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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黄巢已经攻陷东都,留守刘允章率百官迎接贼,黄巢入城后,对他们慰劳了一番而已,城中晏然无事。皇帝在章信门为田令孜饯行,赏赐的财物很丰厚。然而卫兵都是长安城中富贵子弟,世代隶籍于两军,得以禀受赏赐,穿戴华丽,乘骑怒马,来夸耀自己是权贵豪门,根本不懂作战之事,听说要挑选他们去打仗,都在家中哭泣,暗中出钱雇用市区病坊中的人来充军队行列之数,这些人连武器都拿不动,观看的人寒毛都战栗起来,张承范率强弩手三千人防守潼关,上言说:“安禄山率兵五万攻陷东都,今天贼众有六十万,兵力远超过安禄山,恐怕不足以防守。”皇帝不许他推辞。贼兵进一步攻取陕州、虢州,将檄文送给守关戍兵说:“我道经淮南,驱逐高骈就像驱赶老鼠那样跑进洞穴,你们不要阻止我!”神策兵经过华州,带了三天口粮,不能吃饱,因此没有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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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黄巢进攻潼关,齐克让率其军在关上作战,贼兵少退。一会儿黄巢来到,军队大呼,川谷都震动起来。这时唐军士兵肚子饥得很,暗中烧毁齐克让的营帐,齐克让逃入关里。张承范拿出金钱在军队中宣谕说:“诸君要勉力报国,救兵就要来到了。”士兵们感动的哭泣起来,又拒敌作战。贼兵看到唐军没有后继军队,加急攻关,唐军箭用完了,用飞石来射,黄巢驱赶平民到壕沟中用身体填平壕沟,并用火将关上的敌楼全部烧尽。开始,关的左边有个大谷,禁止行入出入,叫作“禁谷”,贼兵来到时,田令孜将兵屯驻关上,而忘记可以从谷中入关。尚让领兵直趋禁谷,张承范惶恐起来,派王师会率八百名劲弩手去拦击贼兵,他们刚到禁谷,而贼兵已经进入禁谷了。第二天,前后夹攻潼关,唐军溃败。王师会想要自杀,张承范说:“我们二人死了,谁来辨明是非?不如去见天子将实情上闻,那时再死不晚。”便变服逃跑。起初,博野、凤翔的军队经过渭桥时,看到招募的军队穿的衣服新而暖和,发怒说:“这些人有何功,骤然间就到这种地步!”因此,他们反而成为贼兵的向导,在贼的前面回到京师,焚毁西市。皇帝到郊外祭天祈请哀告。恰遇张承范来到,详细讲了失守的情况。皇帝将宰相卢携黜免。正在上朝,传言说贼兵已至,百官逃奔,田令孜率五百名神策兵保护着皇帝逃到咸阳,只有福王、穆王、潭王、寿王四王与一两个妃嫔随从,宦官西门匡范统令右军为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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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任尚让为平唐大将军,盖洪、费全古为副将军。贼众都披散着头发,身穿锦衣,将辎重从东都运抵京师,千里之内接连不断。金吾大将军张直方与众官员在灞上迎接贼,黄巢乘坐黄金舆,卫兵都穿着绣袍,头戴华帻,他的党羽乘着铜舆相从,有数十万骑士前导后拥。进陷京师,自春明门入城,登上太极殿,数千宫女迎拜,称黄王。黄巢高兴地说:“这大概是天意啊!”黄巢住在田令孜的府第。贼兵见到穷人,就将金银布帛扔给他们。尚让就虚妄的晓谕人民说:“黄王不像唐家那样不怜惜你们,你们要各自安居不要恐惧。”才过了几日,便大规模掳掠,绑缚棰笞居民索取财物,号称“淘物”。富贵家庭中的人都被光着脚驱赶出去,贼中酋帅都挑选甲第来住,争着夺取他人的妻子女儿对她们奸淫,捕捉到官吏全都斩杀,烧毁的房舍不可计数,屠杀宗室侯王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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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在太清宫斋戒,选择日期住进含元殿,僭即帝位,国号为大齐。寻求不到兖衣皇冠,绘黑色的织绸制成兖衣皇冠;没有钟磬之类的乐器,就敲击数百个大鼓代替,士兵拿着长剑大刀列队作为侍卫。大赦天下,建元为金统。唐朝的官员三品以上的停止任职,四品以下的将官位还给他们。因循旧例,自己陈叙符命,取用“广明”二字,辨析这二字的文义说:“唐字去掉丑口而加上黄字,说明黄当代替唐,又黄是土的颜色,是金所生成,这是天命所启。”他的徒众进上黄巢的尊号为承天应运启圣睿文宣武皇帝,以妻子曹氏为皇后,任尚让、赵璋、崔璆、杨希古为宰相,郑汉璋任御史中丞,李俦、黄谔、尚儒任尚书,方特任谏议大夫,皮日休、沈云翔、裴渥任翰林学士,孟楷、盖洪任尚书左右仆射兼军容使,费传古任枢密使,张直方任检校左仆射,马祥任右散骑常侍,王璠任京兆尹,许建、米实、刘瑭、朱温、张全、彭攒、李逵等人任将军将游弈使,其余人按等次封官拜职。选取矫健魁伟的士兵五百人号为“功臣”,以林言任功臣使,用来比拟旧时的控鹤府。下令军中禁止胡妄杀人,全部将兵器交到官府。