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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50 到更始帝即位的时候,各地的豪杰英雄纷纷从本县起兵来响应汉军。南阳人宗成自称为“虎牙将军”,攻占了汉中;还有,商县人王岑也在洛县发动军队,自称为“定汉将军”,杀掉王莽的庸部牧来响应宗成,聚集军队有几万人。公孙述听说后,派使者迎接宗成他们。宗成等来到成都,抢夺掠取,横行霸道。公孙述心里讨厌他们,召集县中的豪杰说:“天下人民都深受王莽的苦害,想念刘姓汉朝已经很久了,所以我听说汉朝的将军要来,就派人飞驰而去迎接于路上。现在,老百姓无罪,而他们的妇女、孩子被捉去,房屋被焚烧,这是强盗,不是正义的军队。我想要保护和守卫好本郡,来等待真正的天子。各位如果想出力协助的就留下来,否则就离去。”豪杰们都叩头说:“愿意以死相报。”于是,公孙述派人假传有汉的使者从东方到来,授予公孙述为辅汉将军、蜀郡太守兼益州牧的官爵。于是,公孙述选拔精兵一千多人,向西攻打宗成等人。等军队到达成都时,已聚集达几千人,于是攻打宗成,大败他们。宗成的部将垣副杀了他,率领他的部下投降。建武二年秋天,更始帝派柱功侯李宝、益州刺史张忠,率领军队一万多人来攻打蜀、汉。公孙述倚仗自己地势险要,人民归附,有自己立为皇帝的想法,于是派他的弟弟公孙恢在绵竹攻击李宝、张忠,把他们打得大败而逃。从此,公孙述威震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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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52 功曹李熊劝公孙述说:“现在国内风云变幻,老百姓肆意议论。将军您割据千里这么大的地方,超过汤武十倍,如果奋发自己的威力和德行,来乘天时的间隙,那么帝王的事业就可成功了。您应该更改名号,来镇服百姓。”公孙述说:“我也想过此事,你的话又引起我这种考虑。”于是自称为蜀王,建都在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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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54 蜀地的土质肥沃,军队精锐强盛,远处的知识分子、平民都来归附,邛、笮地方的首领,也来向公孙述进贡。李熊又劝说公孙述:“现在山东一带闹饥荒,人吃人;军队所攻占屠杀的地方,城池、乡村都变为废墟。蜀国的土地肥沃广阔,土壤膏腴,盛产水果,没有谷物也能吃饱。妇女织布的行业也很发达,所制的衣服遍布全国。名贵的木材、竹箭,丰富的器具、兵械,真是用之不尽。还有非常有利的鱼、盐、铜、银产地,以及水路运输的方便。北边占据着汉中,把持着褒、斜的险要;东边守卫着巴郡,扼制着扦关的出入口;方圆好几千里,军队超过百万人。看见有利可图,就出兵来攻占土地,如果无利可图,就固守本地而勤力务农。往东边顺汉水而下,可以窥探秦的土地,往南边顺长江而下,可以让荆、杨震惊。这真是所谓的天时地利,是取得事业成功的资本。现在您的声望,闻名于天下,可是还未确立名号,使得有志之士犹豫不定。您应该马上登基为天子,让远方的人民有归附的地方。”公孙述说:“当皇帝是有天命的,我怎么能做呢?”李熊说:“上天的意志没有一成不变的,老百姓依附有才能的人。有才能的人能做皇帝,您还犹豫什么呢!”公孙述梦见有人对他说:“八厶子系(公孙述),可以做十二年皇帝。”醒来后,对他的妻子说:“虽然显贵,但当皇帝时间太短了,怎么办?”他妻子回答说:“早上听到‘道’,晚上就死去都可以,何况有十二年呢!”适逢有龙出现在他的宫殿中,在夜晚发出光彩,公孙述认为是上天的征兆,于是在他的手掌刻上“公孙帝”。建武元年四月,公孙述就立自己为天子,国号成家,以白色为尊贵。制定年号叫龙兴元年。封李熊为大司徒,封他弟弟公孙光为大司马,公孙恢为大司空。改名益州的守官为司隶校尉,蜀郡的守官为成都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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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56 越巂人任贵也杀掉了王莽的大尹,率领全郡来投降。于是,公孙述派将军侯丹打开白水关,向北占据着南郑;派将军任满从阆中出发到江州,向东占据着扦关。这样,益州的土地全部被公孙述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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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58 更始帝失败后,光武帝全力攻打山东,没有时间讨伐西边。关中的豪杰吕鲔等人常常聚集军队几万人,不知道归附哪一方,就大多投奔了公孙述。公孙述全部封他们为将军。于是,公孙述大筑军营堡垒,操练车马,练习作战、射击,召集军队几十万人,在汉中囤积粮食,在南郑建造行宫。此外,还制造了一艘十层红楼,用帛布装饰栏杆的大船。大量地刻雕国内各州郡太守的印章,设置了大小公卿百官。派将军李育、程乌率领几万军队从陈仓出发,和吕鲔一起攻打三辅。建武三年,征西将军冯异在陈仓攻打吕鲔、李育,大败他们。吕鲔、李育逃回汉中。