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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71 东曹掾杨戏平时性情孤傲,蒋琬和他交谈的时候,他时常不说话。有的人想在蒋琬面前陷害杨戏,说:“您和杨戏谈话却听不到他答话,杨戏轻慢上司,不也太过分了吗!”蒋琬说:“人的想法不相同,好比各自的面孔一样;当面顺从而背后说坏话,这是古人引以为戒的行为。杨戏要是称赞我说得对,那么就不是出于他的本意,要是反对我说的话,就会张扬了我的过错,所以他才沉默不语,这才是杨戏高兴做的事。”另外督农杨敏曾在背后说蒋琬的坏话:“蒋琬做事糊涂,实在不如前人。”有人把杨敏的话告诉了蒋琬。主管官吏的人请求追究惩处杨敏。蒋琬说:“我的确不如前人,没有什么可追究的。”主管人重新决定不追究,却要追问蒋琬办事糊涂的情况。蒋琬说:“假如我不如前人,那么这事就不该处理,这事不去处理,那么就是做事糊涂。又有什么可问的呢?”后来杨敏因事犯罪被关押在狱中,大家还是担心杨敏一定要被处死,而蒋琬心中待人没有厚薄,杨敏才得以免除重罪。蒋琬的好恶以及他对道义的关注,全都如同这类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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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73 蒋琬认为过去诸葛亮多次窥探秦川,由于道路险阻、运输艰难,最终没能成功,不如顺水东下。于是修造了很多船只,打算从汉水和沔水东下袭击魏兴和上庸。正遇上蒋琬旧病连续发作,没能得以及时行动。而众官员议论都说如果不能成功的话,返回的道路非常艰险,这不是长远的计策。于是蒋琬派遣尚书令费祎、中监军姜维等人向刘禅说明自己的意图。蒋琬接受命令上疏说:“消灭曹魏越来越艰难,而我的职责正是执掌这些事。自从我奉命驻扎汉中以来,已经六年,我本来就昏昧无能,再加上疾病缠身,计划好的方案不能实行,使我日夜忧心忡忡。现在魏国占据九州,势力滋生蔓延,打算铲平扫除不是件容易的事。假如东吴西蜀合并力量,首尾形成掎角之势,即使不能很快得以如愿,暂且也可以分裂蚕食魏国领土,先摧毁他的部分力量。然而与吴国相约两三次,接连不能取胜,前进后退都很困难,实在让人废寝忘食。于是我和费祎等人商议,凭借凉州胡人边塞的险要,进退都有凭借,这是让敌人痛惜的地方,而且羌人和胡人,他们的心思念汉室如饥似渴,另外从前小股部队进入过羌人居住地,郭淮被攻破逃走,盘算事情的利弊,应把占领凉州胡塞作为第一位的事情,应当让姜维担任梁州刺史。假如姜维出征远行,挟制住河右,我应该率领军队作为姜维的后盾接应。如今涪县水上陆地四面畅通,凡有紧急情况都能应付,一旦东北出现什么麻烦,前往对付是不难的。”从此蒋琬返回蜀郡驻扎在涪县。以后蒋琬的疾病变得更加严重,到延熙九年去世,谥号为“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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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75 蒋琬的儿子蒋斌承嗣,担任绥武将军、汉城护军。魏国的大将军钟会到汉城时,给蒋斌写信说:“巴蜀有才能有智慧的文武人才很多,至于您和诸葛思远,与他们相比好像草木一样,不过和我是同类人罢了。对于故土先人的恭敬,是古人今人所看重的事。我向西到此,打算瞻仰尊贵的太君公侯的墓地,应该洒扫坟墓,敬奉祭祀,致以敬意。希望您告诉我先人墓地在什么地方!”蒋斌回信说:“得知同类希望瞻仰先人墓地的想法如此隆盛,我一向处在通达明理的一类人中,不能拒绝你来此后所说的事情。我父亲从前身患重病,死在涪县,占卜的人说那里吉利,于是把父亲安葬在涪县。知道您向西而行,竟然打算委屈大驾,修整敬奉先父的墓地。你看待我如同看待我父亲一样,真是具有颜子的仁爱之心,我得知你的想法伤感悲恸,从而加剧了对先人的思念的情怀。”钟会收到蒋斌的回信,赞叹信中的内容,等到涪县后,正像蒋斌信中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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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77 刘禅投降邓艾以后,蒋斌在涪县到钟会那里,以交友的礼节对待他。蒋斌跟随钟会到达成都,被反叛的军队杀死。