然而他的部下本来就是盗贼,都不服从命令。召见唐朝的官吏时,没有一个人来,于是在里闾中大搜索,豆卢瑑、崔沆等人藏匿在永宁里张直方家中。张直方,素称豪杰,所以士大夫多数依从他。有人告诉贼,他是收纳亡命者,黄巢对他进攻,夷灭他的全家,豆卢瑑、崔沆及大臣刘邺、裴谂、赵蒙、李溥、李汤等一百多人被杀死。将作监郑綦、郎官郑系全族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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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僖宗的乘舆来到兴元,下诏促令各道兵收复京师,遂后便来到成都。黄巢派朱温去攻邓州,攻陷邓州,以此扰动荆州、襄州。派遣林言、尚让进寇凤翔,被郑畋下面的将领宋文通打败,无法前进。郑畋便传布檄文召告天下各地军队,于是诏令泾原节度使程宗楚为诸军行营副都统,前朔方节度使唐弘夫为行营司马。数次进攻贼兵,斩首万级。邠宁将帅朱玫假装替贼将王玫聚集军队,不久杀死王玫,领军加入唐军中来。唐弘夫进军屯驻渭北,河中王重荣设营于沙苑,易定的王处存来到渭桥,鄜延的李孝昌、夏州的拓拔思恭在武功设壁垒。唐弘夫攻拔咸阳,乘木筏顺渭水而下,攻破尚让的军队,乘胜进入京师。黄巢逃去,来到石井。程宗楚自延秋门入城,唐弘夫靠近城住下,城中人都宣噪说:“王师来了!”王处存挑选锐卒五千人用白缯束发作为自己的标志,夜里入城杀贼,城中人都传言说黄巢已经逃走,邠宁、泾原的军队争先进入京师,其他军队也解甲休军,他们争着抢掠财货子女,市中的少年也假冒官军用白缯束发,肆意剽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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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爬伏在野外,派人察知城中戒备松弛,于是遣孟楷率贼兵数百人掩杀邠宁、泾原军队,城中人还认为他们是王师,欢迎他们。这时,军士们抢掠的珍物财货,都背不动,听说贼兵来到,因为背着重物不能逃跑,因此败的很惨。贼抓住唐弘夫,将他杀死,王处存逃回军营。起始,王璠攻破奉天,率众数千随从唐弘夫,及诸将战败,独此一军还有力战斗。黄巢重新进入京师,怨恨居民迎接王师,肆纵击杀八万人,流在路上的血可以像涉水那样,称之为“洗城”。各军退保武功,这时是中和二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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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五月,昭义的高浔进攻华州,王重荣与他合力进攻之,攻克下来。朱玫率泾原、岐州、麟州、夏州兵八万在兴平设营,黄巢也遣王璠在黑水设营,朱玫与之战斗没有取胜。郑畋手下的将领窦玫夜里率士兵烧毁都城门,杀死巡逻的兵卒,贼兵震惊恐惧。这个时期,京畿的人民都逃到山谷中立栅寨自保,无法耕种田地,每斗米值钱三十千,将树皮弄成碎屑来食用,有的抓住栅寨中的人卖给贼兵换粮食,一个人可获取数十万钱。朝士中有的以卖饼为业,都逃奔到河中。李孝昌、拓拔思恭将营壁移到东渭桥,收取了渭水以北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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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以来,贼军将帅朱温、尚让渡过渭水打败李孝昌等唐军。高浔攻击贼将李详,没有取得胜利,贼军又夺取华州,黄巢就授予李详为华州刺史,以朱温为同州刺史。贼军又袭击李孝昌,二军退去。贼军打败陈敬瑄军队,陈敬瑄跑到南山。齐克俭在兴平设营,被贼所围困,决开河水灌城,没有攻克下来。有人在尚书省门上题字,讥刺贼军将亡,尚让怒,杀死官吏,就将眼睛剔出来,用线悬起来,诛杀郎官门阑卒共数千人,百司的官吏逃跑,没有人在各司中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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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又以王铎为诸道行营都统,崔安潜为副都统,周岌、王重荣为左右司马,诸葛爽、康实为左右先锋,平师儒为后军,时溥督促漕运赋税,王处存、李孝章、拓拔思恭为京畿都统,王处存为左面都统,李孝章为北面都统,拓拔思恭为右面都统。西门思恭任王铎的都监,杨复光任监行营,中书舍人卢胤征任克复制置副使。