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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渐笃,乃举杜预自代。寻卒,时年五十八。帝素服哭之,甚哀。是日大寒,帝涕泪沾须鬓,皆为冰焉。南州人征市日闻祜丧,莫不号恸,罢市,巷哭者声相接。吴守边将士亦为之泣。其仁德所感如此。赐以东园祕器,朝服一袭,钱三十万,布百匹。诏曰:“征南大将军南城侯祜,蹈德冲素,思心清远。始在内职,值登大命,乃心笃诚,左右王事,入综机密,出统方岳。当终显烈,永辅朕躬,而奄忽殂陨,悼之伤怀。其追赠侍中、太傅,持节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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祜立身清俭,被服率素,禄俸所资,皆以赡给九族,赏赐军士,家无余财。遗令不得以南城侯印入柩。从弟诱等述祜素志,求葬于先人墓次。帝不许,赐去城十里外近陵葬地一顷,谥曰成。祜丧既引,帝于大司马门南临送。祜甥齐王攸表祜妻不以侯敛之意,帝乃诏曰:“祜固让历年,志不可夺。身没让存,遗操益厉,此夷叔所以称贤,季子所以全节也。今听复本封,以彰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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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文帝崩,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自天子达;而汉文除之,毁礼伤义,常以叹息。今主上天纵至孝,有曾闵之性,虽夺其服,实行丧礼。丧礼实行,除服何为邪!若因此革汉魏之薄,而兴先王之法,以敦风俗,垂美百代,不亦善乎!”玄曰:“汉文以末世浅薄,不能行国君之丧,故因而除之。除之数百年,一旦复古,难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善乎!”玄曰:“主上不除而天下除,此为但有父子,无复君臣,三纲之道亏矣。”祜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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祜所著文章及为《老子传》并行于世。襄阳百姓于岘山祜平生游憩之所建碑立庙,岁时飨祭焉。望其碑者莫不流涕,杜预因名为堕泪碑。荆州人为祜讳名,屋室皆以门为称,改户曹为辞曹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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祜开府累年,谦让不辟士,始有所命,会卒,不得除署。故参佐刘侩、赵寅、刘弥、孙勃等笺诣预曰:“昔以谬选,忝备官属,各得与前征南大将军祜参同庶事。祜执德冲虚,操尚清远,德高而体卑,位优而行恭。前膺显命,来抚南夏,既有三司之仪,复加大将军之号。虽居其位,不行其制。至今海内渴伫,群俊望风。涉其门者,贪夫反廉,懦夫立志,虽夷惠之操,无以尚也。自镇此境,政化被乎江汉,潜谋远计,辟国开疆,诸所规摹,皆有轨量。志存公家,以死勤事,始辟四掾,未至而陨。夫举贤报国,台辅之远任也;搜扬侧陋,亦台辅之宿心也;中道而废,亦台辅之私恨也。履谦积稔,晚节不遂,此远近所以为之感痛者也。昔召伯所憩,爱流甘棠;宣子所游,封殖其树。夫思其人,尚及其树,况生存所辟之士,便当随例放弃者乎!乞蒙列上,得依已至掾属。”预表曰:“祜虽开府而不备僚属,引谦之至,宜见显明。及扶疾辟士,未到而没。家无胤嗣,官无命士,此方之望,隐忧载怀。夫笃终追远,人德归厚,汉祖不惜四千户之封,以慰赵子弟心。请议之。”诏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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祜卒二岁而吴平,群臣上寿,帝执爵流涕曰:“此羊太傅之功也。”因以克定之功,策告祜庙,仍依萧何故事,封其夫人。策曰:“皇帝使谒者杜宏告故侍中、太傅巨平成侯祜:昔吴为不恭,负险称号,郊境不辟,多历年所。祜受任南夏,思静其难,外扬王化,内经庙略,著德推诚,江汉归心,举有成资,谋有全策。昊天不吊,所志不卒,朕用悼恨于厥心。乃班命群帅,致天之讨,兵不窬时,一征而灭,畴昔之规,若合符契。夫赏不失劳,国有彝典,宜增启土宇,以崇前命,而重违公高让之素。今封夫人夏侯氏万岁乡君,食邑五千户,又赐帛万匹,谷万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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祜年五岁,时令乳母取所弄金环。乳母曰:“汝先无此物。”祜即诣邻人李氏东垣桑树中探得之。主人惊曰:“此吾亡儿所失物也,云何持去!”乳母具言之,李氏悲惋。时人异之,谓李氏子则祜之前身也。又有善相墓者,言祜祖墓所有帝王气,若凿之则无后,祜遂凿之。