蒋斌的弟弟蒋显,担任太子仆,钟会也爱惜他的才学,蒋显与蒋斌同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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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79 刘敏是左护军、扬威将军,与镇北大将军王平一同镇守汉中。魏国派遣大将军曹爽袭击蜀国时,议论的朝臣认为只可以坚守城池,不能出城抵抗敌军。敌军必定自行撤退。刘敏认为男女遍布四野,耕种的粮食还留在地里,假如听任敌军深入,那么汉中将要失守。于是刘敏率领手下部队与王平占据了兴势,张挂了许多旗帜,连绵不断达一百多里。正巧大将军费祎从成都赶到,魏军马上撤退,刘敏由于立功被封为云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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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81 费祎字文伟,是江夏郡鄳县人。小时候成了孤儿,投靠族父伯仁。伯仁的姑姑是益州州牧刘璋的母亲。刘璋派遣使者迎接伯仁,伯仁就带着费祎游学进入蜀郡。正巧刘备平定了蜀郡,费祎就留在益州,与汝南许叔龙、南郡董允齐名。当时许靖失去儿子,董允和费祎打算共同在埋葬孩子的地方聚会。董允禀告父亲董和请求要车,董和就把一辆后边开门的鹿车交给董允。董允脸上现出不便乘坐的为难神态,费祎就从车前边先上了车。等到墓地时,诸葛亮以及许多显贵的人全都集聚在一起,车辆很少,董允还是神色不安,而费祎却安然自若。拉车的人回家后,董和询问情况,知道他们这样乘的车,就对董允说:“我曾经怀疑你与文伟相比谁优谁劣分不出来,从今以后,我的疑惑就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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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83 刘备确立太子后,费祎与董允一同成为舍人,又升为庶子。刘禅登位以后,费祎担任黄门侍郎。丞相诸葛亮南征回来,百官在都城数十里外欢迎,他们的年龄和官位大多在费祎之上,而诸葛亮只让费祎与他同乘一辆车,从此众人没有不对他另眼相看的。由于诸葛亮刚从南方归来,就任命费祎担任昭信校尉出使到吴国去。孙权性情本来就好戏谑取笑,调笑起来没有限度,诸葛恪、羊衜等人又是才学渊博、果决善辩,每当他们辩论诘难时,话锋到哪里,费祎都能文辞通顺,语义实在,据理回答,最终也没使他理屈词穷。孙权非常器重他,对费祎说:“您是天下有美德的人,必然能成为蜀国朝廷的干才,恐怕您不会多次来吴国了。”费祎回到蜀国后,升任侍中。诸葛亮向北驻扎在汉中的时候,请费祎担任参军。由于他奉命出使符合刘禅的旨意,因此频繁出使到吴国。建兴八年,费祎调任中护军,后来又担任司马。正赶上军师魏延与长史杨仪互相憎恶,常常坐在一起争论,魏延有时举着刀比画假装要杀杨仪,杨仪则一下子泪流满面。费祎时常插入他们座位中间,规劝、开导,分辨是非。在诸葛亮一生当中,所以能各尽魏延、杨仪的能力而任用他们,多仰仗费祎匡正补救的力量。诸葛亮去世后,费祎担任后军师。不久,他接替蒋琬担任尚书令。蒋琬从汉中回到涪县后,费祎升任大将军,总理尚书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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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85 延熙七年,魏军临时驻扎在兴势,刘禅授予费祎符节,让他率领部众前往抵御魏军。光禄大夫来敏到费祎的住所话别,请费祎和他一起下围棋。这时羽书交替由飞马报来,人马已经披好铠甲,整备车马的工作已经完毕,而费祎和来敏仍关注着下棋,毫无厌倦的神色。来敏说:“刚才姑且观察试探您罢了!您的确是令人满意的人,一定能惩处贼寇。”费祎大军一到,敌军就后撤,费祎被封为成乡侯。蒋琬坚持辞让益州的职务,费祎又兼任益州刺史。费祎主持国政以来的功劳和名望,大致可以和蒋琬相比。延熙十一年,费祎出征驻扎在汉中。从蒋琬到费祎,虽然他们自己在朝廷之外,但对奖赏惩罚等事,都能在远方事先商量决断,然后才执行,对于举荐和任命的事情他们也这样办理。之后在延熙十四年夏天,费祎回到成都,成都望气占卜的人说在都城中没有宰相的位置,因此在冬天又向北屯兵汉寿。延熙十五年,刘禅命令费祎开设府署。延熙十六年年初大会群臣,魏国投降过来的人郭循在座。费祎畅饮后大醉,被郭循持刀杀害,谥号为“敬侯”。费祎的儿子费承承嗣,担任黄门侍郎。费承的弟弟费恭,娶公主为妻。