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7177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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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五年,卫青担任车骑将军,讨伐匈奴,从上谷出兵;太仆公孙贺担任轻车将军,由云中出兵;大中大夫公孙敖担任骑将军,由代郡出兵;卫尉李广担任骁骑将军,由雁门出兵;每人各领一万骑兵。卫青领兵到达龙城,斩杀匈奴数百人。骑将军公孙敖损失七千骑兵,卫尉李广被匈奴俘获,幸而逃脱归来。公孙敖和李广都被判了死刑,后来用财物赎罪贬为平民。公孙贺也没立下战功。
1707177692
1707177693
元朔元年春天,卫子夫生了个男孩,被立为皇后。这年秋天,卫青当了车骑将军,从雁门出兵,率领三万骑兵攻打匈奴,斩杀匈奴数千人。第二年,匈奴入侵,杀死辽西郡的太守,掳掠渔阳郡二千多人,击败了韩将军的军队。汉朝命令将军李息攻打匈奴,从代郡出兵;又命令车骑将军卫青从云中出发,向西去攻打匈奴,直奔高阙。先攻取了河南地区,接着西下到陇西,俘获几千名匈奴兵,缴获牲畜十万头,赶走了白羊王和楼烦王。于是就把河南地区改设为朔方郡。卫青因功被封为长平侯,食邑三千八百户。卫青的校尉苏建也因军功被封为平陵侯,食邑一千一百户,朝廷派苏建修筑朔方城。卫青的校尉张次公有军功,被封为岸头侯。天子说:“匈奴背逆天理,违背人伦,侵凌长辈,虐待老人,专以盗窃为事,欺诈各个蛮夷之国,策划阴谋,凭借武力,屡次侵扰汉朝边境,所以朝廷才调动军队,派遣将领,来征讨他们。《诗经》上不是说吗?‘驱逐猃狁,直到太原’,‘战车隆隆,在朔方筑城’。如今车骑将军卫青越过西河地区,直到高阙,斩杀匈奴二千三百人,大批车辆辎重和牲畜财产都被缴获,卫青已被封为列侯,于是往西平定了黄河以南地区,占领了榆溪的旧塞,越过梓领,在北河上架设桥梁,又讨伐蒲泥,攻破符离,斩杀匈奴的精兵与捕获匈奴的侦察兵三千零七十一人,押来了俘虏,赶来匈奴一百多万头马、牛和羊,而自己的军队却完整无损,胜利回师,为此又加封卫青三千户。”第二年,匈奴又入侵边境,杀死代郡太守共友,侵入雁门,抢掠一千余人。第二年,匈奴更大规模入侵代郡、定襄、上郡,斩杀抢掠汉朝百姓几千人。
1707177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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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年,即元朔五年的春天,朝廷命令车骑将军卫青率领骑兵三万,从高阙出兵;任命卫尉苏建为游击将军,左内史李沮为强弩将军,太仆公孙贺为骑将军,代国国相李蔡为轻车将军,都隶属车骑将军卫青统领,一同从朔方出兵;朝廷又任命大行令李息、岸头侯张次公为将军,从右北平出发,一齐攻打匈奴。匈奴右贤王抵挡卫青等人的大兵,以为汉朝军队不能到达这里,便喝得大醉。汉军趁夜色袭来,包围了右贤王;右贤王大惊,同他的一个爱妾和几百个精壮骑兵,冲破包围圈,向北逃去。汉朝的轻骑校尉郭成等追了几百里,没有追上。抓到了右贤王的小王十多人,男女民众一万五千余人,牲畜数千百万头,于是卫青率兵凯旋而归。当卫青走到边塞时,武帝派遣使者拿着大将军的官印在那里迎接,就在军中任命他为大将军,其他将军所率领的军队都由大将军指挥,大将军确立名号后,班师回京。武帝说:“大将军亲自领军作战,大获全胜,俘虏匈奴王十多人,加封卫青六千户食邑。”又封卫青的儿子卫伉为宜春侯,卫不疑为阴安侯,卫登为发干侯。卫青坚决推辞说:“我有幸能在军中任职,依赖陛下的圣威,才使军队获得大捷,同时这也是各位校尉拼命奋战的功劳。陛下已经降恩加封我了。儿子们年龄还小,没有丝毫劳苦之功,皇上却要封列侯,这不是我劝勉将士奋力作战的本意。他们三个怎么敢接受封赏呢!”天子说:“我并没有忘了各位校尉的功劳,如今正要给他们封赏。”于是诏令御史说:“护军都尉公孙敖三次跟随大将军攻打匈奴,协调各军,配合校尉俘获匈奴王,封为合骑侯,食邑一千五百户。都尉韩说跟随大将军从窳浑出兵,直打到匈奴右贤王的王庭,在大将军指挥下奋力作战,捕获匈奴小王,封为龙嵒侯,食邑一千三百户。骑将军公孙贺跟随大将军捕获敌王,封为南窌侯,食邑一千三百户。轻车将军李蔡两次跟随大将军俘获敌王,封为乐安侯,食邑一千六百户。校尉李朔、校尉赵不虞、校尉公孙戎奴,各三次跟随大将军捕获敌王,封李朔为涉轵侯,食邑一千三百户;封赵不虞为随成侯,食邑一千三百户;封公孙戎奴为从平侯,食邑一千三百户。将军李沮、李息以及校尉豆如意有战功,赐封关内侯的爵位,各领有三百户食邑。”这年秋天,匈奴又入侵代郡,杀死了都尉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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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春天,大将军卫青从定襄出兵。