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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29 刘琎字子璥。行为方正直率而有遵循。宋泰豫年间,任明帝挽郎。被举为秀才,迁建平王刘景素的征北主簿,深受礼遇。转邵陵王的征虏安南行参军。建远初年,任武陵王萧晔的冠军征虏参军。萧晔和僚佐宴饮,亲自动手割烤鹅肉。刘琎说:“操刀切割,是膳夫的事,殿下亲手执鸾刀,下官不敢在席上安坐。”于是起身请求退席。和友人孔澈同舟东行,孔澈注目观看岸上的女子,刘琎举起席子自我隔离,不再和他同坐。豫章王太尉辟为行佐。哥哥刘瓛夜晚在隔壁呼唤刘琎共同谈话,刘琎不马上答应,待下床穿好衣服站立,才答应。刘瓛问他为何这么长时间不答应,他说:“刚才衣带还没有束好。”他的立身操行就是这样。文惠太子召刘琎进东宫侍候,每次上书言事,常削灭草稿,以示缜密。不久署任中兵,兼记室参军、大司马军事、射声校尉,病死在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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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34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806]
1707260535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南齐书卷四十七列传第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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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37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807]
1707260538 谢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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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40 谢朓字玄晖,陈郡阳夏人也。祖述,吴兴太守。父纬,散骑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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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42 眺少好学,有美名,文章清丽。解褐豫〔章〕王太尉行参军,度随王东中郎府,转王俭卫军东閤祭酒,太子舍人、随王镇西功曹,转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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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44 子隆在荆州,好辞赋,数集僚友,眺以文才,尤被赏爱,流连晤对,不舍日夕。长史王秀之以眺年少相动,密以启闻。世祖敕曰:“侍读虞云自宜恒应侍接。眺可还都。”朓道中为诗寄西府曰:“常恐鹰隼击,秋菊委严霜。寄言罻罗者,寥廊已高翔。”迁新安王中军记室。朓笺辞子隆曰:“朓闻潢污之水,思朝宗而每竭;驽蹇之乘,希沃若而中疲。何则?皐壤摇落,对之惆怅;歧路东西,或以呜悒。况乃服义徒拥,归志莫从,邈若坠雨,飘似秋带。眺实庸流,行能无算,属天地休明,山川受纳,褒采一介,搜扬小善,舍耒场圃,奉笔菟园。东乱三江,西浮七泽,契阔戎旃,从容燕语。长裾日曳,后乘载脂,荣立府廷,恩加颜色。沐发晞阳,未测涯涘;抚臆论报,早誓肌骨。不悟沧溟未运,波臣自荡;渤澥方春,旅翮先谢。清切蕃房,寂寥旧荜。轻舟反泝,吊影独留,白云在天,龙门不见。去德滋永,思德滋深。唯待青江可望,候归艎于春渚;朱邸方开,效蓬心于秋实。如其簪履或存,衽席无改,虽复身填沟壑,犹望妻子知归。揽涕告辞,悲来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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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46 寻以本官兼尚书殿中郎。隆昌初,敕眺接北使,眺自以口讷,启让不当,不见许。高宗辅政,以眺为骠骑谘议,领记室,掌霸府文笔。又掌中书诏诰,除祕书丞,未拜,仍转中书郎。出为宣城太守,以选复为中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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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48 建武四年,出为晋安王镇北谘议、南东海太守,行南徐州事。启王敬则反谋,上甚嘉赏之。迁尚书吏部郎。眺上表三让,中书疑眺官未及让,以问祭酒沈约。约曰:“宋元嘉中,范晔让吏部,朱脩之让黄门,蔡兴宗让中书,并三表诏答,具事宛然。近世小官不让,遂成恒俗,恐此有乖让意。王蓝田、刘安西并贵重,初自不让,今岂可慕此不让邪?孙兴公、孔顗并让记室,今岂可三署皆让邪?