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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178 后卫尉阴兴、新阳侯阴就以外戚贵显，深敬重衍，衍遂与之交结，由是为诸王所聘请，寻为司隶从事。帝惩西京外戚宾客，故皆以法绳之，大者抵死徙，其余至贬黜。衍由此得罪，尝自诣狱，有诏赦不问。西归故郡，闭门自保，不也复与亲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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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180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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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182 冯衍，字敬通，京兆杜陵人。祖父叫冯野王，在元帝时期任大鸿胪。冯衍幼年的时候有非凡的才华，九岁时能背诵《诗经》，到二十岁时就已经博览并精通各种书籍。王莽专政时，很多大臣都推举他，冯衍就是不肯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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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184 当时全国到处都有军队起来反抗王莽，王莽派更始将军廉丹到山东讨伐。廉丹征召冯衍担任属官，和他一起来到定陶。王莽下诏催迫廉丹说：“仓库的粮食消耗完了，钱库也空了，可以发泄愤怒了，可以出战了。将军你肩负着国家的重任，不在战场上为国献身，就无法报答恩德，完成使命。”廉丹惶恐不安，连夜召见冯衍，把诏书给他看。于是，冯衍劝说廉丹：“我听说，顺着正道而取得成功，那是最重要的道；违逆正道而取得成功，那是最重要的权变。所以，作为反经合义的权变，它追求事情的成功。不管原因如何；它关心大体，不拘泥于小节。从前，逢丑父趴在车前的横木上，让齐侯到华泉去取水饮，自己却被抓住，这种行为受到诸侯们的称赞；郑国的大夫祭仲，立了公子突为郑国国君，而赶走了太子忽，他的这种权变的行为，也受到《春秋》的赞誉。人可以由死而变生，国家可以由灭亡而变为存在，这是君子所应该做的事。违背了人民的意志，而希望安定国家，保全自身，这是作为聪明、贤能的人担忧的。所以《易经》上说：‘陷于窘迫的处境就要变革，变革就能道路畅通，畅通就能保持长久。所以上天会保佑他，这是大吉，没有坏处。’如果明知道不可以而一定这样做，那么就会使军队遭到失败，对皇上没有好处，自己献身的那天，就是自己辜负皇上恩德的时候，这是作为聪明人和英勇的人所不应该做的事情。况且我又听说，碰上了时机就应抓紧，不要懈怠。张良的祖父、父亲任过五位韩国国君的宰相，后来秦灭亡了韩，他派人在博浪用铁锤刺杀秦始皇，他的勇敢盖过了孟贲、夏育两位勇士，他的威名比太行山还高。您的先辈，是汉朝的忠诚大臣。王莽专政之后，英雄豪杰都不归附他。现在国内混乱，人民怀念刘氏王朝的恩德，这种思念之情比《诗经》中的诗人怀念召公还要强烈，连召公停留过的甘棠树都加以爱护，何况他的子孙后代呢？人们为之唱歌跳舞来怀念，上天一定会满足人们的心愿。目前我为您考虑，您不如占据着一个大的州郡，安抚官吏和士兵，磨炼他们的节操，百里之内的人民，每天赐给他们牛和酒，招纳英雄豪杰，探讨忠诚的智谋，使到人们将来会倾心归附，以顺应社会的变化，振兴国家的利益，铲除人民的祸害，那么您就可以生生世世享受幸福、俸禄，您的功名也会长垂史册。为什么还要在中原打败仗，在草野上战死，功败名丧，连祖父都受到耻辱呢？圣人能把灾祸转而变为幸福，聪明的人会把失败转变为成功，希望英明的您很好地考虑一下，而不要流于世俗的偏见。”廉丹没有听从。他们进军到了睢阳，冯衍又劝说廉丹：“我听说，聪明的人可以在事情还未发生的时候就预见到后果，智慧的人在事情还未发生的时候就先作考虑，何况那些明白、清楚的人呢？一般来说，祸患发生于人们所忽视的地方，灾祸在细微的地方形成。失败了不能后悔，遇上了机会不能够放弃。公孙鞍曾说过：‘一个人有高于普遍人的品行，就会在世上受到非议；一个人有独到的见解，往往就会受到别人的怀疑。’所以，相信了平庸的意见，就会丧失坚定而宝贵的策略；沿袭一般人的行为，就会丢失高贵的品德。果断是作为一个聪明人最重要的事情，犹豫是事情失败的根本原因。时机不会再来，希望您不要再考虑了。”