合骑侯公孙敖做中将军,太仆公孙贺为左将军,翕侯赵信为前将军,卫尉苏建做右将军,郎中令李广做后将军,左内史李沮做强弩将军,都隶属大将军统领,斩杀数千匈奴而回。一个多月后,又全都从定襄出兵攻打匈奴,匈奴死伤一万多人。右将军苏建、前将军赵信的军队合为一军,共三千多骑兵,途中遭遇匈奴单于的军队,激战一天,汉军眼看要全军覆没,前将军赵信原本是匈奴人,投降汉朝后被封为翕侯,如今看到形势危急,匈奴又引诱他,于是率领剩余八百骑兵,投降单于。右将军苏建全军覆没,独自一人逃回到大将军卫青那里。卫青向军正闳、长史安和议郎周霸等询问如何处置苏建,周霸说道:“自从您出征以来,从未杀过副将。如今苏建弃军逃跑,应该杀了他以显示大将军的威严。”闳和安反对说:“不能这样。兵法上说‘两军交锋,力量小的一方即使硬拼,也要被力量大的一方打败。’如今苏建以几千兵力抵御单于的几万军队,奋战一天多,将士全部牺牲,仍然不敢有二心,自动归来。若归来反而被处死,这等于告诉后来者战败后再不要有返回的意图了。所以苏建不能被杀。”卫青说:“我侥幸作为朝廷亲信在军队中当官,并不担心没有威严,而周霸却劝我要显示威严,这不符合我为人臣的本分。况且即使我有权斩杀将士,以我所受到的尊宠,也不敢在境外擅自诛杀,所以我要把情况向皇上详细汇报,请天子自己来裁决,以此来表明做臣子的不敢专权,这不是很好吗?”军官们都说“好”。卫青于是把苏建押送到京城,然后率大军返回塞内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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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卫青的外甥霍去病年方十八岁,受到武帝宠爱,当了皇帝的侍中。霍去病善于骑马射箭,两次随从大将军出征,大将军奉皇上之命,拨给他一些壮士,任命他为剽姚校尉。他率领八百轻骑兵,抛开大军几百里去奔袭匈奴,结果斩杀和捕获相当多的匈奴兵。于是皇上说:“剽姚校尉霍去病杀敌二千零二十八人,其中包括匈奴的相国和当户,杀死单于祖父一辈的籍若侯产,活捉单于叔父罗姑比,两次功劳都在全军称冠,封为冠军侯,食邑一千六百户。上谷太守郝贤四次随大将军出征,斩获敌军二千多人,封为众利侯,食邑一千一百户。”这一年,汉朝损失了两支人马,翕侯赵信投降,军功不多,所以大将军没有增封。右将军苏建回来后,天子没有杀他,赦免了他的罪过,让他赎罪贬为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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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回到京城,皇上赏赐千金。这时,王夫人正受到武帝的宠幸,宁乘就劝说卫青道:“将军您之所以军功还不太多,就食邑万户,三个儿子都受封为侯,都是因为卫皇后的缘故。如今王夫人得幸,而她的家族宗亲还没有富贵,希望将军把皇上赏赐的千金,拿去给王夫人的双亲祝寿。”于是卫青就拿出五百金给王夫人的双亲祝寿。武帝听说后,就问卫青,卫青如实汇报,皇上就任命宁乘做了东海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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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随从大将军出征,因为他曾经出使大夏,在匈奴停留很长时间,这次就为大军做向导。他熟知水草丰美之地,大军因而得以免于饥渴,再加上他之前出使异国有功,被封为博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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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霍去病封侯三年后,元狩二年的春天,皇帝命霍去病做骠骑将军,率领一万骑兵,从陇西出兵攻打匈奴,立有军功。武帝说:“骠骑将军亲自率军越过乌盭山,讨伐了遬濮,渡过狐奴河,前后经过了五个王国,不掠取慑服者的财物和民众,只希望捕获单于的儿子。转战六天,越过焉支山一千多里,与匈奴短兵相接,杀死了折兰王,又砍掉卢胡王的头,全歼了敌军,抓住了浑邪王的儿子以及相国、都尉,杀敌八千余人,缴获了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加封霍去病食邑二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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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夏天,骠骑将军与合骑侯公孙敖一同从北地出兵,分路进军;博望侯张骞、郎中令李广都从右北平出兵,分道进军。各军一起进攻匈奴。郎中令李广率领四千骑兵首先到达,博望侯率领一万骑兵随后赶到。