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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58 顾恺之很善于绘画,所画人物景色十分精美,谢安很欣赏他,说他是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丹青高手。顾恺之每次画完人像,往往几年不点出黑睛。有人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回答说:“四肢躯干的妍媸美丑,对于整体关系并不十分重要。要使人物生动传神,全凭这两只眼睛哪!”他曾经喜欢上了邻家的一位女郎,几次挑逗,女郎都不相从,于是便画了一幅女郎的写真画挂在自家墙上,并用棘针刺在她的心头。这位女子从此患了心疼病。顾恺之把此中内情告诉了女郎,女郎只好同意嫁给他。顾恺之将插在画上的刺针悄悄拔去,女郎的病也从此而愈。顾恺之很欣赏嵇康的四言诗,依照诗意为它作画,他常常对人说:“手拨琴弦容易画,目送归鸿太难画了!”每次画完一幅人物画,都被时人誉为绝世佳作。他曾为裴楷画过一幅像,在裴楷的面颊上增添了三根长毛,赏画的人竟觉得这画中人物比裴楷真人更为生动。又为谢鲲画像,把他画在山岩之间,并说:“谢鲲这个人就应当把他画在高丘深谷之中!”他也想为殷仲堪画一幅像,而殷仲堪一只眼有毛病,所以坚决不让他画。顾恺之说:“将军不让我画,不就是由于眼睛的缘故吗?假如我把黑晴点上,而后在这黑睛之上抹一层白,让它如轻云蔽月,岂不更美?”殷仲堪听罢,爽快地答应了。顾恺之曾把一箱画的尾部开口处用胶粘紧,寄给桓玄,这些画都是他自己十分珍视的作品。桓玄开箱后,也动了脑筋,他把画从封闭之处下面取了出来,而顾恺之封胶的地方一点也没有动,又把画箱还给了恺之,并写信告诉恺之说:这些画没有打开。顾恺之见封糊之处确实没有拆过的痕迹,只是画卷不见了,也只是说:好画能够通神,变到别处去了,就像是人羽化登仙一样。一点也没有惊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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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60 顾恺之很为自己的才能自负,一班少年子弟也就不断地赞扬他,以此作为戏耍。他也很爱写诗作赋,而且自称深得前贤的风骨。有人请他写一篇《洛生咏》,顾恺之不屑地说:“我还不至于去写这等老婆子般的感叹!”义熙初年,担任散骑常侍,与谢瞻同在一省。两人在月光之下吟诗赋咏,谢瞻屡屡赞赏他,顾恺之更加倾尽才思,忘记困倦。谢瞻想去睡觉,悄悄地叫来一位属僚代替自己,顾恺之竟然没有觉察,整整吟诵了一夜。顾恺之很迷信那些邪道方术,认为只要有所求,必然有所得。桓玄曾经送给他一片柳叶,并戏弄他说:“这是蝉用以遮蔽自己的树叶,你若用它来遮蔽自己,别人也就看不见你了。”顾恺之非常高兴,当即举着这片树叶来遮蔽自己。桓玄就势躲藏起来,顾恺之深信桓玄确实看不到自己,所以对这片叶子倍加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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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62 从前顾恺之在桓温府中时,时常对别人说:“我顾恺之体中愚蠢与聪慧各占一半,合起来恰好等于一个平常之人。”因此人们说顾恺之有三绝:才绝、画绝、痴绝。他六十二岁时死于官任之上,有文集和《启矇记》流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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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67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771]
1707259068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晋书卷九十九列传第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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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70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772]
