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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鲁平征请李充代理功曹,他没答应,鲁平发怒,便把他推到了一条沟中,并且把他降职,作代理县都亭长。李充不得已,只好就职。和帝时,公车征辟,李充又没有去。延平年间,诏令公卿,中二千石各推举隐士大儒,并且要求一定要选拔高行之士,以激励后进。于是,李充被特征为博士。当时鲁平也同为博士,每次集会,常对李充的道德表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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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李充升为侍中。大将军邓骘身为贵戚,权倾一时,从不借助于人,但因为李充品质高洁,便常常卑谦地敬待他。有一次,邓骘宴请李充,宾客满堂,大家喝得尽兴的时候,邓骘在席间跪着,对众人说:“我幸运地托身于外戚,位列于上将,现在衙署初设,极欲广招天下奇伟之士,用以补救我的过失,希望大家为我博选这样的人才。”李充便详细介绍海内隐居怀道之士,所举人选多不合邓骘的心意,邓骘想打断他的话,便敬肉给他吃。李充生气地把肉丢到地上说:“我论说天下高士胜过吃肉!”说完就径直走了。邓骘因此很恨他。同座的汝南人张孟举第二天来到李充家中,责备道:“昨日听到足下与邓将军论说人才,还没有作结论,而您却当面刺激将军,有失中和之德。祸从口出,您这可不是在给子孙造福啊!”李充回答道:“大丈夫在世,贵在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哪能远为子孙作想呢?”从此,他便受到贵戚们的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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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充后改迁左中郎将。年八十,被选为“国三老”,安帝时,常受特召进见,并赐予凭几和手仗。后卒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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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后汉书卷八十二上方术列传第七十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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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杨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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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杨字伟君,汝南平舆人也。少好术数。王莽辅政,召为郎,稍迁酒泉都尉。及莽篡位,杨乃变姓名为巫医,逃匿它界。莽败,方还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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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旧有鸿郤陂,成帝时,丞相翟方进奏毁败之。建武中,太守邓晨欲修复其功。闻杨晓水脉,召与议之。杨曰:“昔成帝用方进之言,寻而自梦上天,天帝怒曰:‘何故败我濯龙渊?’是后民失其利,多致饥困。时有谣歌曰:‘败我陂者翟子威,饴我大豆,亨我芋魁。反乎覆,陂当复。’昔大禹决江疏河,以利天下。明府今兴立废业,富国安民,童谣之言,将有征于此。诚愿以死效力。”晨大悦,因署杨为都水掾,使典其事。杨因高下形势,起塘四百余里,数年乃立。百姓得其便,累岁大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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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豪右大姓因缘陂役,竞欲辜较在所,杨一无听,遂共谮杨受取赇赂。晨遂收杨下狱,而械辄自解。狱吏恐,遽白晨。晨惊曰:“果滥矣。太守闻忠信可以感灵,今其效乎!”即夜出杨,遣归。时天大阴晦,道中若有火光照之,时人异焉。后以病卒。晨于都(官)〔宫〕为杨起庙,图画形像,百姓思其功绩,皆祭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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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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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杨字伟君,汝南郡平舆县人。年轻时就喜好占候、卜筮一类术数之学。王莽辅佐汉朝政事时,征召他做了郎官,逐渐迁升为酒泉郡都尉。到王莽篡位自立为皇帝时,许杨就更名改姓做了巫医,逃亡隐匿到了其他地方。王莽失败之后,才重返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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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过去有个鸿郤陂,汉成帝时,丞相翟方进上奏建议毁坏了这条堤岸。汉光武帝建武年间(25—56年),太守邓晨想要进行堤岸的修复工作,听说许杨通晓水脉,就召见他商议此事。许杨说:“过去汉成帝采用了翟方进毁堤的建议后,随即梦见自己升上天去,上帝发怒道:‘为什么要毁坏我的洗龙渊?’从此老百姓丧失鸿郤陂的水利,并多次造成饥荒贫困。当时有个歌谣唱道:‘毁我陂的是翟子威,吃掉我的大豆,烹煮我的芋头。翻来覆去,我陂应当修复。’从前大禹治水,开决疏通江河以利天下,而今太守要修复废堤,富国安民,过去的童谣将就此应验了。我真心愿意为此事拼死效力。”