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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诸,吴国堂邑人。伍子胥逃离楚国来到吴国的时候,就知道专诸的才干。伍子胥朝见吴王僚后,曾用伐楚的好处劝说过吴王。吴公子光对吴王僚说:“那个伍员的父兄都死在楚国而他大谈伐楚,是想为自己报私仇,并不真能为吴国着想。”于是,吴王僚打消了伐楚的念头。伍子胥了解到公子光企图谋杀吴王僚,心想:“那位公子光对内将有所图谋,我不能向他进说对外的事情。”于是把专诸推荐给公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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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光的父亲是吴王诸樊。诸樊有弟三人:老二叫余祭,老三叫夷眜,老四叫季子札。诸樊知道季子札贤能,因而自己不立太子,决定自己死后依次传位给三位弟弟,希望最后把国家交给季子札。诸樊死后,王位转给余祭。余祭死后,传给夷眜。夷眜死后,照理应传给季子札;季子札逃了出去,不肯继位,吴人便立夷眜之子僚为吴王。公子光说:“如果照兄弟次序传位,季子应当为王;如果一定要传位给儿子呢,那么我是真正的嫡嗣,应当为王。”所以他曾秘密养了谋臣,想争夺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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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光得到专诸之后,把他当作宾客优待。吴王僚九年,楚平王死。春,吴王僚想利用楚国有丧事的时机行事,派他的两个弟弟公子盖余、属庸领兵围攻楚国的灊;又派延陵季子到晋国,观察其他诸侯国的动静。楚国发兵截断吴将盖余、属庸的退路,吴兵无法回来。这时公子光对专诸说:“这个时机不可错失,不去争取还能得到什么!再说,我是真正的王位继承人,应当继位,季子即使回来,也不会废掉我的。”专诸说:“王僚是可杀的。他母老子弱,两个弟弟领兵伐楚,楚兵又截断了他们的后路。如今吴国外面受困于楚,而朝廷内部空虚,没有骨鲠之臣,这样他对我们将毫无办法。”公子光听了顿首道:“我的身子,便是您的身子。(我将为您承担一切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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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丙子日那天,公子光在地下室里埋伏好甲士,备了酒席请王僚赴宴。王僚派兵警卫,从宫廷一直列队到公子光家,在公子光家门户台阶两旁站着的都是王僚的亲信之人。他们在王僚左右夹立侍卫,手里都拿着长铍。酒喝到兴头上,公子光假称脚有毛病,离席进入地下室,让专诸把匕首暗藏在烧好的鱼的肚子里送上去。送到王僚面前后,专诸撕开鱼肚,拿出匕首,直刺王僚,王僚当即丧命。王僚身边的人也杀了专诸。王僚的侍从们大乱。公子光放出埋伏好的甲士攻击王僚的侍从,把他们全部消灭,便自立为王,他就是吴王阖闾。阖闾封专诸的儿子为上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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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七十多年,晋国发生了豫让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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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让,晋国人,原先曾在范氏和中行氏那里做事,但毫不知名。离开他们后到智伯门下供职,智伯很看重和宠爱他。后来智伯攻伐赵襄子,赵襄子和韩氏、魏氏合谋灭了智伯,灭智伯后又三分智伯的土地。赵襄子最恨智伯,把智伯的头颅漆了,作为酒器。豫让逃到山中,说道:“唉!士人为知己者献出生命,女子为喜爱自己的人修饰容貌。如今智伯赏识我,我一定要为了替他报仇而死,以此来报答智伯,这样我死后的魂魄也就不会感到羞愧了。”于是变更名姓,冒充为判刑服役之人,混进赵襄子宫里涂饰厕所,身上挟带匕首,想刺杀襄子。襄子去厕所时,忽觉心惊,便抓住涂厕所的刑人审问,发现他便是豫让,身上带着凶器,口称:“要为智伯报仇!”襄子身边的侍从要杀他,襄子说:“他是个义士,我小心避开他就是了。再说智伯死了,没有后代,而他的臣下却想替他报仇,这个人是天下的贤德之人啊。”最终还是把豫让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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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豫让又在身上涂漆,让皮肤长满恶疮,还吞炭使嗓子喑哑。他把自己原来的形状变得人们无法辨认之后,到市上行乞。他的妻子见了,认不出是他。在路上见到他的朋友,朋友却认出他来了,说:“你不就是豫让吗?”答道:“我是豫让。”他的朋友为之哭泣道:“以你的才干,投奔到襄子门下效命办事,襄子一定会亲近你宠爱你。他亲近你宠爱你,你再做你想做的事,这岂不更容易吗?为什么竟要伤残身体,受许多痛苦,想以此达到向襄子报仇的目的,这不也太难了吗!”