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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中说陈友谅“性雄猜,好以权术驭下”。雄猜,就是多疑,这是他性格中的一个重要缺陷,也是导致他走向失败灭亡的重要因素之一。因为多疑,他中了朱元璋设下的离间计,怀疑其得力手下赵普胜有反意并杀之。鄱阳湖兵败后他与众将商议,右金吾将军建议焚舟登陆,左金吾将军反对。陈友谅多疑少决的性格使他在两种意见之间摇摆不定,反而导致二人皆叛逃投降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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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因为多疑,做事就会力求稳妥,然而过于求稳在军事上往往不是好决策,因为稳妥常常只是当前利益,从长远来看却反而潜藏着极大的危险。如选文中的鄱阳湖一战,起因是朱元璋带兵去了安丰救韩林儿,陈友谅乘虚而入攻打朱元璋的地盘。但他没有冒险直接攻打朱元璋的大本营应天,而是走了一条相对稳妥的路线——先攻洪都。陈友谅认为取洪都很轻松,柿子先挑软的吃,但没想到洪都守卫极为森严,朱元璋的将士拼死顽抗,把陈友谅拖入了泥沼,为朱元璋回师救援争取了时间。事后朱元璋曾后怕地对刘基说,“我不当有安丰之行。使友谅乘虚直捣应天,大事去矣。”可惜陈友谅不敢冒险,不然可以给朱元璋造成很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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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围攻洪都时,朱元璋回师来救,陈友谅也有机会取胜,他可以兵行险招,以一军围点,亲率一军打援,于中途偷袭伏击朱元璋。其时朱元璋部队往救安丰又回救洪都,人马俱疲,况且急于回援,行军必有疏忽,若陈友谅以逸待劳打伏击,胜算还是很大的。但陈友谅也没有行此险招,而是一心求稳,选择了东出鄱阳湖正面迎敌,这就给了朱元璋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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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友谅求稳妥最大的败招,就是把全军的巨舰楼船“连锁为阵”,导致被朱元璋一把火焚毁。《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曾是张士诚的部下,参加过元末的这场群雄混战,有人认为他把这场气势磅礴令风云变色的水战写进了演义,因为小说中周瑜等东风、火烧连环船的情节与现实中朱元璋大破陈友谅的经过十分相像,简直就是鄱阳湖之战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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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之战,陈友谅六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自己也殒命身亡。据《明太祖实录》卷十四记载,朱元璋总结陈友谅的失败教训说:“陈氏之败,非无勇将健卒,由其上下骄矜,法令纵弛,不能坚忍,恃众寡谋,故至于此。使其持重有谋,上下一心,据荆楚之富,守江汉之险,跨豫章、连闽越,保其民人,以待机会,则进足以窥中原,退足以抗衡一方,吾安得而取之?举措一失,遂至土崩,诚可为鉴戒者也。”他认为陈友谅的失败在于上下骄纵,不以法治理,性格不够坚忍,仗着自己兵将众多,不多用谋略。这些表象的背后,就是急于求成,重视眼前小利而忽略长远发展。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陈友谅失败的教训到今天仍然值得我们重视,吸取其教训,反思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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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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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患: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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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啖: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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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间: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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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悻悻:忿恨不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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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衔: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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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贰: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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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逆: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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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甫: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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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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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薄: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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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白: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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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班: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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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绐: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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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亡: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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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挈: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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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治:备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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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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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眇:一只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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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蹑: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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