建武五年,延岑、田戎被汉军打败,都逃入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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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60 延岑,字叔牙,是南阳人。开始起兵时,占据了汉中,后又占领关西。在关西战败后,延岑到了南阳,攻占了几个县。田戎是汝南人。在夷陵开始发起军队,转战于郡县,有军队几万人。延岑、田戎一同与秦丰联合,秦丰把女儿嫁给他们。到秦丰失败后,他们两人都投降了公孙述。公孙述封延岑为大司马、汝宁王,封田戎为翼江王。建武六年,公孙述派田戎和将军任满从江关出发,到临沮、夷陵一带,召集田戎的旧部,乘势想攻占荆州等地,最后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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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62 这时,公孙述废除了原来的铜钱,重新设置铁官铸新钱币,老百姓的钱币无法通行。蜀国中有童谣说:“黄牛有白色的肚子,五铢钱应该恢复。”有喜欢附会的人暗地里说,王莽自称“黄”,公孙述自称“白”,五铢钱是汉朝的钱币,那么天下会回到刘姓的手里。公孙述也爱好占卜算卦的事情,因而胡乱引用谶纬图记。他认为,孔子编纂《春秋》,确立“赤制”而以十二位鲁国国君为断限,汉代也是“赤制”所以从汉高祖到汉平帝一共为十二代君主,汉朝的气数也尽了,同姓是不能再次秉承天命而为皇帝的。他引用《录运法》中的话:“废免昌帝,推立公孙。”《括地象》说:“轩辕授予天命,让公孙氏执持。”《援神契》说:“西太守,轧卯金。”说的是西方太守能摧毁卯金(刘)。五德运行的规律是,黄色继承红色,而白色继承黄色,金在西方是属于五德中的白德,所以替代王莽的黄德,是符合规律的。公孙述还自称他的手掌中有奇异的文字,以及得到新王朝要兴起的征兆。他几次写信给汉朝,希望能感动民心。光武帝十分担忧,就回信给他说:“图谶中所说的‘公孙’,是宣帝。代替汉朝的人是当涂高,你难道是当涂高吗?而你却又拿手掌中的文字作为征兆,像王莽那样,有什么值得仿效呢!你不是我的叛臣,那时人们在仓促间侍奉你为天子,我不责怪你。你的岁数已大了,你的老婆衰弱,孩子幼小,应该及早考虑好,以后就不用担心了。天子的位置,不是用勇力能争到的,望你好好考虑考虑。”信中署名称“公孙皇帝”。公孙述没有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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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64 第二年,隗嚣向公孙述称臣。公孙述的骑都尉,平陵人荆邯看到汉军很快要平定东方,军队马上会向西进攻,于是劝说公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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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66 军队,是帝王的重要支柱,过去和现在都不能偏废。从前,秦王朝防守上的衰败,豪杰英雄一齐起来反抗,汉高祖没有前辈的伟业可继承,没有立锥之地,而兴起于作战之中,身先士卒,英勇作战,几次兵败被困围。但是,他的军队失败后又重新聚集,自己受伤了,伤好又参加战斗。为什么呢?向前拚死而争取成功,胜过于退后而被消灭。隗嚣得到形势的便利,占有雍州,兵势强盛,知识分子归附,威名传播山东一带。后来遇上更始帝的政治败乱,他的权势削减,军队失去首领,四处逃散。隗嚣不在这个时候乘机出击,来争夺皇位,却退下来想仿效西伯的事业,尊敬地拜那些守章句的学者为老师,与隐居的学者交朋接友,偃旗息鼓,不动干戈,谦卑地侍奉汉朝,感叹自己像周文王那样。使到光武帝能够解除了关陇的忧患,集中精力向东征伐,占有了全国的四分之三的地方;使到西州的豪杰都归心于山东,派出来歙、马援等伺隙行事的使者,招纳了王遵、郑兴等离心的人来归附,那么汉光武帝已占有全国的五分之四了;如果在天水发兵出击,必然也会失败,而天水被平定后,那光武帝就占有全国的九分之八了。您仅仅凭借梁州的土地,里面要供养您,外面要供给三军,老百姓穷困愁苦,忍受不了您的统治,恐怕会像王莽那样有内乱的祸害。我有个愚蠢的想法,认为应该趁国内人对您还没失望,豪杰英雄还可以招纳的时候,迅速发动国内的精兵,让田戎占守江陵,面临江南的要冲,倚仗巫山的险固,构筑堡垒来坚守,向吴、楚发布檄文,长沙以南的地方一定会马上归附。派延岑从汉中出发,平定三辅,天水、陇西就会自然顺服了。这样的话,国内震惊,可能会有很大利益。”公孙述征求大臣们的意见,博士吴柱说:“从前,周武王讨伐殷商,先在孟津检阅军队,这时,有八百名诸侯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但他还是班师回去等待上天的命令。我从来没听说过在没有人左右援助的情况下,而想出兵到千里之外的地方,来开拓疆域的事情。”荆邯说:“现在光武帝在没有统治狭小地区的权柄的情况下,率领乌合之众,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不马上乘机和他争占土地,却坐着空谈周武王如何如何,这是想仿效隗嚣做西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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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68 公孙述认为荆邯的话正确,想全部发动北军的驻军和山东的外籍兵,派延岑、田戎率领分两路出发,和汉中的将领会合,一同防守。