邓晨闻听此话非常高兴,因而让许杨代理都水掾一职,委托他具体执行修复堤岸一事。许杨因地制宜,按照地形的高低,筑起堤岸四百余里,数年之后大堤竣工。当地百姓由此获得极大方便,以致连年粮食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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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豪强大族趁着修复堤岸的机会,争着要刻剥这一带的人民,许杨则没有让他们中任何一人得逞,于是这些豪强联合起来诬陷许杨收取贿赂。邓晨听信诬告就将许杨逮捕入狱,但是只要给他带上脚镣和手铐,他都能自己解脱。狱吏感到恐惧,急忙报告邓晨。邓晨吃惊道:“罪状果然不属实。我听说忠诚、有信用可以感动神灵,现在怕是应验了吧!”当晚就释放了许杨,送他回家。那里天空阴沉昏暗,归途中似乎有火光为他照路,当时人对此事颇感惊异。后来他因病去世。邓晨在郡都城的宫中为许杨建了庙堂,绘制了他的画像,百姓们思念他的功绩,都前去祭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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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英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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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英字季齐,南阳鲁阳人也。少受业三辅,习《京氏易》,兼明《五经》。又善风角、星算,《河洛》七纬,推步灾异。隐于壶山之阳,受业者四方而至。州郡前后礼请,不应;公卿举贤良方正、有道,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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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有暴风从西方起,英谓学者曰:“成都市火甚盛。”因含水西向漱之,乃令记其日时。客后有从蜀都来,云“是日大火,有黑云卒从东起,须臾大雨,火遂得灭”。于是天下称其术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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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帝初,征为博士。至建光元年,复诏公车赐策书,征英及同郡孔乔、李昺、北海郎宗、陈留杨伦、东平王辅六人,唯郎宗、杨伦到洛阳,英等四人并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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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建二年,顺帝策书备礼,玄纁征之,复固辞疾笃。乃诏切责郡县,驾载上道。英不得已,到京,称病不肯起。乃强舆入殿,犹不以礼屈。帝怒,谓英曰:“朕能生君,能杀君;能贵君,能贱君;能富君,能贫君。君何以慢朕命?”英曰:“臣受命于天。生尽其命,天也;死不得其命,亦天也。陛下焉能生臣,焉能杀臣!臣见暴君如见仇雠,立其朝犹不肯,可得而贵乎?虽在布衣之列,环堵之中,晏然自得,不易万乘之尊,又可得而贱乎?陛下焉能贵臣,焉能贱臣!臣非礼之禄,虽万钟不受;若申其志,虽箪食不厌也。陛下焉能富臣,焉能贫臣!”帝不能屈,而敬其名,使出就太医养疾,月致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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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四年三月,天子乃为英设坛席,令公车令导,尚书奉引,赐几杖,待以师傅之礼,延问得失。英不敢辞,拜五官中郎将。数月,英称疾笃,诏以为光禄大夫,赐告归。令在所送谷千斛,常以八月致牛一头,酒三斛;如有不幸,祠以中牢。英辞位不受,有诏譬旨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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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初被诏命,佥以为必不降志,及后应对,又无奇谟深策,谈者以为失望。初,河南张楷与英俱征,既而谓英曰:“天下有二道,出与处也。吾前以子之出,能辅是君也,济斯人也。而子始以不訾之身,怒万乘之主;及其享受爵禄,又不闻匡救之术,进退无所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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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既善术,朝廷每有灾异,诏辄下问变复之效,所言多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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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英著《易章句》,世名樊氏学,以图纬教授。颍川陈寔少从英学。尝有疾,妻遣婢拜问,英下床答拜。寔怪而问之。英曰:“妻,齐也。共奉祭祀,礼无不答。”其恭谨若是。年七十余,卒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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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陵,灵帝时以谄事宦人为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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