于是王铎用山南、剑南军队在灵感祠设营,朱玫用岐州、夏州军队在兴平设营,王重荣、王处存在渭水设营,杨复光用寿州、沧州、荆南军队与周岌会合在武功设营,李孝章与拓拔思恭会合在渭桥设营,程宗楚在京师右边设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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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用三千兵寇掠丹州、延州南部边地,直趋同州,刺史米逢出逃,朱温据州为守。六月,尚让侵寇河中,派朱温进攻西关,打败诸葛爽,在河上击败王重荣的数千骑兵,诸葛爽闭关不出,尚让遂攻拔命郃阳,进攻宜君营垒,天下大雨雪一尺多深,兵卒冻死十分之三。七月,贼军进攻凤翔,在涝水打败节度李昌言,又派遣彊武进攻武功、槐里、泾原、邠宁,唐军退却,独有凤翔军队固守营壁。拓拔思恭用一万八千锐兵救难,却逗留不前。河中的粮船三十艘路经夏阳,朱温派兵夺粮船,王重荣用三万甲士去救粮船,朱温惧怕,将粮船凿沉,军队遂将朱温围困起来。朱温数次被围困,又估计黄巢的气势已蹙迫,将要败亡,而孟楷正专擅国政,朱温求军援助,孟楷故意不上报黄巢,他就斩杀贼军大将马恭,向王重荣投降,皇帝提升拓拔思恭为京四面都统,敕令朱玫驻军马嵬。朱温投降后,王重荣对他待遇很厚,因此李详也献诚心,被贼发觉,将他斩杀于赤水,又以黄思邺为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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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王铎在兴平开浚壕沟,向左直抵马嵬,派将领恭韬负责其事,由马嵬、武功进入斜谷,来沟通盩厔,列十四个兵屯,派将领梁璩主持其事,于沮水、七盘、三溪、木皮岭设置关隘,用来保护秦陇地区。京左行营都统东方逵擒获贼军锐将李公迪,攻破寨堡三十个。华州兵卒将黄思邺驱逐出去,黄巢让王遇任华州刺史,王遇向河中王重荣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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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正月,王铎派雁门节度使李克用在渭南打败贼军,接受敕令拜他为东北行营都统。时遇王铎与崔安潜都被罢职,李克用独自率军从岚州、石州出夏阳,屯兵沙苑,打败黄揆的军队,遂在乾坑设营。二月,会合河中、易定、忠武等地军队攻击黄巢,黄巢命令王璠、林言的军队在左边,赵璋、尚让的军队在右边,率领十万军队,与唐军在梁田陂大战。贼军失败,俘获数万人,僵卧的尸骨连接有三十里远,聚敛到一起筑为京观。王璠与黄揆袭击华州,占据该州,王遇逃跑出去。李克用环绕州城挖掘堑壕,分出骑兵屯驻渭北,命令薛志勤、康君立夜袭京师,烧毁储存粮草的仓库,俘虏贼兵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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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数次战斗失利,军粮已竭,部下不服从号令,内心产生遁逃之谋,于是发兵三万扼守通住蓝田的道路,派尚让援救华州。李克用率领王重荣在零口迎接,将他打败,遂攻拔华州城,黄揆率军逃跑出去。泾原节度使张钧劝说吐蕃、吐谷浑与他们联盟,共同讨伐贼兵。这时,各镇军队从四面而至。四月,李克用派遣部将杨守宗率领河中将领白志迁、忠武将领庞从等人最先进发,在渭桥进击贼军,三次战斗,贼军三次失败。于是诸节度士兵都意气风发,无人敢落后的,从光泰门入城。李克用亲自参加决战,呼声惊天动地,贼军崩溃,追逐贼军到望春门,贼兵退入升阳殿大门。黄巢夜中逃奔,军队还有十五万,声称要往徐州,走过蓝田,进入商山,辎重珍宝财货丢在路上,诸军争抢拾取财货,不再追赶,所以贼兵得以整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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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安禄山攻陷长安,宫阙还是完好雄壮,吐蕃所烧毁的,只是道路两旁和小巷中的房屋,朱泚之乱平定后一百多年,修缮的如同开元时那样神丽。到黄巢失败,方镇的军队相互入城掳掠,焚烧大内,唯有含元殿独存,大火所没有烧到的,只有西内、南内及光启宫而已。杨复光到行在进献捷报,皇帝诏令陈许、延州、凤翔、博野军队加上东西神策军二万人屯驻京师,命令大明宫留守王徽护卫各城门,抚定居民。诏令尚书右仆射裴璩修复宫殿台省,购买辇辂、仗卫、旧章、秘籍。参与打败黄巢的有:神策军将领横冲军使杨守亮、蹑云都将领高周彝、忠顺都将领胡真、天德军将领顾彦朗等七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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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已东去,派孟楷攻蔡州,节度使秦宗权迎战,大败,就向贼称臣,与他们联合。