1707259071 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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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73 桓玄字敬道,一名灵宝,大司马温之孽子也。其母马氏尝与同辈夜坐,于月下见流星坠铜盆水中,忽如二寸火珠,冏然明净,竞以瓢接取,马氏得而吞之,若有感,遂有娠。及生玄,有光照室,占者奇之,故小名灵宝。妳媪每抱诣温,辄易人而后至,云其重兼常儿,温甚爱异之。临终,命以为嗣,袭爵南郡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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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75 年七岁,温服终,府州文武辞其叔父冲,冲抚玄头曰:“此汝家之故吏也。”玄因涕泪覆面,众并异之。及长,形貌瑰奇,风神疏朗,博综艺术,善属文。常负其才地,以雄豪自处,众咸惮之,朝廷亦疑而未用。年二十三,始拜太子洗马,时议谓温有不臣之迹,故折玄兄弟而为素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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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77 太元末,出补义兴太守,郁郁不得志。尝登高望震泽,叹曰:“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弃官归国。自以元勋之门而负谤于世,乃上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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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79 臣闻周公大圣而四国流言,乐毅王佐而被谤骑劫,《巷伯》有豺兽之慨,苏公兴飘风之刺,恶直丑正,何代无之!先臣蒙国殊遇,姻娅皇极,常欲以身报德,投袂乘机,西平巴蜀,北清伊洛,使窃号之寇系颈北阙,园陵修复,大耻载雪,饮马灞滻,悬旌赵魏,勤王之师,功非一捷。太和之末,皇基有潜移之惧,遂乃奉顺天人,翼登圣朝,明离既朗,四凶兼澄。向使此功不建,此事不成,宗庙之事岂可孰念!昔太甲虽迷,商祚无忧;昌邑虽昏,弊无三孽。因兹而言,晋室之机危于殷汉,先臣之功高于伊霍矣。而负重既往,蒙谤清时,圣世明王黜陟之道,不闻废忽显明之功,探射冥冥之心,启嫌谤之涂,开邪枉之路者也。先臣勤王艰难之劳,匡复克平之勋,朝廷若其遗之,臣亦不复计也。至于先帝龙飞九五,陛下之所以继明南面,请问谈者,谁之由邪?谁之德邪?岂惟晋室永安,祖宗血食,于陛下一门,实奇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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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81 自顷权门日盛,丑政实繁,咸称述时旨,互相扇附,以臣之兄弟皆晋之罪人,臣等复何理可以苟存圣世?何颜可以尸飨封禄?若陛下忘先臣大造之功,信贝锦萋菲之说,臣等自当奉还三封,受戮市朝,然后下从先臣,归先帝于玄宫耳。若陛下述遵先旨,追录旧勋,窃望少垂恺悌覆盖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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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83 疏寝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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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85 玄在荆楚积年,优游无事,荆州刺史殷仲堪甚敬惮之。及中书令王国宝用事,谋削弱方镇,内外骚动,知王恭有忧国之言,玄潜有意于功业,乃说仲堪曰:“国宝与君诸人素已为对,唯患相弊之不速耳。今既执权要,与王绪相为表里,其所回易,罔不如志。孝伯居元舅之地,正情为朝野所重,必未便动之,唯当以君为事首。君为先帝所拔,超居方任,人情未以为允,咸谓君虽有思致,非方伯人。若发诏征君为中书令,用殷顗为荆州,君何以处之?”仲堪曰:“忧之久矣,君谓计将安出?”玄曰:“国宝奸凶,天下所知,孝伯疾恶之情每至而当,今日之会,以理推之,必当过人。君若密遣一人,信说王恭,宜兴晋阳之师,以内匡朝廷,己当悉荆楚之众顺流而下,推王为盟主,仆等亦皆投袂,当此无不响应。此事既行,桓文之举也。”仲堪持疑未决。俄而王恭信至,招仲堪及玄匡正朝廷。国宝既死,于是兵罢。玄乃求为广州,会稽王道子亦惮之,不欲使在荆楚,故顺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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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87 隆安初,诏以玄督交广二州、建威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假节,玄受命不行。