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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十月癸卯,曹丕下令说:“诸位将领在进行征伐时,战死的士兵有的还没有被埋葬,我对此很怜悯。命令各郡、国预备棺材,把战死士兵装入棺内,送回他的家中,由官府为他安排祭礼。”丙午,曹丕率军抵达曲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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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因为群臣都已依附魏王曹丕,于是召集朝中大小官员,祭祀汉高祖刘邦的祭庙,并禀告祖先,命令兼任御史大夫张音持符节把皇帝的御玺、绶带进献给曹丕,表示把皇帝的位置让给曹丕。诏书说:“告诉魏王:从前帝尧让位给虞舜,舜又让位给大禹,上天的意旨并不固定不变,只是由有德望的人来进行统治。汉朝的统治衰败已久,天下失去正常的秩序,等到我这一代,战乱更加严重,许多凶暴之人横行肆虐,汉朝的统治已经被颠覆。幸亏武王曹操英明神武,把天下从这场灾难中拯救出来,重新安定,保护了汉朝的宗庙、社稷,不仅是我一个人享受太平,实在是天下都受到他的恩德。现在魏王曹丕继承父亲的事业,加以发扬光大,恢复周文王、周武王的大业,发展您父亲的宏图大计。上天降下祥瑞,人、神都提出预兆,建立了显赫的业绩,大家献言,让我下达命令,都指出您的品德才干与虞舜相同,因此,我遵循尧的做法,把皇帝的位置恭敬地让给您。呜呼!上天已把使命交付给您,运用得当,就能永保天禄。请您恭顺大礼,治理天下万国,以上承天命。”于是,为曹丕在繁阳修筑举行即位仪式的高坛。十月庚午,魏王曹丕登上高坛,正式接受皇帝称号,朝廷大臣都参加了即位仪式。仪式完毕后,曹丕下坛,燃火祭祀天地山川,然后,返回宫殿。改延康元年为黄初元年,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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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元年十一月癸酉,曹丕封汉献帝刘协为山阳公,把河内郡山阳县一万户百姓所居住的地方作为刘协的封地。在封地内,仍实行汉朝的年号,刘协可以用天子的规格祭祀天地,向皇帝上书时可以不称臣。当皇帝在京城祭祀太庙时,要赐予刘协祭肉。同时,封刘协的四个儿子为列侯。曹丕追尊祖父太王曹嵩为太皇帝,父亲武王曹操为武皇帝,尊称母亲武王太后卞氏为皇太后。赐予天下的男人每人晋爵一级,继承父亲成为家长的、孝顺父母、尊敬兄长以及努力耕田的人晋爵二级。把汉朝的诸侯王降封为崇德侯,列侯降封为关中侯。把颍阳的繁阳亭改为繁昌县。朝廷大臣分别受到增加爵位和晋升官职的赏赐。对官职名称进行改动:相国改为司徒、御史大夫改为司空、奉常改为太常、郎中令改为光禄勋、大理改为廷尉、大农改为大司农。郡、国、县及城镇的名称,也有很多改动。重新授予南匈奴单于呼厨泉魏国的玺印、绶带,赐给他青盖车、帝王用的乘舆、宝剑、玉玦等。十二月,开始修建洛阳宫。戊午,曹丕到达洛阳。这一年,长水校尉戴陵劝阻曹丕,不要经常出去打猎,曹丕大怒,戴陵被判处比死罪轻一等的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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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二年春季,正月,曹丕到郊外祭祀天地、明堂。甲戌,曹丕到原陵打猎,派遣使者用太牢的规格祭祀东汉光武帝刘秀。乙亥,在东郊举行朝日仪式。开始命令各郡、国户口在十万以上的,每年推荐孝廉一名,有特别优秀的人才,不受名额限制。辛巳,从三公的封地中划分出一块,各封他们的子弟一人为列侯,以那块划出来的土地为封地。壬午,免除颍川郡一年的田租。改许县为许昌县。把魏郡的东部改为阳平郡,西部改为广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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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下诏说:“从前,孔子有大圣人的才干,怀有帝王的器度,但他生于衰败的周期末期,没有受天命的机运。他在鲁国、卫国,在洙水和泗水流域,栖栖遑遑,想要委屈自己以保护自己的政治主张和思想,贬低自己的身份去拯救世人。当时,各国的王、公终究不能任用他,于是他就隐退去考证五代的礼仪制度,代替帝王立法,在鲁国史书的基础上编撰《春秋》,到乐官那里去改正《雅》《颂》。使得千年以后,全都按照他的文章进行写作,依靠他的圣明制定谋略,啊!真可称之为绝世的大圣人,可以作为万代的师表了。现在遭到天下大乱,各种祭祀活动都受到毁坏,他的旧居祭庙,也毁坏而无人修理。他的后裔在汉朝曾被封为褒成侯,但这个爵位现在也没有人继承。在他故乡阙里听不到讲解和诵读经书的声音,每年的四季也没有人进行祭祀,这怎么能称为尊崇礼敬,报答他对世人的恩德,符合百代以后,也要祭祀对天下有大恩德人的制度呢?现在,任命议郡孔羡为宗圣侯,享有一百户的封地,作为孔子的后裔,负责按时祭祀。”