左贤王率领数万骑兵围攻郎中令李广的军队,李广苦战两天,士卒战死大半,他们杀死敌人的数目更多。博望侯领兵赶到时,匈奴的军队已撤走。博望侯因行军迟缓延误军机而获罪,被判为死刑,赎罪贬为平民。骠骑将军出了北地后,已远远地深入到匈奴之中,因合骑侯公孙敖走错了路,没能会合。骠骑将军越过居延泽,到达祁连山,捕获了很多敌人。天子说:“骠骑将军越过居延泽,经过小月氏,进攻祁连山,俘虏了酋涂王,集体投降的有二千五百人,杀敌三万零二百人,俘获五个匈奴小王、五个王后,还有单于的妻子,以及五十九个匈奴王子,还俘获匈奴相国、将军、当户、都尉等共六十三人,汉军损失大约十分之三,因此加封霍去病食邑五千户。赏赐随霍去病到达小月氏的校尉以左庶长的爵位。鹰击司马赵破奴两次跟随骠骑将军出征,斩杀了遬濮王,俘获了稽沮王。千骑将捉到匈奴小王和王母各一人,王子以下四十一人,俘虏敌兵三千三百三十人。先头部队俘虏敌兵一千四百人,为此封赵破奴为从骠侯,食邑一千五百户。校尉句王高不识,跟随骠骑将军霍去病俘虏呼于屠王和王子以下共十一人,俘虏敌兵一千七百六十八人,封为宜冠侯,食邑一千一百户。校尉仆多立有军功,封为辉渠侯。”合骑侯公孙敖因延误军期而未能与骠骑将军会师,被判为死刑,赎罪贬为平民。当时各位老将军所率领的兵士和马匹武器都不如骠骑将军的精锐,但他敢于深入敌军内部作战,常常和健壮的骑兵跑在大军的前面,他的军队也常有好运,未曾遭遇困境。相比之下,各位老将却经常因为行军迟缓落后,错失良机。从此以后,骠骑将军日益受到皇上亲近,地位与大将军卫青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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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709
这年秋天,匈奴单于因为西方的浑邪王屡次被骠骑将军打败,损失几万人而大怒,想将浑邪王召来杀掉。浑邪王和休屠王等因此想投降汉朝,就先派人到边境和汉军联络。这时,大行令李息率兵在黄河岸边筑城,见到浑邪王的使者后,立即派人乘驿车向皇帝报告。皇上听说后,怕浑邪王用诈降的办法偷袭边境,于是就命令骠骑将军领兵前去迎接浑邪王和休屠王。骠骑将军渡过黄河后,与浑邪王的部队遥遥相望。浑邪王的副将们看到汉军,又有人变卦不想投降,有好多人逃离而去。霍去病就快马奔入敌营,见了浑邪王,杀了八千想逃走的士兵,接着让浑邪王一个人乘着驿车,先到皇帝出巡所在地,然后由他领着浑邪王的全部军队渡过黄河,共有几万人,号称十万。他们到达长安后,天子赏赐几十万财物。封浑邪王为漯阴侯,食邑一万户。封他的小王呼毒尼为下摩侯,鹰庇为辉渠侯,禽梨为河綦侯,大当户铜离为常乐侯。武帝因此称赞霍去病说:“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领军队攻打匈奴西部的浑邪王,浑邪王和他的军众都归降汉朝,骠骑将军用军粮接济他们,并且率领一万多弓箭手,诛杀了妄图逃亡的凶悍之人,共八千多,降服三十二位异国国王,几乎没有损失士卒,就使得十万降军全部归来,将军连续征战,因而使河塞地区几乎消除了边患,幸而得以永保平安。增封骠骑将军食邑一千七百户。”于是就减少了陇西、北地、上郡一半的驻军,以此减轻全国百姓的徭役负担。
1707177710
1707177711
过了不久,朝廷就把归降的匈奴人分别安置到边境五郡原先的边塞以外,都在黄河以南,让他们保留原有的习俗,作为汉王朝的属国。第二年,匈奴入侵右北平、定襄,杀掠汉朝一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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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年,武帝同诸将商议说:“翕侯赵信替匈奴单于出谋划策,总以为汉朝军队不能越过沙漠,尤其不敢在那儿轻易停留,现在如果派大军出击,势必能大功告成。”这一年是元狩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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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狩四年春天,武帝命令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五万骑兵先行,数十万步兵和运输物资的部队紧随其后,那些敢于奋战深入的士兵都归骠骑将军统领。骠骑将军起初想要从定襄出兵,迎击单于。后来捕到的匈奴俘虏说单于向东而去,朝廷于是就改派骠骑将军从代郡出兵,派大将军卫青从定襄出兵。郎中令李广做前将军,太仆公孙贺任左将军,主爵都尉赵食其任右将军,平阳侯曹襄任后将军,都隶属大将军统领。大军随即越过沙漠,共五万骑兵,和骠骑将军约定共同攻打单于。赵信替单于出主意说:“汉军已越过沙漠,人马疲乏,匈奴可以坐收胜利了。”于是便把他们的全部辎重远远地运到北方,而布下全部的精锐部队等候在大漠以北。大将军所率部队出塞一千多里,看见单于的军队列阵等在那里,就下令用武刚车围成营盘。又命五千骑兵前去攻打匈奴,匈奴也派出大约一万骑兵。