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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要调动幽州的军队,夜里召见邓禹,问可以派谁到幽州去。邓禹说:“我近来多次同吴汉说话,那人勇猛而有智谋。将领中少有能赶上他的。”光武便委任吴汉为大将军,拿了节杖北上幽州,调发幽州十郡的精锐骑兵。更始帝的幽州牧苗曾听说吴汉来调兵,暗中调动军队,命令各郡不要应调。吴汉带领二十位骑兵先急驰到无终县。苗曾以为吴汉没有准备,走出城来,迎于道路,吴汉即指挥骑兵将他拿住杀了,收了他的军队。于是北州震惊,各城邑莫不望风顺服。于是吴汉调动幽州的全部军队,率领向南,与光武在清阳县会合。将领们见吴汉归来,兵士、马匹很多,都说:“此人难道肯将兵马分给别人吗?”等到吴汉到光武幕府呈上兵士的名册,将领们个个都请求多分一些兵员。光武说:“亲近的兵士恐怕不会拔给别人,现在你们的要求又怎么这么多呢?”将领们听了都感到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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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更始派遣尚书令谢躬带领六位将军攻打王郎,没能攻下。恰光武兵到,共同平定了邯郸,而谢躬的部将抓人抢劫,不相互制止,也不报告,光武很憎恶他们。所以光武与谢躬虽同在邯郸,却是分城驻扎。不过光武常常慰问谢躬。谢躬勤奋于自己的工作,光武经常称赞他说:“谢尚书是一位好官呀!”因为这些,谢躬没有什么疑心。不久,谢躬率领他的军队数万人,回到邺地驻扎。当时光武往南攻打青犊军,对谢躬说:“我追击贼兵到射犬,一定能将他打败。山阳的尤来军,必定闻讯逃跑。如果用您的力量云追击这些逃散的敌人,敌人就必定要成为俘虏了。”谢躬说:“好。”当光武打败了青犊军,尤来军果然向北逃往隆虑山。谢躬便留大将军刘庆、魏郡太守陈康驻守邺邑,自己带领将领去攻打尤来军。濒于绝境的尤来军拼死抵抗,其锋不可当,谢躬大败,死了几千人。光武因谢躬不在邺地,便派吴汉与岑彭袭击他的城堡。吴汉先派能言善辩的人劝陈康说:“我听说上等智力的人处危境之中不会希望意外的免去灾祸,中等智力的人能处危境之中成就功名,下等智力的人安适地处于危境之中而自取灭亡。危亡的到来,全在于人的处置,以这道理不可不明察。现在长安形势混乱,四方战乱纷纭,这是您所知道的。萧王兵力强大,志士归附,河北顺服,这是您所见到的。谢躬在内对抗萧王,在外失去民心,这是您所知道的。您现在据守着处于孤立危难中的城池,等待着灭亡的灾祸,不能成就您的义,也不能成就您的节,不如开了城门让萧王的军队进去,转祸为福,而免除下智者的失败,收取中智者的功业,这是最好的计策。”陈康同意这个意见。于是陈康拘留了刘庆和谢躬的妻子儿女,开了城门,迎接吴汉的军队。等到谢躬从隆虑回到邺地,不知陈康已经背叛了他,便与几百骑兵轻率入城。吴汉埋伏兵士将他拿下,亲手杀了谢躬,他的军队全都投降了。谢躬字子张,南阳人。起初,他的妻子知道光武对他不满,经常劝诫谢躬说:“您与光武累不和睦,而听信他的假话,不对他有所戒备,终究要受到他的制裁的。”谢躬不听,所以有了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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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向北攻打各路盗贼,吴汉经常是带领五千骁勇的骑兵作为先锋,多次率先登城陷阵。到河北平定以后,吴汉和将领们一起呈上地图书册,给光武议上皇帝的尊号。光武即帝位,委任吴汉为大司马,改封为舞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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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二年春,吴汉率领大司空王梁,建义大将军朱祐,大将军杜茂,执金吾贾复,扬化将军坚镡,偏将军王霸,骑都尉刘隆、马武、阴识,共同在邺东彰水上攻打檀乡贼,将他们打得大败,投降的十多万人。光武帝派使者用盖上皇帝大印的诏令正式封吴汉为广平侯,食用广平、白漳、曲周、广年,共四个县的官税。吴汉又率领将领攻打邺城西山盗贼黎伯卿等,直到河内郡的修武县,攻破了敌人的全部军营。光武亲临慰问。又派吴汉向南阳进兵,攻打宛县、涅阳县、郦县、穰县和新野县等各处城池,全都攻下。吴汉又领兵向南,在黄邮水上与秦丰作战,将他打败。又与偏将军冯异攻打昌城县的五楼贼张文等,又在新安县攻打铜马、五幡,都被他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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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春,吴汉率领建成大将军耿弇、虎牙大将军盖延,在轵县西部攻打青犊军,将它打得大败,投降的很多。又率领骠骑大将军杜茂、强弩将军陈俊等,在广乐围攻苏茂。刘永的将领周建另外召集得十余万人,救援广乐。吴汉率领轻装骑兵迎上前去,与他作战,失利,从马上跌下,膝上负伤了,回到营中,周建等人的军队便一起进入城中。