廉丹还是不听从，于是带领军队到了无盐，在和赤眉的战斗中被杀死。于是，冯衍逃命到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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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186 更始二年，派尚书仆射鲍永执掌大将军职权，安抚北方领土。于是，冯衍用计策劝鲍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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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188 我听说，圣明的君主是不会讨厌真实的话的，并以此来测验那些暗昧的意见；忠诚的大臣是不会顾虑和皇帝争论、辩驳的，并以此来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所以，国君和大臣都能够兴起、强大，功绩和威名都能树立，并且记载在史册上，好名声可以长久流传。现在，我有幸遇上政治宽明的时候，正逢上可以直言不讳的机会，怎么敢拱着手默默无言而来逃避过失，却不竭力贡献自己的忠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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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190 我恭敬地考虑到，全国受王莽的祸害已经很久了。从翟义在东郡发起军队反抗王莽开始，接着是西海的战争，巴、蜀的军队在南夷被打得惨败，北方的边郡又遭到匈奴人的严重侵扰，王莽的军队远征万里，部队长期在野外。烽烟四起，部队长年征战，没有休息的时候。刑法变得更严酷，赋税也更繁重。各个边郡的军队，在外面侵扰攻打，大小的臣僚百官，在朝廷内贪污腐败，老百姓无所依靠，饥寒交迫，父子流亡，夫妇离散，房屋变成了废墟，田野上长满了野草，病疫广泛地流行，灾祸接连不断。在这个时候，全国上下风起云涌，互相攻占，国内的人民在战争中惨遭杀害，死亡人数超过了大半。这种灾祸造成的恶劣影响，令人刻骨铭心，老百姓、低贱的妇女，都感到愤愤不平。皇帝凭着圣明的德行、神灵的威势，像龙和凤那样升腾起来，率领宛、叶两地的人民，指挥着离散的军队，血战昆阳，长驱直入武关，打败了一百万人的军队，摧毁了王莽以虎为号的九位将军率领的人马，威震了国内，影响遍及天下，铲除了祸乱的叛贼，诛杀了没有道义的人，一个月的时间里，国内基本上得到平定。继承高祖的功业，重修文帝、武帝的遗业，国家再一次得到保全，汉朝的精神再次放出光辉，这种功德超过了以前，是无与伦比的。国家和人民，自从灭亡了王莽的新朝，建立了圣明的汉朝，应该受到汉朝的幸福和依靠汉朝的大愿。在这种时候，树立和施与恩德，救济和安抚人民，这就像是顺着狂风来飘鸟毛，是很容易做到的。可是，很多将领抢夺财物，违背了伦理，杀害人家的父子，强占他们的妇女为自己的妻子，焚毁他们的房屋，抢走他们的财产，人们饥饿了就吃草根，寒冷的时候也只能光着脚，愁苦失望，没有地方可以归附依靠。现在，大将军您凭着英明、善良的德行，执掌着重要使臣的权力，统率着三军，来安抚并州的人民，诚恳的爱护之心，奉献给老百姓，超出当代的声誉，传遍了士人，所以那些伸长脖子、踮起脚跟盼望您的，不只是一个人。况且大将军您的使命，难道仅仅是使自己品行洁白如玉，约束和修炼自己的心性吗？而是要奠定国家的重大事业，成就天地间的头等功业。从前，周宣王作为中兴的君王，齐桓公作为强大的君主，还需要有申伯、召虎、夷吾、吉甫等人铲除坏人，安定国家。何况辽阔广大的汉朝，圣明的皇帝再次兴起，而大将军您作为国家的栋梁。这确实是不容忽视的事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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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192 况且我听说，仗打久了，军队的战斗力就会减弱，人在忧愁中，变故就容易发生。现在邯郸的贼兵还未消灭，真定那边又起了变化，而大将军您带领的军队离敌人不超过一百里，敌人不放弃守城，战斗就不会停止，军队云集这里打仗，老百姓都感到惊恐，您怎么可以心安理得，不作深入的考虑呢？并州这个地方，东边连着有名的井陉关，北面面对着强大的匈奴，每年的收成却都很好，人民也很富足，这是容易受攻打的地方，兵家必争之地。如果不加以考虑，到时如何应付这种变化呢？