命令鲁郡把孔子的旧祭庙重新修好,设置一百户官吏和士兵专门守卫祭庙,又在祭庙的外面大修房屋,供学者在那里居住、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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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晋升辽东太守公孙恭为车骑将军。开始恢复五铢钱,可以作为货币在市上流通。夏季,四月,任命车骑将军曹仁为大将军。五月,郑甘再次反叛,派遣曹仁进行讨伐,杀死郑甘。六月庚子,开始祭祀五岳、四渎,规定各种祭祀的规格。丁卯,曹丕的夫人甄氏逝世。戊辰,出现日食。有关部门提出应该罢免太尉,曹丕下诏说:“上天降下灾异,是对元首进行谴责,而把过错都推给辅政的大臣,怎么符合大禹、商汤归罪于自己的本意呢?现在,命令文、武百官各尽职守,以后天地出现灾异,不要再弹劾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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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八月,孙权派遣使者进奉表章,并送于禁等人回来。丁巳,曹丕命令太常邢贞持符节到江东拜孙权为大将军,封吴王,并赐予九锡——使用九种帝王御用器物的特权。冬季,十月,任命杨彪为光禄大夫。因为粮食价格过高,废止五铢钱的使用。己卯,任命大将军曹仁为大司马。十二月,曹丕向东方出巡。这一年,修筑陵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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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三年春季,正月丙寅朔,出现日食。庚午,曹丕到达许昌宫。下诏说:“现在的计吏、孝廉,就是古代的贡士。十户人家的村镇,必定会有忠信之人,如果限制年龄然后选取人才,那么,姜子牙、周太子晋就不会在前代有显赫的业绩了。现在,命令各郡、国在选取人才时,不要限制老幼;只要儒士精通经术,吏士通晓文法,一到就可以试用。由有关部门来检举推荐不实的人。”二月,鄯善、龟兹、于阗等国的国王各自派遣使者前来进献贡品。曹丕下诏说:“西戎归附大禹,氐人、羌人服从周朝的统治,《诗经》《尚书》中都大为赞美。最近,西域各国的少数族统治者纷纷都来到边塞,请求归附。派遣使者去安抚、慰劳他们。”以后,与西域的联系再度恢复,设置戊己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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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乙丑,曹丕封儿子齐公曹叡为平原王,同时,封自己的弟弟鄢陵公曹彰等十一人都为王。开始制定封王的庶子为乡公,嗣王的庶子为享侯,嗣公的庶子为享伯的制度。甲戌,曹丕封儿子曹霖为河东王。甲午,曹丕出巡,到达襄邑。夏季,四月戊申,封鄄城侯曹植为鄄城王。癸亥,曹丕回到许昌宫。五月,把荆州、扬州在江南的八个郡称为荆州,是因为由孙权兼任荆州牧的原因。把荆州在长江以北的各郡改设为郢州。闰六月,孙权在夷陵大败刘备统率的蜀军。起初,曹丕听说刘备统军东下,与孙权交战,建立营寨,绵延不断,有七百余里,就告诉大臣们说:“刘备不懂得军事,哪里有七百里连营可以进攻敌人的!‘在大片低洼和险要地区驻扎军队的,容易被敌人擒获’,这是兵法中的大忌。孙权报告战况的奏书就要到了。”过了七天,孙权击败刘备的奏书果然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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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七月,冀州蝗灾严重,百姓饥饿,派尚书杜畿持符节打开官府粮库赈济饥民。八月,蜀军大将黄权率领部下投降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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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甲午,曹丕下诏说:“妇人干预政治,是祸乱的原因。从此以后,大臣们不得向太后奏报政事,外戚不能担任辅政的职务,也不能无故接受封爵。把这个诏书传到后世,如果有人违背,天下共诛之。”庚子,立郭氏为皇后。赐天下男子每人晋爵二级,对鳏夫、寡妇、病重、有残疾以及贫困无法生活的人赐给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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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十月甲子,曹丕把首阳山东划定为自己的陵墓,事先安排自己的丧葬事宜,说:“依按礼制,国君在即位后就安排制作棺材,表示存不忘亡。从前,尧葬在穀林,都种上树;大禹葬在会稽,农民没有改变耕地的方向,所以埋葬在山林,就要合乎山林自然。