豫让说:“既然已经投到他门下效命办事,却又想杀他,这是怀着异心来侍奉君主啊。再说,我所做的确实是极难的事情,然而所以要这样做,正是要使天下后世身为人臣却怀着异心去侍奉君主的人感到羞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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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让离去之后,不久,料到赵襄子该出门了,便埋伏在赵襄子将会经过的桥下。襄子来到桥边,马突然受惊,襄子说:“此人必是豫让。”派人查问,果然是豫让。这时襄子便数落豫让说:“你不是曾经在范氏、中行氏门下做过事吗?智伯把他们全灭了,而你不为他们报仇,反而投奔到智伯门下效命办事。现在智伯也已经死了,你为什么独独这样执着地为他报仇呢?”豫让说:“我在范氏、中行氏门下做事,范氏、中行氏都把我当一般人相待,所以我就像一般人那样报答他们。至于智伯,他把我当国士相待,我因此要像国士那样报答他。”襄子长叹一声,呜咽着说道:“唉,豫子啊豫子!你为智伯尽忠,名声已经成就了;而我赦免你,也已经够了。你还是为自己想想吧,我不再放过你了!”襄子派兵围住豫让。豫让说:“我听说贤明的君主不掩盖别人的美德,而忠臣理应为名节献身。上一次您已经宽赦过我,天下人无不称赞您的贤明。今日之事,我自然难免一死,可我还是希望能得到您的衣服,击打它一下,以表达我的报仇的心意,这样我虽死而无憾。这不是我所敢期望的,我只是斗胆向您陈述我内心的想法。”这时襄子深感豫让义烈,便派人拿自己的衣服给豫让。豫让拔出剑来,跳跃三次,一剑直劈下去,说道:“我可以在九泉之下报答智伯了!”说罢便横剑自刎。豫让死的那天,赵国的志士听到这消息,无不为之流泪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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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四十多年,发生了轵人聂政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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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政,轵邑深井里人。因为杀了人,躲避仇敌,和母亲、姊姊一起到了齐国,以屠宰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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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很久,濮阳严仲子在韩哀侯朝中供职,与韩相侠累结下怨仇。严仲子怕侠累杀他,逃离韩国,到处访求能向侠累报仇的人。来到齐国,齐国有人谈到聂政,说他是个有勇气有胆量的人,因为避仇而隐身在屠户中间。严仲子登门拜访,来往几次后,备下酒席,亲自向聂政母亲敬酒。酒喝到兴头上,严仲子捧出黄金百镒,上前孝敬聂政母亲,祝她长寿。聂政对这样的厚礼颇感惊怪,坚决推辞。严仲子坚持要送,聂政辞谢说:“我很幸运,老母尚在。家虽贫穷,客居他乡做个狗屠,仍可以早晚买些甘美的食品来奉养老母。对老母的供养已经够了,我不敢领受仲子的赐予。”严仲子避开他人,乘机对聂政说道:“我有仇,我行经的诸侯国也不算少了,但到齐国后,才私下听说足下义气甚高,我之所以送上百金,只是想用作为令堂买些粗糙食物的费用,并能够和足下相交,使足下高兴,哪敢因此而有什么别的企求呢!”聂政说:“我之所以贬抑志气,辱没身份,在市井当个屠夫,只是为了能够有幸奉养老母;老母在世,我是不敢把自己许给他人的。”严仲子坚持赠金,聂政到底不肯接受,但严仲子最后还是尽了宾主相见的礼仪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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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聂政的母亲去世了。埋葬已毕,在除去丧服之后,聂政说道:“唉!我聂政不过是个市井小民,鼓刀屠宰;而严仲子是诸侯的卿相,却不远千里,屈尊来和我结交。我待他极为淡薄,没有什么大功可以和他所待我的相称,而严仲子又奉上百金为我母亲祝寿,我纵然没有接受,但他这样做,只是说明他对我是知遇很深的。一位贤者,因为别人瞪他一眼而气愤不堪,从而来亲近信赖一个穷困鄙陋的小民,我聂政哪能对此独独不吭一声、毫无反应就算了呢!再说前些时候他来邀请我,我只是因为老母尚在,没有答应他。现在老母享尽天年,我将要为知己的人效力了。”于是西行来到濮阳,见严仲子,说道:“前些时候我之所以没有答应仲子,只是因为母亲尚在,没有答应他。现在不幸母亲已经享尽天年去世了。仲子想要报仇的对象是谁?请让我来办理此事吧!”严仲子便详细地告诉他说:“我的仇人是韩相侠累,侠累又是韩国国君的叔父,他们宗族的人很多,居处警卫十分严密,我想派人刺他,但始终没有人能办成。现在幸蒙足下不弃,请允许我加派一些可以做您帮手的车骑壮士同去。”聂政说:“韩国和卫国,中间相距不很远,如今要去刺杀人家的国相,这位国相又是国君的亲属,在这种情况下势必不能多派人去,人员一多,不可能不发生失误,发生了失误,机密就会泄露,机密一泄露,则韩国全国便会和仲子结仇,这岂不危险吗!”于是谢绝了车骑随从。