谢史部今授超阶,让别有意,岂关官之大小?撝让之美,本出人情。若大官必让,便与诣阙章表不异。例既如此,谓都自非疑。”眺又启让,上优答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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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50 眺善草隶,长五言诗,沈约常云“二百年来无此诗也”。敬皇后迁祔山陵,朓撰哀策文,齐世莫有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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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52 东昏失德,江祏欲立江夏王宝玄,末更回惑,与弟祀密谓眺曰:“江夏年少轻脱,不堪负荷神器,不可复行废立。始安年长入纂,不乖物望。非以此要富贵,政是求安国家耳。”遥光又(遗)〔遣〕亲人刘沨密致意于眺,欲以为肺腑。眺自以受恩高宗,非沨所言,不肯答。少日,遥光以眺兼知卫尉事,朓惧见引,即以祏等谋告左兴盛,兴盛不敢发言。祏闻,以告遥光,遥光大怒,乃称敕(见)〔召〕眺,仍回车付廷尉,与徐孝嗣、祏、暄等连名启诛眺曰:“谢眺资性险薄,大彰远近。王敬则往构凶逆,微有诚效,自尔升擢,超越伦伍。而溪壑无厌,著于触事。比遂扇动内外,处处奸说,妄贬乘舆,窃论宫禁,闲谤亲贤,轻议朝宰,丑言异计,非可具闻。无君之心既著,共弃之诛宜及。臣等参议,宜下北里,肃正刑书。”诏:“公等启事如此,朓资性轻险,久彰物议。直以雕虫薄伎,见齿衣冠。昔在渚宫,构扇蕃邸,日夜纵谀,仰窥俯画。及还京师,翻自宣露,江、汉无波,以为己功。素论于兹而尽,缙绅所以侧目。去夏之事,颇有微诚,赏擢曲加,逾迈伦序,感悦未闻,陵竞弥著。遂复矫构风尘,妄惑朱紫,诋贬朝政,疑闲亲贤。巧言利口,见丑前志,涓流纤孽,作戒远图。宜有少正之刑,以申去害之义。便可收付廷尉,肃明国典。”又使御史中丞范岫奏收眺,下狱死。时年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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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54 眺初告王敬则,敬则女为眺妻,常怀刀欲报朓,眺不敢相见。及为吏部郎,沈昭略谓眺曰:“卿人地之美,无忝此职。但恨今日刑于寡妻。”眺临败叹曰:“我不杀王公,王公由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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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56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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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58 谢朓字玄晖,陈郡阳夏人。祖父谢述,官至吴兴太守,父亲谢纬,累官为散骑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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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60 谢朓少年时好学,名声佳美,文章清新华丽。离家入仕,任豫章王的太尉行参军,经历随王东中郎府,转王俭的卫军东阁祭酒,迁任太子舍人、随王镇西功曹,转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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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62 随王萧子隆在荆州,爱好辞赋,数次召集僚友,谢朓因为文才超群,尤其被赏识垂爱,会晤应对常流连忘返,不论白天黑夜。长史王秀之因谢朓年少受宠,怕动摇自己的地位,暗地将此事启奏皇上。世祖敕令说:“侍读虞云自应经常侍候应接,谢朓可以回京。”谢朓回京途中作诗一首寄给西府,说:“常恐鹰隼击,秋菊委严霜。寄言网罗者,寥廓已高翔。”迁任新安王中军记室。谢朓写笺记与萧子隆告辞,说:“緿听说低洼处的积水,想流向海而常常枯竭,跛劣的乘马,希望调柔而中途疲敝,如何?沼泽洼地草木凋谢,对它失意伤感;歧路可东可西,又令人悲哀气结。何况奉行仁义徒众抱集,回归之志不从,渺茫的样子像天降雨,翩翩像秋叶落树。緿实是平庸之辈,德行才能不值得称说。逢天地美善旺盛,山川纳污藏疾。褒采一介之士,抽扬小善微贤,所以舍弃农亩耒耜,奉笔于梁王兔园。东横渡三江,西浮泛七泽,离散在戎镇旗下相约,安居则从容会饮笑语。长襟日日拖曳,后车命驾而行。荣耀立于府庭,恩遇形诸面容,洗发晒干,未测边际。抚胸论报,早先誓言刻骨铭心。不料沧海没有运转,鲋鱼自己往来摇动,渤海方至春天,旅鸟翅羽先脱。王府清切,旧舍寂寞。轻舟已溯江返回,而我独留。白云在天,龙门不见。离别之日越久,思念之情越深。只待清江可望,侯归船于春江边;朱邸方开,效蓬草之心于秋实。如果簪履尚存,单席未改,就是身填沟壑,还希望妻子知其归宿。