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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浮嗣,徙封薪春侯。浮卒,子专诸嗣。专诸卒,子笃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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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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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字子昭,是南阳郡西鄂县人。少年时曾任郡吏。更始皇帝立,以宗室刘嘉为太平将军,任陈俊为长史。光武帝于河北略地,刘嘉写信举荐陈俊,光武帝便以他为安集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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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随之光武帝在清阳击铜马军,军至蒲阳时被拜为强弩将军。在安次与五校战,陈俊下马,手持短兵器,所向必破,追奔敌二十多里,斩其首领而还。光武帝望而感叹道:“战将都像这样勇猛,难道还有忧虑吗!”五校退军入渔阳,所过之处皆遭掳掠。陈俊对光武帝说:“应令轻骑跑到贼众前面,让百姓各自坚固壁垒,以此断绝贼军粮源,贼可不战而灭了。”光武帝认为很对,派陈俊率轻骑跑到贼军前面。看到百姓堡垒坚固完好的,就令其固守,放散在野外的粮食,全都抢先收取之。贼军至此,一无所得,于是散败。在军队得胜而还时,光武帝对陈俊说:“是将军的计策才使贼虏困败啊。”光武帝即位,封陈俊为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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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二年春天,陈俊攻打匡地之贼,攻取四县,被改封为新处侯。又带兵攻顿丘,降服三城。这年秋天,大司马吴汉受帝命拜陈俊为强弩大将军。陈俊又于河内攻打金门、白马诸贼、皆破之。建武四年,又转攻汝阳及项,攻下南武阳。当时太山豪杰多拥众与张步连兵,吴汉对光武帝说:“除了陈俊无人能平此郡。”于是光武帝拜陈俊为太山太守,兼代大将军之职。张步听说,便派其将攻击陈俊,双方战于嬴下。陈俊大败敌军,一直追到济南,缴获印授九十多个,逐渐攻下诸县,太山郡由此得以平定。建武五年,与建威大将军耿弇共破张步,事情记在《耿弇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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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琅邪尚未平定,光武帝乃转陈俊为琅邪太守,仍领将军之职。齐地素闻陈俊之名,所以他一进入齐界,盗贼全闻风解散。陈俊又领兵在赣榆攻打董宪,进而攻破朐地之贼孙阳,并平定之。建武八年,张步反叛,回到琅邪,陈俊追讨斩之。光武帝称美其功,诏令陈俊可以专征青徐。陈俊在郡安抚贫弱之众,表彰有义之人,检查约束军吏,不让他们干预郡县之事,百姓歌颂其政。陈俊多次上书请命,愿带军奋击陇、蜀之敌。光武帝下诏回答说:“东州新近平定,这是大将军的功劳。东州靠海,可乱中州,为盗贼之处,国家深以为忧,暂且尽力镇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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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十三年,增其封邑,定其封为祝阿侯。第二年,征其为奉朝请。建武二十三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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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子陈浮继承之,改封蕲春侯。陈浮死,其子陈专诸继承之。陈专诸死,其子陈笃继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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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宫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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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宫字君翁,颍川郏人也。少为县亭长、游徼,后率宾客入下江兵中为校尉,因从光武征战,诸将多称其勇。光武察宫勤力少言,甚亲纳之。及至河北,以为偏将军,从破群贼,数陷陈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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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即位,以为侍中、骑都尉。建武二年,封成安侯。明年,将突骑与征虏将军祭遵击更始将左防、韦颜于(沮)〔涅〕阳、郦,悉降之。五年,将兵徇江夏,击代乡、钟武、竹里,皆下之。帝使太中大夫持节拜官为辅威将军。七年,更封期思侯。击梁郡、济阴,皆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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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将兵至中卢,屯骆越。是时公孙述将田戎、任满与征南大将军岑彭相拒于荆门,彭等战数不利,越人谋畔从蜀。宫兵少,力不能制。会属县送委输车数百乘至,宫夜使锯断城门限,令车声回转出入至旦。越人候伺者闻车声不绝,而门限断,相告以汉兵大至。其渠帅乃奉牛酒以劳军营。宫陈兵大会,击牛酾酒,飨赐慰纳之,越人由是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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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与岑彭等破荆门,别至垂鹊山,通道出秭归,至江州。岑彭下巴郡,使宫将降卒五万,从涪水上平曲。公孙述将延岑盛兵于(沅)〔沈〕水,时宫众多食少,转输不至,而降者皆欲散畔,郡邑复更保聚,观望成败。宫欲引还,恐为所反,会帝遣谒者将兵诣岑彭,有马七百匹,宫矫制取以自益,晨夜进兵,多张旗帜,登山鼓噪,右步左骑,挟船而引,呼声动山谷。岑不意汉军卒至,登山望之,大震恐。宫因从击,大破之。斩首溺死者万余人,水为之浊流。延岑奔成都,其众悉降,尽获其兵马珍宝。自是乘胜追北,降者以十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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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至平阳乡,蜀将王元举众降。进拔绵竹,破涪城,斩公孙述弟恢,复攻拔繁、郫。前后收得节五,印绶千八百。是时大司马吴汉亦乘胜进营逼成都。宫连屠大城,兵马旌旗甚盛,乃乘兵入小雒郭门,历成都城下,至吴汉营,饮酒高会。