将领们对吴汉说:“大敌在前而您在营中养伤,军心恐惧了。”吴汉勃然而起,包扎好伤口,杀牛犒劳兵士,命令军中说:“贼兵虽多,都是抢劫的盗贼,‘胜不能互相谦让,败不能互相救助’,没有凭着节操而死于义气的精神。如今正是立功封侯的时候,大家努力作战罢!”于是兵士斗志奋发,个个勇气倍增,次日一早,周建、苏茂出兵包围吴汉。吴汉挑选四部精兵和水军吴河等人,以及乌桓的骑兵三千余人,一齐擂鼓而进。周建的军队大败,掉头逃奔入城。吴汉长驱追击,兵士争门齐入,大败周建军,苏茂、周建急忙逃走。吴汉留杜茂、陈俊等人驻守广乐,自领兵到睢阳协助盖延围攻刘永。到刘永死了,两座城池也都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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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吴汉又率领陈俊及前将军王梁,在临平打败了五校贼,一直追击到东郡的箕山,将它打得大败。又往北攻打清河的长真与平原的五里贼,将它们都削平了。此时,鬲县的五姓豪族一齐驱逐了郡守县长,占了城池造反。将领们争着要去攻打鬲县,吴汉不听,说:“鬲县造反的原因是郡守和县长的罪过,有敢轻率进兵的,杀!”于是行公文到郡,让郡里拘禁县长,一方面派人到鬲县城中道歉,这五姓豪族很是高兴,便相从归顺。将领们这才服了吴汉,说:“不战而拿下一座城池,不是众人赶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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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冬天,吴汉率领建威大将军耿弇、汉忠将军王常等,在平原郡攻打富平、获索二贼。明年春,盗贼率领五万多人夜里攻打吴汉军营,军中惊乱,吴汉躺着坚持不动,一会儿便安定下来。吴汉便当夜调动精兵出营突击,大破贼兵。跟着追击残余,直到无盐,进兵勃海,平定了这些地方。吴汉又随从光武征讨董宪,围攻朐城。第二年春,攻下朐县,杀了董宪。这段史事在《刘永传》中已有记载。东方全部平定了,吴汉整顿军队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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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隗嚣反叛,夏,光武又派遣吴汉往西屯军长安。建武八年(公元32年),吴汉跟从光武出兵陇地,将隗嚣包围在西城。光武命令吴汉说:“各郡调来的兵士只是空费粮食,如有逃亡,就会使军心颓丧,应当让他们全部离去。”吴汉等人贪图与各郡兵士合力攻打隗嚣,所以不能将他们遣送出去,粮食一天少于一天,官兵疲倦,逃亡的人多了,等到公孙述派出救援隗嚣的军队到来,吴汉便败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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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十一年春,吴汉率领征南大将军岑彭等人讨伐公孙述。当岑彭攻下荆门,长驱进入江关,吴汉则留驻夷陵,制造露桡战船,然后率领南阳兵及在放松管制的刑徒中招募的兵士三万人溯江而上。恰遇上岑彭被刺客谋杀,吴汉便兼领岑彭的军队。建武十二年春,吴汉与公孙述的将领魏党、公孙永战于鱼涪津,大败魏党和公孙永,跟着围攻武阳。公孙述派遣他的女婿史兴领五千人救武阳。吴汉迎头截击史兴,消灭了他的全部兵士,乘胜进入犍为郡界。各县皆闭城而守,吴汉便进军攻下广都。派出轻装骑兵烧了成都市桥,武阳以东所有小城都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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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帝告诫吴汉说:“成都有十几万军队,不可轻敌。只要固守广都,等待公孙述前来攻打,不可和他争锋。如果他不敢来,您可以反复调动军队逼迫他,必须待他精疲力竭,才可以实行攻击。”吴汉乘胜,便自领步兵,骑士二万余人进逼成都,离城十余里,在江北停下结营,架设浮桥,使副将武威将军刘尚领万余人驻扎在江的南岸,相距二十余里。光武帝闻讯大惊,责备吴汉说:“近来告诫您千条万端,为什么事到临头便举止错乱!既轻敌深入,又与刘尚分开结营,一旦事情紧急,不再能互相照顾。敌人如果出兵牵制您,而以大军攻打刘尚,刘尚败了,您也就失败了。幸亏还没有发现别的问题,赶紧领兵回到广都。”光武的诏书还没有到,公孙述果然派遣他的将领谢丰、袁吉率领近十万军队,分为二十余营,同时出动攻打吴汉。又另遣将军领一万余人袭击刘尚,使吴汉、刘尚无法互相救援。吴汉与谢丰、袁吉大战一日,兵败,逃入营中,谢丰乘势将他包围。吴汉便召集将领们,激励他们说:“我和诸位越过艰难险阻,转战千里,所到之处,杀敌俘获,于是深入敌境,而到了公孙述的城下。如今,我们与刘尚,两处受围,兵势不能相接,灾难也就难以估量了。我想暗暗的渡兵过江联合刘尚,共同抵御敌兵。如果能够同心合力,人人都主动奋战,可以建立大功;如果不是这样,失败是完全、彻底的了。