其年,王恭又与庾楷起兵讨江州刺史王愉及谯王尚之兄弟。玄、仲堪谓恭事必克捷,一时响应。仲堪给玄五千人,与杨佺期俱为前锋。军至湓口,王愉奔于临川,玄遣偏将军追获之。玄、佺期至石头,仲堪至芜湖。恭将刘牢之背恭归顺。恭既死,庾楷战败,奔于玄军。既而诏以玄为江州,仲堪等皆被换易,乃各回舟西还,屯于寻阳,共相结约,推立为盟主。玄始得志,乃连名上疏申理王恭,求诛尚之、牢之等。朝廷深惮之,乃免桓脩、复仲堪以相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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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89 初,玄在荆州豪纵,士庶惮之,甚于州牧。仲堪亲党劝杀之,仲堪不听。及还寻阳,资其声地,故推为盟主,玄逾自矜重。佺期为人骄悍,常自谓承藉华胄,江表莫比,而玄每以寒士裁之,佺期甚憾,即欲于坛所袭玄。仲堪恶佺期兄弟虓勇,恐克玄之后复为己害,苦禁之。于是各奉诏还镇。玄亦知佺期有异谋,潜有吞并之计,于是屯于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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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91 隆安中,诏加玄都督荆州四郡,以兄伟为辅国将军、南蛮校尉。仲堪虑玄跋扈,遂与佺期结婚为援。初,玄既与仲堪、佺期有隙,恒虑掩袭,求广其所统。朝廷亦欲成其衅隙,故分佺期所督四郡与玄,佺期甚忿惧。会姚兴侵洛阳,佺期乃建牙,声云援洛,密欲与仲堪共袭玄。仲堪虽外结佺期而疑其心,距而不许,犹虑弗能禁,复遣从弟遹屯于北境以遏佺期。佺期既不能独举,且不测仲堪本意,遂息甲。南蛮校尉杨广,佺期之兄也,欲距桓伟,仲堪不听,乃出广为宜都、建平二郡太守,加征虏将军。佺期弟孜敬先为江夏相,玄以兵袭而召之。既至,以为谘议参军。玄于是兴军西征,亦声云救洛,与仲堪书,说佺期受国恩而弃山陵,宜共罪之。今亲率戎旅,径造金墉,使仲堪收杨广,如其不尔,无以相信。仲堪本计欲两全之,既得玄书,知不能禁,乃曰:“君自沔而行,不得一人入江也。”玄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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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93 后荆州大水,仲堪振恤饥者,仓廪空竭。玄乘其虚而伐之,先遣军袭巴陵。梁州刺史郭铨当之所镇,路经夏口,玄声云朝廷遣铨为己前锋,乃授以江夏之众,使督诸军并进,密报兄伟令为内应。伟遑遽不知所为,乃自賫疏示仲堪。仲堪执伟为质,令与玄书,辞甚苦至。玄曰:“仲堪为人不能专决,常怀成败之计,为儿子作虑,我兄必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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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95 玄既至巴陵,仲堪遣众距之,为玄所败。玄进至杨口,又败仲堪弟子道护,乘胜至零口,去江陵二十里,仲堪遣军数道距之。佺期自襄阳来赴,与兄广共击玄,玄惧其锐,乃退军马头。佺期等方复追玄苦战,佺期败,走还襄阳,仲堪出奔酇城,玄遣将军冯该蹑佺期,获之。广为人所缚,送玄,并杀之。仲堪闻佺期死,乃将数百人奔姚兴,至冠军城,为该所得,玄令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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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97 于是遂平荆雍,乃表求领江、荆二州。诏以玄都督荆司雍秦梁益宁七州、后将军、荆州刺史、假节,以桓脩为江州刺史。玄上疏固争江州,于是进督八州及杨豫八郡,复领江州刺史。玄又辄以伟为冠军将军、雍州刺史。时寇贼未平,朝廷难违其意,许之。玄于是树用腹心,兵马日盛,屡上疏求讨孙恩,诏辄不许。其后恩逼京都,玄建牙聚众,外托勤王,实欲观衅而进,复上疏请讨之。会恩已走,玄又奉诏解严。以伟为江州,镇夏口;司马刁畅为辅国将军,督八郡,镇襄阳;遣桓振、皇甫敷、冯该等戍湓口。移沮漳蛮二千户于江南,立武宁郡;更招集流人,立绥安郡。又置诸郡丞。诏征广州刺史刁逵、豫章太守郭昶之,玄皆留不遣。