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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23 申公者，鲁人也。高祖过鲁，申公以弟子从师入见高祖于鲁南宫。吕太后时，申公游学长安，与刘郢同师。已而郢为楚王，令申公傅其太子戊。戊不好学，疾申公。及王郢卒，戊立为楚王，胥靡申公。申公耻之，归鲁，退居家教，终身不出门，复谢绝宾客，独王命召之乃往。弟子自远方至受业者百余人。申公独以《诗经》为训以教，无传，疑者则阙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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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25 兰陵王臧既受《诗》，以事孝景帝为太子少傅，免去。今上初即位，臧乃上书宿卫上，累迁，一岁中为郎中令。及代赵绾亦尝受《诗》申公，绾为御史大夫。绾、臧请天子，欲立明堂以朝诸侯，不能就其事，乃言师申公。于是天子使使束帛加璧安车驷马迎申公，弟子二人乘轺传从。至，见天子。天子问治乱之事，申公时已八十余，老，对曰：“为治者不在多言，顾力行何如耳。”是时天子方好文词，见申公对，默然。然已招致，则以为太中大夫，舍鲁邸，议明堂事。太皇窦太后好老子言，不说儒术，得赵绾、王臧之过以让上，上因废明堂事，尽下赵绾、王臧吏，后皆自杀。申公亦疾免以归，数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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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27 弟子为博士者十余人：孔安国至临淮太守，周霸至胶西内史，夏宽至城阳内史，砀鲁赐至东海太守，兰陵缪生至长沙内史，徐偃为胶西中尉，邹人阙门庆忌为胶东内史。其治官民皆有廉节，称其好学。学官弟子行虽不备，而至于大夫、郎中、掌故以百数。言《诗》虽殊，多本于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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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29 清河王太傅辕固生者，齐人也。以治《诗》，孝景时为博士。与黄生争论景帝前。黄生曰：“汤武非受命，乃弑也。”辕固生曰：“不然。夫桀纣虐乱，天下之心皆归汤武，汤武与天下之心而诛桀纣，桀纣之民不为之使而归汤武，汤武不得已而立，非受命为何？”黄生曰：“冠虽敝，必加于首；履虽新，必关于足。何者，上下之分也。今桀纣虽失道，然君上也；汤武虽圣，臣下也。夫主有失行，臣下不能正言匡过以尊天子，反因过而诛之，代立践南面，非弑而何也？”辕固生曰：“必若所云，是高帝代秦即天子之位，非邪？”于是景帝曰：“食肉不食马肝，不为不知味；言学者无言汤武受命，不为愚。”遂罢。是后学者莫敢明受命放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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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31 窦太后好《老子》书，召辕固生问《老子》书。固曰：“此是家人言耳。”太后怒曰：“安得司空城旦书乎？”乃使固入圈刺豕。景帝知太后怒而固直言无罪，乃假固利兵，下圈刺豕，正中其心，一刺，豕应手而倒。太后默然，无以复罪，罢之。居顷之，景帝以固为廉直，拜为清河王太傅。久之，病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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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33 今上初即位，复以贤良征固。诸谀儒多疾毁固，曰“固老”，罢归之。时固已九十余矣。固之征也，薛人公孙弘亦征，侧目而视固。固曰：“公孙子，务正学以言，无曲学以阿世！”自是之后，齐言《诗》皆本辕固生也。诸齐人以《诗》显贵，皆固之弟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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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35 韩生者，燕人也。孝文帝时为博士，景帝时为常山王太傅。韩生推《诗》之意而为《内外传》数万言，其语颇与齐鲁间殊，然其归一也。淮南贲生受之。自是之后，而燕赵间言《诗》者由韩生。韩生孙商为今上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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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37 伏生者，济南人也。