汉见之甚欢,谓宫曰:“将军向者经虏城下,震扬威灵,风行电照。然穷寇难量,还营愿从它道矣。”宫不从,复路而归,贼亦不敢近之。进军咸门,与吴汉并灭公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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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蜀地新定,拜官为广汉太守。十三年,增邑,更封酂侯。十五年,征还京师,以列侯奉朝请,定封朗陵侯。十八年,拜太中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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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妖巫维汜弟子单臣、傅镇等,复妖言相聚,入原武城,劫吏人,自称将军。于是遣宫将北军及黎阳营数千人围之。贼谷食多,数攻不下,士卒死伤。帝召公卿诸侯王问方略,皆曰“宜重其购赏”。时显宗为东海王,独对曰:“妖巫相劫,势无久立,其中必有悔欲亡者。但外围急,不得走耳。宜小挺缓,令得逃亡,逃亡则一亭长足以禽矣。”帝然之,即敕宫彻围缓贼,贼众分散,遂斩臣、镇等。宫还,迁城门校尉,复转左中郎将。击武溪贼,至江陵,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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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以谨信质朴,故常见任用。后匈奴饥疫,自相分争,帝以问宫,宫曰:“愿得五千骑以立功。”帝笑曰:“常胜之家,难与虑敌,吾方自思之。”二十七年,宫乃与杨虚侯马武上书曰:“匈奴贪利,无有礼信,穷则稽首,安则侵盗,缘边被其毒痛,中国忧其抵突。虏今人畜疫死,旱蝗赤地,疫困之力,不当中国一郡。万里死命,县在陛下。福不再来,时或易失,岂宜固守文德而堕武事乎?今命将临塞,厚县购赏,喻告高句骊、乌恒、鲜卑攻其左,发河西四郡、天水、陇西羌胡击其右。如此,北虏之灭,不过数年。臣恐陛下仁恩不忍,谋臣狐疑,令万世刻石之功不立于圣世。”诏报曰:“《黄石公记》曰,‘柔能制刚,弱能制强’。柔者德也,刚者贼也,弱者仁之助也,强者怨之归也。故曰有德之君,以所乐乐人;无德之君,以所乐乐身。乐人者其乐长,乐身者不久而亡。舍近谋远者,劳而无功;舍远谋近者,逸而有终。逸政多忠臣,劳政多乱人。故曰务广地者荒,务广德者强。有其有者安,贪人有者残。残灭之政,虽成必败。今国无善政,灾变不息,百姓惊惶,人不自保,而复欲远事边外乎?孔子曰:‘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且北狄尚强,而屯田警备传闻之事,恒多失实。诚能举天下之半以灭大寇,岂非至愿;苟非其时,不如息人。”自是诸将莫敢复言兵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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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永平元年卒,谥曰愍侯。子信嗣。信卒,子震嗣。震卒,子松嗣。元初四年,与母别居,国除。永宁元年,邓太后绍封松弟由为郎陵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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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曰:中兴之业,诚艰难也。然敌无秦、项之强,人资附汉之思,虽怀玺纡绂,跨陵州县,殊名诡号,千队为群,尚未足以为比功上烈也。至于山西既定,威临天下,戎羯丧其精胆,群帅贾其余壮,斯诚雄心尚武之几,先志玩兵之日。臧宫、马武之徒,抚鸣剑而抵掌,志驰于伊吾之北矣。光武审《黄石》,存包桑,闭玉门以谢西域之质,卑词币以礼匈奴之使,其意防盖已弘深。岂其颠沛平城之围,忍伤黥王之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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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曰:吴公鸷强,实为龙骧。电扫群孽,风行巴、梁。虎牙猛力,功立睢阳。宫、俊休休,是亦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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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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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宫字君翁,是颍川郡郏县人。少年时曾任县亭长、游徼,后来率领宾客参加下江兵任校尉,因此随从光武帝征战,诸将都称赞其勇。光武帝发现臧宫出力甚勤而少言表,特别亲近他。军到河北时,以其为偏将军。臧宫随从光武帝击破群贼,多次陷阵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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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帝即位,以臧宫为侍中、骑都尉。建武二年,封其为安成侯。第二年,臧宫率领突骑与征虏将军祭遵一起在涅阳、郦等地攻打更始政权将领左防、聿颜等,尽降服之。建武五年,又领兵征略江夏,攻取代乡、钟武、竹里。光武帝派太中大夫持节拜臧宫为辅威将军。建武七年,改封其为期思侯。臧宫又平定了梁郡、济阴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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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十一年,臧宫挥兵到中庐,屯驻在骆越。当时公孙述的部将田戎、任满正与征南大将军岑彭在荆门相持,岑彭等数战不利,越人也策划着叛汉从蜀。而臧宫兵少,无力控制。恰在此时,属县送军资的数百乘车辆到来,臧宫便派人夜里锯断城门槛,让粮车反复出入城门,隆隆车轮声从深夜一直响到天亮。打探消息的越人听见车声不断又看到门槛是断了,回报说汉兵大至。其头领闻此,便带着牛、酒到军营慰劳。臧宫乃陈兵大会,杀牛酾酒,飨赐抚慰越人,越人因此被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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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宫和岑彭等人攻破荆门后,又另领人到垂鹊山,修路出秭归,到达江州。岑彭攻下巴郡,派臧宫领五万降兵,沿着涪水上至平曲。公孙述部将延岑在沉水屯驻重兵。当时臧宫人多粮少,军粮供给不上,而降者全想叛离,沿途郡邑又聚众自保,坐观成败。臧宫想退兵而还,又恐怕覆灭于险恶形势中。恰好光武帝此时派谒者将兵到岑彭入,有七百匹马,臧宫便假称诏命将马留下以壮大自己,并于拂晓之前向敌营进兵。他命军队多张旗帜,登山擂鼓呐喊,左右步骑,挟船而进,呼声震动山谷。延岑设想到汉军会突然到来,登山望之,大为震恐。臧宫乘敌人恐慌放兵进攻,大破延岑军。被杀死或被沈水淹死的人有一万多,死者的血将沈水都染红了。延岑逃奔成都,其众全部投降全部兵马珍宝被臧宫缴获。臧宫又乘胜追击,投降的敌军有几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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