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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36 黄门监卢怀慎对姚崇说:“蝗虫是上天降下的灾祸,哪能用人力来控制?朝外议论都认为您这样做不对。又杀虫太多,会妨害阴阳气的调和。现在改变还来得及,请您考虑。”姚崇说:“楚王吞下蚂蟥,他的病就痊愈了;孙叔敖杀两头蛇,上天降福给他。赵宣子十分贤明,憎恨晋灵公放恶狗咬他而杀死了狗;孔丘近乎圣人,不爱惜祭祀用的羊。他们都志在安定百姓,考虑问题不违背礼的规定。现在蝗虫极盛,驱除它完全可能,如果放任它吃禾苗,那么蝗虫所到之地,庄稼都会被吃尽。山东百姓,难道应当饿死!这事我已经当面报告天子并决定下来,请您不要再说什么。如果拯救百姓杀死害虫,会因此招来灾祸,我愿独自承受,依据道义,决不会仰求您分担责任。”怀慎既然什么事都曲意顺从姚崇,终究不敢违背姚崇的意志,蝗害因此也逐渐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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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38 这时候,皇上刚即位,致力于兴立德政,军队国家的各种事务,多询问姚崇,同时的宰相卢怀慎、源乾曜等,不过从命罢了。姚崇独自担当重任,通晓为官之道。裁决政事不拖泥带水。但是放任他的儿子光禄少卿彝、宗正少卿异广泛接引宾客,收受馈赠,因此受到当时人的非议。当时有中书主书赵诲,得到姚崇的亲近信任,赵诲接受外国人的珍贵礼物,事情败露,皇上亲自审讯,将他下狱,并判处死刑。姚崇对他的罪做了结案处理并报告天子,却又想营救他,皇上因此不高兴。这年冬天,因特殊原因赦免京城的罪犯,天子的赦令中特别标出赵诲的名字,命令打他一百棍,然后流放到岭南。姚崇由此感到忧虑、恐惧,多次当面向天子请求让出宰相的官位,并推荐宋璟代替自己做宰相。不久授给他开府仪同三司,免掉了他的相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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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40 过了一个多月,玄宗准备到东都,而太庙的房屋倒塌,皇上召见宋璟、苏颋询问原因,宋璟等报告说:“陛下的三年服丧期还没有完了,确实不宜出行。凡灾害、变故的发生,都是上天用来表示教训、警诫之意的。陛下应当更加尊崇正道,报答上天的旨意,姑且停止到东都去。”皇上又召见姚崇问道:“朕刚要从京城出发,太庙的房屋无故倒塌,这恐怕是神灵告诫朕不适宜东行吧?”姚崇回答说:“太庙的殿堂本是苻坚时所造。隋文帝创立新都,移宇文氏朝廷旧殿的木料建造太庙,(而宇文氏朝廷旧殿又是苻坚时建造的,)唐国家因袭隋代旧制,沿用了这座太庙,由于年深日久,木料都因腐烂虫蛀而毁坏了。山有腐土,尚且要崩塌,木料使用的时间已经很长,当然会折断,偶然与陛下的行期相合,并不是因为陛下要出行太庙才倒塌的。而且天子以四海为家,西京、东都又相连接,陛下因为关中收成很不好,而转运粮食到关中又要劳民费财,所以是为了百姓才决定到东都去的,哪里是没事自找麻烦劳累?东都的各个部门已经做好了供应计划,切不可失信于天下。依臣的愚见,旧的太庙既然已经倒塌,无法修理,希望把太庙的神位迁移到太极殿安置,另外改建新庙,以表达对先帝的真诚敬意。陛下的车驾应当按原先的计划立即出发。”皇上说:“卿的话正符合朕的心意。”赐给姚崇绢二百匹,命令有关主管部门恭敬地捧着太庙的七个神位到太极殿安置,并改建新庙。于是,天子的车驾赴东都。皇上又命令姚崇每五日上朝参见天子一次,仍然立于内廷供奉班次的首位,给予他的恩惠知遇甚厚。后来又任命他为太子少保,姚崇因病没有受职。开元九年姚崇逝世,享年七十二,朝廷赠给他扬州大都督,定谥号为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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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42 姚崇逝世前先分自己的田园家产给后辈,让众子侄各守本分,还立遗言告诫子孙,它的大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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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44 古人说:富贵,是会招来人们的怨恨的。