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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亲自写诏书给予表扬和批复。于是,下令废除明德宫玄圃院,将它赐给遭水淹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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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太宗宴请群臣,皇帝说:“贞观以前,跟随我平定天下,辗转奔波于乱世,这是房玄龄的功劳。贞观之后,进献忠诚的劝告,纠正朕的过错,为国家的长远利益着想,只有魏徵一人而已。即使是古代的名臣,也不能超越他们!”亲自解下佩刀,赐给他们两人。皇帝曾经问群臣说:“魏徵与诸葛亮相比哪一个贤能?”岑文本说:“诸葛亮兼备将相的才干,魏徵不能同他相比。”皇帝说:“魏徵实践仁义,以辅佐朕自己,想使朕达到尧、舜的地步,即使是诸葛亮也无法同他匹敌。”当时进献密封奏章的人很多,有的不切合世事,皇帝厌烦,想加以贬斥,魏徵说:“古时,尧设立诽谤之木,想知道自己的过错。密封的奏章,就是古时立谤木制度的遗留吧!陛下想知道政事的得失,就当听任人们上言。话说得对,有益于朝廷;说得不对,无损于国家政治。”皇帝很高兴,对进献密封奏章的人都加以抚慰而后才让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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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三年,突厥人阿史那结社率在京师作乱,云阳的石头自己燃烧,自去年冬天到今年五月不下雨,于是魏徵进献奏章全部道出自己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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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皇宫的帷幕内侍奉陛下十余年,陛下答应臣实行仁义之道,保持它不丧失;节俭朴素,始终不变。陛下的善言还在耳边,臣不敢忘记。近年以来,陛下逐渐不能坚持到底。现恭敬地分条陈述,或可裨补缺失于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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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贞观初年,清净寡欲,教化遍及荒远之地。现在派遣使者到万里之外,购买、索取骏马,并寻访奇珍异物。从前汉文帝推辞不接受千里马,晋武帝烧毁用雉鸡头羽制成的裘。陛下平时议论,自己远比于尧、舜,现在所作所为,却要处于汉文帝、晋武帝之下吗?这就是逐渐不能坚持到底的第一件事。子贡问治理百姓的事,孔子说:“多么危险啊,就像用朽烂的缰绳去驾驭马车上的六匹马。”子贡说:“为什么这样害怕呢!”孔子回答说:“不用道去引导百姓,百姓就会成为我的仇敌,怎么能不害怕呢?”陛下在贞观初年,救助百姓的劳苦,爱抚他们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不轻易经营建造宫室,近来既奢侈放纵,就想使用民力,于是说:“百姓无事容易傲慢,让他们服劳役就容易使唤。”自古以来不曾有百姓安乐而导致国家倾覆败亡的,哪有预先害怕他们傲慢而要他们服劳役的呢!这就是逐渐不能坚持到底的第二件事。陛下在贞观初年,役使自己以利于他人,近来则纵欲而劳民。虽然嘴里不停地说着忧民的话,而心里实际关切的是使自身快乐的事。不考虑修筑建造的事,就说:“不做这些事,不利于我的身体。”按人的常情推论,这样说还有谁敢再争辩呢!这就是逐渐不能坚持到底的第三件事。在贞观初年,陛下亲近君子,排斥小人。近来则亵渎小人,敬重君子。敬重君子,是对他们敬而远之;亵渎小人,是对他们亲近宠幸。亲近小人,就不能看到他们的非,疏远君子,就不能看到他们的是。不能看到他们的是,那么就会不等有嫌隙而自然疏远;不能看到他们的非,那么过一定的时候就会自然亲昵。对小人亲昵,对君子疏远,而想达到政治清明,臣没有听说过。这就是逐渐不能坚持到底的第四件事。