蜀国的人民和公孙述的弟弟公孙光都认为不应该倾巢而出,到千里之外去,成败在此一举的决战,坚决加以劝阻,公孙述才罢体。延岑、田戎也几次请求出兵作战,公孙述始终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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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70 公孙述性情苛刻,请求事情的细枝末节。敢于诛杀异端,但不敢在大的体制上变革,喜欢改动郡县的官名。但是,年少的时候任过郎官,熟悉汉朝的礼仪制度,出入都坐皇帝专用的车子,旗上挂着铃,马匹用牦牛尾装饰,摆设好持戟的近臣、武士,然后才乘车从宫殿出来。公孙述又立他的两个儿子为王,以犍为、广汉几个县的租税分别作为他们的俸禄。大臣们多次进谏,认为在国家成败还不可知的情况下,战士们还在外面打仗,而急促封皇子为王,这是没有宏大志向的表现,会刺伤战士的心情。公孙述不听从。国内只有公孙氏家族掌有实权,因而大臣们都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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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72 建武八年,光武帝派将领攻打隗嚣,公孙述派李育率领一万多人救援隗嚣。隗嚣失败,全军覆没,蜀国上下听到这个消息,都震惊恐慌。公孙述也害怕,想安抚民心。成都城外有座秦朝留下来的旧粮仓,公孙述把它改名为白帝仓,从王莽那时起就一直空着。公孙述就暗中让人传言白帝仓中谷堆如山,老百姓万民空巷去看。于是,公孙述召集起大臣们,问他们说:“白帝仓真是有谷了吗?”都回答说:“没有。”公孙述说:“谣言不可以轻信,说隗嚣失败一事,同样是谣言。”不久,隗嚣的将领王元来投降,公孙述封他为将军。第二年,公孙述派王元和领军环安在河池防守,又派田戎和大司徒任满、南郡太守程泛带领军队到江关,击败威虏将军冯骏等人,占领了巫和夷陵、夷道,于是守据着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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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74 建武十一年,征南大将军岑彭进攻任满他们,任满等人大败。公孙述的部将王政斩了任满的脑袋,向岑彭投降。田戎回守江州。沿途的城池都开门向岑彭投降,于是岑彭长驱直入,攻到了武阳。光武帝写信给公孙述,向他阐明祸福关系,表明自己作为皇帝是讲信用的。公孙述读信后汉息不已,又把它拿给所亲近的太常常少、光禄勋张隆看。张隆、常少都劝他投降,公孙述说:“失败、兴起是靠天命的。怎么有让天子投降的呢!”左右的大臣不再敢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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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76 中郎将来歙加紧攻打王元、环安,环安派刺客杀掉了来歙;公孙述又派人刺杀了岑彭。建武十二年,公孙述弟弟公孙恢和女婿史兴都被大司马吴汉、辅威将军臧宫打败,两人战死。从这以后,将帅们恐惧惊慌,日夜想离去背叛,公孙述虽然诛杀了一些人全家,但仍不能禁止。光武帝一定要招降他,于是发下诏书告诉公孙述说:“往年常常颁下诏书给你,表明了我的恩德和信用,请不要因为来歙、岑彭遇害而自己猜疑不定。现在你及时来投降,家族可以得到完全保护。如果还执迷不悟,以肉投虎口,真是太可惜了!将领疲惫,士卒想家,不想长期驻扎守卫。这样的诏书,不可能一再颁下。我不会食言。”公孙述始终没有投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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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78 九月,吴汉又打败并斩杀了他的大司徒谢丰、执金吾袁吉,于是汉军占领了成都。公孙述对延岑说:“事情应该怎么办?”延岑说:“男子汉应当从死中求生存,怎么能坐而待毙呢!财物这些东西是容易积聚的,不应该过多珍惜。”于是,公孙述发散了全部金银布帛,招募到敢死队五千多人,让延岑率领把守于市桥,树起假装的旗帜,击鼓佯攻,而派遣奇兵偷袭到吴汉部队的背后,打败了吴汉。吴汉掉落水中,抓着马尾巴才得以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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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80 十一月,臧宫的军队攻到咸门。公孙述看到算命的书上说:“贼虏死于城下。”十分高兴,认为吴汉等人会应验这句话。于是,他亲自率领几万人攻打吴汉,让延岑抗击臧宫。双方展开大战,延岑三战三胜。从早上一直战到中午,公孙述的军队无法吃饭,都很疲惫。