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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61 天平元年正月壬辰日,高欢发兵西征黄河以西费也头部族的纥豆陵伊利,灭掉了这一部族,把部族成员都迁到黄河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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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63 二月,洛阳永宁寺的九层高佛塔发生火灾。不久有人从东莱前来,说在海上看见了永宁寺的佛塔,过一会儿起了雾,佛塔就消失了。有人对这两件事发表评论,认为天意是在表示:“永宁寺发生火灾,象征着大魏王朝不再有安宁的日子;佛塔飞入东海,象征着勃海王高欢将要应运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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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65 魏孝武帝既已有了图谋高欢的计划,恰好侍中封隆之与孙腾私下交谈,说自己死了妻子,皇帝要把堂妹嫁给他。孙腾并不相信,但心里一直嫉妒封隆之,就把他的话透露给了斛斯椿。斛斯椿又报告了孝武帝。随后孙腾又带兵器进入尚书省,并擅自杀害御史。封、孙二人都害怕受处罚,一齐逃到高欢那里,向高欢禀报说魏孝武帝曾当面下令责打中书舍人梁续,光禄少卿元子干也挥拳一同帮着打,并对孙腾说:“告诉你们高大王,元家子弟的拳头都像我这样!”领军娄昭因有病辞职,回到晋阳。于是,魏孝武帝委派斛斯椿兼任领军,同时分别任命了一大批都督将领以及河南、关西地区的州刺史。华山王元鸷被派到徐州,高欢派邸珍前去夺取了城门锁钥。建州刺史韩贤,济州刺史蔡俊都曾和高欢一同起兵,魏孝武帝对他们不信任,就省掉了建州的建置,乘机罢免韩贤,又让御史中丞綦俊伺察蔡俊的过失,派开府仪同三司贾显智为济州刺史代替蔡俊,蔡俊抗命不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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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67 魏孝武帝更加愤怒。五月,下了一道诏书,说打算南征吴、越,命令调发河南各州的军队,增加宿卫力量,把守河桥。六月丁巳,给高欢下了一道机密诏书说:“宇文黑獭(译者按:即宇文泰)自从平定了秦、陇一带,经常有非分的索求,万一发生什么大的变乱,就需要花力气去对付。不过他上表的口气还没有完全显示出背叛的迹象,现在就去征讨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于是召集各位大臣,商量应该怎么办为好。大家一致建议假装南伐,内外部队一同备战,这样一则可以防备宇文黑獭有什么不测的举动,二则能够威吓吴、楚一带的南方人。”当时魏孝武帝准备讨伐高欢,高欢也加紧委派将帅,孝武帝怕高欢产生怀疑,所以发了这道密诏。于是,高欢上表说:“荆州一带西连群蛮,距离京城很近,关陇的宇文泰则凭借着距离京城较远,将要发动叛乱行为。臣现在暗中部署了三万兵马,计划从河东渡河西征。又派恒州刺史库狄干、瀛州刺史郭琼、汾州刺史斛律金、前武卫大将军彭乐,计划率兵四万,从来违津渡河西征。派领军将军娄昭、相州刺史窦泰、前瀛州刺史尧雄、并州刺史高隆之,计划率兵五万,讨伐荆州。派冀州刺史尉景、前冀州刺史高敖曹、济州刺史蔡俊、前侍中封隆之,计划率领太行山以东地区的军队七万、精锐骑兵五万,讨伐江东。现在将领们都部署好了军队,等待着陛下的命令。”魏孝武帝知道高欢已经察觉了情况的变化,就出示高欢的表奏,命令百官发表意见,希望阻止高欢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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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69 高欢也召集在并州的僚属,让他们各自发表意见。随即又上表奏闻议论的情况,并正式发誓,表明自己的忠心说:“臣为陛下宠信的奸佞之臣所挑拨,使陛下产生了怀疑的想法,认为臣犯有猖狂之罪,就像尔朱氏过去的情况一样。臣如果不竭尽忠心和臣节,胆敢有负于陛下,那就让臣身受天诛,子孙灭绝。陛下如果能相信臣的赤胆忠心,打算避免刀兵相见的情况,那么也希望酌情罢免或放逐几个左右的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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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71 辛未日,魏孝武帝又概括了在京文武百官商议的意见,答复高欢。命令中书舍人温子升起草答敕。温子升犹豫不敢下笔。孝武帝坐在胡床上拔出宝剑,发了脾气,温子升才起草了答敕。