相者见曰“犹出折臂三公”,而祜竟堕马折臂,位至公而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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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祜兄子暨为嗣,暨以父没不得为人后。帝又令暨弟伊为祜后,又不奉诏。帝怒,并收免之。太康二年,以伊弟篇为巨平侯,奉祜嗣。篇历官清慎,有私牛于官舍产犊,及迁而留之。位至散骑常侍,早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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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武太元中,封祜兄玄孙之子法兴为巨平侯,邑五千户。以桓玄党诛,国除。尚书祠部郎荀伯子上表讼之曰:“臣闻咎繇亡嗣,臧文以为深叹;伯氏夺邑,管仲所以称仁。功高可百世不泯,滥赏无得崇朝。故太傅、巨平侯羊祜明德通贤,国之宗主,勋参佐命,功成平吴,而后嗣阙然,烝尝莫寄。汉以萧何元功,故绝世辄继,愚谓巨平封宜同酇国。故太尉广陵公准党翼贼伦,祸加淮南,因逆为利,窃飨大邦。值西朝政刑失裁,中兴因而不夺。今王道维新,岂可不大判臧否,谓广陵国宜在削除。故太保卫瓘本爵菑阳县公,既被横害,乃进茅土,始赠兰陵,又转江夏。中朝名臣,多非理终,瓘功德无殊,而独受偏赏,谓宜罢其郡封,复邑菑阳,则与夺有伦,善恶分矣。”竟寝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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祜前母,孔融女,生兄发,官至都督淮北护军。初,发与祜同母兄承俱得病,祜母度不能两存,乃专心养发,故得济,而承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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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长子伦,高阳相。伦弟暨,阳平太守。暨弟伊,初为车骑贾充掾,后历平南将军、都督江北诸军事,镇宛,为张昌所杀,追赠镇南将军。祜伯父祕,官至京兆太守。子祉,魏郡太守。秘孙亮,字长玄,有才能,多计数。与之交者,必伪尽款诚,人皆谓得其心,而殊非其实也。初为太傅杨骏参军,时京兆多盗窃。骏欲更重其法,盗百钱加大辟,请官属会议。亮曰:“昔楚江乙母失布,以为盗由令尹。公若无欲,盗宜自止,何重法为?”骏惭而止。累转大鸿胪。时惠帝在长安,亮与关东连谋,内不自安,奔于并州,为刘元海所害。亮弟陶,为徐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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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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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字叔子,泰山郡南城县人。先祖每代都有人任郡守,自羊祜上数九代,全都以清廉知名当时。祖父羊续,汉代时官至汉阳太守。父亲羊衜,官至上党太守。羊祜还是蔡邕的外甥,晋景帝献皇后的同母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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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十二岁时丧父,他的孝行和哀思超过常礼,侍奉叔父羊耽也很勤谨。曾游玩于汶水河边,遇到一位老人,对他讲:“后生有好面相,六十岁以前,一定能建大功于天下。”说罢而去,不知他住在哪里。成年后,知识渊博,擅长文辞,身高七尺三寸,须眉浓密,善于议论言谈。郡将夏侯威对他优礼相待,将哥哥夏侯霸的女儿嫁给他。曾被举荐为上计吏,州官前后四次以从事、秀才两职征召,五府也交相委以幕职,他都未接受。太原人郭奕见到他后就说:“这位才是今日的颜回!”与王沈同被曹爽辟署为官,王沈劝他从命就职,羊祜说:“投靠别人,侍奉别人,谈何容易!”以后曹爽在政争中失败,王沈因是他的属官被免职,他对羊祜说:“应当牢记你以前的话。”羊祜倒说:“这也并非始料所及。”他的先见之明和不倨傲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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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霸投降蜀汉后,他的亲戚大都与其家眷断绝了来往,只有羊祜安抚劝慰,恩礼有加。