故为秦博士。孝文帝时，欲求能治《尚书》者，天下无有，乃闻伏生能治，欲召之。是时伏生年九十余，老，不能行，于是乃诏太常使掌故朝错往受之。秦时焚书，伏生壁藏之。其后兵大起，流亡，汉定，伏生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九篇，即以教于齐鲁之间。学者由是颇能言《尚书》，诸山东大师无不涉《尚书》以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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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39 伏生教济南张生及欧阳生，欧阳生教千乘儿宽。儿宽既通《尚书》，以文学应郡举，诣博士受业，受业孔安国。儿宽贫无资用，常为弟子都养，及时时间行佣赁，以给衣食。行常带经，止息则诵习之。以试第次，补廷尉史。是时张汤方乡学，以为奏谳掾，以古法议决疑大狱，而爱幸宽。宽为人温良，有廉智，自持，而善著书、书奏，敏于文，口不能发明也。汤以为长者，数称誉之。及汤为御史大夫，以儿宽为掾，荐之天子。天子见问，说之。张汤死后六年，儿宽位至御史大夫。九年而以官卒。宽在三公位，以和良承意从容得久，然无有所匡谏；于官，官属易之，不为尽力。张生亦为博士。而伏生孙以治尚书征，不能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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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41 自此之后，鲁周霸、孔安国，雒阳贾嘉，颇能言《尚书》事。孔氏有古文《尚书》，而安国以今文读之，因以起其家。逸《书》得十余篇，盖《尚书》滋多于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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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43 诸学者多言《礼》，而鲁高堂生最本。礼固自孔子时而其经不具，及至秦焚书，书散亡益多，于今独有《士礼》，高堂生能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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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45 而鲁徐生善为容。孝文帝时，徐生以容为礼官大夫。传子至孙延、徐襄。襄，其天姿善为容，不能通《礼经》；延颇能，未善也。襄以容为汉礼官大夫，至广陵内史。延及徐氏弟子公户满意、桓生、单次，皆尝为汉礼官大夫。而瑕丘萧奋以礼为淮阳太守。是后能言《礼》为容者，由徐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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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47 自鲁商瞿受《易》孔子，孔子卒，商瞿传《易》，六世至齐人田何，字子庄，而汉兴。田何传东武人王同子仲，子仲传菑川人杨何。何以《易》，元光元年征，官至中大夫。齐人即墨成以《易》至城阳相。广川人孟但以《易》为太子门大夫。鲁人周霸，莒人衡胡，临菑人主父偃，皆以《易》至二千石。然要言《易》者本于杨何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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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49 董仲舒，广川人也。以治《春秋》，孝景时为博士。下帷讲诵，弟子传以久次相受业，或莫见其面，盖三年董仲舒不观于舍园，其精如此。进退容止，非礼不行，学士皆师尊之。今上即位，为江都相。以《春秋》灾异之变推阴阳所以错行，故求雨闭诸阳，纵诸阴，其止雨反是。行之一国，未尝不得所欲。中废为中大夫，居舍，著《灾异之记》。是时辽东高庙灾，主父偃疾之，取其书奏之天子。天子召诸生示其书，有刺讥。董仲舒弟子吕步舒不知其师书，以为下愚。于是下董仲舒吏，当死，诏赦之。于是董仲舒竟不敢复言灾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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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51 董仲舒为人廉直。是时方外攘四夷，公孙弘治《春秋》不如董仲舒，而弘希世用事，位至公卿。董仲舒以弘为从谀。弘疾之，乃言上曰：“独董仲舒可使相缪西王。”胶西王素闻董仲舒有行，亦善待之。董仲舒恐久获罪，疾免居家。至卒，终不治产业，以修学著书为事。