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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灭朝鲜后,以沃沮之地为玄菟郡。后被夷貊所侵,便将郡徙于高句骊西北,改沃沮为县,属乐浪东部都尉管辖。光武帝罢都尉之职,便封沃沮首领为沃沮侯。其国土迫小,介于大国之间,便臣服于句骊。句骊又置其中大人为使者,以此来监领其国,收其租税及貂布鱼盐、海中食物,征发其美女为婢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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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北沃沮,亦名置沟娄,离南沃沮八百多里。其俗与南沃沮相同。其界南接挹娄。挹娄人喜乘船寇抄,北沃沮畏之,每年夏天都藏在山洞中,到冬天船道不通时,才下山居住在邑落里。据其国老人说,曾于海中得到一个布衣,其大小适于一般身材,而两袖却长三丈。又在岸边见一人乘破船,头顶上还有一个脸,与他说话而语言不通,后此人不吃东西而死。又说海中有女国。无男人。传说女国中有神井,窥视之就可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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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后汉书卷八十六南蛮西南夷列传第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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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郡南郡蛮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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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郡南郡蛮,本有五姓:巴氏、樊氏、瞫氏,相氏,郑氏。皆出于武落钟离山。其山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于赤穴,四姓之子皆生黑穴。未有君长,俱事鬼神,乃共掷剑于石穴,约能中者,奉以为君。巴氏子务相乃独中之,众皆叹。又令各乘土船,约能浮者,当以为君。余姓悉沉,唯务相独浮。因共立之,是为廪君。乃乘土船,从夷水至盐阳。盐水有神女,谓廪君曰:“此地广大,鱼盐所出,愿留共居。”廪君不许。盐神暮辄来取宿,旦即化为虫,与诸虫群飞,掩蔽日光,天地晦冥。积十余日,廪君(思)〔伺〕其便,因射杀之,天乃开明。廪君于是君乎夷城,四姓皆臣之。廪君死,魂魄世为白虎。巴氏以虎饮人血,遂以人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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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秦惠王并巴中,以巴氏为蛮夷君长,世尚秦女,其民爵比不更,有罪得以爵除。其君长岁出赋二千一十六钱,三岁一出义赋千八百钱。其民户出幏布八丈二尺,鸡羽三十鍭。汉兴,南郡太守靳强请一依秦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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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建武二十三年,南郡潳山蛮雷迁等始反叛,寇掠百姓,遣武威将军刘尚将万余人讨破之,徙其种人七千余口置江夏界中,今沔中蛮是也。和帝永元十三年,巫蛮许圣等以郡收税不均,怀怨恨,遂屯聚反叛。明年夏,遣使者督荆州诸郡兵万余人讨之。圣等依凭阻隘,久不破。诸军乃分道并进,或自巴郡、鱼复数路攻之,蛮乃散走,斩其渠帅。乘胜追之,大破圣等。圣等乞降,复悉徙置江夏。灵帝建宁二年,江夏蛮叛,州郡讨平之。光和三年,江夏蛮复反,与庐江贼黄穰相连结,十余万人,攻没四县,寇患累年。庐江太守陆康讨破之,余悉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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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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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郡南郡蛮本有五姓:巴氏、樊氏、瞫氏、相氏、郑氏。他们都出于武落钟离山。此山有赤、黑两个山洞,巴氏之子生于赤色山洞,余下四姓之子都生于黑色山洞。他们没有君长,都侍奉鬼神,便共同往石洞投掷佩剑,事先约定,能投中者便被奉为君。巴氏子务相乃独自投中之,众人皆叹。又各乘土船,相约能使船浮者为君。结果四姓船皆沉,唯独务相之船漂浮。因此众人共立他为君,这就是廪君。廪君便乘上船,从夷水到盐阳。盐水有神女,她对廪君说:“此地广大,出产鱼盐,愿你留下和我共居于此。”廪君不应。盐神女就夜晚来住宿,早晨就变化为虫,与诸虫群飞,遮蔽日光,使得天昏地暗。如此有十多天,廪君找个机会将盐神女射杀,天地才复明。于是,廪君在夷城为君,四姓全为其臣。廪君死,魂魄世为白虎。巴氏认为虎饮人血,便以人祭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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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秦惠王兼并巴中,以巴氏为蛮夷君长,世代娶秦女,其民爵秩不变,有罪可以以除爵相抵。其君长一年出赋二千一十六钱,三年出一次义赋一千八百钱。其民每户出嫁布八丈二尺,鸡羽三十鍭。汉朝建立后,南郡太守靳强请求一切依秦时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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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建武二十三年,南郡潳山蛮雷迁等开始反叛,寇掠百姓。光武帝遣武威将军刘尚领一万多人讨破之,迁徙其种人七千多口置于江夏界中,令沔中蛮就是他们的后代。和帝永元十三年,巫蛮许圣等人认为郡收税不均,心怀怨恨,遂屯聚反叛。第二年夏天,和帝遣使者督荆州诸郡兵一万多人讨伐。许圣等人依凭险隘,汉兵久攻不破。诸军便分道并进,从巴郡,鱼复等几路进攻,蛮众才散走。汉军斩其首领,乘胜追之,大破许圣。许圣等乞求投降,又都被徙置于江夏。灵帝建宁二年,江夏蛮反叛,州郡讨平之。光和三年,江夏蛮又反,与庐江贼黄穰相联结,有十多万人。