修造坟墓,植树作为标志的制度,不是上古的制度,我不采用。我的陵墓依仗山势作为主体,不要再堆土做成高丘及四面种植树木,不要建立寝殿、园林,不要修筑神道。安葬的目的就是把人体埋葬起来,想要不再被别人看到。尸骨已没有痛痒的知觉,坟墓也不是神灵存身的地方。依照礼制,不在坟墓处设祭,为了不轻慢死者,制作的棺椁能够装殓尸骨,衣服被褥能够遮尸体就行了。所以我选择在这丘陵不生长庄稼的地方修建陵墓,希望改朝换代之后,不再知道陵墓的位置。在墓内不要改置苇草木炭,不要收藏金、银、铜、铁器物,全部使用陶器,以符合古代用泥作的涂车,茅草扎成的人、马来送葬的制度。棺材只要在应该油漆的时候漆三遍,死后不要把珠玉含在我的嘴里,不要给穿上珠子做成的衣服,盛放在玉匣中,不要搞这些庸俗愚昧之人所做的事情。从前,当季孙要以君王佩带的美玉殉葬时,孔子赶紧登上台阶去劝阻,把这个举动比喻作将死者的尸骨暴露在原野中。宋国的国君厚葬后,当时的君子都说华元、乐莒没有尽到臣子的职责。因为他们眼看君王犯了错误而不加阻止。汉文帝的霸陵在战乱中没有被发掘,是因为其中没有收藏值得挖掘的宝物。光武帝的原陵被挖掘,是因为修筑了高丘,并四面植树,作为标记,墓中也有大批陪葬的器物。霸陵保存完整的功劳在于张释之,原陵被发掘的过错在于汉明帝。因此,是张释之的忠心有利于君主,而明帝对父亲的爱心反而损害了亲人。忠臣孝子,应该考虑孔子、左丘明、张释之的议论,借鉴华元、乐莒、明帝的错误教训,心里存有怎样能使君主、亲人的遗骨安定不动,使死者的魂灵万年不危的想法,这就是圣贤的忠孝了。从古至今,没有不灭亡的国家,也没有不被挖掘的坟墓。战乱以来,汉朝皇帝的陵墓都遭到挖掘,甚至放火焚烧,以取得盛放尸骨的玉匣和死者身上穿的金缕衣,使得死者的尸骨也被烧尽,这犹如在受焚刑,怎能不深为痛苦呢!受祸的原因都在于修坟厚葬。前人已说,‘要以桑弘羊和霍显因骄奢而招祸为戒’,这不是很明显的道理吗!将来,皇后以及贵人以下的妃嫔,凡不随她儿子到王国去的,死后都埋葬在涧西,以前我已划定那里作为墓地。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舜死后安葬在苍梧,他的两个妃子都没有与他葬在一起;延陵季子则把儿子远葬在泰山一带。魂魄如果有灵验,就没有不能到的地方,一涧的距离,不能算远。如果违背我这个诏书,妄加改动,修筑陵墓或厚葬,我死后在地下还将被戮尸,戮后还会再戮,真是死了一遍还要再死一遍。身为臣子的要是那样做,就是轻蔑死去的君父,不忠不孝,假如死者有知,将不会给你降福。把这个诏书收藏在宗庙,副本存在尚书、秘书和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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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孙权再次背叛魏国。恢复郢州为荆州。曹丕从许昌出军南征孙权,各路兵马齐头并进,孙权沿长江部署军队,抵抗魏军。十一月辛丑,曹丕到达宛城。庚申晦,出现日食。这一年,修凿灵芝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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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四年春季,正月,曹丕下诏说:“自从丧乱以来,战事不断,天下的人都互相残杀。现在,四海之内已经初步安定,以后,有敢于私自报仇,杀害别人的,要处死他的全族。”在宛城修筑南巡台。三月丙申,曹丕从宛城返回洛阳宫,癸卯,月亮运行到心宿中间那一颗大星附近。于未,大司马曹仁逝世,这一个月,瘟疫流行。夏季,五月,有鹈鹕鸟聚集在灵芝池。曹丕下诏说:“这就是诗人所称的污泽。《诗经·曹风》讲这是讽刺曹恭公疏远君子而亲近小人。如今,是否有贤能才智之士还被困留在下位?否则,这鸟为什么会来呢?现在,要广泛推荐天下品德出众、才能过人、操行高尚的人,以答复曹人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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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甲戌,任城王曹彰在京城洛阳逝世。甲申,太尉贾诩逝世。太白星在白天出现。这个月大雨不停,伊水、洛水泛滥成灾,淹死百姓,冲坏房屋。秋季,八月丁卯,任命廷尉钟繇为太尉。辛未,曹丕在荥阳打猎,并乘势巡视东方。评定征伐孙权的战功,各军将领以下分别受到晋升爵位、增加封地的赏赐。九月甲辰,曹丕到达许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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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五年春季,正月,开始下令只有犯下谋反和大逆不道的罪过,才允许互相揭发,其余的罪名不再受理。如果有人诬告别人,就以他揭发的罪名来判处他。三月,曹丕从许昌返回洛阳宫。夏季,四月,建立太学,制定五经考试的方法,设置讲授《春秋穀梁传》的博士。五月,有关部门制订在每月初一、十五大臣朝见皇帝时,上奏有疑问的事情,听取决断大的施政方针,议论朝政的得失。秋季,七月,曹丕巡视东方,到达许昌宫。