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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14 充国子右曹中郎将印,将期门佽飞、羽林孤儿、胡越骑为支兵,至令居,虏并出绝转道,印以闻。有诏将八校尉与骁骑都尉、金城太守合疏捕山间虏,通转道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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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18 初,、幵豪靡当儿使弟雕库来告都尉曰先零欲反,后数日果反。雕库种人颇在先零中,都尉即留雕库为质。充国以为亡罪,乃遣归告种豪:“大兵诛有罪者,明白自别,毋取并灭。天子告诸羌人,犯法者能相捕斩,除罪。斩大豪有罪者一人,赐钱四十万,中豪十五万,下豪二万,大男三千,女子及老小千钱,又以其所捕妻子财物尽与之。”充国计欲以威信招降、幵及劫略者,解散虏谋,徼极乃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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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21 时,上已发三辅、太常徒弛刑,三河、颍川、沛郡、淮阳、汝南材官,金城、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骑士、羌骑,与武威、张掖、酒泉太守各屯其郡者,合六万人矣。酒泉太守辛武贤奏言:“郡兵皆屯备南山,北边空虚,势不可久。或日至秋冬乃进兵,此虏在竟外之册。今虏朝夕为寇,土地寒苦,汉马不能冬,屯兵在武威、张掖、酒泉万骑以上,皆多羸瘦。可益马食,以七月上旬赍三十日粮,分兵并出张掖、酒泉合击、幵在鲜水上者。虏以畜产为命,今皆离散,兵即分出,虽不能尽诛,亶夺其畜产,虏其妻子,复引兵还,冬复击之,大兵仍出,虏必震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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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26 天子下其书充国,令与校尉以下吏士知羌事者博议。充国及长史董通年以为:“武贤欲轻引万骑,分为两道出张掖,回远千里。以一马自佗负三十日食,为米二斛四斗,麦八斛,又有衣装兵器,难以追逐。勤劳而至,虏必商军进退,稍引去,逐水草,入山林。随而深入,虏即据前险,守后厄,以绝粮道,必有伤危之忧,为夷狄笑,千载不可复。而武贤以为可夺其畜产,虏其妻子,此殆空言,非至计也。又武威县、张掖日勒皆当北塞,有通谷水草。臣恐匈奴与羌有谋,且欲大入,幸能要杜张掖、酒泉以绝西域,其郡兵尤不可发。先零首为畔逆,它种劫略。故臣愚册,欲捐、幵暗昧之过,隐而勿章,先行先零之诛以震动之,宜悔过反善,因赦其罪,选择良吏知其俗者捬循和辑,此全师保胜安边之册。”天子下其书。公卿议者咸以为先零兵盛,而负、幵之助,不先破、幵,则先零未可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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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28 上乃拜侍中乐成侯许延寿为强弩将军,即拜酒泉太守武贤为破羌将军,赐玺书嘉纳其册。以书敕让充国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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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30 皇帝问后将军,甚苦暴露。将军计欲至正月乃击鸴羌,羌人当获麦,已远其妻子,精兵万人欲为酒泉、敦煌寇。边兵少,民守保不得田作。今张掖以东粟石百余,刍槁束数十。转输并起,百姓烦扰。将军将万余之众,不早及秋共水草之利争其畜食,欲至冬,虏皆当畜食,多藏匿山中依险阻,将军士寒,手足皲瘃,宁有利哉?将军不念中国之费,欲以岁数而胜微,将军谁不乐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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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32 今诏破羌将军武贤将兵六千一百人,敦煌太守快将二千人,长水校尉富昌、酒泉(侯)〔候〕奉世将婼、月氏兵四千人,亡虑万二千人。赍三十日食,以七月二十二日击鸴羌,入鲜水北勾廉上,去酒泉八百里,去将军可千二百里。将军其引兵便道西并进,虽不相及,使虏闻东方北方并来,分散其心意,离其党与,虽不能殄灭,当有瓦解者。已诏中郎将印将胡越饮飞射士步兵二校,益将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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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34 今五星出东方,中国大利,蛮夷大败。太白出高,用兵深入敢战者吉,弗敢战者凶。将军急装,因天时,诛不义,万下必全,勿复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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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36 充国既得让,以为将任兵在外,便宜有守,以安国家。乃上书谢罪,因陈兵利害,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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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43 臣窃见骑都尉安国前幸赐书,择羌人可使使、谕告以大军当至,汉不诛,以解其谋。恩泽甚厚,非臣下所能及。臣独私美陛下盛德至计亡已,故遣幵豪雕库宣天子至德,、幵之属皆闻知明诏。今先零羌杨玉将骑四千及煎巩骑五千,阻石山木,候便为寇,羌未有所犯。今置先零,先击,释有罪,诛亡辜,起一难,就两害,诚非陛下本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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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51 臣闻兵法“攻不足者守有余”,又曰“善战者致人,不致于人”。今羌欲为敦煌、酒泉寇,饬兵马,练战士,以须其至,坐得致敌之术,以逸击劳,取胜之道也。今恐二郡兵少不足以守,而发之行攻,释致虏之术而从为虏所致之道,臣愚以为不便。先零羌虏欲为背畔,故与、幵解仇结约,然其私心不能亡恐汉兵至而、幵背之也。臣愚以为其计常欲先赴、幵之急,以坚其约,先击羌、先零必助之。今虏马肥,粮食方饶,击之恐不能伤害,适使先零得施德于羌,坚其约,合其党。虏交坚党合,精兵二万余人,迫胁诸小种,附着者稍众,莫须之属不轻得离也。如是,虏兵寝多,诛之用力数倍,臣恐国家忧累繇十年数,不二三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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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55 臣得蒙天子厚恩,父子俱为显列。臣位至上卿,爵为列侯,犬马之齿七十六,为明诏填沟壑,死骨不朽,亡所顾念。独思惟兵利害至熟悉也,于臣之计,先诛先零已,则、幵之属不烦兵而服矣。先零已诛而、幵不服,涉正月击之,得计之理,又其时也。以今进兵,诚不见其利,唯陛下裁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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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57 六月戊申奏,七月甲寅玺书报从充国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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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4062 充国引兵至先零在所。虏久屯聚,解弛,望见大军,弃车重,欲渡湟水,道厄狭,充国徐行驱之。或曰逐利行迟,充国曰:“此穷寇不可迫也。缓之则走不顾,急之则还致死。”诸校皆曰:“善。”虏赴水溺死者数百,降及斩首五百余人,卤马、牛羊十万余头,车四千余两。兵至地,令军毋燔聚落刍牧田中。羌闻之,喜曰:“汉果不击我矣!”豪靡忘使人来言:“愿得还复故地。”充国以闻,未报。靡忘来自归,充国赐饮食,遣还谕种人。护军以下皆争之,曰:“此反虏,不可擅遣。”充国曰:“诸君但欲便文自营,非为公家忠计也。”语未卒,玺书报,令靡忘以赎论。后竟不烦兵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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