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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靖王胜,在孝景帝前三年以皇子的身份被立为中山王。他在位的第十四年,孝景帝驾崩。胜为人好酒贪杯,喜爱女色,他的各支系子孙有一百二十多人。胜经常同他的哥哥赵王互相非难,他说:“哥哥当王,专门代替吏卒办事,当王的人应当天天听音乐,欣赏歌舞美色。”赵王也非难他,说道:“中山王只是天天荒淫享乐,不辅佐天子爱抚百姓,怎么称得上是皇室的屏藩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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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在位四十二年去世,儿子哀王昌继立为王。昌在位一年去世,儿子昆侈代立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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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述三国始封的王都是贾夫人所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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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定王发,他的母亲唐姬,本来是程姬的侍女。一次景帝宣召程姬,程姬因为来了月经,不愿进内侍寝,就把自己的侍女唐儿装扮好让她夜间进去伺候天子。天子醉酒,没有发觉,以为是程姬而亲幸了她,于是就怀了孕。事后天子才发觉她不是程姬。等她生了儿子,就取名为“发”。发在孝景帝前二年以皇子的身份被封为长沙王。因为他的母亲出身卑微,又不得宠,所以被封到地势卑下、气候潮湿的贫困之国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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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在位二十七年去世,儿子康王庸继立为王。康在位二十八年去世,儿子鲋鮈继立为长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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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述这一国始封的王是唐姬所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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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川惠王越,在孝景帝中二年以皇子的身份被封为广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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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在位十二年去世,儿子齐继立为王。齐有个宠臣桑距,后来桑距有罪,齐想杀掉他,桑距逃亡在外,王就抓走了他的家人宗族。桑距怨恨王,于是就上书朝廷告发广川王齐与同胞姐妹通奸。从此以后,广川王齐(怕朝廷大臣让天子追究这件事)就屡次上书告发汉朝公卿及皇上的宠臣所忠的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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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东康王寄,在孝景帝中二年以皇子的身份被封为胶东王。在位二十八年去世。淮南王策划谋反的时候,寄暗地里知道了这件事,私下偷偷制作楼车箭矢,做好攻战或守城的各种准备,等候淮南王起事。到后来朝廷官吏审理追查淮南王谋反之事,在定案的狱辞中为胶东王寄开脱了罪责。寄在诸侯王中与天子的关系最为亲近,(自己因不忠于天子而)悔恨忧伤,发病而死,(自知有罪)也不敢置立继承王位的后嗣。在他死后,这一情况被上报给天子。寄有个长子名贤,母亲不得宠;又有个小儿子名庆,母亲被寄所宠爱。寄常想把庆立为王位继承人,因为不合传承的次序,又由于自己有罪过,所以生前没有向天子提出请求。天子哀怜他,于是就让贤继位为胶东王来嗣续康王,而用前衡山王的封地另封庆为六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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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东王贤在位十四年去世,谥为哀王。儿子庆继位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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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安王庆,在元狩二年以胶东康王之子的身份被封为六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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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哀王乘,在孝景帝中三年以皇子的身份被封为清河王。在位十二年去世,由于没有可以继承王位的后嗣,封国被撤除,地方并入汉朝,改为清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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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宪王舜,在孝景帝中五年以皇子的身份被封为常山王。舜与天子关系最为亲近,是景帝的小儿子,骄纵怠惰,有许多荒淫的行为,屡次触犯法律禁令,天子总是宽恕原谅他。舜在位三十二年去世,太子勃继代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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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宪王舜有个不得宠的姬妾生了长子税,税由于母亲不受宠,也不为宪王所爱。