贵那么神就会嫉妒你满盈,人就会厌恶你高高在上;富那么鬼就会窥视你的家,奴仆就会贪图你的财产。自开天辟地以来,书籍中所记载,凡德才浅薄担负重任而能命长无祸的,从未有过。所以范蠡、疏广等人,有知止知足的素质,前代的史书称赞他们。况且我的才能不及古人,却长时间窃得荣耀,地位愈高心里愈害怕,天子给予的恩惠越厚自己的忧虑越增多。过去在中书省任职的时候,得病身体虚弱,虽然始终不敢懈怠,而各种事务仍多有缺失。推荐贤才代替自己,多次有这种真诚的要求,天从人愿,终于得到天子的哀怜和应允。我在园林池沼间悠然自得,放任自己的形体,不受拘束,人生一世,这也就可以满足了。田巴说:“一百年的生命期限,没有人能达到。”王逸少说:“不过低头抬头之间的工夫,已成为过去的事迹。”这些话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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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46 近来见到诸位达官身死以后,他们的子孙既失去庇护,大多贫困,以至于兄弟不睦,一斗一尺的东西,也互相争夺。不但自己玷污自己,还辱没了祖先,不论谁曲谁直,都受到人们的讥笑、非议。又田庄水碾,既是大家所共有的,就难免相互推托、依靠,有时导致田园荒废。陆贾、石苞,都是古时的贤达,就因此在自己死前预先分好家产,以杜绝身后子孙们相互争夺。静心思想这事,深深使我赞叹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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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48 从前孔丘仅次于圣人,母亲的坟墓坏了却不修理;梁鸿十分贤明,父亲去世用席子一卷就下葬。从前杨震、赵咨、卢植、张奂,都是当世才德出众、见识通达的人,他们通晓古今之事,死前都有遗言,嘱咐应薄葬。有的穿洗涤干净的平时衣服,有的用一幅单层的绢束发,他们知道人的真魂一旦离身,还是快点腐烂为好,子孙都遵从他们已定的计划,至今成为美谈。凡是厚葬的人家,按常规都不是明智的,有的沉迷于流行的习俗,不能辨别好坏,都把厚葬当成忠孝,薄葬当成吝啬,以至于让死去的人招来尸体被戮、骸骨暴露的惨祸,活着的人受到不忠不孝的责备。这是令人悲痛的事啊,令人悲痛的事啊!死者没有知觉,自然如同腐土,为什么要费力厚葬,使原有的家业受损害?如果死者有知觉,那么灵魂也不在棺材里,又何必要违背君父的遗命,耗费充作衣食之用的资财?我身死之后,可用平常的衣服收殓,四季的衣服,各一套就行了。我天性很不喜欢官员的礼服,一定不要放进墓里,紫衣玉带,穿在身上也就很便当了,你们切勿违背我的这个意愿。而且神癯厌恶奢侈,阴间崇尚质朴,你们如果违背我的安排,使我在地下蒙受尸体被戮的灾祸,你们能心安吗?这事情你们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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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50 现在的佛经,是鸠摩罗什所译,姚兴手拿本子,和他一起翻译。姚兴在永贵里造佛塔,用尽仓库里的财物,广事装饰,美盛庄严,而姚兴的寿命不能延长,国家也随着灭亡。又齐国据有山东,周国据有关石,周多除灭佛法,整治军威,齐则广招和尚,依凭佛教之力。等到两国一交战,结果是齐国灭亡。国家既然已不存在,佛寺又有什么用?奉佛求福的报应,是多么虚无飘渺!从前梁武帝以天子之尊舍身为寺奴,胡太后以皇后的身份当佛教徒,他们哪里只是身死名辱,都因此而亡国破家。近时孝和皇帝派使者买生物放生,耗尽国家财产造寺庙,太平公主、武三思、悖逆庶人、张夫人等都度人出家,建造寺庙,度人用尽手段,造寺布满街道,结果全不能免于被戮破家,受到天下人的耻笑。佛经说:“求长命得长命,求富贵得富贵。”“(临刑心念佛菩萨之力,)大刀会一段段折断,(落入火坑心念佛菩萨之力,)火坑会变成水池。”近来由于努力修善断恶而得到富贵长命的有谁呢?生前的事容易知道,尚且感到修善没有回应,身后的事难于推求,谁见到佛教所说的那套东西有证据?而且五帝的时候,父不葬子,兄不哭弟,意思是说那时的人都长寿,没有夭折和遭横祸而死的。