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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华佗走在路上,见到一个人咽喉患病说不出话来,就对他说:“在你来的方向道边有个卖饼的人,萍齑菜的汤汁很酸,可以取三升喝下,你的病自然会好的。”那人便按照华佗的话去做,立刻吐出一条蛇,于是把蛇挂在车上等候华佗的再次到来。当时华佗的小儿子在自家大门洞内玩耍,迎面看见车上挂着一条蛇,自言自语道:“来客车边挂有那东西,一定是遇到了我父亲。”等客人进入宅院,看见北墙后面挂着十几条蛇,才知道华佗有绝妙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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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个郡守重病已久,华佗认为只要引发他的盛怒便可病愈。于是收了郡守许多财货却不给他认真治病。不久索性弃他而去,还留下一封书信大骂一通。那太守果然大怒,派人追杀华佗,还没等追上,就因为生气,大口大口地吐了几升黑血,病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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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名患者,到华佗这里就医,华佗说:“你的病根很深,应当剖腹治疗。然而你的寿命也不过还有十年了,这个病一时也不会置你于死地。”患者实在不堪痛苦,一定要求为他治疗,华佗就为他做了手术,很快病愈,活了十年这个病人果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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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郡太守陈登患胸中烦闷病,面色赤红,不思饮食。华佗为他把脉后告诉他:“您的胃中有虫,就会长成体内毒疮,这是吃腥食所造成的。”立即煎了两升汤药,患者服用两次,一会儿,吐出大约三升虫,虫头赤色,在蠕动着,虫的下半身像是生鱼脍,陈登的病痛就解除了。华佗说:“这病三年后会复发,如遇到好医生可以救治。”三年后,陈登旧病发作,当时华佗不在,他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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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听说华佗医术高明而召见他,让他经常在左右侍奉。曹操长期被一种头疼眼花病所折磨,华佗替他扎针,当时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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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李将军,妻子病了,让华佗去看脉。华佗说:“她伤了身体,而胎儿却没有去掉。”将军说近来确实伤了身子,但是胎儿已经去掉了。华佗说:“按脉象看,胎儿没有去掉。”将军认为诊断不对。他妻子的病稍好一些,一百多天后腹内又有病状,再叫来华佗。华佗说:“脉理与先前一样,是双胞胎。先生的胎儿已去掉了,母体流血过多,所以后面的胎儿无法生出。后胎已经死了,血脉不能还原,势必会干燥地黏附在母体的背部。”就给她扎针,还让她喝汤药。于是那妇人想要生产但产不出来。华佗说:“死胎枯燥,势必自己不能出生。”让人探取,果然拿出个死胎,人形可以识别,但胎儿颜色已经变黑。华佗的绝妙医术,都如同这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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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为人性情不好,难得称心如意,况且又对以医术来参与政治事业感到耻辱,加之远离家乡思念亲人,于是向曹操请求回家取药方。回家后便以妻子患病为借口,几次逾期不归。曹操多次致信叫他,又命令华佗所在郡县遣送他回去,但华佗仗恃才能,厌恶侍候别人,仍然不肯回去。曹操大怒,派人考察,发现他妻子是诈称有病,就将华佗逮捕下狱审讯。华佗在拷问验证下服罪招供。荀彧向曹操请求说:“华佗的医术确实精湛,事关人们的性命,应当加以宽恕才是。”曹操不听劝告,竟杀了华佗。华佗临死时,拿出一卷书给狱吏,说:“这书可以救活病人。”狱吏惧怕违法不敢接受,华佗也不勉强他,就要来火种把书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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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军吏李成苦于咳嗽病,昼夜不得安睡。华佗认为他患的是肠溃疡,给了他二钱药散服下,当即吐出二升脓血,从此咳嗽病逐渐好转。华佗这才告诫那人说:十八年后,这病会复发,如果得不到这种药,病就治不好了。”于是又分给他一些散药。五六年后,有个乡亲患了和李成先前同样的病,寻求药物十分急切,李成可怜他,就把存放的药散给了他。于是仍去谯县再向华佗求药,恰巧碰上华佗被捕,不忍心说求药的话。后来到了第十八年头上,李成的病发作,因为没有那种药散而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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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郡人吴普、彭城人樊阿都跟华佗学医。吴普遵照华佗的治疗方法诊病,治疗救活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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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对吴普说:“人体是要得到劳动锻炼的,只是不应当过度罢了。