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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参加征讨黄祖的战斗,黄祖让都督陈就反击,率领水军出战。吕蒙统率前锋部队,亲自砍下陈就的首级,将士们乘胜追击,进攻黄祖的城邑。黄祖听说陈就死了,丢下城邑逃跑,大军追上去擒获了他。孙权说:“战事的胜利,是从陈就先开始获得的。”任命吕蒙为横野中郎将,赐钱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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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他又和周瑜、程普等人往西在乌林击败曹操,在南郡围困曹仁。益州的将领袭肃率领全军来投诚,周瑜呈表要用袭肃的部队增加吕蒙的兵力,吕蒙极力称赞袭肃有胆识才能,而且是出于仰慕教化远道来投诚,从道认的角度看,应当增加他的兵力,而不应当褫夺他的兵权。孙权认为吕蒙的话正确,就归还袭肃的部队。周瑜派甘宁前去占领夷陵,曹仁分兵攻打甘宁,甘宁被围困,情况危急,便派使者请求援救。许多将领认为兵力少,不能分散,吕蒙对周瑜和程普说:“留下凌公绩,我和你们去,解除围困,排释危急,那时间也不会长久,我保证凌公绩可以坚守十天。”还劝周瑜分派三百人用柴木截断险路,强盗逃窜可得到他们的战马。周瑜听从了他意见。大军赶到夷陵,当天就开战,杀伤敌人超过半数。敌人连夜逃走,路上遇到柴木堵塞的通道,骑兵都放弃马匹徒步逃跑。大军追赶上来截杀,获得战马三百匹,用方船载回来。这种情况下,将士的斗志自然倍增,于是渡过长江,设立军营,向敌人展开攻击,曹仁败逃,东吴终于占领南郡,平定荆州。回来后,吕蒙被任命为偏将军,兼任寻阳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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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接替周瑜,将要到陆口去,路过吕蒙的军营外。鲁肃心里还轻视吕蒙,有人劝他说:“吕将军的功名一天天显赫,不可以随意对待他,您应当看望他。”于是鲁肃就去拜访吕蒙。两个人酒喝到尽兴时,吕蒙问鲁肃说:“您接受重任,和关羽相邻,准备用什么办法,来防备意外的情况?”鲁肃仓促地回答说:“到时再采取适宜的办法。”吕蒙说:“现在东吴和西蜀虽然是一家,关羽却实在是熊虎式的人物,办法怎么能不事先确定呢?”于是他为鲁肃策划了五种办法。鲁肃这时越过席位靠近他,拍着他的背说:“吕子明,我不知您的才略竟达到这种水平。”于是鲁肃就去拜见吕蒙的母亲,两个人结下友情而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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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吕蒙和成当、宋定、徐顾的军营挨近,三位将领死了,他们的子弟年纪小,孙权把他们的部队全部并给吕蒙。吕蒙坚决推辞,他禀明徐顾等人都为国家大事辛勤操劳,他们的子弟虽然年纪小,不能废黜。他的章表多次呈上,孙权才接受了他的意见。吕蒙这时又为他们的子弟挑选老师,使老师辅导他们。他为别人一般都是如此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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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派庐江人谢奇任蕲春典农,驻守在皖县的田乡,多次入侵边境骚扰。吕蒙派人引诱他,他不上当,吕蒙就寻找他的破绽发动袭击,于是谢奇退缩回去,他的部下孙子才、宋豪等人都扶老携幼,向吕蒙投降。后来吕蒙跟随孙权在濡须抗击曹操,多次进献奇计。还劝说孙权夹水口建立船坞,因此防范非常精密,曹操无法东进,只好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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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派朱光任庐江太守,屯守皖县,大规模开垦稻田,又派奸细引诱鄱阳的强盗头目,让他们做内应。