三王的时代,国运长久,人民得以休息,那时的人臣就有彭祖、老聃之类,都享高年。在这时候,还没有佛教,难道是抄写佛经、铸造佛像的功绩,供应斋食、施舍财物的成效吗?《宋书·西域传》中,有名僧撰写的《黑白论》,道理论证得清楚明白,足可解除深疑,你们应当读一读并按照它的说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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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52 而且佛是觉悟的意思,在于内心。如果说万象的广大,不超出五蕴的范围,那么只要对一切众生都同样慈悲,只行善不作恶,也就可说是完全把握住佛道了。何必沉溺于浅薄琐屑的言论,被凡僧的说教所迷惑,把佛经中的比喻,当成实录,抄佛经画佛像,破产倾家,甚至于舍身也毫不吝惜,真可说是非常糊涂啊。也有的为死者修造佛像,名叫“追福”,为度脱众生而采取的灵活教法,虽有多种,但修善事必须自己发愿,旁人帮助难道应该得到善报?人们交相欺骗,逐渐形成风俗,损耗活人的资财,却无益于死者。假如有博学多识、通达事理的人,也同样被时代的习俗所约束。如来广施慈爱,意在利人,损害资财不足的众生,使资财有余的豪富和尚获厚利,如来是一定不会这样做的。而且死是常规,自古以来不能免,那么所制作的佛经佛像,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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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54 释迦牟尼的根本大法,是百姓的大家,你们各自应当警惕,要使自己心中有正确法则,不要仿效女孩子们,终身不醒悟。我死后治丧一定不能实行佛教的有害办法。如果不能完全按正确的准则去做,必须顺应世俗的风尚,(从死的那一天到第四十九日,每隔七日祭奠一次,)那么,自第一个七日至第七个七日,任凭你们请僧人设斋会追荐。如果设斋会的同时必须布施,则应当使用我身边的衣物,不得用多余的资财,去干无益的冤枉事,也不得随便拿出私人财物,去顺应“追福”的虚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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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56 道士,本以自然无为为宗旨,起初并没有趋于相互争竞的教说,而没有见识的人,羡慕僧人的获利,依照佛教的做法行事。恭敬地寻求老君的教说,也未见有设斋会的条文,道士的做法同于僧人,错得更远。你们不要受鄙陋习俗的约束,而委屈道士到家设斋会。你们自己去世,也要教育子孙按照我的这种办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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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58 开元十七年,天子又追赠姚崇为太子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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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60 姚崇的长子彝,开元初任光禄少卿。次子异,任坊州刺史。最小的儿子弈,自幼能自修身,行事谨慎,开元末年,任礼部侍郎、尚书右丞。天宝元年,右相牛仙客去世,姚彝的儿子闳任侍御史、牛仙客幕府判官,见到仙客病情危急,逼他上表朝廷,请求让姚弈和兵部侍郎卢奂代替自己做宰相。仙客的妻子借助宫廷的使者向天子报告这件事,玄宗知道后很生气,姚闳被判处死刑,姚弈被贬为永阳太守,卢奂被贬为临淄太守。姚崇的玄孙姚合,考中进士,授武功县尉,又升任监察御史,最后官做到了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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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65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940]
