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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明确的是,胡服骑射这样一项全国性政策的推行并非赵武灵王一时冲动或拍脑袋想出来的。赵武灵王在十七年(前309年)与十九年间“初九门,为野台,以望齐、中山之境”,“遂至代,北至无穷,西至河,登黄华之上”,从这些细节中可以看出,他从亲政到正式颁布胡服骑射令,其间用了多年准备。且赵武灵王曾率领人数不多但却十分精锐的骑兵向北穿过中山国、楼烦和林胡的势力范围,无一败绩,这也是其先声夺人和证明自己军事才能的最好宣传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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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灵王推行政策,是从上层人士开始,力图解放他们的思想。他先传谋士楼缓,表明自己要推行胡服骑射,这当然得到楼缓的赞成。于是又密诏老臣肥义商讨五天,足见赵武灵王的决心,让肥义一锤定音。赵武灵王深知反对派势力强大,为了推行胡服骑射,必须取得一些关键性人物的支持,其中一位便是他的叔父公子成。他先派使者前去游说,让其有个心理准备,果然公子成暗指赵武灵王不遵守自古以来的规矩,改变传统,违背人心,并以生病为由不见赵武灵王,这个结果赵武灵王或许并不意外。随后他亲自登门“探望”,向公子成表明自己改革的决心和对以胡服骑射为标志的全面改革的整体构想,赢得公子成的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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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灵王说服公子成的理由,是指出赵国的地势环境,并将推行胡服骑射上升到关乎国家存亡的高度,希望公子成能在一个“国际视野”的角度去看待这一政策的益处,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公子成考虑到赵国未来的发展,终于接受了胡服骑射,接着赵国的宗室贵族也不得不跟着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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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臣赵文、赵造、周绍、赵俊等人仍是极力劝阻,要求撤销胡服骑射令。赵武灵王取得了公子成的支持后,自然底气十足,说法制和政令都要讲究合理,衣服和器械都要便于实用,所以礼仪不一定只有一种,圣人对衣服要求便利,对礼仪的要求是便于办事,于是亲力亲为。此后赵武灵王没再理会一些大臣的反对,并连同叔父穿上胡服上朝,坚决实行胡服骑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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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古往今来,任何一项政策的推行实施都会遇到或多或少的阻碍,传统与创新之间的博弈如何展开,倒也值得玩味。赵武灵王的成功之处在于他经过长达十多年的仔细考察,对于自己和国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并且得到了一些关键性人物的支持,接着就是集中力量将反对势力说服。这让人想到了后来的汉武帝在独尊儒术时就因没能说服窦太后险些被太后干政失去了皇权,这都是作为政策推行者的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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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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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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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御:驾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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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事: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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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问: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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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秩: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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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致: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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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略: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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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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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阻: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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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遂: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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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而: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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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遗: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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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累:牵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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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是: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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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侍: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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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烈: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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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开: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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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弱: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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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序: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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