吕蒙说:“皖县的土地肥沃,如果一旦有收成,他们的兵力必然增加,这样发展几年,曹操的有利形势就出现了,应当及早地除掉他们。”于是他把情况全部呈报上去。因而孙权亲自征讨皖县,他召见各位将领,询问进攻的计策。吕蒙就推荐甘宁任升城督,在前面督率进攻,他自己率精锐部队在后面接着上。凌晨进攻,吕蒙手执鼓槌擂鼓,士兵们踊跃登城,吃饭的工夫就把城池攻破。后来张辽来到夹石,听说城池已经被攻陷,就退兵了。孙权奖励吕蒙的功劳,当下就任命他为庐江太守,所得到的人马都分给他,另处还赐给他用以寻阳屯田六百人,官属三十人。吕蒙返回寻阳,没有想到庐陵的强盗兴起,许多将领征讨攻击而不能擒获。孙权说:“猛禽几百,不如鹗鸟一只。”他又命令吕蒙去讨伐。吕蒙来到庐陵,诛杀了首恶,其余的人全部释放,让他们重新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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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刘备命令关羽镇守控制荆州的土地,孙权便命令吕蒙向西进取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吕蒙传信给长沙、桂阳两郡,这两郡听到风声就归顺降服了,只有零陵太守郝普坚守城邑不投降。而刘备从蜀郡亲自来到公安,派关羽争夺三郡。孙权当时住在陆口,他派鲁肃率领一万人屯守益阳抗击关羽,又火速传信召回吕蒙,让吕蒙放弃零陵,急忙回来帮助鲁肃。起初,吕蒙平定长沙以后,将要前往零陵,路过酃县时,带上南阳人邓玄之,邓玄之这个人是郝普过去的老友,想让他引诱郝普。到接到诏书应当返回时,吕蒙对诏书加以保密,他连夜召集所有的将领,传授他们方略,说天亮将要攻城,然后他回头对邓玄之说:“郝子太听说世间有忠义的事情,他也想干忠义的事情,但他不知道时机。左将军在汉中,被夏侯渊包围。关羽在南郡,如今我们的主上亲自光临那里。最近他们攻破樊城大本营,援救酃县,反被孙规打败了。这都是眼前的事情,是您亲眼看到的。他们正首尾倒挂,救命还来不及,哪有多余的力量再管这个地方呢?现在我的士兵精锐,人人都想拼命,我们主上派来增援的部队,在路上接踵而来。如果郝子太用危在旦夕的生命,等待毫无希望的援救,那就像牛蹄下的鱼,企图依赖长江汉水,而长江汉水的不可依赖已经很清楚。如果郝子太肯定能统一士兵的思想,坚持孤城的守卫,而且还能拖延一段时间,等待他所归顺的人,也可以。如今我部署兵力,运用谋虑,就凭这个条件来发动进攻,连日影也不须移动,这座城邑必然攻破,他自己死了无济于事,还要让百岁老母满头白发受到诛连,岂不令人痛心吗?我估计这人是得不到外面的消息,以为援兵可以依赖,所以他固执到这个地步。您可以去见见他,为他说说利害关系。”邓玄之会见郝普,把吕蒙的意思全部告诉郝普,郝普害怕,便顺从了邓玄之。邓玄之先出城报告吕蒙,郝普不久以后必到。吕蒙事先命令四个将领,各自挑选一百人,郝普出城后,马上进去守住城门。过了一会儿,郝普出城了,吕蒙迎上去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上了船。说完话,吕蒙把诏书拿出来给他看,于是拍手大笑。郝普看了诏书,知道刘备在公安,关羽在益阳,他羞愧得恨不能钻进地里。吕蒙留下孙皎,把后事交给他,当天就率领军队赶赴益阳。刘备请求订立盟约,孙权这才归还郝普等人,划定以湘水为界,把零陵还给刘备。孙权把寻阳、阳新作为吕蒙的食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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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返回时,又趁势征讨合肥。在他们撤兵以后,被张辽等人袭击,吕蒙和凌统拼死保卫孙权。后来曹操大规模进犯濡须,孙权以吕蒙为大将,凭借以前所修建的船坞,在上面安置万张强弩,来抗击曹操。曹操的前锋还没有扎好军营,吕蒙就击溃他们,曹操只好率军撤退。