孟楷攻击陈州,失败而死,黄巢亲自率兵包围陈州,占领邓州、许州、孟州、洛州,向东进入徐州、兖州等数十州。发生大饥荒,人们都靠在城墙、沟堑边饿死,贼将饥民俘获来作为食物,每天都数千人,便置办一百个巨大的碓臼排列着,将人连皮带骨在臼中捣烂,一齐食用。这时朱全忠任宣武节度使,与周岌、时溥率军救援陈州,赵犨也向太原求兵。黄巢派遣秦宗权进攻许州,没有攻克。此时粮食枯竭,树皮草根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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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二月,李克用率山西兵由陕州渡过黄河向东进发,遇到关东诸镇军队壁垒于汝州。朱全忠在瓦子堡攻击贼军,斩首一万余级,诸军在太康打败尚让,也斩首一万级,缴获器械铠甲马羊以万计,又在西华打败黄邺,黄邺夜里遁逃。黄巢很恐慌,居住了三日,军队中惊恐,丢弃营壁逃走,黄巢退到故阳里设营。这年五月,天下大雨雷鸣电闪,川溪全都洪水暴溢,贼军的营垒全被冲坏,兵众溃散,黄巢解营而去。朱全忠进军戍守尉氏,李克用追击黄巢,朱全忠返回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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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攻取尉氏,进攻中牟,士兵渡河一半时,李克用攻击他们,贼兵多数被淹死。黄巢领残众跑到封丘,李克用追击打败他们,回到郑州设营。黄巢渡汴水向北退兵,夜里又下大雨,贼军惊恐溃散,李克用听说后,急忙在河岸攻击黄巢。黄巢渡过黄河攻汴州,朱全忠拒敌固守,李克用来救汴州,斩杀贼将李周、杨景彪等人。黄巢夜里跑到胙城,进入冤句。李克用率全军穷追,贼将李谠、杨能、霍存、葛从周、张归霸、张归厚到朱全忠那里投降,而尚让率一万人投归时溥。黄巢对部下愈加猜疑怨忿,屡次杀害大将,带领部队逃奔到兖州。李克用追到曹州,黄巢的兄弟拒战,没有取胜,逃到兖州,郓州之间,李克用俘获男女牛马一万多以及乘舆器服等物,擒获黄巢的爱子。李克用的军队昼夜奔驰,粮食用完了没有抓住黄巢,才返回。黄巢的兵众只有一千人,跑到泰山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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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时溥遣将陈景瑜与尚让追击到狼虎谷战斗,黄巢计穷,对林言说:“我本想讨伐国家的奸臣,洗涤朝廷,事业成功后没有退步,也是失误,如果取下我的头献给天子,可以得到富贵,不要成为他人之利。”林言,是黄巢的外甥,不忍心去做。黄巢便自刎,没有割断,林言因而斩之,斩其兄黄存,弟黄邺、黄揆、黄钦、黄秉、黄万通、黄思厚,并杀其妻子,全部用函盛首级,将要送到时溥那里。但是太厚博野军杀死林言,与黄巢的首级一块送给时溥,献到行在,诏令将首级献给宗庙。徐州小史李师悦得到黄巢的伪符玺,献上朝廷,拜他为湖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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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的从子黄浩聚众七千人,在江湖间为盗,自号为“浪荡军”。天夏初年,他欲占据湖南,攻陷浏阳,杀死很多人。湘阴的豪强邓进思率壮士埋伏在山中,袭击杀死黄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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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辞说:广明元年,黄巢始窃居京师,自陈符命说:“唐字去掉丑口而加上黄字,说明黄将要代替唐。”呜呼,他的话是怪诞不经的邪说!后来黄巢死,秦宗权之乱始展开,天下到处叛乱,朱温终于窃取了国家的神器,大抵都是黄巢的党羽,这难道是上天托人告示下民,唐要灭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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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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