在贞观初年,陛下不看重奇异的物品,不做无益的事情,而现在各种稀有难得的物品,纷杂繁多,一齐送进皇宫,各种陛下赏玩嗜好之物的制作,没有停止的时候。上级奢侈糜烂而希望下级朴素,劳役广泛而盼望农业兴盛,是不可能的。这就是逐渐不能坚持到底的第五件事。贞观初年,陛下求贤若渴,贤人所推荐的人,陛下就信赖和任用,各取他们的所长,常害怕做不到这样。近来陛下用人由内心的好恶出发,有时由于贤人们的推荐而任用,因为一个人的诽谤而抛弃,即使是多年任用和信赖的人,有时由于一时的怀疑即加以斥逐。人的行为有他一向遵循的东西,事情各有它既成的痕迹,一个人的诽谤未必可信,多年的行为不应当一下勾销。陛下不考察事情的根源,以一人的诽谤作为褒贬的依据,这是让恶意中伤、花言巧语得以通行,使坚持正道的人日益被疏远和产生隔阂。这就是逐渐不能坚持到底的第六件事。在贞观初年,陛下居于高位,拱手安坐,没有打猎的嗜好。数年之后,不能保持原有的心志,于是连四方的少数民族地区,也远来进献打猎用的鹰犬,陛下晨出夜归,以驰马射猎为乐,倘若有意外的事故,能来得及解救吗?这就是逐渐不能坚持到底的第七件事。在贞观初年,陛下对待臣下有礼貌,群情能够上达。现在地方官入朝奏事,见不到天子的容颜,偶然因为有短处,便受到指责,连小过也不放过,他们虽有忠诚,又怎能表达。这就是逐渐不能坚持到底的第八件事。在贞观初年,陛下孜孜不倦地寻求治国之道,常常感到自己好像有不足之处。近来陛下依仗建立的功业之大,凭恃自己才智的超凡、英明,增长骄气,放纵欲望,无事而出动军队,向边远地区的人问罪。被陛下亲近宠幸的人迎合陛下的旨意不肯进谏,被陛下疏远的人则害怕陛下的威势而不敢说话。这类事不停地积累,损害是不会小的。这就是逐渐不能坚持到底的第九件事。贞观初年,连年有霜灾旱灾,京师附近地区的住户都到关外避灾,扶老携幼,来往数年,终无一户逃亡。这是由于陛下的怜惜抚养,所以百姓死不离心。近来百姓疲于徭役,尤其是关中地区,人民更加疲惫不堪。各种工匠服役期限已到,应当放回,又强留雇用不予遣返;适龄的兵士轮番值勤,到期又另外派给任务。官府向百姓议价购买的货物很多,背东西的人相接于市肆,长途转运传递货物的丁壮往来于道路,前后相继。现在倘若有一年粮食没有收成,百姓的心,恐怕是不会像从前那样安定妥帖的。这就是逐渐不能坚持到底的第十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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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与福没有定规,只在于人们自己招致,人无缝隙,怪异反常的事物就不会随便出现。现在干旱的灾害,远及各郡,恶人制造的祸害,就出现在京城,这是上天用来向我们表示警告的,也是陛下应当忧愁、恐惧和操劳的时候。当今是千载一遇的盛世吉期,机会不容易再得到,贤明的君主能做到而不做,这就是臣之所以忧思积聚深深叹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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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奏疏呈送给天子,皇帝说:“朕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过错了,愿意改正它,以使已推行的善道得以坚持到底。如果违背这些话,朕与您相见,当把这脸面往哪里放呢!正准备把您呈送的这篇奏疏,安置在屏风上,让朕早晚都能见到它,还准备将它抄送史官,使千秋万代都知道什么是君臣之间的大义。”于是赐给魏徵黄金十斤,马两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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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平定后,皇帝在两仪殿设宴招待群臣。叹息说:“高昌如果不丧失道德,哪至于灭亡呢!然而朕也应当自己警告自己,不用小人的话来非议君子,国家就差不多能得到安定了。”魏徵说:“从前齐桓公与管仲、鲍叔牙、宁戚一共四人在一起喝酒,桓公要求叔牙说:‘为什么不站起来为寡人祝寿?’叔牙手捧酒杯站起来说:‘愿您不要忘记逃到莒国的日子,让管仲不要忘记在鲁国被囚禁的日子,让宁戚不要忘记在车下喂牛的日子。’桓公离开座位向叔牙表示感谢道:‘寡人和两位大夫能不忘记先生的话,那么国家就不会有危险了。’”