答敕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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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73 不久前写下了浸透我的心血的诏书,远道拿去给大王看,深切希望彼此之间能够互相体谅理解。可是一些居心不良的家伙,却一再制造隔阂和争端。最近孙腾又突然逃奔晋阳,以至于使听说的人更加怀疑要发生异常事变。所以派御史中尉綦俊前往,详细阐述朕的想法。现在看了大王的启奏,词句誓言恳切悱恻,但我反复考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以我渺小的出身,幸而遇到大王的武功谋略,因此才能够不费一刀一枪,登上天子宝位。正所谓“生我者父母,贵我者高大王”。现在我如果无缘无故背弃大王,打算对大王加以进攻讨伐,那就让我和我的子孙都受灾祸,正如大王的誓言一样。皇天后土,都可以为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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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75 最近担心宇文泰作乱,贺拔胜响应,因此我才下令戒严,打算和大王彼此互相声援。现在宇文泰的使者接踵而至,看他的所做所为,并没有不轨的迹象。贺拔胜在南边,开拓边境,为国立功,也没有可以责备的地方。大王如果想分兵讨伐他们,以什么作为借口呢?至于东南的梁朝没有臣服,时间已经很久,先朝的各位皇帝都把那里划在本国疆界之外。现在天下户口减耗,比以前折损了差不多一半,都不应该穷兵黩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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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77 我的头脑愚笨,不知道大王所指的奸臣是谁?大王不妨写出他们的姓名,让我知道。我倒听说库狄干对大王讲:“本来打算扶立一个懦弱的人做君主,不知为什么却立了一个年长的皇帝,以至于不受我们控制,现在只要行军十五天,就可以去洛阳把他废掉,再立别人。”像这样的话,是大王左右的勋臣所说,难道也出自我身边的“奸臣”之口吗?去年封隆之背弃了我,今年孙腾又逃到晋阳,大王对他们既不加罪,又不送还,谁不责怪大王?孙腾是制造祸乱的元凶,居然一点不觉得惭愧害怕。大王如果事君竭忠尽力,为什么不斩下封、孙二人的首级送来?大王虽然上表说打算西征,但却分兵四路出发,有的向南经过洛阳,有的向东开往江南,说的人自己就应该觉得奇怪,听到的人那能不产生怀疑呢?大王如果坚守臣节,忠心不二,可以完全放心地待在北面,这里就算有百万大军,也绝不会有图谋大王的意思。大王如果听信奸邪挑拨,背信弃义,发兵南下,那么洛阳的战士就算没有一匹马、一辆车,也要赤手空拳,战斗到死。我本来没有什么德行,但已经为大王所立,老百姓不知道情况,有的就认为的确应当立。我如果受了别人的算计,那么我的过失还能暴露出来。假定我还是为大王所杀,就算是被拘禁、受折辱,粉身碎骨,我也一点不感到遗憾。为什么呢?大王原来是本着德行和道义的原则推戴我的,一旦大王自己背离了德行和道义,天下人就知道是谁对谁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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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79 本来希望君臣亲如一体,能够协调得完全一致,没有料到到了今天,和大王隔绝疏远到这般地步!古话说:‘越国的人向我射箭,可以笑着对人谈起;我的兄长向我射箭,就只能哭着向人诉说。’我本来很依恋大王,对大王有兄弟般的感情,所以写到这里就禁不住扔笔捶胸,伤感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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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81 起初,高欢将要从京城北还的时候,认为洛阳一再遭受兵火战乱,王气衰尽,虽然四周有山河险阻,但地方狭窄短小,不如邺城作为都城合适,于是请求迁都。魏孝武帝说:“高祖孝文皇帝定都洛阳,作为万世相传的基业,经营筹划有关制度,直到世宗宣武皇帝才最后完成。大王既然为国家立过大功,应该遵从高祖太和年间所定的旧制。”高欢表示服从。到这时,又开始考虑迁都的事。派遣一千名骑兵镇守建兴,又增加河东和济州的守军,在白沟一带拦截船只,不让驶往洛阳。各州平价收购的粮食,都运到邺城。魏孝武帝下敕给高欢说:“大王如果顺应民情,打算杜绝流言蜚语,就应该撤回河东的军队,罢掉建兴的戍兵,送还相州的粮食,追回济州的军士,让蔡俊办理交代,邸珍退回徐州,收起武器,解散兵马,各干各的事情。如果需要粮食供应,我另外派人运输过去。这样谗言也就无从出口,猜疑怨悔之情自然不会产生。大王在太原高枕无忧,我在洛阳垂拱而治,也决不会渡过黄河,对大王兴动刀兵。大王如果率军南下,窥伺帝位,我尽管没有武略,无法阻止大王南进,但为了社稷宗庙,也一定会想办法殊死抵抗。事态发展的关键在于大王,非我所能决定。