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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惩艾：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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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益：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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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以：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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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卒：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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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阴：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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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鉴赏辞典 李晟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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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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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晟字良器，洮州临潭人。世以武力仕，然位不过裨将。晟幼孤，奉母孝。身长六尺。年十八，往事[1]河西王忠嗣，从击吐蕃。悍酋乘城，杀伤士甚众，忠嗣怒，募射者，晟挟一矢殪[2]之，三军欢奋。忠嗣抚其背曰：“万人敌也。”凤翔节度使高升召署列将，击叠州叛羌于高当川，又击连狂羌于罕山，破之。累[3]迁左羽林大将军。广德初，击党项有功，授特进，试太常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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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间[4]，将复进，会[5]帝出奉天，有诏召晟即日治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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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光屯咸阳凡八旬，帝数促战，以伺贼隙[6]为言，卒不出兵，阴通朱泚，反迹浸[7]露。晟惧为所并，上言：“当先变制备[8]，请假[9]裨佐赵光铣、唐良臣、张彧为洋、利、剑三州刺史，各勒[10]兵以通蜀、汉衿喉。”未报[11]。会吐蕃欲佐诛泚，帝议幸咸阳督战，怀光大骇，疑帝夺其军，图反益急。晟与李建徽、阳惠元皆联屯，适有使者到晟军，晟乃令曰：“有诏徙屯。”即结阵趋[12]东渭桥。后数日，怀光并建徽、惠元兵，惠元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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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军及晟家皆为贼质[13]，左右有言者，晟涕数行下，曰：“陛下安在，而欲恤家乎？”泚使晟吏王无忌婿款[14]壁门曰：“公等家无恙。”晟怒曰：“尔乃与贼为间乎？”叱斩之。时输缣不属，盛夏，士有衣[15]裘者，晟能与下同其苦，以忠谊感发士心，终无携怨。逻士得姚令言、崔宣谍[16]者，晟命释缚，饭饮之，遣还，敕曰：“为我谢令言等，善为贼守，勿不忠于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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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布至梁，帝感泣，群臣上寿[17]，且言：“晟荡夷凶憝，而市不易廛，宗庙不震，长安之人不识旗鼓，虽[18]三代用师，不能加之。”帝曰：“天生晟，为社稷万人，岂独朕哉！”拜晟司徒，兼中书令，实封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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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遣大将吴诜以兵三千到宝鸡清道，自请迎扈[19]，不许。帝至自梁，晟以戎服见三桥，帝驻马劳[20]之。晟再拜顿首，贺克殄[21]大盗，庙朝安复，已即跪陈：“备爪牙臣，不能指日破贼，致乘舆[22]再狩[23]，乃臣不任职之咎，敢请死。”伏道左，帝为掩涕，命给事中齐映起之，使就位。有诏赐第[24]永崇里、泾阳上田、延平门之林园、女乐一列。晟入第，京兆供帐，教坊鼓吹迎导，诏将相送之。帝纪其功，自文于碑，敕皇太子书，立于东渭桥，以示后世云。又令太子录副以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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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州倚边，数戕其帅，晟请治不龚[25]命者，因以训耕积粟实塞下，羁制西戎。帝乃拜晟凤翔、陇右、泾原节度使，兼行营副元帅，徙王西平郡，实封千五百户。晟请与李楚琳俱行，亦将治杀张镒罪，帝方务[26]安反侧，不许。晟至凤翔，乱将王斌等十余人以次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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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宦者尹元贞持节到同、华，擅入河中谕慰李怀光。晟劾元贞矫[27]使，欲洗宥[28]元恶，请治罪。又言：“赦怀光有五不可：河中抵京师三百里，同州制其冲，兵多则示未信，少则力不足，忽惊东偏，何以待之？一也。今赦怀光，则必以晋、绛、慈、隰还之，浑瑊、康日知又且[29]迁徙，二也。兵力未穷，忽宥反逆，四夷闻之，谓陛下兵屈而自罢耳；今回纥拒北，吐蕃梗西，希烈僭淮、蔡，若弃强示弱，以招窥觊，三也。怀光既赦，则朔方将士悉复叙勋行赏，追还缣廪；今府库空殚[30]，物不酬满，是激其叛，四也。既解河中，诸道还屯，当有赐赉[31]，赏典不举，怨言必起，五也。今河中米斗五百，刍[32]稿且罄，人饿死墙壁间，其大将杀戮几尽，围之旬时，力穷且溃，愿无养腹心疾为后忧。臣请选精兵五千，约十日粮，可以破贼。”帝方以贼委马燧、浑瑊，故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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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曰：晟之屯东渭桥也，朱泚盗京师，李怀光反咸阳，河北三叛相王，李纳猘[33]河南，李希烈讧郑、汳。晟无积赀输粮，捉孤军抗群贼，身佩安危而气不少[34]衰者，徒以忠谊感人，故豪英乐为之死耳。至师入长安而人不知，虽三王之佐，无进其能，可谓仁义将矣！呜呼，功能存社祏，不能见信于庸主，卒夺其兵，哀哉！虽然，功盖天下者惟退，祸可以免。四子世似其劳，是宜有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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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新唐书》卷一百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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