故汉兴至于五世之间，唯董仲舒名为明于《春秋》，其传公羊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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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53 胡毋生，齐人也。孝景时为博士，以老归教授。齐之言春秋者多受胡毋生，公孙弘亦颇受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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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55 瑕丘江生为《谷梁春秋》。自公孙弘得用，尝集比其义，卒用董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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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57 仲舒弟子遂者：兰陵褚大，广川殷忠，温吕步舒。褚大至梁相。步舒至长史，持节使决淮南狱，于诸侯擅专断，不报，以春秋之义正之，天子皆以为是。弟子通者，至于命大夫；为郎、谒者、掌故者以百数。而董仲舒子及孙皆以学至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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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59 太史公说：我阅读朝廷考选学官的法规，读到勉励学官广开兴办教育之路时，总是禁不住放下书本而慨叹，说道：唉，周王室衰弱了，讽刺时政的《关雎》诗就出现了；周厉王、周幽王的统治衰败了，礼崩乐坏，诸侯便横行恣意，政令全由势力强大的诸侯发布。所以孔子担忧王道废弛邪道兴起，于是编定《诗经》《尚书》，整理音乐礼仪。他到齐国听到了美妙的《韶》乐，便沉迷不已，三个月品尝不出肉的滋味。他从卫国返回鲁国之后，开始校正音乐，使《雅》《颂》乐歌各归其位、有条不紊。由于世道污浊混乱，无人任用他，因此孔子周游列国向七十几位国君求官却都得不到知遇。他感慨地说：“要是有人肯用我，只需一年就可以治理好国政了。”鲁国的西郊有人猎获了麒麟，孔子闻知后哀叹“我的理想不能实现了”，于是他借助鲁国已有的历史记录撰写了《春秋》，用它来表现天子的王法，其文辞精约深隐而寓意丰富博大，后代学者很多人都学习它、传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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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61 自孔子去世后，他的七十余名得意学生纷纷四散去交游诸侯，成就大的都当了诸侯国君的老师和卿相，成就小的就结交、教导士大夫，也有隐居不仕的。所以子路在卫国做官，子张在陈国做官，澹台子羽居住在楚国，子夏在西河教授，子贡终老于齐。像田子方、段干木、吴起、禽滑釐这些人，都曾受业于子夏之辈，然后做了诸侯国君的老师。那时只有魏文侯最虚心求教于儒学，后来儒学逐渐衰颓直到在秦始皇手中遭受灭顶之灾。战国时期天下群雄并争，儒学已经受到排斥，但是在齐国和鲁国一带，学习研究它的人不曾废弃。在齐威王、齐宣王当政时期，孟子、荀子等人，都继承了孔子的事业并发扬光大，凭自己的学说显名于当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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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63 到了秦朝末年，秦始皇焚烧《诗经》《尚书》，坑杀儒生，儒家典籍六艺就此残缺。陈涉起事反秦，自立为王，鲁地的儒生们携带孔子家传的礼器去投奔他。于是孔甲做了陈涉的博士，最终和他同归于尽。陈涉起步于普通百姓，驱使一群戍边的乌合之众，不到一个月就在楚地称了王，而在半年内竟又复归灭亡。他的事业十分微小浅薄，体面的士大夫们却背负着孔子的礼器去追随归顺向他称臣，为什么呢？因为秦王朝焚毁了他们的书籍学业，积下了怨仇，这迫使他们投奔陈涉来发泄满腔的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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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65 直到高祖皇帝杀死项籍，率兵包围了鲁国，那时鲁国中的儒生们仍在讲诵经书、演习礼乐，弦歌之声不绝于耳，这难道不是古代圣人遗留的风范，难道不是一个深爱礼乐的国家吗？所以孔子到陈国出游后，说：“回去吧！回去吧，我们乡里的年轻人志向高远，文采熠熠如锦绣，我不知如何教导他们才好。”齐鲁一带爱好重视文化仪典，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这已成为自然风尚。建立汉朝后，儒生们开始获得重新研究经学的机会，又讲授演习起了乡饮和大射的礼仪。