自谓三分有二,知势运所归,屡上祯祥以为己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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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099 初,庾楷既奔于玄,玄之求讨孙恩也,以为右将军。玄既解严,楷亦去职。楷以玄方与朝廷构怨,恐事不克,祸及于己,乃密结于后将军元显,许为内应。元兴初,元显称诏伐玄,玄从兄石生时为太傅长史,密书报玄。玄本谓扬土饥馑,孙恩未灭,必未遑讨己,可得蓄力养众,观衅而动。既闻元显将伐之,甚惧,欲保江陵。长史卞范之说玄曰:“公英略威名振于天下,元显口尚乳臭,刘牢之大失物情,若兵临近畿,示以威赏,则土崩之势可翘足而待,何有延敌入境自取蹙弱者乎!”玄大悦,乃留其兄伟守江陵,抗表率众,下至寻阳,移檄京邑,罪状元显。檄至,元显大惧,下船而不克发。玄既失人情,而兴师犯顺,虑众不为用,恒有回旆之计。既过寻阳,不见王师,意甚悦,其将吏亦振。庾楷谋泄,收絷之。至姑孰,使其将冯该、苻宏、皇甫敷、索元等先攻谯王尚之,尚之败。刘牢之遣子敬宣诣玄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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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101 玄至新亭,元显自溃。玄入京师,矫诏曰:“义旗云集,罪在元显。太傅已别有教,其解严息甲,以副义心。”又矫诏加己总百揆,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录尚书事、扬州牧,领徐州刺史,又加假黄钺、羽葆鼓吹、班剑二十人,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四人,甲仗二百人上殿。玄表列太傅道子及元显之恶,徙道子于安成郡,害元显于市。于是玄入居太傅府,害太傅中郎毛泰、泰弟游击将军邃、太傅参军荀逊、前豫州刺史庾楷父子、吏部郎袁遵、谯王尚之等,流尚之弟丹杨尹恢之、广晋伯允之、骠骑长史王诞、太傅主簿毛遁等于交广诸郡,寻追害恢之、允之于道。以兄伟为安西将军、荆州刺史,领南蛮校尉,从兄谦为左仆射、加中军将军、领选,脩为右将军、徐兖二州刺史,石生为前将军、江州刺史,长史卞范之为建武将军、丹杨尹,王谧为中书令、领军将军。大赦,改元为大亨。玄让丞相,自署太尉、领平西将军、豫州刺史。又加衮冕之服,绿綟绶,增班剑为六十人,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奏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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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103 玄将出居姑孰,访之于众,王谧对曰:“《公羊》有言,周公何以不之鲁?欲天下一乎周也。愿静根本,以公旦为心。”玄善其对而不能从。遂大筑城府,台馆山池莫不壮丽,乃出镇焉。既至姑孰,固辞录尚书事,诏许之,而大政皆谘焉,小事则决于桓谦、卞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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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105 自祸难屡构,干戈不戢,百姓厌之,思归一统。及玄初至也,黜凡佞,擢俊贤,君子之道粗备,京师欣然。后乃陵侮朝廷,幽摈宰辅,豪奢纵欲,众务繁兴,于是朝野失望,人不安业。时会稽饥荒,玄令赈贷之。百姓散在江湖采梠,内史王愉悉召之还。请米,米既不多,吏不时给,顿仆道路死者十八九焉。玄又害吴兴太守高素、辅国将军竺谦之、谦之从兄高平相朗之、辅国将军刘袭、袭弟彭城内史季武、冠军将军孙无终等,皆牢之之党,北府旧将也。袭兄冀州刺史轨及宁朔将军高雅之、牢之子敬宣并奔慕容德。玄讽朝廷以己平元显功,封豫章公,食安成郡地方二百二十五里,邑七千五百户;平仲堪、佺期功,封桂阳郡公,地方七十五里,邑二千五百户;本封南郡如故。玄以豫章改封息升,桂阳郡公赐兄子濬,降为西道县公。又发诏为桓温讳,有姓名同者一皆改之,赠其母马氏豫章公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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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59107 元兴二年,玄诈表请平姚兴,又讽朝廷作诏,不许。玄本无资力,而好为大言,既不克行,乃云奉诏故止。初欲饰装,无他处分,先使作轻舸,载服玩及书画等物。或谏之,玄曰:“书画服玩既宜恒在左右,且兵凶战危,脱有不意,当使轻而易运。”众咸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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