为此吕蒙被任命为左护军、虎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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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去世后,吕蒙到西面屯守陆口,鲁肃的部队一万多人马全部归属吕蒙。吕蒙还被任命为汉昌太守,以下隽、刘阳、汉昌、州陵为食邑。他和关羽分别守卫两国土地,边界相连,他知道关羽骁勇雄劲,有吞并东吴土地的野心,而且关羽位居国家权势的上层,眼下这种局面很难长期维持。起初,鲁肃等人认为曹操还存在,战争的灾难刚开始临头,应当互相帮助协作,和他们同仇敌忾,不可有误,吕蒙就秘密献上计策说:“让征虏将军守卫南郡,潘璋驻扎白帝,蒋钦率机动部队一万人,循长江上下活动,应付敌人出现的地方,我为国家到前方据守襄阳,这样,对曹操有什么可忧虑呢?对关羽有什么可依赖?何况关羽君臣,夸耀他们欺诈的能力,他们占据的地方,就是靠反复无常夺得的,不能把他们当作心腹看待。如今关羽所以不便向东发展的原因,是由于您的英明,我们这班人还在。现在不在力量强盛时谋取那些地方,一旦我们倒下了,想再施展武力,难道还有可能吗?”孙权很赞成他的计策,又姑且再和他讨论夺取徐州的想法,吕蒙回答说:“如今曹操远在黄河以北的地区,新近刚消灭袁氏各家势力,安抚幽州和冀州,没有工夫顾及江东。徐州地方的守备部队,一听就不值得一提,我们只要去,自然可以取胜。然而那个地方位于陆路的要冲,是勇猛的骑兵驰骋的地方,您今天得到了徐州,曹操随后必定来争夺,即使用七八万人守卫那里,也还将怀有忧虑。不如夺取关羽的地方,全部控制长江,我们的势力更加壮大。”孙权尤其认为这话很适宜。到了吕蒙接替鲁肃时,他刚到陆口,对外加倍施用深情厚谊,和关羽结下友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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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关羽讨伐樊城,留下兵将守备公安、南郡。吕蒙上书说:“关羽讨伐樊城,而留下很多兵力守备,必定是担心我在他后面谋取他的缘故。我经常有病,希望分出一部分兵力返回建业,以治病为理由。关羽听到这个消息,必然撤出守备部队,全部开往襄阳。我们的大部队通过长江,昼夜兼程,奔往上游,袭击他的空城,那么南郡就可以拿下,而关羽也可以擒获。”于是他就扬言病重,孙权就公开下达檄书把吕蒙召回,暗中和他策划计谋。关羽果然相信这个消息,逐渐撤兵赶往樊城。魏国派于禁援救樊城,关羽把于禁等人几万兵马全部擒获,借口粮食缺乏,擅自抢夺湘关的谷米。孙权听到这个消息,就开始行动,先派吕蒙在前面出发。吕蒙到了寻阳,把他的精兵全部埋伏在大船里,使身穿白衣的人摇橹,摇橹人穿的是商人的服装,昼夜兼程,来到关羽安置在长江沿岸的哨所,把哨兵全部捆绑起来,因此关羽不知道。于是他们到了南郡,士仁、麋芳全部投降。吕蒙进军占领了城邑,把关羽及其将士们的家属全部抓获,对他们都进行安抚慰问,严格命令军中不得骚扰居民家庭,进行索求强取。吕蒙的麾下士是汝南人,拿了百姓家的一个斗笠,来覆盖官府的铠甲,官府的铠甲虽然是公物,吕蒙还是认为触犯了军令,不能因为乡亲的缘故废弃军令,就挥泪斩了他。于是军内震惊,东西丢失在路上也没人敢据为己有。吕蒙从早到晚亲近慰问老年人,询问他们不满意的地方,有病的人供给医药,饥寒的人赏赐衣服粮食。关羽仓库里的财宝,全都封存,等待孙权的莅临。关羽返回时,还在路上,就多次派人和吕蒙通报,吕蒙总是优待他的使者,并让他在城内到处走动,每户人家都向他说明情况,有的人亲手写信,表示情况属实。关羽的人回去后,将士们私下探听消息,全都知道家里平安无事,而且受到的待遇超过平时,所以关羽的官兵没有斗志,正好这时孙权不久前刚到,关羽知道自己势单力孤,就逃到麦城,往西到了漳乡,他的部从全都抛弃他投降了。孙权派朱然和潘璋截断了他的道路,很快父子二人一起被擒获,荆州因而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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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任命吕蒙为南郡太守,封为孱陵侯,赐钱一亿,黄金五百斤。吕蒙坚决推辞金钱,孙权不答应。册封的爵位还没有颁布,正好吕蒙的病发作,孙权当时在公安,就把吕蒙接来安排在宫殿里,千方百计给他治疗,招募国内能够治好吕蒙的病的人,赏赐千金。