1707268366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旧唐书卷一百六列传第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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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68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941]
1707268369 李林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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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71 李林甫,高祖从父弟长平王叔良之曾孙。叔良生孝斌,官至原州长史。孝斌生思诲,官至扬府参军,思诲即林甫之父也。林甫善音律,初为千牛直长,其舅楚国公姜皎深爱之。开元初,迁太子中允。时源乾曜为侍中,乾曜侄孙光乘,姜皎妹婿,乾曜与之亲。乾曜之男洁白其父曰:“李林甫求为司门郎中。”乾曜曰:“郎官须有素行才望高者,哥奴岂是郎官耶?”数曰,除谕德。哥奴,林甫小字。累迁国子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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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73 十四年,宇文融为御史中丞,引之同列,因拜御史中丞,历刑、吏二侍郎。时武惠妃爱倾后宫,二子寿王、盛王以母爱特见宠异,太子瑛益疏薄。林甫多与中贵人善,乃因中官干惠妃云:“原保护寿王。”惠妃德之。初,侍中裴光庭妻武三思女,诡谲有材略,与林甫私。中官高力士本出三思家,及光庭卒,武氏衔哀祈于力士,请林甫代其夫位,力士未敢言。玄宗使中书令萧嵩择相,嵩久之以右丞韩休对,玄宗然之,乃令草诏。力士遽漏于武氏,乃令林甫白休,休既入相,甚德林甫,与嵩不和,乃荐林甫堪为宰相,惠妃阴助之,因拜黄门侍郎,玄宗眷遇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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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75 二十三年,以黄门侍郎平章事裴耀卿为侍中,中书侍郎平章事张九龄为中书令,林甫为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并加银青光禄大夫。林甫面柔而有狡计,能伺候人主意,故骤历清列,为时委任。而中官妃家,皆厚结托,伺上动静,皆预知之,故出言进奏,动必称旨。而猜忌阴中人,不见于词色,朝廷受主恩顾,不由其门,则构成其罪;与之善者,虽厮养下士,尽至荣宠。寻历户、兵二尚书,知政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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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77 寻又以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皆以母失爱而有怨言,驸马都尉杨洄白惠妃。玄宗怒,谋于宰臣,将罪之。九龄曰:“陛下三个成人儿不可得。太子国本,长在宫中,受陛下义方,人未见过,陛下奈何以喜怒间忍欲废之?臣不敢奉诏。”玄宗不悦。林甫惘然而退,初无言,既而谓中贵人曰:“家事何须谋及于人。”时朔方节度使牛仙客在镇,有政能,玄宗加实封,九龄又奏曰:“边将训兵秣马,储蓄军实,常务耳,陛下赏之可也;欲赐实赋,恐未得宜。惟圣虑思之。”帝默然。林甫以其言告仙客,仙客翌日见上,泣让官爵。玄宗欲行实封之命,兼为尚书,九龄执奏如初。帝变色曰:“事总由卿?”九龄顿首曰:“陛下使臣待罪宰相,事有未允,臣合尽言。违忤圣情,合当万死。”玄宗曰:“卿以仙客无门籍耶?卿有何门阀?”九龄对曰:“臣荒徼微贱,仙客中华之士。然陛下擢臣践台阁,掌纶诰;仙客本河湟一使典,目不识文字,若大任之,臣恐非宜。”