所以说：‘平常不积累德行，人才就得不到使用。不预先做好准备，就难以应付突然的变故。’现在，人们的生命都掌握在您的手里，您所依仗的，一定要是很好的人才，因而应该把不合适的人员更换调，选拔贤能的人。在十户人家的乡里，就能找到忠诚可信的人。如果确定得到这样的人，来听任您的指挥，那么即使是山林、水泽中的人，也无不感激您的大德，高高兴兴地希望为您效劳。然后，您可以挑选精锐的士兵，发动驻守的部队，全军都已经整顿好，铠甲、武器也已经准备好；探寻土地的肥沃情况，观察水利的有利地方，制定屯田的计划，进行战斗、射击的训练，那么声威就可以传播到远方，人民就安居乐业了。您如果镇守太原，安抚上党，获得老百姓的欢心，选拔了有名的贤良人士作为您的助手，那么在天下太平的时候，就足以显扬声誉，在一旦有变故的时候，就可以建立大功勋。希望您开诚布公，进行深入的思考，借鉴《六经》的理论，考察孙武、吴起的兵书，检查大臣们的意见的好坏，分析清楚他们中的贤能和愚蠢，来超过《诗经·周南》中对召公记载的功绩，继承并发扬《甘棠》的遗风，使到功绩影响到千年以后，永远享受富贵。伊尹、吕望的策略，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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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194 鲍永平常很敬重冯衍，因为暂且作为重要的使臣，能够自己任命副将，所以就任命冯衍为立汉将军，兼任狼孟长，驻孔在太原，和上党太守田邑等人一起修整铠甲，保养军队，守卫并州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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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196 到世祖登上皇位的时候，派宗正刘延攻打天井关。刘延和田邑交战了十几次，始终也没能取胜。田邑派人去接他的母亲、弟弟、老婆和孩子过来，结果被刘延捉住了。后来，田邑听说更始帝失败，于是派使者到洛阳去向世祖进献宝玉和马匹，世祖立刻任命他为上党太守。于是，世祖又派使者招降鲍永、冯衍。鲍永、冯衍等有疑心，不愿意投降，并且对田邑违背以前的誓约很生气。冯衍就写信给田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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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198 我听说，晋文公避难出奔在外，狐偃劝他回国，表现了自己的忠心耿耿；赵武遭逢劫难，而程婴在这时也表现出他的贤良品性，这两个人所作所为都很符合道义。现在，王匡、陈牧、成丹等三王反叛，赤眉军危及国家，天下震动，国家要灭亡，这是忠臣建立功勋的时机，是有志的人士用武之地。您被任命为太守，主管着一个大郡。上党这个地方，有着四周都是险要之地的坚固，东边连着上党关、壶口关、石陉关，西边是国家的防蔽之处，怎么可以用它来帮助强大的敌人，打开国家的胸膛，而把刀借给仇人呢？难道不痛心疾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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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00 我又听说，屈膝作为臣下，就不应该有叛逆的想法；虽然仅有汲水的知识，也能谨守自己的汲水器皿，不借给别人。所以晏婴参加誓盟，在剑和戟的威胁下，也不改变自己的态度；谢息守卫着城邑，在得罪强大晋国的压力下，也不放弃土地。从这来说，您在里面没有以戟钩着脖子相威胁这样的祸患，在外面没有获取桃莱这样的利诱，而却蒙受叛徒的罪名，蒙受投降的耻辱，我暗自为您感到羞耻。况且，邾大夫庶其盗窃城邑而背叛国君，来谋取大的利益，《左传》说，这种卑贱的行为一定要记录下来；莒大夫牟夷也盗窃他们国家的土地来背叛，谋求生活的安定，《左传》中也加以记载，使这种行为不讲道义的人永远被人记住。因此，真正的男子汉就应该在行动的时候，总要想着是否符合礼仪。从来就没有违背了礼仪的人，而他们的自身和名声能保全的。我很深入地为您作了打算，不如和鲍尚书同心合力，来表现出忠贞的节操，建立超出当世的功劳。您如果因为亲属被敌人捉住的缘故，能够放弃您的职守而来归附于鲍尚书，那么就能成全您的大义，敌人也会减缓怨恨，在上不会损害您作为太守的职责，在下足可以救护老幼的人们的性命，可以扬起脑袋高谈阔论，无愧于天下。