王后脩生了太子勃。而宪王姬妾很多,爱姬生了儿子平和商,王后也很少被王所亲幸。到宪王病重的时候,那些得宠的姬妾经常在病人身边服侍,因此王后由于嫉妒,就不常去侍候宪王,即使去了也马上回到自己的住处。医生送进药物,太子勃不亲自尝药,又不在内宫留宿,侍候病重的父亲。等到宪王去世,王后、太子才赶到。宪王平日不把长子税当儿子看待,去世前,又不嘱咐分些财物给他。郎官中有人劝说太子和王后,让王其他的儿子们与长子税共分财物,太子、王后不听。太子继位后,又不去照顾安抚税。棁怨恨王后和太子,朝廷的使者来料理宪王的丧事时,税就自行向使者告发宪王生病时王后和太子不在身边侍候,等到宪王去世,仅仅六天就离开了居丧的服舍。太子勃又私下行奸饮酒,下棋戏闹,击筑作乐,与女子一起乘车奔驰,环绕都城,穿过市场,到监狱中去看囚犯。天子派遣大行张骞去查证王后的罪状并讯问王勃,张骞要求逮捕勃在热丧中所与通奸的女子及各种证人,勃又把他们都隐藏起来。吏卒进行搜捕,勃大为着急,派人攻击鞭打执行搜捕任务的吏卒,又擅自把朝廷使者所怀疑囚禁的人放跑。朝廷官员要求处死宪王后脩和王勃。天子因为脩一向行为不良,致使税能把她陷入法网,勃又(从小)没有好的师傅辅导,所以不忍心处死他们。官员们又要求废掉王后脩,放逐王勃,让他带了家属去房陵居住。天子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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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当王几个月,被迁徙到房陵,常山国绝嗣。过了一个多月,天子因为常山宪王是自己关系最亲近的幼弟,就下诏令给有关官员:“常山宪王早死,王后与姬妾不和,嫡子与庶子相互诬蔑纷争,以致陷于不义,封国灭绝。我为之十分哀伤。现命令封宪王的儿子平三万户,为真定王;封宪王另一个儿子商三万户,为泗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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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王平,在元鼎四年以常山宪王之子的身份被封为真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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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思王商,在元鼎四年以常山宪王之子的身份被封为泗水王。在位十一年去世,儿子哀王安世继立为王。安世在位十一年去世,没有儿子。当时天子哀怜泗水王绝嗣,于是就立安世的弟弟贺为泗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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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述四国始封的王都是王夫人兒姁所生的儿子。后来朝廷又增封其旁支子孙为六安王、泗水王两国。总共兒姁的子孙,当今有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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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说:高祖在位的时候,诸侯王都有权征用封国内的全部财富和人力,可以自行任命内史以下的官吏,朝廷只为他们派任丞相一官,王国的丞相用黄金印。诸侯王自己任命御史、廷尉正、博士等官,可与天子相比拟。自从吴楚等国叛乱以后,在五宗诸王的世代,朝廷为他们配置王国中二千石级的官员,撤销王国的“丞相”,改称为“相”,王国相只用银印。诸侯王只能在封国内收取租税,剥夺了他们(治国的)权力。到后来诸侯王中贫困的,有的只能乘坐牛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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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史记卷六十三王世家第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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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臣去病昧死再拜上疏皇帝陛下:陛下过听,使臣去病待罪行间。宜专边塞之思虑,暴骸中野无以报,乃敢惟他议以干用事者,诚见陛下忧劳天下,哀怜百姓以自忘,亏膳贬乐,损郎员。皇子赖天,能胜衣趋拜,至今无号位师傅官。陛下恭让不恤,群臣私望,不敢越职而言。臣窃不胜犬马心,昧死愿陛下诏有司,因盛夏吉时定皇子位。唯陛下幸察。臣去病昧死再拜以闻皇帝陛下。”三月乙亥,御史臣光守尚书令奏未央宫。制曰:“下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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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三月戊申朔,乙亥,御史臣光守尚书令,丞非,下御史书到,言:“丞相臣青翟、御史大夫臣汤、太常臣充、大行令臣息、太子少傅臣安行宗正事昧死上言:大司马去病上疏曰:‘陛下过听,使臣去病待罪行间。宜专边塞之思虑,暴骸中野无以报,乃敢惟他议以干用事者,诚见陛下忧劳天下,哀怜百姓以自忘,亏膳贬乐,损郎员。皇子赖天,能胜衣趋拜,至今无号位师傅官。陛下恭让不恤,群臣私望,不敢越职而言。臣窃不胜犬马心,昧死愿陛下诏有司,因盛夏吉时定皇子位。唯愿陛下幸察。’制曰:‘下御史。’臣谨与中二千石、二千石臣贺等议:古者裂地立国,并建诸侯以承天子,所以尊宗庙重社稷也。今臣去病上疏,不忘其职,因以宣恩,乃道天子卑让自贬以劳天下,虑皇子未有号位。臣青翟、臣汤等宜奉义遵职,愚憧而不逮事。方今盛夏吉时,臣青翟、臣汤等昧死请立皇子臣闳、臣旦、臣胥为诸侯王。昧死请所立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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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曰:“盖闻周封八百,姬姓并列,或子、男、附庸。《礼》‘支子不祭’。云并建诸侯所以重社稷,朕无闻焉。且天非为君生民也。朕之不德,海内未洽,乃以未教成者强君连城,即股肱何劝?其更议以列侯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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