有时给吕蒙施用针灸,孙权就为他难过。孙权想经常看看吕蒙的神色,又担心惊动他,常常是在墙处通过窗户看他,发现他稍微能吃下饭就高兴,回顾左右又说又笑,如果发现他吃不下饭,就唉声叹气。病中发现好转,就为他下达赦令,群臣都来庆贺。后来病情反而加重,孙权亲自守候在他身边,命令道士在星辰下为他祈祷,请求保全他的生命。他享年四十二岁,终于在宫殿里去世。当时孙权哀痛至极,为他穿上丧服减少饮食。吕蒙没死以前,所得的金银财宝各种赏赐全送进仓库里,命令仓库的负责人在他生命结束的时候,全部还给朝廷。孙权听到这件事情,更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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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从小不学习经传,每次陈述大事,他经常以口述代替章表。他曾经因部下的事情被江夏太守蔡遗所告发,他没有怨恨的念头。到了豫章太守顾邵去世后,孙权询问任用谁来接替顾邵,吕蒙就推荐蔡遗,说他是奉行职守的好官员。孙权笑着说:“您打算做祁奚吗?”为此孙权任用了蔡遗。甘宁性情粗暴,喜欢厮杀,他不仅经常忤逆吕蒙的思想,还经常违犯孙权的命令,孙权恼恨他,吕蒙总是为他求情:“天下还没有平定,像甘宁这样的斗将难得,应当容忍他。”孙权因而厚待甘宁,终于得到他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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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的儿子吕霸继承爵位,孙权给他守护坟墓的人家三百户,免除赋税的田地五十顷。吕霸去世后,哥哥吕琮继承侯爵。吕琮去世后,弟弟吕睦是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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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和陆逊谈论周瑜、鲁肃和吕蒙时说:“公瑾英雄壮烈,胆略过人,因而他打败了曹孟德,把势力发展到荆州地区,好长时间很难有人能继承他的才干,您如今继承了。公瑾从前邀请子敬来江东,把他送到我这儿,我和他在酒席上谈话,他马上就谈到政事的要点帝王的功业,这是他第一让人痛快的地方。后来曹孟德利用缴获刘琮的形势,扬言就要率领几十万人的水军步兵一起来江东。我普遍召请各位将领,征询他们适宜的对策,没有人先满意地回答我,至于子布、文表,都说应当派使者奉章表迎接曹孟德,子敬当下反驳说不可,劝我火速招呼公瑾,委任公瑾率领大军,迎击敌人。这是他第二让人痛快的地方。而且他决定计谋策略的思想,远远超过张仪、苏秦。后来他虽然劝我把土地借给刘玄德,这是他的一个短处,但不足以损害他的两个长处。周公对一个人不求全责备,所以我忘记他的短处,重视他的长处,经常把他比作邓禹。至于子明,他小时候,我以为他不辞艰险,只是果敢有胆量罢了,到了长大成人后,他的学识大有增益,筹划谋略出人意料,可以排在公瑾的后面,只是言谈流露的才华不如公瑾罢了。他谋取关羽,胜过子敬。子敬回报我的书信说:‘帝王的兴起,都有借助他人力量驱除患难的地方,关羽不值得顾虑。’这是子敬心里无法处置,嘴上又说大话罢了,我也宽恕他,不随便责备他。不过他部署部队的屯守营垒,还算得上令行禁止,在他的辖区内,没有人违法乱纪,东西丢失在路上没人敢据为己有,他的治理方法还是高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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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说:曹操利用汉朝丞相的资本,挟持天子来扫荡各路英雄,他刚刚平定荆州城,又倚仗威势胁迫江东,当时参与谋事的人没有人不感到疑虑的。周瑜、鲁肃提出独自决断的高明建议,超出众人之上,的确是不同凡响的人才。吕蒙勇敢而有智谋,他决策的军事谋略中,欺诈郝普,擒获关羽是最为绝妙的。起初他虽然轻率武断,随便杀人,但后来他能克制自己,有国士的器量,哪里只是一员武将呢!