他们攻没四县,多年为寇患。庐江太守陆康讨破之,余众全都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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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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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者,初有女子浣于遁水,有三节大竹流入足间,闻其中有号声,剖竹视之,得一男儿,归而养之。及长,有才武,自立为夜郎侯,以竹为姓。武帝元鼎六年,平南夷,为牂柯郡,夜郎侯迎降,天子赐其王印绶。后遂杀之。夷獠咸以竹王非血气所生,甚重之,求为立后。牂柯太守吴霸以闻,天子乃封其三子为侯。死,配食其父。今夜郎县有竹王三郎神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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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楚顷襄王时,遣将庄豪从沅水伐夜郎,军至且兰,椓船于岸而步战。既灭夜郎,因留王滇池。以且兰〔有〕椓船牂柯处,乃改其名为牂柯。牂柯地多雨潦,俗好巫鬼禁忌,寡畜生,又无蚕桑,故其郡最贫。句町县有桄桹木,可以为面,百姓资之。公孙述时,大姓龙、傅、尹、董氏,与郡功曹谢暹保境为汉,乃遣使从番禺江奉贡。光武嘉之,并加褒赏。桓帝时,郡人尹珍自以生于荒裔,不知礼义,乃从汝南许慎、应奉受经书图纬,学成,还乡里教授,于是南域始有学焉。珍官至荆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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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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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有一个女子在遁水边洗衣服,有一段三节大竹漂到她的脚边。她听到竹子里面有哭声,便把竹子剖开,发现里面是个男婴,便把他抱回去抚养。这个孩子长大以后,有才干武略,自立为夜郎候,以竹为姓。汉武帝元鼎六年,平南夷,建置牂柯郡,夜郎侯前来迎降,汉武帝赐给他王之印绶。后来又把他杀掉。夷獠之人都认为竹王不是血气所生,特别看重他,请求为他立后。牂柯太守吴霸将这个要求奏知给朝廷,汉武帝便封他的三个儿子为侯。死后配其父灵位享食祭祀。至今夜郎县还有竹王三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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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楚顷襄王时,曾派将领庄豪从沅水征伐夜郎,楚军到且兰后,便毁船登岸进行步战。灭掉夜郎以后,庄豪便留在滇池称王。因为且兰有毁船牂柯之处,便改且兰为牂柯。牂柯气候多雨,其俗好巫鬼禁忌,牲畜很少,又无蚕桑,所以其郡最贫穷。句町县有一种叫桄根木的植物,可以做面,百姓因以之为食。公孙述时,牂柯大姓龙氏、傅氏、尹氏、董氏,与郡功曹谢暹保境从汉,并派遣使节从番江出来到朝廷贡献。光武帝嘉赞之,并给他们赏赐。桓帝时,郡人尹珍自以为生在荒远之处,不知礼仪,便向汝南人许慎、应奉学习经书图纬。学成后回乡里教授,于是南域开始有学人。尹珍官至荆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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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氐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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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氐者,武帝元鼎六年开,分广汉西部,合以为武都。土地险阻,有麻田,出名马、牛、羊、漆、蜜。氐人勇戆抵冒,贪货死利。居于河池,一名仇池,方百顷,四面斗绝。数为边寇,郡县讨之,则依固自守。元封三年,氐人反叛,遣兵破之,分徙酒泉郡。昭帝元凤元年,氐人复叛,遣执金吾马適建、龙頟侯韩增、大鸿胪田广明,将三辅、太常徒讨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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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王莽篡乱,氐人亦叛。建武初,氐人悉附陇蜀,及隗嚣灭,其酋豪乃背公孙述降汉,陇西太守马援上复其王侯君长,赐以印绶。后嚣族人隗茂反,杀武都太守。氐人大豪齐钟留为种类所敬信,威服诸豪,与郡丞孔奋击茂,破斩之。后亦时为寇盗,郡县讨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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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曰:汉氏征伐戎狄,有事边远,盖亦与王业而终始矣。至于倾没疆垂,丧师败将者,不出时岁,卒能开四夷之境,肄殊俗之附。若乃文约之所沾渐,风声之所周流,几将日所出入处也。著自山经、水志者,亦略及焉。虽服叛难常,威泽时旷,及其化行,则缓耳雕脚之伦,兽居鸟语之类,莫不举种尽落,回面而请吏,陵海越障,累译以内属焉。故其录名中郎、校尉之署,编数都护、部守之曹,动以数百万计。若乃藏山隐海之灵物,沉沙栖陆之玮宝,莫不呈表怪丽,雕被宫幄焉。又其賨幏火毳驯禽封兽之赋,軨积于内府;夷歌巴舞殊音异节之技,列倡于外门。岂柔服之道,必足于斯?然亦云致远者矣。蛮夷虽附阻岩谷,而类有土居,连涉荆、交之区,布护巴、庸之外,不可量极。然其凶勇狡算,薄于羌狄,故陵暴之害,不能深也。西南之徼,尤为劣焉。故关守永昌,肇自远离,启土立人,至今成都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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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曰:百蛮蠢居,仞彼方徼。镂体卉衣,凭深阻峭。亦有别夷,屯彼蜀表。参差聚落,纡余岐道。往化既孚,改襟输宝。俾建永昌,同编亿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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