费祎的长女许配太子刘璿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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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87 姜维字伯约,天水郡冀县人。年幼时父亲就去世了,他和母亲一起生活。喜欢郑玄的经学。在郡上做了上计掾,州里又征召他担任从事,因为他的父亲姜礒从前做过郡中的功曹,那时正赶上羌、戎等族叛乱,姜礒亲自保卫郡太守,死在战场上,所以朝廷赐给姜维中郎的官职,参与管理本郡的军事。后主建兴六年,丞相诸葛亮向祁山进军,这时天水太守恰好外出巡视,姜维和功曹梁绪、主簿尹赏、主记梁虔等人随行。太守听说蜀国军队就要到了,各县又纷纷响应蜀军,就怀疑姜维等人都对他有二心,因此连夜逃跑去守卫上絡。姜维等人发现太守走了,他们追得迟了,到了上絡县的城门前时城门已经关闭,不接纳他们。姜维等人又回到了冀县,冀县也不让姜维进入。于是,姜维等人就一起去投奔诸葛亮。正赶上马谡在街亭失败,诸葛亮攻克了西县,并带领西县一千多户人家和姜维等人回师,所以姜维这时便同他的母亲失散了。诸葛亮任命姜维担任仓曹掾,并加奉义将军,封他为当阳亭侯,这时他二十七岁。诸葛亮给留府长史张裔、参军蒋琬写信说:“姜伯约对当今大业忠诚勤奋,他思索考虑问题精细周到,考察他所具备的才能,永南、季常那些人都比不上他。这个人是凉州的高明之士。”又说道:“必须先让他训练中虎步兵五六千名。姜伯约在军事方面非常机智能干,他既有胆量和义气,又深深地懂得兵法。这个人心里想着汉王朝,才能超过常人,等他结束了训练军队的任务,应当派他到宫中去朝见君主。”后来姜维升任中监军、征西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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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89 建兴十二年,诸葛亮去世,姜维回到成都,任右监军、辅汉将军。统率各路军马,又加封为平襄侯。后主延熙元年,跟随大将军蒋琬驻守汉中。蒋琬升任大司马后,任命姜维为大司马府的司马,多次率领偏师西进。延熙六年,升任镇西大将军,兼任凉州刺史。延熙十年,升任卫将军,和大将军费祎做录尚书事。这一年,汶山郡平康县的羌族造反,姜维率兵讨伐平定了他们。又出兵陇西、南安、金城等郡的地界,在洮西一带和魏国大将军郭淮、夏侯霸等人交战。胡王治无戴等人率领全部落向姜维投降,姜维把他们带回来,并使他们安居下来。延熙十二年,赐给姜维符节,又出兵西平,没有攻克,就退兵而回。姜维自认为熟悉西部地区的风俗习惯,又加上倚恃自己的才能和武力,想要引诱那些羌、胡部落作为他的辅助力量,说从陇山以西的地区可以断定能够为蜀国所拥有。每次想要大规模出兵,费祎经常制止他,不听从他的意见,拨给他的军队不超过一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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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91 延熙十六年春天,费祎去世。夏天,姜维率领几万人的军队越过石营,经过董亭,围攻南安,魏国雍州刺史陈泰赶来解围,到了洛门。姜维因粮食吃完而退兵回来。第二年,姜维兼职主持中外军事。再次出兵陇西,狄道县代理县长李简率领全城投降。姜维又进兵围攻襄武,与魏国将领徐质交战,砍了徐质的头,打败了敌军,魏军败退。姜维乘胜进攻,很多城池都投降了,并迁徙河关、狄道、临洮三县的百姓回师。后来,在延熙十八年,姜维又和车骑将军夏侯霸等人一起出兵狄道,在洮西把魏国的雍州刺史王经打得大败,王经的部队死了几万人。王经退守狄道城,姜维围攻他。魏国征西将军陈泰率兵前来解围,姜维退兵驻扎在钟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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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93 延熙十九年春天,姜维在驻地被升任为大将军,便进一步整顿人马,和镇西大将军胡济约定日期在上絡会兵,胡济失约没来,因此姜维被魏国大将邓艾在段谷打得大败,部队七零八落,四处逃难,死了很多人。部众因此都埋怨姜维,陇山以西地区也骚动起来,不得安宁。姜维引咎自责,请求对自己贬官削职。