大王如果臣节不终,就像堆积山丘只差一筐土那样,太让人觉得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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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83 当时魏孝武帝任命任祥为兼尚书左仆射,加授开府仪同三司的散官。任祥丢掉官位,跑到河北,在郡里等着迎接高欢。于是魏孝武帝下敕给文武百官,凡是原为高欢部下的,都由自己决定去留。又下诏书宣布高欢的罪状,为北伐作准备。高欢也召集部队,发布宣告说:“我遇到尔朱氏专权的情况,就举起义旗讨伐,四海响应,于是拥立了当今主上,忠义之心贯于天地之间。现在无故受到斛斯椿的挑拨诬陷,以致主上把忠诚的臣下当作逆乱的元凶。过去春秋时晋国的赵鞅在晋阳兴兵,讨伐国君身边的坏人。今天我也从晋阳南伐,目的不过只是杀掉斛斯椿而已。”选派高昂为前锋,对他说:“要是早听从你的兄长高司空的意见,哪会用得着今天这次行动!”司马子如也在给高欢的一封回信中写道:“我本来主张拥立一个年幼的皇帝,就是为了防止今天这种情况发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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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85 魏孝武帝向关西地区征兵,又将贺拔胜召到身边,派大行台长孙承业,大都督颍川王元斌之,以及斛斯椿一同镇守武牢,汝阳王元暹镇守石济,行台长孙子彦率领前恒农太守元洪略镇守陕州,贾显智率领豫州刺史斛斯元寿讨伐蔡俊。高欢派窦泰和左箱大都督莫多娄贷文迎战贾显智,韩贤迎战元暹。斛斯元寿率军向窦泰投降。莫多娄贷文与贾显智在长寿津遭遇,贾显智暗中约定投降,率军后撤。军司元玄觉察了贾显智的企图,奔回洛阳请求增加兵力。魏孝武帝派大都督侯几绍统军前往。双方在滑台以东交战,贾显智率军投降,侯几绍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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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87 七月,魏孝武帝亲自统帅大军屯扎在河桥。高欢到了黄河以北十几里的地方,又一次派人口头表达忠诚的态度,魏孝武帝不予答复。于是,高欢率军渡河。魏孝武帝向大臣们询问该怎么办。有人建议往南投奔贺拔胜,有人建议向西进入关中,还有人建议把守洛口死战,没有做出决定。而元斌之与斛斯椿二人因相互争夺权力关系不好,元斌之丢下斛斯椿跑回来,向魏孝武帝谎报说高欢的军队已到。这一天,魏孝武帝就出发向长安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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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89 己酉日,高欢进入洛阳,暂时住在永宁寺。八月甲寅日,召集留下来的朝廷百官,对他们说:“做臣子的侍奉君主,应当能够匡扶挽救危难的局面。如果君主在位不进行谏争,君主出奔又不护驾从行,事态和缓时就只知享乐争名利,事态紧急时便逃得无影无踪,那还有什么臣节可言呢!”于是就逮捕了开府仪同三司叱列延庆、兼尚书左仆射辛雄、兼吏部尚书崔孝芬、都官尚书刘廞、兼度支尚书杨机、散骑常侍元士弼,把他们统统杀掉,以惩罚他们怀有二心的行为。还籍没了元士弼的家属为官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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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91 高欢认为国家大政不能耽搁废置,就和众位僚属商议,让清河王元亶任大司马,住在尚书省下舍代表皇帝处理政务。而清河王出入就用起了天子仪仗,高欢觉得很可耻。不久高欢到达弘农,于是向西夺取了潼关,活捉守将毛洪宾,又向长城进军,龙门都督薛崇礼投降。高欢随后撤回黄河以东,命令行台尚书长史薛瑜镇守潼关,大都督库狄温镇守封陵,在蒲津的西岸建筑城堡,以镇守华州,任命薛绍宗为刺史。又任命高昂代行豫州刺史事务。高欢自从从晋出出兵时起,到这时一共向魏孝武帝上了四十份奏启,均未得到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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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93 九月庚寅日,高欢又返回洛阳,派遣和尚道荣前往关中上表,魏孝武帝又不答复。于是就召集文武百官、僧侣、长者,商议推选谁当皇帝。大家认为自从孝明帝孝昌年间以来,国家发生动乱,皇帝承袭的统系从中断绝,列祖列宗的神主没有依靠,祭祀的秩序混乱,以至于孝庄帝奉孝文帝为皇伯考,孝武帝又把孝明帝的牌位迁入夹室。最近拥立的几个皇帝一事无成,在位短促,都是由于上述情况造成的。于是商议拥立清河王元亶的世子元善见。商议已定,就去告诉清河王。