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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曷鲁病重,太祖亲临探视,问他还有什么话说。曷鲁说:“皇帝陛下圣德宽厚仁德,所有生灵都顺利地成长,帝王的事业隆盛勃兴。臣下承蒙宠任恩遇,虽死也没有遗憾。唯有分析迭剌部的议题没有结果,希望抓紧施行。”曷鲁去世之后,太祖流着眼泪说:“这个人若多活三五年,我的计划没有不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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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太祖的二十一位功臣,各有所比拟,曷鲁被比为太祖的心。曷鲁的儿子惕剌、撒剌,都不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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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说:曷鲁以皇室微末之亲,承任帷幄运筹之托,说话如占卜一样灵验,谋而成功、战而胜利,可以说考虑问题没有错失。他们君臣彼此契合真诚,差不多相当于吴汉对汉光武吧?信任可以信任的人,这是智慧,太祖是具备的。所以说,只有圣人了解圣人,只有贤人了解贤人,太祖与曷鲁的关系就比较符合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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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辽史卷七十四列传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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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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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延徽,字藏明,幽州安次人。父梦殷,累官蓟、儒、顺三州刺史。延徽少英,燕帅刘仁恭奇之,召为幽都府文学、平州录事参军,同冯道祗候院,授幽州观察度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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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守光为帅,延徽来聘,太祖怒其不屈,留之。述律后谏曰:“彼秉节弗挠,贤者也,奈何困辱之?”太祖召与语,合上意,立命参军事。攻党项、室韦,服诸部落,延徽之筹居多。乃请树城郭,分市里,以居汉人之降者。又为定配偶,教垦艺,以生养之。以故逃亡者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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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久之,慨然怀其乡里,赋诗见意,遂亡归唐。已而与他将王缄有隙,惧及难,乃省亲幽州,匿故人王德明舍。德明问所适,延徽曰:“吾将复走契丹。”德明不以为然。延徽笑曰:“彼失我,如失左右手,其见我必喜。”既至,太祖问故。延徽曰:“忘亲非孝,弃君非忠。臣虽挺身逃,臣心在陛下。臣是以复来。”上大悦。赐名曰匣列。“匣列”,辽言复来也。即命为守政事令、崇文馆大学士,中外事悉令参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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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赞四年,从征渤海,大諲撰乞降。既而复叛,与诸将破其城,以功拜左仆射。又与康默记攻长岭府,拔之。师还。太祖崩,哀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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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朝,封鲁国公,仍为政事令。使晋还,改南京三司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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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朝,迁南府宰相,建政事省,设张理具,称尽力吏。天禄五年六月,河东使请行册礼,帝诏延徽定其制,延徽奏一遵太宗册晋帝礼,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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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历中,致仕。子德枢镇东平,诏许每岁东归省。九年卒,年七十八。上闻震悼,赠尚书令,葬幽州之鲁郭,世为崇文令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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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延徽南奔,太祖梦白鹤自帐中出;比还,复入帐中。诘旦,谓侍臣曰:“延徽至矣。”已而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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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初元,庶事草创,凡营都邑,建宫殿,正君臣,定名分,法度井井,延徽力也。为佐命功臣之一。子德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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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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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延徽字藏明,幽州安次人。父亲梦殷,相继为蓟州、儒州、顺州的刺史。延徽从小就超群出众,燕地的军帅刘仁恭惊异他的才能,召他为幽都府文学及平州录事参军,同冯道一起在祗候院,授为幽州观察度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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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刘守光为燕地的军帅,派延徽来访,太祖恼怒他不屈服,扣留了他。述律后劝道:“他作为使节而不屈服,是有贤德的人啊,怎么能羞辱他?”太祖召见韩延徽,与他交谈,皇上满意,立刻任命他参军事。在攻打党项、室韦,征服其他一些部落中,延徽多为筹谋。韩延徽请求建立城镇,划分市井乡里,让降服的汉人居住。又为降服的人指定配偶,教他们开荒种地,以休养生息。因此很少有逃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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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的时间一长,韩延徽深情地怀念自己的家乡,赋诗以表达这种心情。于是他偷偷地逃回了唐。不久,他与另一个将领王缄有矛盾,怕招来祸患,于是他到幽州看望亲友,躲藏在老朋友王德明家。德明问他打算去哪里,延徽回答:“我准备重新到契丹去。”王德明并不认为这样做妥当。延徽笑着说:“他们失去了我,就好像失去了左右手,所以他们见了我一定很高兴。”他回到契丹,太祖问他逃亡和回来的原因。延徽说:“忘掉亲人这不是孝,抛弃君主这不是忠。臣下我虽然脱身逃跑了,但臣下的心忠于皇帝陛下,所以又回来了。”太祖非常高兴,赐名叫匣列,“匣列”,辽的语言就是“复来”的意思。随即任命他为守政事令、崇文馆大学士,宫廷内外的事全部让他参与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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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赞四年,延徽跟随太祖征讨渤海,渤海王大諲撰请求投降。不久又反叛,延徽与其他将领一起攻破他的城池,因为有功劳,拜为左仆射。又和康默记一起攻打长岭府,占领了这座城镇。大军回国,太祖去世,延徽哀恸不已,使左右从官都为之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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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时,延徽被封为鲁国公,继续担任政事令。出使晋朝回国之后,改任为南京三司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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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时,又改任南府宰相,建立政事省,从设立到具体的管理,可说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天禄五年六月,河东刘崇派来使臣,请求为他举行册封的大礼,皇上命令延徽拟定礼节仪式。延徽上奏:全部遵照太宗册晋帝礼的仪式。皇上同意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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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历中期,韩延徽退休。他的儿子德枢镇守东平,皇帝下令准许德枢每年东归探望父亲。应历九年,韩延徽去世,终年七十八岁。皇上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悲痛,赠官为尚书令,把他埋葬在幽州的鲁郭,永世为崇文令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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