叔孙通制定汉廷礼仪后，做了太常官，和他一同制定礼仪的儒生弟子们，也都被选为朝官，人们于是喟然感叹，对儒学产生了兴趣。但是，当时天下尚未止息战乱，皇上忙于平定四海，还无暇顾及兴办学校之事。孝惠帝、吕后当政时，公卿大臣都是战功卓著武艺高强的人。孝文帝时略微起用儒生为官，但孝文帝原本只爱刑名学说。等到孝景帝当政，不用儒生，且窦太后又喜好道家思想，因此列位博士官职也只是备员待诏，徒有其名，儒生无人晋升受到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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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67 直到当今皇上即位，王臧、赵绾等人深明儒学，而皇上也心向往之，于是朝廷下令举荐品德贤良方正而且通晓经学的文士学者。从此以后，讲《诗经》的在鲁地有申培公，在齐地有辕固生，在燕地则有韩太傅；讲《尚书》的在济南有伏生；讲《礼记》的在鲁地有高堂生；讲《易经》的在菑川有田生；讲《春秋》的在齐鲁两地有胡毋生，在赵地有董仲舒。直到窦太后去世，武安侯田蚡做了丞相，他将道家、刑名家等百家学说废弃，延请治经学的儒生数百人入朝为官，而公孙弘步步高升竟是因为精通《春秋》，从一介平民荣居天子左右的三公尊位，被封为平津侯。从此以后，天下学子莫不心驰神往，对儒学潜心钻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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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69 公孙弘曾拜为博士，他担心儒学被阻滞得不到传扬，当了丞相后就上奏请求说：“丞相御史启禀皇上：陛下曾下令说‘听说为政者应该用礼仪教化百姓，用音乐感化他们。婚姻之事，乃是夫妇间最重要的伦理关系。如今礼乐被废弃破坏了，我深感忧虑。所以大力延请天下品德方正、学识广博的人都来入朝做官。我下令礼官学习要勤奋，讲论儒术，要学识渊博，复兴礼乐，以此来作为天下人的表率。又命太常商议，给博士配置弟子员生，使民间都崇尚教化，来开拓培养贤才的道路’。根据陛下旨意。臣与太常孔臧、博士平等认真商议决定：听说夏、商、周三代的治国之道，教育的场所是乡里之间都有，夏代称校、殷代称序、周代称庠。他们勉励为善者，让其在朝中显达扬名；惩治作恶者，就施以刑罚。所以教化的实施，树立榜样要首先从京城开始，再从京城推广到地方。如今陛下已经明示无上的恩德，放射出日月一样的光辉，它符合天地之大道，是以整饬人伦为根本，鼓励术学，讲究礼仪，崇尚教化，奖励贤良，以此让海内四方从风向善，这正是实现太平之治的本原啊！古代的政治教化不和协，礼仪未完备，现在请求借助原有的官职来兴盛它。请为博士官配置弟子五十人，免除他们的赋税和徭役。让太常从百姓中挑选十八岁以上仪表端正的人，补充博士弟子。郡国、县、道、邑中有爱好经学，尊敬长上，严守政教，友爱乡邻，出入言行皆不违背所学教诲的人，县令、侯国相、县长、县丞要向上级郡守以及诸侯王国相举荐，经其认真察看合格者，应与上计吏同赴京师太常处，接受和博士弟子一样的教育。他们学满一年都要考试，能够精通一种经书以上的人，即可补充文学掌故的缺官；其中成绩好名次高的可以任用为郎中，由太常造册上奏。若是特别优异出众的，可直接将其姓名向上呈报。那些不努力学习才能低下者，和不能通晓一种经学的人，就要罢斥，并惩罚举荐不称职者的官吏。臣认真领会陛下下达的诏书和律令，它们阐明了天道和人道关系，贯通了自古及今的治国义理，文章雅正、教诲之辞含义深刻丰富，它的无量恩德将深深造福于社稷百姓。但是小官吏们见识浅陋，不能完全地讲解诏书律令，无法明白地将陛下的旨意传布晓喻天下。而治礼、掌故之职，是由学礼仪懂经义的人担当的，他们的升迁很缓慢，造成了人才积压。因此请求挑选其中官秩类似二百石以上的人，和百石以上能通晓一种经学的小吏，升补左右内史、大行卒史；挑选类似百石以下的人补郡太守卒史：各郡定员二人，边郡定员一人。优先选用熟知经书能大量讲诵的人，若不够人数，就选用掌故补中二千石的属吏，选用文学掌故补郡国的属吏，将人员备齐。请把这些都一一记入考选学官的法规。其他仍依照律令。”皇上批示说：“准奏。”自此以后，公卿大夫和一般士吏中就有很多文质彬彬的经学儒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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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8771 申公，鲁国人。高祖经过鲁国的时候，申公以弟子身份跟着老师去鲁国南宫拜见他。吕太后时，申公到长安交游求学，和刘郢一同在老师浮丘伯门下受业。学成后刘郢封为楚王，便让申公当他的太子刘戊的老师。刘戊不喜欢学习，很憎恨申公，等到楚王刘郢去世，刘戊立为楚王，就将申公禁锢起来。申公感到耻辱，就回到鲁国，隐退在家中教书，终身不出家门，又谢绝一切宾客，只有鲁恭王刘余招请他才前往。从远方慕名而来向他求学的弟子有百余人。申公教授《诗经》，且只讲解词义，而不阐发经义的著述，凡有疑惑的地方，便空缺着保存起来，不强作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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