运动可以使饮食中的养分消化,血脉流通,疾病就无从产生了,就如同门轴是经常转动的,所以始终不会腐朽。因此,古代的长生仙人练习气功导引之事,模仿熊攀缘和鹰顾盼的动作,伸屈腰体,活动各个关节,来求得长寿不老。我这里有一套方法,名叫五禽戏:一叫虎,二叫鹿,三叫熊,四叫猿,五叫鸟。这一套运动,既可用来解除疾病,又利于腿脚矫健,可用来当作导引气功。身体有些不适,起身做一种禽戏,活动到愉快、出汗时,就扑洒些爽身粉,会觉得浑身轻便而增进食欲。”吴普按华佗的教导去做了,九十多岁时,还是耳聪目明,牙齿完整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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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阿擅长针刺。一般的医生都说背部和胸脏之间不可轻易用针,要进针也不能超过四分深,但樊阿在背部进针深至一二寸,扎巨阙穴和胸脏竟深至五六寸,而疾病都治愈了。樊阿向华佗索取可以服用而健身的药方,华佗传授他漆叶散药方:漆叶屑一斗,青十四两,按此比例为标准配方。告诉说长期服用,可以去除三虫,有益五藏,轻便身体,使人头发不白。樊阿按照华佗说的去配药服用,最终活了一百多岁。漆叶到处都有,青生长在丰、沛、彭城及朝歌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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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通晓方术之士很多。虽然有些荒诞不经的,但是也有些不可诬蔑的,因此选择其中优秀的人物列于本传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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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寿光、唐虞、鲁女生三人,都与华佗处于同一时代。冷寿光年纪高达一百五六十岁,他施行容成公发明的御妇人法,常习练屈颈鷮息的功法,须发都白了,可面色肌理却如同三四十岁一般,后来死在江陵。唐虞曾谈及赤眉、张步等人的家乡故里,似乎与他们有过交往,他死在故乡不其县。鲁女生屡次谈到汉明帝时期的事,而且说得非常明确,评论者很怀疑他是明帝时期就在世的人。至董卓作乱之后,就无人知道鲁女生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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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后汉书卷八十三逸民列传第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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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萌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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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萌字子康,北海都昌人也。家贫,给事县为亭长。时尉行过亭,萌候迎拜谒,既而掷盾叹曰:“大丈夫安能为人役哉!”遂去之长安学,通《春秋经》。时王莽杀其子宇,萌谓友人曰:“三纲绝矣!不去,祸将及人。”即解冠挂东都城门,归,将家属浮海,客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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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素明阴阳,知莽将败,有顷,乃首戴瓦盎,哭于市曰:“新乎新乎!”因遂潜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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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光武即位,乃之琅邪劳山,养志修道,人皆化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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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太守素闻其高,遣吏奉谒致礼,萌不答。太守怀恨而使捕之。吏叩头曰:“子康大贤,天下共闻,所在之处,人敬如父,往必不获,只自毁辱。”太守怒,收之系狱,更发它吏。行至劳山,人果相率以兵弩捍御。吏被伤流血,奔而还。后诏书征萌,托以老耄,迷路东西,语使者云:“朝廷所以征我者,以其有益于政,尚不知方面所在,安能济时乎?”即便驾归。连征不起,以寿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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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萌与同郡徐房、平原李子云、王君公相友善,并晓阴阳,怀德秽行。房与子云养徒各千人,君公遭乱独不去,侩牛自隐。时人谓之论曰:“避世墙东王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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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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