不久母亲故世,长兄羊发也死,羊祜服丧守礼十余年,其间笃志自律,循规蹈矩,如同一位纯粹笃行的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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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任大将军,辟召羊祜,还未应召,又被朝廷征拜为中书侍郎,不久便迁任给事中、黄门郎。当时高贵乡公喜好文章,朝官大都进献诗赋,汝南人和荄因有冒犯遭到贬斥。羊祜置身其间,没有远近亲疏,很有见识。陈留王即皇帝位,被赐封为关中侯,食邑一百户。因对皇帝有看法,他不愿做近侍大臣,要求出外任职,被调任秘书监。等到五等爵位制建立,被封为巨平子,食邑六百户。钟会受宠而猜忌,羊祜对此也很害怕。等钟会被杀,羊祜担任了相国从事中郎,与荀勖同掌机要。又迁任中领军,统领全部宿卫禁兵,在皇宫中值班理事,掌握了军队核心,兼管内外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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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武帝代魏而立,羊祜以辅佐的功劳,进号中军将军,加官散骑常侍,改封为郡公,食邑三千户。羊祜执意辞让封爵,于是将原爵晋升为侯,为其设置郎中令,备设九官之职,授给他夫人印绶。泰始年间初期,皇帝下诏说:“总揽中枢,统理六部,是朝政的根本。羊祜品德高尚,忠心耿耿,兼资文武,坦荡正直,虽然处于腹心之任而没有担当枢要的重任,这有违于垂拱无为委任责成的本意。因此任羊祜为尚书右仆射、卫将军,给予本营兵。”当时王佑、贾充、裴秀都是前朝有名望的大臣,羊祜每每谦让,不敢居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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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开始有灭吴的志愿,就以羊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假节,散骑常侍、卫将军两官依然如旧。羊祜率领营兵出镇南方,开设学校,安抚远近州县,很得江汉地区民心。对吴国人,他开诚布信,降人愿意回去的悉听自便。当时地方长官如果死于府署,继任者认为不吉利,大都要拆毁旧府,羊祜认为死生有命,不在居室,就下书管内,一概禁绝。吴国石城守备距襄阳七百余时,经常骚扰边界,羊祜为此忧虑,终于以奇计使吴国撤去了守备。于是将戍兵减少一半,分别用以开垦田地,达八百多顷,大获收益。羊祜初来时,军中粮食不够一百天之用,等到后期,已有了十年的储备。皇帝下诏撤销江北都督,设置南中郎将,将所统位于汉水之东江夏部分的军队全部划归羊祜指挥。羊祜在军中常常宽缓衣带,穿着轻暖的皮裘,身不穿盔甲,将府侍卫不过十几人,但也常因打猎钓鱼耽误政事。一次夜晚,他又要出行,军司徐胤手执木蓕,挡住营门对他说:“将军您身负统帅万里的重任,怎能随意外出,将军的安危,也就是国家的安危,只有今日我死了,此门才可开。”羊祜脸色一下变得郑重起来,向他道歉,从此就很少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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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加官车骑将军,允许开府比照三司之仪。羊祜上表执意辞让,说:“我听到诏书要提高我的地位,与三公的地位相等。我自入仕以来,才十几年的时间,朝廷内外都任过职,常常担负显要的职位。我常想,智力不可能骤然增进,恩宠不可能长久承受。因此日夜忧惧,以荣为忧。我听说古人讲过,品德不为众人所服而获得高爵,就会使有才能的臣子不能晋升,功劳不为众人所钦佩而获得厚禄,就会使有功劳的臣子得不到鼓励。我自身是外戚,事逢时运,应以过于荣宠为诫,不会因被遗忘而担心。陛下下诏,给我不同寻常的荣耀,我有何功可以承受,哪里能够心安理得?无才而居高位,危险就会逼近,即使想保住祖辈留下的基业,也很难办到。违命就会冒犯皇威,曲从又会留下上述的结果。听说古人明于进退,大臣的操守,不可则止。我虽是小人,因遵循古人的教诲,才有了这种想法。如今大晋自建立以来,才有八年的时间,虽诚心求贤,无所遗漏,但我未能推举有德之人,进达有功之士,使皇帝知道超过我的还有许多人,未能显达的人还有不少。假如还有传说那样道德高尚的人还处于版筑之中,隐逸的贤才藏身于屠夫钓徒之间,而朝廷任用我不认为有错,我接受后也不觉得惭愧,那么损失岂不更大!我尸位素餐虽然很长时间了,但尚未像今天这样兼有文武的极高荣宠,等同于宰辅的高位。还有,我所见虽然有限,而今光禄大夫李憙的高风亮节、严肃任职,光禄大夫鲁芝的清白寡欲、能团结人又不同流合污,光禄大夫李胤的清直朴素、立朝居官,他们都已到白发之年,循礼守法,始终如一,虽然历任内外要职,却与贫寒人家的生活没有什么差别,他们还没有获得这样的高位,我又超过他们,这怎么能平息众人的怨望,为朝廷增光!所以我决心坚持自己的操守,不想苟且升官。现在虽道路畅通,但边防多事,乞求您收回成命,让我尽快返回边镇。