如果您贪图上党的权力，怜惜地想保全全郡，我恐怕您一定会有被围攻的忧患，上党又会遭遇以前秦人攻打赵国时的灾祸。从前，晏子采纳了吴公子季札的意见，终于免遭子雅、子尾的陷害；孙林父违背了穆子的劝诫，所以他终生都蒙受恶名。我认为您听了这样的肺腑之言，一定会受到很大的震动，不是留在城里坚守，就会赶着马而离去。圣明的人能够把祸害转变为幸福，聪明的人会把失败转变为成功，希望您在这个时候好自为之，不要流于庸俗的人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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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02 田邑回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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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04 我虽然愚钝胆怯，也想真真正正做个人，怎么会苟且偷生而害怕死呢！即使有戟架在脖子上，也不改变心志，这确实是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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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06 近来，我的母亲和弟弟们被敌军所捉拿，而我淡然处之，不加理会，难道不是重视节操吗？假如人在天地之间，有金、石那样长的寿命，渴求长生而逃避死亡，这是可以理解的。现在人生连一百岁都很难达到，从壮年到衰老相距没有多长。假若汉朝确实还在，可以树立自己的忠义的名声，那么即使我的母亲、弟弟们被杀害，我的老婆、孩子被处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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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08 近来，上党狡猾的贼兵，大量地聚集围攻城池，世祖的军队分两部进入并占据着井陉关。我亲自带兵打败了敌人的围攻，并且抗击宗正刘延的部队，自认为自己的智谋和勇力，不是不能抵挡敌军的。我确实知道汉朝遭战乱的损害，新立的皇帝已经派司徒邓禹平定了三辅，陇西、北地闻风起来响应。这种形势已经很明朗了，即使像太阳和月亮在天上运行那样，像江河、海水在地上流动一样，也不如这样明白、清楚。人的死和生都有命中注定，富裕和显贵在于上天的意旨。国家的保存和灭亡，确实是有命注定的。我即使死了，能改变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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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10 人道的根本，是应该有恩和义，有应该行义的地方，有应该施恩的地方。臣对君应该行最大的义务，孩子对母亲应该回报最深的恩情。现在，旧的君主已经死亡，那么我为谁来行义务呢；母亲被拘留，我是应该报答恩德的。而你却用贪心权力来劝勉我，用赶着马去归附你们来引诱我，贬抑我的功利想法，一定要让我对亲人的祸难不加理会，这是多么愚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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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12 我年纪三十年，一直都当官，没有什么嗜好、贪图，讨厌有所作为。何况现在身居尊贵的位置，自己一定会有危险，拥有那么多财产，生命也有危险，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哪用您为我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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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14 鲍永、敬通您两人违背了皇上的任命，自己另立名号。