于是降为后将军,代理大将军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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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95 延熙二十年,魏国征东大将军诸葛诞在淮南反叛,分裂出关中的一部分军队东下。姜维想乘着关中空虚向秦川进军,又率领几万兵士出兵骆谷,一直到达沈岭。当时长城镇积存的粮食很多,但防守的士兵却很少,听说姜维就要到了,大家都非常惊慌恐惧。魏国大将军司马望抵抗姜维,邓艾也从陇右出兵,都驻扎在长城。姜维向前驻扎在芒水,全军靠山扎营。司马望和邓艾依傍着渭水坚守营寨,姜维多次下战书挑战,司马望、邓艾都不应战。后主景耀元年,姜维听说诸葛诞被打败了,就回到成都。又授职姜维为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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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97 当初,先主留下了魏延镇守汉中,各城都充实兵力以抵御外来的敌人,敌人如果前来进攻,使他们无法进入城中。兴势山之战时,王平抵御曹爽,都秉承这种旨意。姜维建议,认为交错防守各城,虽然合乎《周易》所说的“重门”,即击梆巡夜,来防备敌人袭击的道理,但却只能防御敌人,不能获得大的胜利。不如让他们在听说敌军要到了的时候,各城都集结军队,聚集粮食,退到汉城和乐城,使敌人不能进入平地,而且在重要的地方驻军把守,来抵御敌军。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就派流动作战的军队一起出去,以探察敌人的虚实。敌军攻不下关塞,荒野中没有散落的粮食,军粮又远隔千里,自然会被拖得疲惫困乏。他们退兵的时候,然后各城一同出兵,和流动作战的部队合力与敌军拼搏,这是消灭敌人的策略。于是命令汉中都督胡济退住到汉寿,监军王含驻守乐城,护军蒋斌防守汉城,还在西安、建威、武卫、石门、武城、建昌、临远都驻军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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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699 景耀五年,姜维率兵出师汉、侯和,被邓艾打败,退住在沓中。姜维本来长期旅居寄住他乡,连年征战,都没有建立什么功绩,宦官黄皓在朝廷内玩弄权柄,右大将军阎宇和黄皓相互勾结,黄皓暗地里想要废除姜维,扶持阎宇。姜维也怀疑他们,因此很为自己担忧害怕,不再返回成都。景耀六年,姜维上奏章给后主:“听说钟会在关中练兵,谋划着要进攻我们,应该派遣张翼、廖化统率各路军队分别守卫阳安关口、阳平桥头,以防患于未然。”黄皓相信鬼巫的预言,称敌人终归不会到来的,禀告后主停止进行此事,其他大臣们都不知道姜维的建议和黄皓反对的事。等到钟会就要进入骆谷,邓艾就要进入沓中的时候,这才派遣右车骑将军廖化前往沓中援助姜维,左车骑将军张翼、辅国大将军董厥等人到阳安关口,作为各城的外援。等到他们到了阴平,听说魏国大将诸葛绪接近了建威,因此就停下来等待他们。一个多月后,姜维被邓艾打垮,退驻到阴平。钟会围攻汉、乐二城,又派遣与自己的主力配合的部队将领去进攻阳安关口,蒋舒打开城门出来投降,傅佥则抵抗战死。钟会攻打乐城,没有攻下来,听说阳安关口已经攻下,便长驱直入,顺利进军。张翼、董厥刚到汉寿,姜维、廖化也放弃阳平退回,刚好和张翼、董厥会合,都退守剑阁来抵御钟会。钟会给姜维写信说:“公侯您凭借文德武功,身怀盖世的谋略,在巴蜀、汉中建立了大功,名扬全国,远近之地没有人不慕名而来归附您的。每次我想起过去,我们曾经共同处于魏国广远深入的教化之下,像吴国季札、郑国子产那样的人,才能了解它的好处。”姜维没有回信,仍然排列阵营,坚守险要的阵地。钟会无法攻破,运输军粮的地方又非常远,将领们商议撤军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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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701 邓艾从阳平出发,经过景谷道旁进入蜀地,终于在绵竹打败了诸葛瞻。后主向邓艾请求投降,邓艾进军占据了成都。姜维等人最初听到诸葛瞻战败的消息后,有人听说后主想要坚守成都,有人听说后主想往东到吴国去,有人听说后主想向南进入建宁,因此姜维带领军队从广汉、荅县向前去,以察明虚实。