八月,曹丕调集水军,自己亲自乘坐龙舟,顺蔡水、颍水进入淮河,直达寿春。扬州界内的将领、官吏、士人和一般百姓,凡犯有判处五年刑期以下轻罪的人,都得到赦免。九月,曹丕到达广陵,下令在青州、徐州境内实行大赦,改换这一地区的统兵将领和官吏。冬季,十月乙卯,太白星在白天出现。曹丕返回许昌宫。十一月庚寅,因为冀州百姓缺粮,派遣使者打开官仓赈济饥民。十一月戊申,出现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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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曹丕下诏说:“从前,先王制定礼仪制度,是为了奉事祖先,显示孝道。最重要的是在郊外祭祀天地,其次是在宗庙祭祀祖先,然后是祭祀日、月、星等三辰,金、木、水、火、土等五行以及各地的名山大川,在这范围以外的,都不是经典所记载应该祭祀的。到了末代,有的人信仰巫史,甚至在宫殿以内,门窗之间,到处都要把酒洒在地上祭祀鬼神,这是太过于困惑了。从此以后,有敢于进行这种经典所不记载的祭祀,相信巫史的话,都以信奉旁门邪道论处,把这点写入法律条文中。”这一年,修凿天渊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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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六年春季,二月,派遣使者在许昌以东巡视,直到沛郡,慰问百姓的疾苦,对贫困者发放赈济。三月,曹丕出行到达召陵,派人打通讨虏渠。乙巳,曹丕返回许昌宫。并州刺史梁习率军讨伐鲜卑人首领轲比能,大破鲜卑军。辛未,曹丕统率水军东征孙权。五月戊申,曹丕到达谯县。壬戌,火星运行到天空中被称作“太微”的区域中。六月,利城郡士兵蔡方等造反,占领郡城,杀死太守徐质。派遣屯骑校尉任福、步兵校尉段昭与青州刺史讨伐蔡方,平安了这次叛乱。凡被裹胁叛乱的以及逃亡在外的,都赦免了他们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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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5208
秋季,七月,曹丕封儿子曹鉴为东武阳王。八月,曹丕率水军从谯县顺涡水进入淮河,从陆路到达徐州。九月,修筑东巡台。冬季,十月,曹丕到达广陵旧城,在长江边进行阅兵仪式,显示军威。魏军十余万人,旌旗招展,绵延数百里。这一年天气严寒,河流全部结冰,船不能进入长江,于是曹丕率军退回北方。十一月,东武阳王曹鉴逝世。十二月,曹丕从谯县经过梁国,派遣使者以太牢的规格祭祀已故汉朝太尉桥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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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七年春季,正月,曹丕将要到达许昌,许昌城的南门无缘无故自己崩坏,曹丕心中对此很不愉快,就没有进入许昌。壬子,曹丕返回洛阳宫。三月,修筑九华台。夏季,五月丙辰,曹丕病势垂危,召见中军大将军曹真、镇军大将军陈群、征东大将军曹休、抚军大将军司马懿,他们一齐领受曹丕遗诏,辅佐将要继承皇位的幼主曹叡。曹丕让后宫自淑媛、昭仪已下的妃嫔都出宫回到各自家中。丁巳,曹丕在嘉福殿逝世,终年四十岁。六月戊寅,把曹丕安葬在首阳陵,从殡敛到下葬,都是按照他生前的安排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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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曹丕喜好文学,以撰写诗、赋、文、论为工作,自己写成的有将近一百篇。又让儒士们编撰前人所著的经书以及注释等,按类编排在一起,有一千余篇,称作《皇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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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说:曹丕拥有上天赐给他的文采,下笔成章,博闻多识,记性过人,兼通才艺。如果他的器度能更大一些,以诚心待人,处事公平,勤勉的维护道义,增加对下属的恩德,那么,与古代贤能的君王,也就相距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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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三国志卷三魏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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