林甫退而言曰:“但有材识,何必辞学,天子用人,何有不可?”玄宗滋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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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79 九龄与中书侍郎严挺之善。挺之初娶妻出之,妻乃嫁蔚州刺史王元琰。时元琰坐赃,诏三司使推之,挺之救免其罪。玄宗察之,谓九龄曰:“王元琰不无赃罪,严挺之嘱托所由辈有颜面。”九龄曰:“此挺之前妻,今已婚崔氏,不合有情。”玄宗曰:“卿不知,虽离之,亦却有私。”玄宗籍前事,以九龄有党,与裴耀卿俱罢知政事,拜左、右丞相,出挺之为洺州刺史,元琰流于岭外。即日林甫代九龄为中书、集贤殿大学士、修国史;拜牛仙客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门下省事。监察御史周子谅言仙客非宰相器,玄宗怒而杀之。林甫言子谅本九龄引用,乃贬九龄为荆州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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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81 玄宗终用林甫之言,废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为庶人,太子妃兄驸马都尉薛锈长流瀼州,死于故驿,人谓之“三庶”,闻者冤之。其月,佞媚者言有乌鹊巢于大理狱户,天下几致刑措。玄宗推功元辅,封林甫晋国公,仙客豳国公。其冬,惠妃病,三庶人为崇而薨。储宫虚位,玄宗未定所立。林甫曰:“寿王年已成长,储位攸宜。”玄宗曰:“忠王仁孝,年又居长,当守器东宫。”乃立为皇太子。自是林甫惧,巧求阴事以倾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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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83 林甫既秉枢衡,兼领陇右、河西节度,又加吏部尚书。天宝改易官名,为右相,停知节度事,加光禄大夫,迁尚书左仆射。六载,加开府仪同三司,赐实封三百户,而恩渥弥深。凡御府膳差,远方珍味,中人宣赐,道路相望。与宰相李适之虽同宗属,而适之轻率,尝与林甫同论时政,多失大体,由是主恩益疏,以至罢免。黄门侍郎陈希烈性便佞,尝曲事林甫,适之既罢,乃引希烈同知政事。林甫久典枢衡,天下威权,并归于己,台司机务,希烈不敢参议,但唯诺而已。每有奏请,必先赂遗左右,伺察上旨,以固恩宠。上在位多载,倦于万机,恒以大臣接对拘检,难徇私欲,自得林甫,一以委成。故杜绝逆耳之言,恣行宴乐,衽席无别,不以为耻,由林甫之赞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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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8385 林甫京城邸第,田园水硙,利尽上腴。城东有薛王别墅,林亭幽邃,甲于都邑,特以赐之,及女乐二部,天下珍玩,前后赐与,不可胜纪。宰相用事之盛,开元已来,未有其比。然每事过慎,条理众务,增修纲纪,中外迁除,皆有恒度,而耽宠固权,己自封植,朝望稍著,必阴计中伤之。初,韦坚登朝,以坚皇太子妃兄,引居要职,示结恩信,宝图倾之,乃潜令御史中丞杨慎矜阴伺坚隙。会正月望夜,皇太子出游,与坚相见,慎矜知之,奏上。上大怒,以为不轨,黜坚,免太子妃韦氏。林甫因是奏李适之与坚昵狎,及裴宽、韩朝宗并曲附适之,上以为然,赐坚自尽,裴、韩皆坐之斥逐。后杨慎矜权位渐盛,林甫又忌之,乃引王鉷为御史中丞,托以心腹。鉷希林甫意,遂诬罔密奏慎矜左道不法,遂族其家。杨国忠以椒房之亲,出入中禁,奏请多允,乃擢在台省,令按刑狱。会皇太子良娣杜氏父有邻与子婿柳勣不叶,勣飞书告有邻不法,引李邕为证,诏王鉷与国忠按问。鉷与国忠附会林甫奏之,于是赐有邻自尽,出良娣为庶人,李邕、裴敦复枝党数人并坐极法。林甫之苞藏安忍,皆此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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