孙权的评论,优劣公正合适,所以记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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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三国志卷五十七吴书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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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陆张骆陆吾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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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虞翻字仲翔,会稽余姚人也,太守王郎命为功曹。孙策征会稽,翻时遭父丧,衰绖诣府门,朗欲就之,翻乃脱衰入见,劝郎避策。郎不能用。拒战败绩,亡走浮海。翻追随营护,到东部候官,候官长闭城不受,翻往说之,然后见纳。郎谓翻曰:“卿有老母,可以还矣。”翻既归,策复命为功曹,待以交友之礼,身诣翻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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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好驰骋游猎,翻谏曰:“明府用乌集之众,驱散附之士,皆得其死力,虽汉高帝不及也。至于轻出微行,从官不暇严,吏卒常苦之。夫君人者不重则不威,故白龙鱼服,因于豫且,白蛇自放,刘季害之,愿少留意。”策曰:“君言是也。然时有所思,端坐悒悒,有裨谌草创之计,是以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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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为富春长。策薨,诸长吏并欲出赴丧,翻曰:“恐邻县山民或有奸变,远委城郭,必致不虞。”因留制服行丧。诸县皆效之,咸以安宁。后翻州举茂才,汉召为侍御使,曹公为司空辟,皆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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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与少府孔融书,并示以所著《易注》。融答书曰:“闻延陵之理乐,睹吾子之治《易》,乃知东南之美者,非徒会稽之竹箭也。又观象云物,察应寒温,原其祸福,与神合契,可谓探赜穷通者也。”会稽东部都尉张纮又与融书曰:“虞仲翔前颇为论者所侵,美宝为质,雕摩益光,不足以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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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以为骑都尉。翻数犯颜谏争,权不能悦,又性不协俗,多见谤毁,坐徙丹杨泾县。吕蒙图取关羽,称疾还建业,以翻兼知医术,请以自随,亦欲因此令翻得释也。后蒙举军西上,南郡太守麋芳开城出降,蒙未据郡城而作乐沙上,翻谓蒙曰:“今区区一心者麋将军也,城中之人岂可尽信,何不急入城持其管籥乎?”蒙即从之。时城中有伏计,赖翻谋不行。关羽既败,权使翻筮之,得《兑》下《坎》上,《节》,五爻变之《临》,翻曰:“不出二日,必当断头。”果如翻言。权曰:“卿不及伏羲,可与东方朔为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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