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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建立之初,最严重的威胁莫过于来自北方的突厥势力之觊觎。北朝末期,突厥势力远达中亚,所谓“控弦数十万,中国惮之”。面对突厥势力的南下入侵,隋文帝起初是极为惶恐的,故而采取修筑长城,发兵驻守北方等战略措施来提前做出预防。恰好在此时,长孙晟从突厥归来,他便向隋文帝详细介绍了突厥各部不合的政治内情。在对其时的突厥情况进行汇报分析后,长孙晟高屋建瓴地指出隋王朝对于突厥目前的实力确实是“难以力征”的,但是只要充分利用他们内部的各种矛盾,采取“远交而近攻,离强而合弱”的战略方针,突厥势力实际上是“易可离间”的,进一步而言即可使得突厥势力的各部落间“首尾猜嫌,腹心离阻,十数年后,承衅讨之,必可一举而空其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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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长孙晟所获得的情报和提出的建议,隋文帝遂制定了对突厥的基本策略,即采取积极的防御政策,在隋王朝强化防御的同时,不断展开对突厥进行策反离间等分化敌人内部力量的举措。此后的十数年间,隋王朝利用突厥内部的矛盾,不断对其势力进行分化瓦解,使得突厥势力无法形成凝聚力,确保了中原王朝在政治、经济、军事等多方面的稳定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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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过程中,长孙晟一次次地承担着使臣的工作,致力于深入敌后,化敌为友,有时往往凭借着一人之力,彻底扭转了原先整个不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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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皇十三年(593年),流民杨钦流亡至突厥都蓝可汗处,谎称彭国公刘昶与宇文氏女共谋反隋,特遣其前来密告于大义公主。对此,都蓝可汗深信不疑,从此不再向隋朝进贡。为探听突厥动向,长孙晟奉命出使。大义公主见到长孙晟后,言辞颇为不逊,并派情人安遂迦与杨钦计议,欲图煽动都蓝可汗反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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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晟回京后,将此事禀奏隋文帝。文帝再次派长孙晟出使突厥,向都蓝可汗索要杨钦。都蓝可汗并不愿交出杨钦,谎称“检校客内,无此色人”,长孙晟采取迂回策略,通过买通其帐下达官,探知到杨钦所在之处,遂趁夜将其抓获,并将其带到都蓝可汗面前质问。结果公主私通他人的事情也被一并揭露出来,突厥人闻知此事后大感耻辱。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都蓝可汗迫不得已,只好拘捕安遂迦等人,一并交给长孙晟带回隋朝。回京后,隋文帝大喜,为长孙晟加授开府之荣勋,遣其再次入藩以期诛杀大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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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做成一件事情,长孙晟三次出使突厥,为了查清事实,他用尽各种计策,充分利用各方面的情报为隋朝获得政治利益的最大化而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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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于长孙晟的不断努力,隋朝长期的分化离间政策在对突厥问题上取得了重大成效。同时,经过长期的准备,隋朝具备了反击突厥的实力,在这种情况下,长孙晟于仁寿元年(601年)上表奏称:“臣夜登城楼,望见碛北有赤气,长百余里,皆如雨足下垂被地。谨验兵书,此名洒血,其下之国必且破亡。欲灭匈奴,宜在今日。”在三年时间内,隋军得以大败突厥,西北的各部落也纷纷背离突厥势力而投靠隋朝,长孙晟的最初的预言得以完全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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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来的努力赋予了长孙晟以出色谋略家的历史定评。同时,长孙晟还是一位具有杰出才能的出色外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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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三年(607年),隋炀帝准备前往塞外之地北巡,事先派遣长孙晟到启民可汗部喻旨。启民可汗获悉消息后,便召集己方数十个部落的酋长前往共同迎接炀帝。长孙晟见启民可汗牙帐周围杂草丛生,为了突出隋炀帝的威仪,长孙晟准备通过让启民可汗亲自除草这一行为,使各部酋长体会到大隋天子地位之高与名望之重。但此意图又不能明说,于是长孙晟手指帐前之草对启民可汗说:“此根大香”,可汗闻过之后说:“殊不香也”,长孙晟又说:“天子行幸所在,诸侯躬亲洒扫,耘除御路,以表至敬之心。今牙中芜秽,谓是留香草耳。”此时启民可汗已经体会到长孙晟说话的本意,连忙说:“奴罪过。奴之骨肉,皆天子赐也,得效筋力,岂敢有辞?特以边人不知法耳,赖将军恩泽而教导之。将军之惠,奴之幸也。”可汗遂拔佩刀,亲自除草。其余各部族长见后,争相效之。启民可汗又发命举国就役开御道,西起榆林,东达于蓟,长达三千里,宽百步。隋炀帝听闻此事后,对长孙晟的做法表示了极为赞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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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长孙晟的政治智慧和才干,使得隋王朝的西北疆域得以平静,当长孙晟去世后,突厥势力再起,隋炀帝不得不感叹:“向使长孙晟在,不令匈奴至此!”可见长孙晟在隋王朝与突厥的边疆关系中确实做出了极为杰出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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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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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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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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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适: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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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妻:嫁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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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牙:官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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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竟:从头至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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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尝: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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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昵: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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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阴: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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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因: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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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白: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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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膺: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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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牵率: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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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离: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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