恰好赶上太阳将落,刮起了大风,沙石打在脸上,都看不清对方。汉军又命左右两翼急驰包抄单于。单于看到汉朝兵多,而且人马战斗力还很强,估摸打下去对匈奴不利。因此天快黑的时候就乘着六头骡子拉的车子,同几百名精壮骑兵,径直冲出汉军包围圈,奔向西北而去。这时天已黑了,汉军和匈奴兵相互混战,伤亡大致相同。汉军左校尉捕到的匈奴俘虏说单于在天未黑时已经逃跑了,于是汉军派出轻骑兵连夜追击,大将军的军队紧随其后。匈奴兵四散逃走。天快亮时,汉军已行走二百余里,没有追到单于,俘获和斩杀敌兵一万多人,军队到了窴颜山的赵信城,缴获了匈奴屯积的粮草以供军队食用。汉军驻留一日后返回,并烧掉了城中剩余的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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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将军卫青同单于交战时,前将军李广和右将军赵食其的军队从东路进军,因为迷了路,没能如期同大将军会合。大将军领兵回到大漠以南时,才遇到他们。大将军想派使者回京报告天子,就命令长史根据文书所列罪状审问李广,李广自杀。右将军回京后,交到军法处审判,后来交了赎金,被贬为平民。大将军此次入塞,总共斩获匈奴兵一万九千人。
1707177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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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匈奴的部众一连十多天没有单于的下落,右谷蠡王听说后,就自立为单于。单于后来又回到大军中,右谷蠡王就去掉了单于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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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霍去病也是统率了五万骑兵,车辆辎重和大将军的相同,但没有副将,就任命李敢等为大校担任副将,从代郡、右北平出发一千多里,进攻左贤王的军队,所斩获匈奴的数目远远超过大将军。大军归来时,武帝说:“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领军队,亲自指挥从前俘获的荤粥勇士,轻装上阵,横越大沙漠,涉水俘获了单于的近臣章渠,诛杀了比车耆,转而又攻打左翼大将,缴获军旗和战鼓。翻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捕获了屯头王、韩王等三人,以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共八十三人。然后在狼居胥山祭天,在姑衍山祭地,并且登上高山俯视大沙漠。共计俘获和斩杀匈奴七万零四百四十三人,汉军损失十分之三。他们从敌人那里夺得粮食,所以虽然行军到很远地方,却没有断绝军粮。加封骠骑将军霍去病食邑五千八百户。”右北平太守路博德隶属骠骑将军,与骠骑将军会师与城,没有贻误军期,并跟着一起打到梼余山,俘获斩杀匈奴二千七百人,封为符离侯,食邑一千六百户。北地都尉邢山捕获匈奴小王,封为义阳侯,食邑一千二百户。原先归顺汉朝的匈奴因淳王复陆支、楼专王伊即靬攻匈奴有功,封复陆支为壮侯,食邑一千三百户,封伊即靬为众利侯,食邑一千八百户。从骠侯赵破奴、昌武侯赵安稽都攻打匈奴有功,各增食邑三百户。校尉李敢夺取了匈奴的军旗战鼓,封为关内侯,赐食邑二百户。校尉徐自为赐封大庶长的爵位,此外军中很多小吏士卒都被封官赐赏。而大将军没能得到加封,军中官兵也没有被封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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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卫青和霍去病率领大军出塞时,根据边塞上的统计,当时官府和私人马匹共十四万匹,当他们返回时,所剩不到三万。朝廷于是增设了大司马的职位,大将军和骠骑将军都获得大司马的头衔。并明确规定,骠骑将军的官阶和俸禄同大将军相等。从此,大将军卫青的地位日益衰落,而骠骑将军霍去病日益显贵。大将军的老友和门客多半改投侍奉骠骑将军,很多人都获得了官职和爵位,只有任安不肯这样做。