皇帝说:“朕不敢忘记当平民的日子,您不可忘记鲍叔牙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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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派遣使者到西域立西突厥沙钵罗叶护为可汗,使者还没有回来,皇帝又派遣使者携带金银绢帛到西域诸国买马,魏徵说:“现在立可汗的事还没有确定下来,就派人到西域诸国买马,西域人一定会以为陛下意在买马,不在立可汗。可汗能够被立,一定不会怀念陛下的恩德。西域各属国听说这事,会以为中国轻义重利,于是不一定能得到马却先把义给丢掉了。从前魏文帝想寻找、购买西域大珠,苏则认为如果天子的恩泽达于四海,那么东西就会不寻找而自来;寻找而后得到它,也不值得宝贵。陛下能不敬畏苏则的议论吗!”于是,皇帝停止派遣买马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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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尚书右仆射的职位空缺,太宗想任用魏徵,魏徵谦让,于是得以不担任这一职务。皇太子承乾与魏王李泰彼此怀恨,皇帝说:“当今朝臣忠直尊贵的,没有人能超过魏徵,我派他辅佐皇太子,统一天下人的希望,皇太子的翅膀也就结实了。”于是任命魏徵为太子太师。魏徵因病推辞,太宗下诏回答说:“汉朝的太子以四皓为辅佐,我现在依靠您,也是这个道理。您虽然卧病,也能保全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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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七年,魏徵病重。魏徵家的住宅原先没有正室,皇帝命令停建一座小殿,用小殿的材料为魏徵修造正室,五天就修成。皇帝还赐给魏徵白色褥子、布被,这样做是出于遵从魏徵的爱好。太宗命令中郎将住在魏徵家中,有什么动静立即上报,赐给魏徵的药物、膳食无从计算,宫中派出的送物使者相接于道。皇帝亲自到魏徵家中问病,屏退左右,单独和魏徵谈了一整天才回宫。后来又与太子一起到魏徵的住宅,魏徵不能起床,把朝服盖在身上,拖着腰带。皇帝忧伤烦闷,用手抚摸魏徵,流下了眼泪,问魏徵有什么要求,魏徵回答说:“寡妇不忧虑纬线之少,而忧虑宗周的危亡!”皇帝准备把衡山公主嫁给魏徵的儿子叔玉,当时公主也跟随皇帝到魏徵家中,皇帝对魏徵说:“您勉强看一下新娘子吧!”魏徵已说不出话,不能表示感谢。这一天晚上,皇帝梦见魏徵还像平时一样,到了天亮,魏徵便去世了。皇帝亲临哭吊,极其悲痛,下令朝廷停止办公五天。太子在西华堂哭祭魏徵。天子命令朝廷内外官吏朝集使都前去送葬,追赠魏徵为司空、相州都督,定谥号为文贞,官府供给手持羽葆、班剑的仪仗队和鼓吹乐手共四十人,令他陪葬昭陵。将要下葬的时候,魏徵的妻子裴氏推辞说:“魏徵平素节俭,现在让他按一品官的礼节安葬,所需仪仗、器物极多,不符合魏徵的心意。”太宗答应她的要求,于是用未经雕饰上漆的车载棺柩,用白布作丧车的帷幔,不用陶车、草人草马等随葬器物。皇帝登上长安禁苑的西楼,遥望魏徵的灵车而哭泣,尽情倾吐自己的哀痛之意。晋王奉天子之命,在道旁设食祭奠。皇帝亲自为魏徵作碑文,并将它书写在石上。又赐给魏徵家封户九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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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后来到朝廷处理政事,叹息道:“人用铜作镜子,可以使衣冠整齐;用历史作镜子,可以知道兴亡;用人作镜子,可以看清得失。朕曾依靠这三面镜子,以防止自己犯错误。现在魏徵去世,我丧失一面镜子了。朕最近派人到魏徵家里,得到他遗表的草稿,只有一页纸,才写了一半,其中可辨认的几行字说:‘天下的事情,有善有恶,任用善人国家就安定,任用恶人国家就破败。公卿大臣之中,陛下对他们的感情有爱有憎,往往憎的只看到他们的恶,爱的只看到他们的善。爱憎之间,应当审慎。如果爱而知道他们的恶,憎而知道他们的善,除去恶人不犹豫,任用贤人不猜忌,国家就能兴旺发达了。’遗表的大意就是这样。