝派卫青等四位将军各率一万骑兵,在关市附近攻打匈奴。将军卫青率兵从上谷郡出发,到达龙城,俘获匈奴七百多人。公孙贺率兵出云中,一无所获。公孙敖出兵代郡,被匈奴打败,损失七千余人。李广出兵雁门郡,被匈奴打败,匈奴人活捉了李广,后来李广又逃了回来。公孙敖和李广被罚下狱,后来交了赎金免罪,被贬为庶民。这年冬天,匈奴屡次入侵边境抢掠,渔阳受害尤其严重。朝廷就派将军韩安国驻军渔阳,以防备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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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25 第二年秋天,匈奴两万骑兵侵入汉疆,杀了辽西太守,掳走两千余人。接着又侵入渔阳,打败渔阳太守的军队千余人,包围了韩安国。这时韩安国的一千多骑兵也将要被歼灭,恰巧燕王的救兵赶到,匈奴这才撤去。匈奴又侵入雁门郡,杀死和抢走千余人。于是朝廷派将军卫青率三万骑兵出兵雁门,李息出兵代郡,同时攻打匈奴,杀死和俘虏数千匈奴。第二年,卫青又出兵云中郡西边及至陇西一带,在黄河以南大破匈奴所属的楼烦和白羊王,杀死和俘虏数千人,得到牛羊百余万头。于是汉朝收复了黄河以南的大片地区,修筑朔方城,又整修了从前秦将蒙恬所修建的关塞,并以黄河为依托,加强了边疆防卫。为了便于防守,汉朝把上谷郡曲折僻远的造阳一带给了匈奴。这一年是武帝元朔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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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27 这一年的冬天,匈奴军臣单于去世。军臣单于的弟弟左谷蠡王伊稚斜自立为单于,打败了军臣单于的太子于单。于单逃归汉朝,被封为涉安侯,但没过几个月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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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29 伊稚斜单于继位后的那年夏天,匈奴数万骑兵攻入代郡,杀死太守恭友,掳走一千余人。当年秋天,匈奴又入侵雁门,杀死和掳走一千余人。第二年,匈奴又兵分三路各率三万骑兵攻入代郡、定襄、上郡,杀掠了数千人。匈奴右贤王怨恨汉朝夺走了他在黄河以南的土地,又修筑朔方城,因而多次侵犯边境,甚至入侵到河套南岸,骚扰朔方城,杀掠很多官吏和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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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31 第二年春天,汉朝任命卫青做大将军,统领六位将军、十多万将士,从朔方、高阙出兵攻打匈奴。右贤王以为汉兵来不了,喝醉了酒,汉兵出塞前进了六七百里,在夜间把右贤王包围了。右贤王大惊,脱身逃走,各路精锐骑兵也都跟着离去。汉朝俘获了右贤王部下一万五千男女,十多位裨小王。这年秋天,匈奴一万骑兵攻入代郡,杀死代郡都尉朱英,掠走一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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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33 第二年春天,汉朝又派遣大将军卫青统领六位将军,和十余万骑兵,再次从定襄出塞数百里攻打匈奴,前后共斩获匈奴军一万九千余人,而汉军也损失了两位将军和三千多骑兵。右将军苏建单身脱逃,而前将军翕侯赵信出军不利,最后投降了匈奴。赵信本是匈奴的一个小王,后来投降汉朝,汉朝封他为翕侯,因为与右将军合并,又与大军分开行进,不想遇上了单于的军队,所以全军覆没。单于得到翕侯以后,就封他做了自次王,并将自己的姐姐嫁给他做妻子,同他商量对付汉朝的计谋。赵信献计让单于继续向北迁移,越过沙漠,以此引诱拖垮汉军,待他们极度疲劳时再攻打,而不要到汉朝边塞那里。单于听从了他的计谋。第二年,匈奴一万骑兵攻入上谷郡,杀死数百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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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35 次年春天,汉朝派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领一万骑兵从陇西出发,越过焉支山一千余里,攻打匈奴,共斩获匈奴一万八千余人,击败休屠王,夺得祭天金人。这年夏天,骠骑将军又与合骑侯率领数万骑兵出陇西、北地二千余里,攻打匈奴。经过居延,攻打祁连山,斩杀匈奴三万余人,其中裨小王以下七十余人。这时匈奴也入侵代郡、雁门郡,杀掠数百人。汉朝派博望侯张骞和将军李广从右北平出兵,进攻匈奴左贤王。左贤王把李将军包围,李将军所率领的四千士卒几乎全军覆没,但他们所杀匈奴的数目还要更多。正好博望侯的救兵赶到,李将军得以逃脱。汉朝伤亡几千人。合骑侯因未能按骠骑将军所规定的日期到达,所以与博望侯张骞都被判了死刑,后来交付赎金,才被贬为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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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37 这年秋天,单于对浑邪王、休屠王驻守西方却被汉朝杀死和俘虏数万人感到愤怒,想要召来杀掉他们。浑邪王与休屠王大为惊恐,密谋投降汉朝,汉朝派骠骑将军前去迎接他们。浑邪王杀了休屠王,收取了他的军队投降汉朝。总共四万余人,号称十万。汉朝自从接纳浑邪王投降之后,陇西、北地、河西便很少有匈奴侵扰的事发生了,就开始把关东的贫民,迁移到从匈奴那里夺回的河套南岸和新秦中地区,来充实这里的人口,并将北地以西的戍卒减少一半。第二年,匈奴入侵右北平、定襄,各路有几万骑兵,杀掠了一千多人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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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539 第二年春天,汉朝群臣分析匈奴形势,说:“翕侯赵信向单于献计,在沙漠以北潜伏,认为汉朝军队不能到达。”于是就用粟米喂马,出动十万骑兵,加上自愿携带军需品随从的骑兵总共十四万人,粮草辎重尚不算在内。命令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平分军队,大将军从定襄出兵,骠骑将军从代郡出兵,约定穿过大漠,攻打匈奴。单于听到这一消息后,运走辎重,率精兵守候在漠北。同大将军卫青的军队苦战了一天,晚上狂风大作,汉军从左右两翼快速围攻单于。单于思量敌不过汉军,就独自同数百名健壮的骑兵,冲破汉军的包围圈,向西北逃跑。汉军连夜追击没有追到,行进中杀死和活捉匈奴一万九千人,向北直到阗颜山赵信城才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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