1707177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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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为人寡言少语,性格内向,但果敢有气魄。武帝曾想教他学习孙子和吴起的兵法,他回答说:“打仗只看方针策略怎样就行了,没必要学习古代兵法。”武帝为他建造府邸,让骠骑将军去看,他回答说:“匈奴还没有消灭,无心考虑自己的事情。”由此武帝更加重用宠信他。然而霍去病从少年时就在皇上身边侍候,富贵惯了,不知道体恤士卒。他外出打仗时,天子给他派去太官,携带上几十车的军需品。等到回来时,很多没吃完的食物都放坏了,而他的士卒还有挨饿的。在塞外打仗时,士兵们缺粮,有的都饿得站不起来了,而他还在画场地踢球,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大将军卫青为人却非常仁厚善良,谦和忍让,以宽和顺从获得皇上喜爱,但天下人却不怎么称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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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从元狩四年开始出击匈奴,三年后,即元狩六年就去世了。武帝非常悲伤,调集了边境五郡的铁甲军,列队从长安一直排到茂陵,仿照祁连山的样子为他修建坟墓。因他英勇威武,开拓边疆,因此赐封谥号景桓侯。他的儿子霍嬗接替了爵位。霍嬗,字子侯,年纪尚小,皇上很宠爱,希望等他长大后任命为将军。没想到六年后,即元封元年,霍嬗去世,皇上赐封谥号哀侯。他没有儿子,因而绝了后,封国被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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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去世后,大将军卫青的长子宜春侯卫伉因犯法失去了侯爵。五年以后,卫伉的两个弟弟阴安侯卫不疑和发干侯卫登,都因为助祭献金不合规定而失掉侯爵。两年后,冠军侯的封国被废除。又过了四年,大将军卫青去世,朝廷加封谥号烈侯。卫青儿子卫伉接替爵位做长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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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围攻单于之后的第十四年就去世了,这期间因为汉朝战马少,而且正在讨伐南方的东越和南越、东方的朝鲜,以及羌人和西南夷,因此长时间没有讨伐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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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卫青因为娶了平阳公主的缘故,所以儿子长平侯卫伉才得以接替他的侯爵。但是六年后,他又因犯法而失掉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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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两位大将军及其诸位副将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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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737
大将军卫青共计出兵匈奴七次,俘获斩杀敌兵五万多人。同单于交战一次,收复河南失地,因而设置了朔方郡,两次加封,共受封一万一千八百户。他的三个儿子都封为列侯,每人享有食邑一千三百户。全家总共享有食邑一万五千七百户。他的校尉副将被封侯的共有九人,担任将军的共有十四人,副将李广自己有传记。没有专门列传的人有:
1707177738
1707177739
将军公孙贺,义渠人,他的祖先是匈奴族人。公孙贺的父亲浑邪,景帝时被封为平曲侯,后来因为犯法而失掉侯爵。公孙贺在武帝当太子时为太子舍人。武帝即位后八年,公孙贺以太仆身份做了轻车将军,驻守马邑。四年后,公孙贺以轻车将军的身份从云中郡出发攻打匈奴。又过了五年,公孙贺以骑将军的身份跟随大将军攻打匈奴,因功被封为南窌侯。又过了一年,公孙贺以左将军的身份两次跟随大将军从定襄出发攻打匈奴,无功而返。又过了四年,因为助祭献金不合规定而失掉侯爵。又过了八年,以浮沮将军的身份从五原出兵两千余里,讨伐匈奴无功而返。又过了八年,以太仆的身份出任丞相,被封为葛绎侯。公孙贺七次担任将军,出击匈奴没有立下大功,却两次被封侯,当了丞相。后来因儿子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有奸情,又搞巫蛊之事,于是全家被灭族,从此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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