朕思考这事,自己恐怕不能避免魏徵所说的这种过错。公卿侍臣,可把魏徵的这些话写在手板上,知道朕有这种过错,一定要进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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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的相貌不超过平常人,有志向胆量,常冒犯天子的威严进谏,即使遇到皇帝大发脾气,仍然神色不变,而天子也往往为之收敛威严。人们议论,说孟贲、夏育的勇气也不能超过魏徵。有一次魏徵上坟回来,对太宗说:“过去听说陛下想到关南去,已经准备好了却没有去,为什么呢?”皇帝说:“怕卿进谏,于是停下来。”起初,天下经历祸乱之后,图书湮没散失,魏徵报告天子,带领诸儒校勘宫中藏书和搜集图书,于是国家的图书便很有条理和完整了。魏徵曾认为《小戴礼记》编次没有条理,于是又作《类礼》二十篇,数年完成。皇帝称赞他的这部书,把它抄录下来藏入宫中藏书处。皇帝本靠武力平定天下,虽然天下已太平,也不忘经营四方少数民族地区。所以魏徵陪从天子宴饮,当表演《破阵武德舞》的时候,就低下头不看,到表演《庆善乐》的时候,便仔细欣赏,毫不厌倦,他的举动含有讽喻、责备之意就像这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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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去世,皇帝思念不已,曾登上凌烟阁看魏徵的画像,赋诗哀悼。知道这事的人嫉妒魏徵,百般诽谤他。魏徵曾推荐杜正伦、侯君集才干可担任宰相,等到杜正伦因犯罪被免职,侯君集因犯叛逆罪被处死,于是小人指责魏徵偏袒同党;又说魏徵曾抄录前后直言规劝天子的话给史官褚遂良看。皇帝更加不高兴,于是取消公主与叔玉的婚约,推倒自己书写的魏徵碑,所以魏徵家也就逐渐衰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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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攻打辽东的战役,高丽、靺鞨的军队进犯唐阵,李勣等人力战破敌。太宗回师,心里不痛快,说道:“如果魏徵在世,我会有这次出征吗!”立即下令召魏徵的家人到天子所在的地方,赏赐、慰问魏徵的妻子、儿子,派人用羊猪二牲到魏徵的墓上祭奠,又把魏徵碑竖立起来,对他的礼遇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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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有四个儿子:叔玉、叔琬、叔璘、叔瑜。叔玉承袭魏徵的爵位,任光禄少卿;神龙初年,让他的儿子魏膺继承爵位。叔璘,任礼部侍郎,武后时代,被酷吏杀害。叔瑜,任豫州刺史,擅长草书、隶书,把自己的书法风格传授给他的儿子魏华和外甥薛稷。世人称擅长书法的人,“前有虞、褚,后有薛、魏。”魏华任检校太子左庶子,封武阳县男。开元年间,他家卧室失火,子孙痛哭三天,天子命令百官前去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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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辞:君臣之间相处,难道不难吗!以魏徵的忠诚,太宗的明智,魏徵身亡不久,猜忌诬陷便立即畅行。起初,魏徵的谏辞,累计数十余万言,谈到君子小人,未尝不反复为皇帝说明,这是因为谄谀奸恶之徒会祸害忠臣的缘故。时间一长,魏徵仍不能免于被祸害,所以说“洁白的东西易于被玷污,刚直的人难于自全”,这是自古以来人们所叹息的。唐柳芳说:“魏徵死,无论认识他与不认识他的人,没有不感到遗憾、惋惜的,都认为他正直,有三代遗风。”