挥泪告辞,涕注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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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64 不久,谢朓以本职兼尚书殿中郎。隆昌初年,敕令他接待北方来使,他自以为言语迟钝,启奏辞让,要求不担当此任,未被允许。高宗辅政,以谢朓为骠骑咨议,领记室,掌管霸府文笔。又掌管中书省的诏诰,除秘书丞,未就职,仍转中书郎。出外任宣城太守,经推选又任中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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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66 建武四年,出任晋安王的镇北咨议、南东海太守,行南徐州事。启奏王敬则反叛密谋,深为皇上嘉许赞赏,迁尚书吏部郎。谢朓三次上表辞让,中书怀疑他的官职未来得及让,以此问祭酒沈约。沈约说:“宋元嘉年间,范晔让吏部,朱修之让黄门、蔡兴宗让中书,都是三表诏答,具体事宛然,近代小管不让,就成了常俗,恐怕这样违背了辞让的意图。王蓝田、刘安西都贵重,起初自己不让,今天难道可以羡慕它不让吗?孙兴公、孙觊都让记室,如今难道可以三署都让吗?谢吏部如今授官越级,辞让有另外的意思,难道与官职的大小有关?谦让之美,本出于人情。如果大官必让,便和送到朝阙的章表没什么区别。惯例既然如此,此说都自不疑。”谢朓又启奏辞让,皇上诏答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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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68 谢朓善于写草书隶体,擅长五言诗,沈约常说:“二百年来没有此诗。”敬皇后迁祔葬皇帝陵,谢朓撰写了哀策文,齐朝没有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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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70 东昏侯无道,江祏想立江夏王萧宝玄为帝,后来又犹豫不决,他与弟弟江祀暗地对谢朓说:“江夏王年少,为人轻率简慢不稳重,不能保守神器,又不能再次废立。始安王年长,入继大统,不乖背人望。我们不是以此谋求富贵,而是为国家平安考虑的。”始安王萧遥光又派遣亲信刘沨暗中致意谢朓,想以他为心腹。谢朓自己认为已受高宗恩遇,不同意刘沨的话,不愿答应。过了几天,萧遥光任命谢朓兼知卫尉事,谢眺害怕被牵连,就把江祏等人的密谋转告左兴盛,左兴盛不敢告发此谋。江祏听说此事,就向萧遥光报告,萧遥光大怒,于是称敕命召见谢朓,掉转车头将谢朓交付廷尉,然后和徐孝嗣、江祏、刘暄等联名上书,奏请诛杀谢朓,说:“谢朓禀性阴险刻薄,已彰显于远近。王敬则往昔谋反构难,他小有诚心功效,从此拔擢升迁,超越同辈。但他欲壑无厌,遇事就有所表现。以至于最近煽动朝廷内外,到处散布奸邪语言,污妄贬低皇上,私自议论宫禁,离间毁谤亲贤之人,轻率评议朝中宰辅。丑恶的言辞,叛逆的计谋,不能详细奏闻。他无君之心既已明显,应受‘人共弃之’之诛。臣等谋议,应下北里廷尉狱,严正刑典。”皇上下诏说:“公等启奏如此,谢朓禀性轻率阴险,已彰显于舆论。他只是以雕虫小技,被齿列于士大夫。往昔在荆楚别宫,煽动构造于藩府,日夜纵情谄媚阿谀,抬头窥察俯首谋划。待回到京城,反复自我宣露,江汉地区平定,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平素议论及此很详尽,使缙绅侧目而视。去年夏天的事,多少有一点忠诚,奖赏擢升优加,破格越级,未听到他感激满意的话,陵上争竞之事却变本加厉。于是又制造混乱,以虚言惑乱高官,诋毁讥贬朝政,怀疑离间亲贤之人。巧言利口,为前史所贬斥,细弊微孽,可作为远图的训诫,应该受诛少正卯那样的刑罚,以申明除害的义理。可拘捕入廷尉狱,以严明国法。”又派御史中丞范岫启奏逮捕谢朓,后死于狱中。当年仅三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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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72 谢朓起初告发王敬则谋反事,王敬则的女儿就是谢朓的妻子,她时常怀藏匕首准备为父亲报仇,谢朓害怕,不敢见她。待到谢朓任吏部郎,沈昭略对他说:“卿人才门第佳美,无愧于此职,遗憾的是今天要受寡妻之刑。”谢朓在被捕前颇有感触地说:“我没有杀王公,王公却是因我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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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0577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808]
1707260578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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