聂政辞别严仲子,独自一人启程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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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政自带利剑到了韩国,韩相侠累正坐在府上,手持兵器侍卫他的人很多。聂政径直闯了进去,上阶刺杀了侠累,两旁的人顿时大乱。聂政大声呼喝,击杀数十人,然后自己削烂面皮,挖出眼珠,破肚出肠,随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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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把聂政的尸体曝露在市集上,悬赏打听,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是何人。于是韩国又悬重赏查询,宣称有能说出这个刺杀国相侠累的人的名姓的,赏赐千金。但时过很久,仍然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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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政的姊姊聂荣听说有人刺杀了韩相,凶手没有查清,韩国全国都不知道他的名姓,因此把尸体曝露在外,悬赏千金查询,便忧伤悒郁,语不成声地说道:“怕是我的弟弟吧?唉,严仲子是了解我弟弟的!”于是立即动身,赶往韩国,来到市集上,一看死者果真是聂政。她伏在尸体上哭得极为悲哀,说道:“他是轵邑深井里叫作聂政的啊!”在市集上路过的许多人都说:“此人残暴地刺杀我们国相,韩王悬赏千金查问其名姓,夫人您没有听说过吗?怎么敢来认他呢?”聂荣回答说:“我听说了的。但弟弟聂政所以愿蒙受污辱,混迹于市集商贩之中,是因为老母幸而还健在,我还没有出嫁的缘故。现在老母享尽天年去世,我也嫁了丈夫,当初严仲子在我弟弟处于穷困污浊环境里的时候赏识他,和他结交,对他的恩泽已经很重了,这又如何是好呢!士本应为知己者效命,如今他竟因为我还在世的缘故,又狠狠地自我伤残形体以断绝追踪的线索,我怎么能因为害怕连累杀身而让我好弟弟的名姓始终湮没无闻呢!”这番话使韩国市集上的人大吃一惊。聂荣说毕,大呼“天啊”“天啊”多次,终于悒郁悲哀之至而气绝在聂政尸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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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楚、齐、卫等国的人听到这件事,都说:“不但聂政非凡出众,而且他的姊姊也是位烈女啊!如果聂政确实了解到他姊姊没有含忍的性格,不怕曝露尸体,必定要远涉千里险阻来宣扬弟弟的名姓,宁愿姊弟一起死于韩市,那么他也未必敢许身给严仲子。严仲子也可以说是善于了解人并能深得士人之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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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二百二十多年,秦国发生了荆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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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卫国人。祖上是齐国人,迁居到卫国,卫国人称他庆卿;以后到燕国,燕国人称他荆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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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卿喜好读书、击剑,曾以剑术向卫元君游说,卫元君没有采用。后来秦伐魏,设置东郡,把卫元君的子孙亲属迁到了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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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曾游历经过榆次,和盖聂讲论剑术。盖聂发怒,瞪着眼看荆轲,荆轲便走开了。有人建议把荆卿再叫回来,盖聂说:“刚才我和他讲论剑术,有不合之处,我用眼瞪了他。你们不妨试着去找找他,我看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应该离开这里了,不敢再留下来的。”派人到荆卿寄宿的主人那里,发现荆卿已经驾车离开榆次了。使者回来报告,盖聂说:“他当然要离开的,刚才我用眼瞪了他,使他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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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游历到邯郸,鲁句践和荆轲下博棋,为棋路争了起来,鲁句践发怒,呵斥荆轲,荆轲一声不吭地逃走了,从此便不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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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到燕国之后,跟那里以屠狗为业的人和一位善于击筑的高渐离很投合。