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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炎重视血缘关系是可以理解的。司马氏代替曹魏政权建立西晋的过程中,血缘宗亲一直是强有力的支持力量。司马炎称帝后,认为曹魏亡在“强干弱枝”,宗室受控过严、皇权孤立无援,这种认识更加强了他对血缘宗亲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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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血缘之亲的确是不可忽视的力量,但是,打虎之后亲兄弟有可能为分虎皮虎骨而闹翻,胜利之后亲父子有可能为分配果实而绝情。血缘关系要接受利益关系的考验。当利益的重要性并不突出的时候,血缘关系能够维持得很好;当利益的要求高于血缘关系时,血缘关系就岌岌可危了。司马炎所依靠的血缘宗亲,同样具有这样的两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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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攸是司马炎的亲弟弟,因为司马师没有儿子,所以很早就过继给司马师做嗣子,这就意味着司马攸将是司马师的继承人。然而司马师死后,继承他的不是嗣子司马攸,而是弟弟司马昭。司马昭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合长子继承的法统,常说“此景王之天下也”,表示要立司马攸为世子。但是在他临终前,还是把继承权交给了司马炎。在王位继承这件利益攸关的大事上,司马昭把兄弟之情完全丢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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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炎晚年,由于诸子并弱,太子司马衷不才,朝臣内外全都认为司马攸应该做帝位继承人。为了保住太子地位,司马炎逼着司马攸离开京城到自己的封国。当时司马攸重病缠身,抱病上路,当即呕血而死。在帝位继承这件利益攸关的事上,司马炎也完全不顾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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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挺无能太子是为了保证自家的皇统,大封诸王和王国领兵是为了通过血缘宗亲加强对中央朝廷的支持。然而前者削弱了中央的权力,后者则让诸王们集军、政、财权于一身,手握重兵,坐大封国,形成了分裂、内斗的祸根。两者合在一起,形成了西晋王朝短命的重要原因,这大概是注重血缘的司马炎始料不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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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满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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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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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早世: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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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嗣: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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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与: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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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告类:古祭礼名,遇皇帝登位、立太子等非常事件而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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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稽: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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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绍: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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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故: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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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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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大造: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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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祗: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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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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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瘼: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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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旷: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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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寅: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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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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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答: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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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复:免除赋税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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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逋债:欠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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