清河王说:“虽然有天子没有父亲的说法,但如果我的儿子能立为皇帝,我就是现在死了也不感到遗憾。”于是就拥立元善见,这就是后来的东魏孝静帝。北魏王朝从此分裂为东魏和西魏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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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95 高欢认为孝武帝既已西逃,国都就不宜距关中太近,而且洛阳在黄河以南,与梁朝的疆土也比较接近。如果迁都到晋阳,又有些僻远,不易控制大局,于是就按照以前的打算迁都到邺城。护军祖莹拥护这个计划。迁都诏书下了才三天,皇帝的车驾就出发了,洛阳的四十万户居民也仓皇上路。高欢留在洛阳处理善后工作,事务完毕之后返回晋阳。从此国家的军政大事,全都取决于晋阳的丞相府。在此之前有童谣唱道:“可怜那小青雀飞进邺城,羽毛快长成的时候却变成了小鹦鹉。”好事的人暗中传说:小青雀就是指东魏孝静帝,清河王的儿子。而鹦鹉则是指后来追谥为北齐神武皇帝的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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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97 起初,魏孝明帝孝昌年间,山胡人刘蠡升自称为天子,定年号为神嘉,盘踞在云阳谷一带。西部边疆一带每年都受其侵扰,人们称之为“胡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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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599 天平二年正月,西魏渭州刺史可朱浑道元率部下前来降附,高欢亲自前去迎接。壬戌日,高欢发兵袭击刘蠡升,大败他的军队。己巳日,魏孝静帝下诏褒奖,拜高欢为相国,赐给他黄钺,可以带剑穿鞋上殿、入朝时不必疾速行走。高欢坚决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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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601 三月,高欢准备把女儿嫁给刘蠡升的太子,乘他不加防备,在辛酉日突然发兵偷袭。刘蠡升的北部王斩了刘蠡升的首级前来奉送,其余部又拥立了刘蠡升的儿子南海王。高欢继续进攻,又擒获了南海王,以及他的弟弟西海王、北海王、皇后、公卿大臣以下一共四百多人,还有胡人、北魏百姓一共五万户。壬申,高欢到邺城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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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603 四月,高欢请求发给迁徙的百姓口粮,多少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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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605 九月甲寅日,高欢因为州、郡、县的地方官吏大都有枉法行为,请求由朝廷派遣使节,询问民间的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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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607 天平三年正月甲子日,高欢率领库狄干等一万多骑兵袭击西魏夏州。路上不埋锅造饭,只吃干粮疾驰了四天,到达夏州,捆扎长矛做成云梯,半夜攻入城内,活捉了刺史、费也头部族的斛拔俄弥突,又重新对他加以任用。留下都督张琼在那里镇守,迁徙费也头部族的五千户百姓返回并州。西魏灵州刺史曹泥和他的女婿、凉州刺史刘丰派来使节,请求降附。西魏丞相宇文泰把曹泥包围在灵州,放水灌城,还差四尺没有淹入城中。高欢命令阿至罗部族征发三万名骑兵,直接越过灵州,绕到西魏军队后方出击,缴获战马五十匹。西魏军队被迫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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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6609 高欢率骑兵迎接曹泥和刘丰,救出剩下的五千户百姓返回并州,又恢复了曹泥的官职爵位。魏孝静帝下诏,加授高欢九锡的殊礼。高欢坚决辞让,于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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