仲由想让他的门人当官，孔子就批评他这是欺骗上天。鲍永占据着并州，又有太原郡相助，可是河东那些州郡、封国反叛，却不派兵去征讨；上党被贼兵围攻，也不来相救；宗正刘延来进攻，他也不来援助。军队受到屈辱，国家政权受到损害，三王背叛，赤眉军杀害了君主，不见你们派兵加倍赶路前来相救，像墨翟那样手脚都磨出厚茧来救宋国，像申包胥那样脚上磨出厚茧来保全楚国，像许穆夫人那样有赶回去吊唁哥哥丧失国家的心意。皇上已经死去一年了，你们不知道归宿在哪里，只是听信别人的胡乱说法，暂且在边疆上胡作非为罢了。不能够侍奉生人，怎么能侍奉死人呢？不知道如何作为臣下，怎么知道如何作为主上呢？难道你们是讨厌了作臣下，而想当皇帝吗？凭你们这样，想要摇动太山而振荡北海，一定会最终失败，自身也会危险。希望您好好想想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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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16 冯衍没有听从。有人谣传说更始帝跟随赤眉军在北边，鲍永、冯衍都信以为真，所以在界休驻扎军队，正准备在上党发布告示，说皇帝在雍，来迷惑百姓。鲍永派弟弟鲍升和女婿张舒诱降了涅城，张舒的家在上党，田邑把他们一家人全都抓了起来。田邑又写信劝鲍永投降，鲍永不加理会，从此就和田邑结下了仇怨。田邑，字伯玉，冯翊人，后来任渔阳太守。鲍永、冯衍知道更始帝确实已经死了后，于是一起停止了战斗，只是用一块巾布扎住头发，在河内向世祖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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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18 光武帝怨恨冯衍等人没有早来投降，鲍永因为立了功劳，所以也赎了罪，被任用为官，而冯衍却独自遭到废贬。鲍永对冯衍说：“从前，高祖因为季布得罪过自己而赏赐他，因为丁固有功于自己而诛杀他。现在遇上了圣明的君主，有什么好忧虑呢！”冯衍说：“古书里有记载，有人调戏邻居家的两个妻子，调戏其中年龄大些的，年龄大的就骂起来；调戏那个年轻的，年轻的就应许了。后来，她们的丈夫死了，那人就娶了那个年龄大的妻子。别人对他说：‘那个人不是骂过你吗？’他说：‘住在别人那里的时候，就想让她顺从我。现在做了我的老婆，就愿她替我去骂人。’上天的意旨难以知道，为人的道理容易坚守，坚守道义的臣下，为什么要忧患死亡呢？”过了没多久，光武帝就任命冯衍为曲阳令。他上任后，诛杀了恶贼郭胜等人，降服了五千多人，按功劳应该受封赏，因为受谗言的诽谤，所以没有得到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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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20 建武六年，发生日食，冯衍上书陈述了八件事：一是显扬人文道德，二是褒扬武功事迹，三是整顿以前的功劳，四是招纳有才能的豪杰，五是分清好坏，六是简化、放宽法令，七是分别俸禄的等级，八是安抚边疆。疏书递了上去，光武帝要召见他。以前，冯衍任狼孟长，因为犯罪而损害过当地的大族令狐略。这时，令狐略任司空长史，于是在尚书令王护、尚书周生丰面前诽谤冯衍说：“冯衍请求进见皇上的原因，是想诋毁你们。”王护等人害怕，就一起排斥、离间冯衍，于是冯衍就无法进宫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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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1222 后来，卫尉阴兴、新阳侯阴就因为是外戚而权势显赫，十分敬重冯衍，于是冯衍和他们结下交情。因此，冯衍被很多侯王聘任，不久就升为司隶从事。光武帝惩治西京外戚的宾客朋友，因而都受到了处罚，严重的被处死或流放，其余的都遭到贬退。冯衍也因为这个而犯了罪，曾经亲自到狱中去请求处罚，有诏书下来说可以赦免。冯衍往西回到了本郡，关起门来自我保护，不敢再和亲戚、故旧相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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