于是,吴汉命令强壮的军士冲击他们,公孙述的军队大乱,自己胸膛也被刺伤,掉落马下,左右的人用车把他救入城。公孙述把军队交给延岑,当天晚上就死了。第二天早上,延岑投降了吴汉。于是,诛杀了公孙述的老婆、孩子,铲平了公孙氏家族,连延岑家族也灭尽。吴汉放任士兵抢劫,焚毁公孙述的宫殿。光武帝知道后,大怒,批评了吴汉,还责怪吴汉的副将刘尚说:“城市已投降三天,官吏、平民都顺服,小儿老妇,有好几万人,一旦让士兵随意放火抢劫,听到的人都感到心痛!你是宗室后代,曾当过官吏,怎么能忍心这样做呢?上看有天,下看有地,你看秦西巴“放麂”和乐羊子“啜羹”哪个更仁义呢?你们实在不懂斩杀敌将而要怜悯人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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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82 以前,常少、张隆劝说公孙述投降,公孙述不听,他们两人都忧愁而死。光武帝颁下诏书追封常少为太常,张降为光禄勋,据礼制改葬他们。那些效忠守节的人,都受到表彰。程乌、李育因为有才干,都被提升任用。于是,西方的人民都高兴,没有不归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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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84 史家论曰:从前,赵佗在番禺自立为王,公孙述也在蜀汉私登帝位,推想他们并没有什么能耐,却能坚持到最后才被消灭,大概是因为地处边远,不是君王的德化首先达到的吧?公孙述虽然曾当过汉官,但没有什么资本,只有喜欢平庸而安于习俗,才得以实现他的计谋愿望。对道的修养还未充分,却作非分之想;不会乘势建功立业,来随机应变,而却热衷于称王称霸,以自矜持,安适于蜀地的高峻深远。过去吴起就是以此使魏武侯羞惭的。至于他屡次拒绝大臣的劝说,认为废败、兴起是出于天命,这种不识时务、不知进退的做法,和那些满脸涂着泥、口含玉璧来投降的人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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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86 史家赞曰:公孙述熟习吏事,隗嚣得到人才。汉家的天命已回来,公孙述、隗嚣两角正在对峙。天命气数是会失去的,江山之险是难以依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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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91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563]
1707250392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后汉书卷十四宗室四王三侯列传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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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94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564]
1707250395 齐武王刘縯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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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97 齐武王縯字伯升,光武之长兄也。性刚毅,慷慨有大节。自王莽篡汉,常愤愤,怀复社稷之虑,不事家人居业,倾身破产,交结天下雄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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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0399 莽末,盗贼群起,南方尤甚。伯升召诸豪杰计议曰:“王莽暴虐,百姓分崩。今枯旱连年,兵革并起。此亦天亡之时,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也。”众皆然之。于是分遣亲客,使邓晨起新野,光武与李通、李轶起于宛。伯升自发舂陵子弟,合七八千人,部署宾客,自称柱天都部。使宗室刘嘉往诱新市、平林兵王匡、陈牧等,合军而进,屠长聚及唐子乡,杀湖阳尉,进拔棘阳,因欲攻宛。至小长安,与王莽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丘赐战。时天密雾,汉军大败,姊元弟仲皆遇害,宗从死者数十人。伯升复收会兵众,还保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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