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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64 余睹来到女真,担任女真国的前锋,引导娄室孛堇的兵攻克陷落州郡,突然进逼,天祚知道后大为吃惊,知道不能抵挡,就率卫兵进入了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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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66 余睹在女真为监军,很长时间不予升迁,心中不安,于是假托出游打猎,逃到西夏。夏人问他:“你带了多少兵来?”余睹回答说有二三百人。夏人不接纳。后来余睹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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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68 评论说:辽朝的灭亡,虽然灾祸是天降的,也是掌权的大臣有所失误所致。自天庆年间以后,朝政归属于皇后的族属。萧奉先毁坏天祚防微杜渐的计谋,陷害晋王使其无罪被杀,夹山的祸患已显露在这里了。李处温逼迫魏王越位称帝,勾结宋将而卖国,推究其奸,与萧奉先如出一辙。哎!天祚所倚靠辅佐的都是这样的人,想不亡国,能行吗?张琳拘谨于保住官位,余睹反复自困,这些又有什么好议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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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73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3116]
1707276074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辽史卷一百三列传第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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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76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3117]
1707276077 萧韩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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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79 萧韩家奴,字休坚,涅剌部人,中书令安抟之孙。少好学,弱冠入南山读书,博览经史,通辽、汉文字。统和十四年始仕。家有一牛,不任驱策,其奴得善价鬻之。韩家奴曰:“利己误人,非吾所欲。”乃归直取牛。二十八年,为右通进,典南京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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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81 重熙初,同知三司使事。四年,迁天成军节度使,徙彰愍宫使。帝与语,才之,命为诗友。尝从容问曰:“卿居外有异闻乎?”韩家奴对曰:“臣惟知炒栗:小者熟,则大者必生;大者熟,则小者必焦。使大小均熟,始为尽美。不知其他。”盖尝掌栗园,故托栗以讽谏。帝大笑。诏作《四时逸乐赋》,帝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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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83 时诏天下言治道之要,制问:“徭役不加于旧,征伐亦不常有,年谷既登,帑廪既实,而民重困,岂为吏者慢、为民者惰欤?今之徭役何者最重?何者尤苦?何所蠲省则为便益?补役之法何可以复?盗贼之害何可以止?”韩家奴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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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85 臣伏见比年以来,高丽未宾,阻卜犹强,战守之备,诚不容已。乃者,选富民防边,自备粮糗。道路修阻,动淹岁月;比至屯所,费已过半;只牛单毂,鲜有还者。其无丁之家,倍直傭僦,人惮其劳,半途亡窜,故戍卒之食多不能给。求假于人,则十倍其息,至有鬻子割田,不能偿者。或逋役不归,在军物故,则复补以少壮。其鸭渌江之东,戍役大率如此。况渤海、女直、高丽合从连衡,不时征讨。富者从军,贫者侦候。加之水旱,菽粟不登,民以日困。盖势使之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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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87 方今最重之役,无过西戍。如无西戍,虽遇凶年,困弊不至于此。若能徙西戍稍近,则往来不劳,民无深患。议者谓徙之非便:一则损威名,二则召侵侮,三则弃耕牧之地。臣谓不然。阻卜诸部,自来有之。曩时北至胪朐河,南至边境,人多散居,无所统一,惟往来抄掠。及太祖西征,至于流沙,阻卜望风悉降,西域诸国皆愿入贡。因迁种落,内置三部,以益吾国,不营城邑,不置戍兵,阻卜累世不敢为寇。统和间,皇太妃出师西域,拓土既远,降附亦众。自后一部或叛,邻部讨之,使同力相制,正得驭远人之道。及城可敦,开境数千里,西北之民,徭役日增,生业日殚。警急既不能救,叛服亦复不恒。空有广地之名,而无得地之实。若贪土不已,渐至虚耗,其患有不胜言者。况边情不可深信,亦不可顿绝。得不为益,舍不为损。国家大敌,惟在南方。今虽连和,难保他日。若南方有变,屯戍辽邈,卒难赴援。我进则敌退,我还则敌来,不可不虑也。方今太平已久,正可恩结诸部,释罪而归地,内徙戍兵以增堡障,外明约束以正疆界。每部各置酋长,岁修职贡。叛则讨之,服则抚之。诸部既安,必不生衅。如是,则臣虽不能保其久而无变,知其必不深入侵掠也。或云,弃地则损威。殊不知殚费竭财,以贪无用之地,使彼小部抗衡大国,万一有败,损威岂浅?或又云,沃壤不可遂弃。臣以为土虽沃,民不能久居,一旦敌来,则不免内徙,岂可指为吾土而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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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89 夫帑廪虽随部而走,此特周急部民一偏之惠,不能均济天下。如欲均济天下,则当知民困之由,而窒其隙。节盘游,简驿传,薄赋敛,戒奢侈。期以数年,则困者可苏,贫者可富矣。盖民者国之本,兵者国之卫。兵不调则旷军役,调之则损国本。且诸部皆有补役之法。昔补役始行,居者、行者类皆富实,故累世从戍,易为更代。近岁边虞数起,民多匮乏,既不任役事,随补随缺。苟无上户,则中户当之。旷日弥年,其穷益甚,所以取代为艰也。非惟补役如此,在边戍兵亦然。譬如一抔之土,岂能填寻丈之壑!欲为长久之便,莫若使远戍疲兵还于故乡,薄其徭役,使人人给足,则补役之道可以复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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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91 臣又闻,自昔有国家者,不能无盗。