不久,接到了后主的敕令,便放下武器,到涪县钟会的军营前投降,将士们都非常愤怒,拔出战刀砍路旁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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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703 钟会优待姜维等人,把他们的印记、符节、车盖都暂且交还给了他们,钟会和姜维出去时就同坐一辆车,坐着时就同用一张席子,钟会对长史杜预说:“拿伯约和中原的名士相比,公休、太初也不能超过他。”钟会陷害了邓艾后,邓艾被关进囚车押往京城,钟会就带着姜维等人到了成都,他发动了叛乱,自称益州牧。想要给姜维五万军队,让他做先锋。魏国的将士们非常愤怒,杀死了钟会和姜维,姜维的妻子儿女也都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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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705 郤正写文章评论姜维说:“姜伯约担任上将的重任,地位处于群臣之上,而他的住宅、房屋破旧简陋,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金钱财物,侧室中没有供他玩耍取乐的姬妾,后堂中也没有供他欣赏、享受的歌声和乐曲,衣服只要够穿的,车马只要配备整齐,饮食也有节制,不奢侈,也不贫困,官府供给的费用,随手都花完了。考察他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激励那些贪官污吏消除他们的腐化,而控制自己的感情,舍弃自己所爱,只能说是像这样他就觉得满足了,不再有过多的要求。一般人谈论事情,常常是赞美成功,诽谤失败,支持地位高的,贬低地位低的,人们都认为姜维投靠错了地方,以至于自己被杀,宗族被灭尽,因此就贬损他,不再去考虑其他的事,这不合乎《春秋》褒贬的意思啊!像姜维那样喜欢学习,毫不厌倦,清廉朴素,处处节约,自然是当时做人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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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707 从前和姜维一起到蜀国的,梁绪官做到大鸿胪,尹赏做了执金吾,梁虔做了大长秋,他们都在蜀国灭亡之前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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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709 评论说:蒋琬正直严肃有威严,费祎宽宏助人能博爱,他俩都继承了诸葛亮制定的规章制度,沿袭使用而没有改变,因此边境没有忧患,国家和平统一,然而他们还是不完全懂得治理小国的办法和无为而治的道理。姜维粗犷却有文武全才,立志建立功名,然而他轻视部众,滥用兵力,能明确决断却不尽周密,最终导致身亡。《老子》中有这样的话:“治理大国好比煎小鱼。”更何况对于小小的一隅之地,怎么可以多次搅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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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714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735]
1707256715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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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6717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736]
1707256718 三国志卷四十六吴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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