荆轲喜欢喝酒,每天都跟屠狗的人和高渐离在燕国街市上喝酒,喝到兴头上之后,高渐离击筑,荆轲随着筑曲在街市上唱起歌来,以此相乐,过后又相对哭泣,旁若无人似的。荆轲虽然和酒徒交往,但他为人深沉,喜欢读书,在所游历过的诸侯国里,全是跟当地的贤人、豪杰和品德高尚的人结交。他到燕国,燕国的处士田光先生待他也很好,知道他不是平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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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国不久,恰逢燕太子丹在秦国当人质后逃回燕国。燕太子丹当初曾在赵国当人质,而秦王政生在赵国,年轻的时候和太子丹交情很好。等到政立为秦王后,太子丹又在秦国当人质,秦王待他不好,所以太子丹心怀怨恨逃了回来。回来之后,寻求报复秦王的办法,但国家小,力量不够而不能实现。后来秦国经常出兵山东攻伐齐、楚、三晋,一步步吞食诸侯,即将进逼到燕国,燕国君臣对灾祸临头深感恐惧。太子丹很担忧,请教他的太傅鞠武。鞠武回答说:“秦国的领土遍及天下,威胁着韩氏、魏氏、赵氏。秦国北有甘泉、谷口的坚固天险,南有泾、渭流域的肥沃土地,独占着巴、汉的丰富资源,右边靠着陇、蜀大山,左边有函谷关、殽山险阻,人民众多,士卒勇猛,军备有余。它如果打燕国的主意,那么长城之南、易水以北,(这燕国领土的前途)还无法确定。您怎么能因为被秦王欺侮而产生的怨恨,就想去触秦王的逆鳞呢!”太子丹问道:“那么该从何处入手呢?”鞠武回答说:“请让我进一步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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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长时间,秦将樊於期得罪秦王,逃到燕国,太子丹接纳了他,留他住下来。鞠武劝谏道:“这样做不行。像秦王这样凶暴而对燕国又久蓄怒气,这本就足以使人胆战心寒的了,又何况再听到这里是樊将军的存身之处呢?这叫作‘把肉抛在饿虎经过的路上’,祸患必定是无可挽救的了!即使有管仲、晏婴,也不能替您想出什么好办法来的。希望太子从速打发樊将军去匈奴,以消除秦国进攻的借口。同时请您西面和三晋相约,南面和齐、楚联合,北面和单于讲和,然后才有办法可想。”太子说:“太傅的计划,耽搁的时间太久,我心神昏乱,恐怕一刻也不能等了。而且不仅如此,那位樊将军身处困境,走投无路,才投奔到我这里来,我终究不能因为强秦的逼迫而抛弃我所同情怜惜的朋友,把他放到匈奴那里。这样做的那一天,自然也就是我生命结束之时了。希望太傅重新考虑。”鞠武说:“一个人行动冒险却想求得平安,惹出了祸事却想求得幸福,计谋短浅而结怨很深,为了维持樊将军一个人和您新建立的友情,却不顾给国家造成的巨大危害,这就是所谓‘加深怨恨而助长祸患’了。要知道,把鸿雁的羽毛放在炉炭上烧燎,必然化为乌有。再说,以一个凶恶得像雕鸷那样的秦国,来向您发泄怨毒残暴的怒气,其后果难道还用得着说吗!燕国有位田光先生,他为人智谋深远而勇气深沉,可以和他商量商量。”太子说:“希望通过太傅的介绍而得以和田先生结交,可以吗?”鞠武说:“遵命。”出门去见田先生,说:“太子希望和先生商议国家大事。”田光说:“谨遵太傅指教。”于是到了太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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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迎上前去,倒退着走,引导田光到宫里,跪着为他拂拭座席。田光坐定,等左右无人的时候,太子离座而起,向田光请教说:“燕秦势不两立,希望先生注意到这一局面。”田光说:“我听说骐骥这样的良马,在它盛壮的时候一日可驰千里;到它衰老之后,驽马都可以跑在它前面。现在太子您只听说我田光盛壮时期的情况,不知道我的精力已经消耗殆尽了。尽管如此,我田光虽不敢和您商议国事,我所熟悉的好友荆卿却是可以任用的。”太子说:“希望通过先生的介绍而得以和荆卿结交,可以吗?”田光说:“遵命。”立刻起身,急步出门。太子送到门口,叮嘱道:“我所告诉先生的,先生所讲的,都是国家的大事,希望先生不要泄露出去。”田光低头笑了笑道:“是。”田光弯腰曲背,老态龙钟地去见荆卿,说道:“我和您交情好,燕国无人不知。现在太子听说我壮盛时的情况,不知道我身体已大不如从前了,我有幸承他告诉我说‘燕秦势不两立,希望先生注意到这一局面’。我私意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把足下推荐给了太子,希望足下到宫里去拜访太子。”荆轲说:“谨遵先生指教。”田光说:“我听说,长者办事,不让人怀疑。现在太子对我田光说‘咱们讲的,都是国家的大事,希望先生不要泄露出去’,这表明太子对我田光有怀疑。一个人办事却让人怀疑,就算不上是有节操的侠义之人了。”他想用自杀来激励荆卿,说道:“希望足下赶快去拜访太子,说我田光已死,以表明我是不会说出去的。”说罢便自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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