成败的关键,在此一仗。”将领们说:“是!”于是,用酒肉款待兵士,喂饱了战马,闭营三日不出,营中多树旗帜,又使烟火不断,夜里兵士衔枚,吴汉领兵与刘尚联合。谢丰等人没有发觉。次日,谢丰分出一部兵力抵抗江北的吴汉,自己挥兵攻打江南的刘尚。吴汉全军迎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下午,大破敌军,杀了谢丰、袁吉,斩获敌人兵士首级五千多颗。于是吴汉领兵回到广都,留下刘尚抵御公孙述的进攻,将全部情况写成文书上报光武,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评。光武帝回复文书说:“您回到广都,十分适当,公孙述必定不敢侵犯刘尚和攻打您了。如他先攻刘尚,您从广都出发,只五十里路,率全部步、骑兵去救援,赶到战地,正是敌人危难时候,将他打败是必定的。”从此吴汉与公孙述便在广都与成都之间连续作战,吴汉八战八胜,于是驻军在成都的外城之中。公孙述亲领数万人出城大战,吴汉派护军高午、唐邯率领几万精锐兵士迎战。公孙述失败逃跄,高午驰入军中刺杀了公孙述。此事详见《公孙述传》。次日一早,成都城投降了,斩了公孙述的头传送洛阳。明年正月,吴汉整顿军队浮江而下。回到宛县,光武下诏,命令他探家扫墓,赐给他谷二万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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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十五年,吴汉又率领扬武将军马成、捕虏将军马武向北攻打匈奴,迁移雁门、代郡、上谷的官吏、百姓六万余人到居庸关、常山关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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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十八年,蜀郡太守史歆在成都造反,自称为大司马,攻击太守张穆。张穆逃出成都城,跑到广都,史歆便行文到全郡各县,而岩渠县的杨伟、朐䏰县的徐容等人,都率领几千人起兵响应史歆。光武帝以为史歆曾是岑彭的护军,熟悉战事,所以派遣吴汉率领刘尚及太中大夫臧宫领二万余人去讨伐史歆。吴汉进入武都,调发广汉、巴郡、蜀郡三郡兵力围攻成都,经过一百多天,攻下了成都城,杀了史歆等人。于是,吴汉乘小筏沿长江东下巴郡,杨伟、徐容等惶恐解散,吴汉杀了他们的头领二百多人,将他们的几百家朋党迁徙到南郡、长沙郡,然后回归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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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汉性格强悍,每次随从光武作战,光武未安,他便长时间地焦急、畏惧,不敢正面而立。将领们见自己的阵地有了危险,有人感到恐惧,失去常态。而吴汉则意气自若,正在整修兵器,鼓励士率。光武有时候派人去观察吴汉在干什么,回报说正在修攻战的器械,于是光武很有感慨地说:“吴公能振奋人的意志,威重得俨然是一个敌国了。”吴汉每次出兵,早上得到诏令,晚上就上路,向来没有置办行装的时候,故常能胜任,有功名终身。当在朝廷,他明察事情、谨慎详断的品性,形于言表。吴汉经常出征在外,而他的妻子则在家置办田产。吴汉回到家中,责备妻子说:“军队在外,官吏、士兵不足食用,我们干吗要多买田地房产吗?”于是将全部田产都分给兄弟和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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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二十年,吴汉病重。光武亲自前去探望,问他所要说的话。吴汉回答说:“臣愚昧,不知道什么,没有什么见识,只希望陛下不可随便宽赦罢了。”吴汉死后,光武下诏哀悼,赐谥号叫忠侯。用北军五营的兵士、战车、甲士送葬,按照宣帝时给大将军霍光送葬那样的规模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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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汉的儿子哀侯吴成继承了爵位,后来被奴仆所杀。建武二十八年,把吴汉的封地分为三个封国:吴成的儿子吴旦为灈阳侯,以祭祀吴汉为嗣嫡;吴旦的弟弟吴盱为筑阳侯;吴成的弟弟吴国为新蔡侯。吴旦死后,没有儿子,封国被废除。建初八年,改封吴盱为平春侯,以祭祀吴汉为继承人。吴盱死后,他的儿子吴胜继承。早先,吴汉的哥哥吴尉为将军,跟随征伐,在战斗中死亡,于是封吴尉的儿子吴彤为安阳侯。光武帝认为吴汉功劳很大,又封他的弟弟吴翕为褒亲侯。