如不这样而再拖延,必然会使外敌有机可乘。匹夫之志,尚有不可夺者。”皇帝不允许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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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边镇后,吴国西陵督步阐举城来降。吴将陆抗向叛军发动猛烈进攻,皇帝命令羊祜接应步阐。羊祜率兵五万自江陵出发,派荆州刺史杨肇进攻陆抗,没有攻克,步阐最后被陆抗擒获。有的官员上奏:“羊祜所统有八万余人,贼众不过三万。羊祜顿兵江陵,使敌人得以防备,然后才派小股部队进攻,兵少粮远,军队受挫。他违反诏令,不符合大臣的任职条件,应罢免现职,保留侯爵回家。”结果因此贬官为平南将军,杨肇免为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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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鉴于春秋时孟献子筑营武牢而郑人畏惧,晏弱构城东阳而莱子国降服的经验,就进据险要地区,修建五城,占领土地肥沃的地区,夺取吴人赖以支持的资财,石城以西,尽为晋军所有。从此以后,投降者络绎不绝,羊祜又进一步施以恩德信义,安抚初降者,因而产生了吞并吴国的雄心。每次与吴人交战,都是定好日期,不搞突然偷袭。部将想献诡计奇策的,往往被他饮以醇酒,使其无法出口。有一人掠来吴国两个男子为俘,羊祜将其遣送回家。后来吴将夏祥、邵顗等来降,那两个男子的父亲也一块率部同降。吴将陈尚、潘景来骚扰,羊祜将其追斩,但很赞赏他们的战死不降,就给予厚殓。陈、潘子弟来迎丧,羊祜也以礼遣还。吴将邓香到夏口抢掠,羊祜派人将其活捉,送来后又将他释放。邓香非常感恩,又尽率所部归降。羊祜率军进入吴国境内,就收割地里的庄稼作为军粮,然后计算数量,送绢偿还。每次会集部众在江沔一带游猎,都只限于晋国境内。如果猎物先为吴人所伤而被晋兵所获,都要原样送还。因此吴人翕然悦服,称他为羊公而不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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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与陆抗对垒,使节往来,陆抗称羊祜的德量,即使乐毅、诸葛孔明也超不过。陆抗曾患病,羊祜赠送药品,陆抗服用时毫无疑心。许多人劝阻陆抗,陆抗说:“羊祜岂是投毒的人?”当时舆论认为羊祜是华元、子反的再世。陆抗经常告诫部属:“人家专做善事,我们专为暴行,这是不战自败。以后要分界自保,不要去讨小便宜。”孙皓听说两国边境相安无事,就以此责问陆抗,陆抗回答:“一邑一乡尚且不可不讲信义,更何况是大国呢?我不这样做,那正是替人家宣传了善政,并无损于羊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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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正直无私,痛恶邪佞,荀勖、冯紞一帮人都忌恨他。外甥王衍曾到羊祜处陈述事情,言辞精彩雄辩,羊祜却不以为然,王衍拂袖而去。羊祜回头对宾客说:“王夷甫正凭借盛名处于高位,可是伤风败俗,必定是此人。”步阐之役中,羊祜曾依据军法要将王戎处斩,所以王戎、王衍都怨恨他,言谈中经常毁谤羊祜,当时人为此概括成两句话:“二王主持国政的话,羊公就没有德行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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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年间初期,升任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可以自行辟召官属。起初,羊祜认为伐吴必须凭借上流之势。当时吴国有童谣称:“阿童复阿童,衔刀浮渡江。不畏岸上兽,但畏水中龙。”羊祜听到后说:“这是说水军必有战功,应该想想谁的名字与之相应。”正好益州刺史王濬被征为大司农,羊祜知道此人可以胜任,且王濬乳名又叫阿童,因此上表请留王濬监督益州一切军务,加号龙骧将军,密令修造船只,进行顺流而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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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修甲练兵,大事准备。至此上疏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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