比年以来,群黎凋弊,利于剽窃,良民往往化为凶暴。甚者杀人无忌,至有亡命山泽,基乱首祸。所谓民以困穷,皆为盗贼者,诚如圣虑。今欲芟夷本根,愿陛下轻徭省役,使民务农。衣食既足,安习教化,而重犯法,则民趋礼义,刑罚罕用矣。臣闻唐太宗问群臣治盗之方,皆曰:“严刑峻法。”太宗笑曰:“寇盗所以滋者,由赋敛无度,民不聊生。今朕内省嗜欲,外罢游幸,使海内安静,则寇盗自止。”由此观之,寇盗多寡,皆由衣食丰俭,徭役重轻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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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93 今宜徙可敦城于近地,与西南副都部署乌古敌烈、隗乌古等部声援相接。罢黑岭二军,并开、保州,皆隶东京;益东北戍军及南京总管兵。增修壁垒,候尉相望,缮完楼橹,浚治城隍,以为边防。此方今之急务也,愿陛下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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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95 擢翰林都林牙,兼修国史。仍诏谕之曰:“文章之职,国之光华,非才不用。以卿文学,为时大儒,是用授卿以翰林之职。朕之起居,悉以实录。”自是日见亲信,每入侍,赐坐。遇胜日,帝与饮酒赋诗,以相酬酢,君臣相得无比。韩家奴知无不言,虽谐谑不忘规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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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97 十三年春,上疏曰:“臣闻先世遥辇可汗洼之后,国祚中绝;自夷离堇雅里立阻午,大位始定。然上世俗朴,未有尊称。臣以为三皇礼文未备,正与遥辇氏同。后世之君以礼乐治天下,而崇本追远之义兴焉。近者唐高祖创立先庙,尊四世为帝。昔我太祖代遥辇即位,乃制文字,修礼法,建天皇帝名号,制宫室以示威服,兴利除害,混一海内。厥后累圣相承,自夷离堇湖烈以下,大号未加,天皇帝之考夷离堇的鲁犹以名呼。臣以为宜依唐典,追崇四祖为皇帝,则陛下弘业有光,坠典复举矣。”疏奏,帝纳之,始行追册玄、德二祖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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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099 韩家奴每见帝猎,未尝不谏。会有司奏猎秋山,熊虎伤死数十人,韩家奴书于册。帝见,命去之。韩家奴既出,复书。他日,帝见之曰:“史笔当如是。”帝问韩家奴:“我国家创业以来,孰为贤主?”韩家奴以穆宗对。帝怪之曰:“穆宗嗜酒,喜怒不常,视人犹草芥,卿何谓贤?”韩家奴对曰:“穆宗虽暴虐,省徭轻赋,人乐其生。终穆之世,无罪被戮,未有过今日秋山伤死者。臣故以穆宗为贤。”帝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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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101 诏与耶律庶成录遥辇可汗至重熙以来事迹,集为二十卷,进之。十五年,复诏曰:“古之治天下者,明礼义,正法度。我朝之兴,世有明德,虽中外向化,然礼书未作,无以示后世。卿可与庶成酌古准今,制为礼典。事或有疑,与北、南院同议。”韩家奴既被诏,博考经籍,自天子达于庶人,情文制度可行于世,不缪于古者,撰成三卷,进之。又诏译诸书,韩家奴欲帝知古今成败,译《通历》《贞观政要》《五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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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103 时帝以其老,不任朝谒,拜归德军节度使。以善治闻。帝遣使问劳,韩家奴表谢。召修国史,卒,年七十二。有《六义集》十二卷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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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105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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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107 萧韩家奴,字休坚,涅剌部人,中书令安抟的孙子。从小好学,成年后入南山读书,博览经史,懂得辽、汉文字,统和十四年开始进入仕途。家中有一头牛,不听使唤,他的奴仆得到好价钱把牛卖了。韩家奴说:“有利自己而坑害别人,不是我的愿望。”于是把钱归还了人家,取回了牛。二十八年,为右通进,主管南京的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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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109 重熙初年,同知三司使事。四年,改迁为天成军节度使。又改为彰愍宫使。皇上与他交谈,认为他很有才华,任命他为诗友。皇帝曾经从容地问他:“你在外为官,有新奇见闻吗?”韩家奴回答说:“臣下只知道炒栗子:小的熟了,大的必定还是生的;大的熟了,小者必定要糊。使大小都熟,才是最完美的,不知道别的。”这是因为曾掌管栗园,故借栗委婉地进行劝谏。皇上听了大笑。奉命作《四时逸乐赋》,得到皇帝的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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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111 当时,皇帝下令全国议论治理天下的当务之急。制书问道:“徭役比过去没有增加,征战讨伐等军事行动也不经常发生,年谷丰收,钱币和粮食的库存都很充实,但是老百姓却陷入了严重的困境,难道是由于官吏的怠慢、老百姓的懒惰吗?现今的徭役哪项最重?哪项特别苦?怎样裁减才算便当有益?补役之法哪些可以免除?盗贼的祸害怎样才可禁止?”韩家奴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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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6113 臣下个人认为近几年来,高丽尚未臣服,阻卜仍很强大,征战和守边的准备,的确不容许没有。从前,选派富裕的人去防守边疆,自己准备干粮,道路遥远难行,一动便迁延很长时间,等到了屯驻的地方,费用已耗去了大半,一头牛一辆车,都很少有回来的。那些没有丁壮的家庭,用多出一倍的钱来雇佣,人们害怕劳苦,不少人都中途逃亡了,所以戍边士卒的粮食大都不能供给。求借于别人,则要十倍的利息,以致有出卖子女、割让田地还不能偿还的。有人逃避劳役不回来,或者在军队中死了,就再行补充青壮年。从鸭绿江往东,戍边的劳役大略就是这个样子,况且渤海、女真、高丽,合从连衡,频繁地互相征战。有钱的人从军打仗,没钱的人侦察瞭望。再加上水灾天旱,粮食歉收,所以老百姓日益贫困。这些都是形势迫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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