吴氏一共被封为五个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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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渔阳郡的都尉严宣,与吴汉一起在广阿投靠光武帝,光武帝以他为偏将军,封为建信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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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评曰:吴汉在建武一代,常在上公的位置,光武帝对他有始倚终爱的亲近,实由于他为人质朴而强悍有力的原因。孔子说:“刚毅质朴又纯于言辞便与仁人相近了,”这不是吴汉的比喻吗?从前陈平因为智慧太高而被怀疑,周勃则因为天资质朴忠厚而受到信任。因为不能凭借仁义之心而互相信任,于是智慧的人因为智慧有余而被怀疑,而质朴的人则因为智慧不足而受到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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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延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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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延字巨卿,渔阳要阳人也。身长八尺,弯弓三百斤。边俗尚勇力,而延以气闻,历郡列掾、州从事,所在职办。彭宠为太守,召延署营尉,行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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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王郎起,延与吴汉同谋归光武。延至广阿,拜偏将军,号建功侯,从平河北。光武即位,以延为虎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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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二年,更封安平侯。遣南击敖仓,转攻酸枣、封丘,皆拔。其夏,督驸马都尉马武、骑都尉刘隆、护军都尉马成、偏将军王霸等南伐刘永,先攻拔襄邑,进取麻乡,遂围永于睢阳。数月,尽收野麦,夜梯其城入。永惊惧,引兵走出东门,延追击,大破之。永弃军走谯,延进攻,拔薛,斩其鲁郡太守,而彭城、扶阳、杼秋、萧皆降。又破永沛郡太守,斩之。永将苏茂、佼彊、周建等三万余人救永,共攻延,延与战于沛西,大破之。永军乱,遁没溺死者大半。永弃城走湖陵,苏茂奔广乐。延遂定沛、楚、临淮,修高祖庙,置啬夫、祝宰、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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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睢阳复反城迎刘永,延复率诸将围之百日,收其野谷。永乏食,突走,延追击,尽得辎重。永为其将所杀,永弟防举城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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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春,延又击苏茂、周建于蕲,进与董宪战留下,皆破之。因率平(敌)〔狄〕将军庞萌攻西防,拔之。复追败周建、苏茂于彭城,茂、建亡奔董宪,〔董宪〕将贲休举兰陵城降。宪闻之,自郯围休。时延及庞萌在楚,请往救之。帝敕曰:“可直往捣郯,则兰陵必自解。”延等以贲休城危,遂先赴之。宪逆战而阳败,延等(遂)逐退,因拔围入城。明日,宪大出兵合围,延等惧,遽出突走,因往攻郯。帝让之曰:“间欲先赴郯者,以其不意故耳。今既奔走,贼计已立,围岂可解乎!”延等至郯,果不能克,而董宪遂拔兰陵,杀贲休。延等往来要击宪别将于彭城、郯、邳之间,战或日数合,颇有克获。帝以延轻敌深入,数以书诫之。及庞萌反,攻杀楚郡太守,引军袭败延,延走,北渡泗水,破舟楫,坏津梁,仅而得免。帝自将而东,征延与大司马吴汉、汉忠将军王常、前将军王梁、捕虏将军马武、讨虏将军王霸等会任城,讨庞萌于桃乡,又并从征董宪于昌虑,皆破平之。六年春,遣屯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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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隗嚣死,延西击街泉、略阳、清水诸屯聚,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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