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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英精通方术,朝廷每逢遇到反常的自然现象,就要下诏向他询问这些变化和恢复之后的结果,他的答复大都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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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樊英曾写过一本《易章句》,世间称之为“樊氏学”。他教给学生图纬之学。颍川的陈寔年轻时曾向樊英学习。一次陈寔病了,他妻子派使女到樊英那里去下拜、询问,樊英下床答复并向她回拜。陈寔觉得奇怪,就问他为何这样做。樊英答道:“‘妻’的意思是‘齐’,是与丈夫共同祭祀的。按照礼节应该这样答复她。”樊英就是这样恭敬谨慎地对待别人。他七十多岁时,在家中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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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孙子樊陵,在汉灵帝时巴结宦官而做了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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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郡的郤巡学习和传布樊英的方术,做官做到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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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论曰:汉代所说的那些名士,他们的官位和恩宠,从上面的叙述便可以知道了。虽然朝廷对待名士的态度有时宽松,有时严格,有时接近,有时疏远,常常有不适当的情况,然而那些装得道貌岸然,凭借其学问与技能来换得名声官位的人,绝不是能调和世间万事万物、解决当前重大问题的人啊。在征召樊英、杨厚做官之时,朝廷对他们奉若神明,而他们在朝廷里竟然毫无特别之处。樊英的名望最高,对他的诽谤也最多。李固、朱穆等人认为那些没做官的人完全是欺世盗名,就是这个原因。然而还没做官的人希望以此来成名,君主则通过对他们以礼相待来吸引更多的人才。宽恕那些没用的人而把他们当作有用的人对待,这样那些有用的人才就有可能变得无用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即使是很华美的文章,若遇到国家衰败之时也就无用了,尽管礼和乐是国家的根本,遇到衰微的时代也就被荒废了。至于说它们能陶冶士大夫的思想性情,使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接受它们,这种情况难道不正是大道深邃幽远,不合于一般常规的表现吗?而有的人却不能理解常人达不到的境界,宽恕无用的“功劳”,甚至于贬低礼乐,蔑视和排斥掌握大道的隐士,以为致力于骗术就可以拯救危亡的国家,修补法律就可以使天下太平,想尽办法去揣测、侦察被统治的人,挖空心思制定出种种法令,这样做即使能维持一万代,也只能是与野蛮人一样了。孟轲曾经说过:“(我只听说过)用中原的文化去改造野蛮人,没听说过用野蛮人来改造中原文化的。”更何况还有维持不了多久的朝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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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后汉书卷八十二下方术列传第七十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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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说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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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说字叔儒,会稽山阴人也。博通五经,尤善图纬之学。举孝廉。与议郎蔡邕友善。数陈灾眚,及奏赋、颂、连珠。稍迁侍中。光和元年十月,说言于灵帝,云其晦日必食,乞百官严装。帝从之,果如所言。中平二年二月,又上封事,尅期宫中有灾。至日南宫大火。迁说江夏太守,公事免,年七十,卒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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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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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说字叔儒,是会稽山阴人。他完全掌握了五经,尤其精通《河图》和纬书。被依照孝廉科目荐举为官。他和议郎蔡邕关系很好。他多次向朝廷陈述有关灾难之事,并且上奏赋、颂和连珠。后渐渐升为侍中。光和元年十月,韩说向汉灵帝进言说,当月的最后一天一定会出现日食,要求皇帝让百官穿戴整齐。皇帝听从了他的意见,到那天果然出现日食。中平二年二月,他又上奏一份密封的奏章,说明哪一天宫中将要有火灾。到那天南宫果然着起大火。于是朝廷提升韩说为江夏太守,他因公事没有到任。七十岁那年,他在家中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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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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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字元化,沛国谯人也,一名旉。游学徐土,兼通数经。晓养性之术,年且百岁而犹有壮容,时人以为仙。沛相陈珪举孝廉,太尉黄琬辟,皆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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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于方药,处齐不过数种,心识分铢,不假称量,针灸不过数处。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刳破腹背,抽割积聚。若在肠胃,则断截湔洗,除去疾秽,既而缝合,傅以神膏,四五日创愈,一月之间皆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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佗尝行道,见有病咽塞者,因语之曰:“向来道隅有卖饼人,萍齑甚酸,可取三升饮之,病自当去。”即如佗言,立吐一蛇,乃悬于车而候佗。时佗小儿戏于门中,逆见,自相谓曰:“客车边有物,必是逢我翁也。”及客进,顾视壁北,悬蛇以十数,乃知其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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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郡守笃病久,佗以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而不加功。无何弃去,又留书骂之。太守果大怒,令人追杀佗,不及,因瞋恚,吐黑血数升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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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疾者,诣佗求疗,佗曰:“君病根深,应当剖破腹。然君寿亦不过十年,病不能相杀也。”病者不堪其苦,必欲除之,佗遂下疗,应时愈。十年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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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太守陈登,忽患匈中烦懑,面赤,不食。佗脉之,曰:“府君胃中有虫,欲成内疽,腥物所为也。”即作汤二升,再服,须臾,吐出三升许虫,头赤而动,半身犹是生鱼脍,所苦便愈。佗曰:“此病后三期当发,遇良医可救。”登至期疾动,时佗不在,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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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闻而召佗,常在左右,操积苦头风眩,佗针,随手而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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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李将军者,妻病,呼佗视脉。佗曰:“伤身而胎不去。”将军言间实伤身,胎已去矣。佗曰:“案脉,胎未去也。”将军以为不然。妻稍差百余日复动,更呼佗。佗曰:“脉理如前,是两胎。先生者去,血多,故后儿不得出也。胎既已死,血脉不复归,必燥著母脊。”乃为下针,并令进汤。妇因欲产而不通。佗曰:“死胎枯燥,势不自生。”使人探之,果得死胎,人形可识,但其色己黑。佗之绝技,皆此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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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性恶,难得意,且耻以医见业,又去家思归,乃就操求还取方,因托妻疾,数期不反。操累书呼之,又敕郡县发遣,佗恃能厌事,独不肯至。操大怒,使人廉之,知妻诈疾,乃收付狱讯,考验首服。荀彧请曰:“佗方术实工,人命所悬,宜加全宥。”操不从,竟杀之。佗临死,出一卷书与狱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敢受,佗不强与,索火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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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军吏李成苦咳,昼夜不寐。佗以为肠痈,与散两钱服之,即吐二升脓血,于此渐愈。乃戒之曰:“后十八岁,疾当发动,若不得此药,不可差也。”复分散与之,后五六岁,有里人如成先病,请药甚急,成愍而与之,乃故往谯更从佗求,适值见收,意不忍言。后十八年,成病发,无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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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吴普、彭城樊阿皆从佗学。普依准佗疗,多所全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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