这话一点不错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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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新唐书卷一百二十四列传第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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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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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邢州南和人。七世祖弁为元魏吏部尚书。璟耿介有大节,好学,工文辞,举进士中第。调上党尉,为监察御史,迁凤阁舍人。居官鲠正,武后高其才。张易之诬御史大夫魏元忠有不臣语,引张说为验,将廷辩,说惶遽,璟谓说曰:“名义至重,不可陷正人以求苟免。缘此受谪,芬香多矣。若不测者,吾且叩閤救,将与子偕死。”说感其言,以实对,元忠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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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后迁左台御史中丞,会飞书告张昌宗引相工观吉凶者,璟请穷治,后曰:“易之等已自言于朕。”璟曰:“谋反无容以首原,请下吏明国法。易之等贵宠,臣言之且有祸,然激于义,虽死不悔。”后不怿,姚璹遽传诏令出,璟曰:“今亲奉德音,不烦宰相擅宣王命。”后意解,许收易之等就狱。俄诏原之,敕二张诣璟谢,璟不见,曰:“公事公言之,若私见,法无私也。”顾左右叹曰:“吾悔不先碎竖子首而令乱国经。”尝宴朝堂,二张列卿三品,璟阶六品,居下坐。易之谄事璟,虚位揖曰:“公第一人,何下坐?”璟曰:“才劣品卑,卿谓第一何邪?”是时朝廷以易之等内宠,不名其官,呼易之“五郎”,昌宗“六郎”。郑善果谓璟曰:“公奈何谓五郎为卿?”璟曰:“以官正当为卿。君非其家奴,何郎之云?”会有丧,告满入朝,公卿以次谒,通礼意。易之等后至,促步前,璟举笏却揖唯唯。故积怨,常欲中伤,后知之,得免。然以数忤旨,诏按狱扬州,璟奏:“按州县才监察御史职耳。”又诏按幽州都督屈突仲翔,辞曰:“御史中丞非大事不出使。仲翔罪止赃,今使臣往,此必有危臣者。”既而诏副李峤使陇、蜀,璟复言:“陇右无变,臣以中丞副李峤,非朝廷故事。”终辞。易之初冀璟出则劾奏诛之,计不行,乃伺璟家婚礼,将遣客刺杀之。有告璟者,璟乘庳车舍他所,刺不得发。俄二张死,乃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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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初,为吏部侍郎。中宗嘉其直,令兼谏议大夫、内供奉,仗下与言得失。迁黄门侍郎。武三思怙烝宠,数有请于璟。璟厉答曰:“今复子明辟,王宜以侯就第,安得尚干朝政,独不见产、禄事乎?”后韦月将告三思乱宫掖,三思讽有司论大逆不道,帝诏殊死,璟请付狱按罪,帝怒,岸巾出侧门,谓璟曰:“朕谓已诛矣,尚何请?”璟曰:“人言后私三思,陛下不问即斩之,臣恐有窃议者,请按而后刑。”帝愈怒。璟曰:“请先诛臣,不然,终不奉诏。”帝乃流月将岭南。会还京师,诏璟权检校并州长史,未行,又检校贝州刺史。时河北水,岁大饥,三思使敛封租,璟拒不与,故为所挤。历杭、相二州,政清毅,吏下无敢犯者。迁洛州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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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宗立,以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玄宗在东宫,兼右庶子。先是崔湜、郑愔典选,为戚近干夺,至迎用二岁阙,犹不能给,更置比冬选,流品淆并,璟与侍郎李乂、卢从愿澄革之,铨总平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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