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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祚帝即位,历任长宁军节度使、南京副留守,改任东京户部使。那时强盗杀死了东京留守萧保先,起初是贪图他的钱财,因而倡导作乱。老百姓之间也互相猜忌,发生争斗。公鼎单人独骑到郡内各地去,论述争斗的危害,百姓都扔掉兵器拜谢说:“你这话没有欺骗我们,怎能不听呢!”和睦相处和过去一样。被任命为中京留守,赐予贞亮功臣的称号,乘坐官府给的车去上任。当时盗贼充满境内,有的盗贼在路上遇见公鼎,便在他的马前叩头,请求悔过自新。公鼎给他们立下文书凭证,让他们还乡复业,盗贼们听到这个消息,接连不断地来找公鼎,不到十天,境内的盗贼便肃清了。天祚帝知道后,加赐保节功臣的称号。当时人心反复,公鼎担心会发生乱子,请求分布恩德以安定人心,并为此赦免了一些人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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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鼎多次上表请求告老,不被批准。适逢贼寇张撒八率领着一批聚集起来的人马骚扰境内,公鼎想消灭他而兵力不够,哀叹说:“我打算卸掉官职已经很久了,因为受到时局变化的牵制,不幸到了这个地步,这岂不是天命注定!”从此因忧愁、愤懑而生病,保大元年死去,年七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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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昌龄,任左承制;昌嗣,任洺州刺史;昌朝,任镇宁军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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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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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字国华,外戚之贤者也。父直善,安州防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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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笃志力学,喜愠不形。大康初,掌秦越国王中丞司事,以才干称。寻知北面贴黄。王邦彦子争荫,数岁不能定,有司以闻。上命文诘之,立决。车驾将还宫,承诏阅习仪卫,虽执事林林,指顾如一。迁同知奉国军节度使,历国舅都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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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隆末,知易州,兼西南面安抚使。高阳土沃民富,吏其邑者,每黩于货,民甚苦之。文始至,悉去旧弊,务农桑,崇礼教,民皆化之。时大旱,百姓忧甚,文祷之辄雨。属县又蝗,议捕除之,文曰:“蝗,天灾,捕之何益!”但反躬自责,蝗尽飞去;遗者亦不食苗,散在草莽,为乌鹊所食。会霪雨不止,文复随祷而霁。是岁,大熟。朝廷以文可大用,迁唐古部节度使,高阳勒石颂之。后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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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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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字国华,是外戚中有才能的人。父亲直善,任安州防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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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立志读书,喜悦和愤怒都不表露于外。大康初年,掌管秦越国王中丞司事务,以才干卓越而闻名。朝臣上奏章时以黄纸书写提要附于正文之后,称作贴黄,萧文主管北面贴黄。王邦彦的儿子争夺乂封,好几年定不下来,有关部门上奏给天子,天子命萧文前往责问,问题马上便解决了。车驾将要返回宫中,萧文奉诏查看仪仗与卫士的情况,虽然供役使的卫士很多,萧文把他们指挥得像一个人一样。升任同知奉国军节度使,历任国舅都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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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隆末年,任易州知州,兼任西南面安抚使。高阳土地肥沃,百姓殷富,在那里当官的人往往贪财,百姓很痛苦。萧文到任后,完全去掉已往的弊端,致力于农业生产,尊崇提倡礼教,百姓的人心风俗都改变了。当时大旱不雨,百姓都很忧愁,萧文祈祷了一番,大雨便降下来了。他辖区内的县发生蝗灾,官员们商量捕捉消灭,萧文说:“蝗虫乃是天灾,捕捉又有什么益处!”只是反复责问自己,蝗虫便都飞走了,剩下的也不啃庄稼,分散在草丛树林之内,被乌鸦麻雀叼去当食物。又一次大雨连续不止,萧文随即祈祷,天便放晴了。这一年,粮食获得了大丰收。朝廷认为萧文可以重用,升为唐古部节度使,高阳的老百姓立碑歌颂他。后来不知他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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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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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人望,字俨叔,高祖胤卿,为石晋青州刺史,太宗兵至,坚守不降。城破被执,太宗义而释之,徙其族于医巫闾山,因家焉。曾祖廷煦,南京留守。祖渊,中京副留守。父诠,中京文思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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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望颖悟。幼孤,长以才学称。咸雍中,第进士,为松山县令。岁运泽州官炭,独役松山,人望请于中京留守萧吐浑均役他邑。吐浑怒,下吏,系岁百日;复引诘之,人望不屈。萧喜曰:“君为民如此,后必大用。”以事闻于朝,悉从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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徙知涿州新城县。县与宋接境,驿道所从出。人望治不扰,吏民畏爱。近臣有聘宋还者,帝问以外事,多荐之,擢中京度支司盐铁判官。转南京三司度支判官,公私兼裕。迁警巡使。京城狱讼填委,人望处决,无一冤者。会检括户口,未两旬而毕。同知留守萧保先怪而问之,人望曰:“民产若括之无遗,他日必长厚敛之弊,大率十得六七足矣。”保先谢曰:“公虑远,吾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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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枢密使乙辛窃弄威柄,卒害太子。及天祚嗣位,将报父仇,选人望与萧报恩究其事。人望平心以处,所活甚众。改上京副留守。会剧贼赵钟哥犯阙,劫宫女、御物,人望率众捕之。右臂中矢,炷以艾,力疾驰逐,贼弃所掠而遁。人望令关津讥察行旅,悉获其盗。寻擢枢密都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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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耶律俨恶人望与己异,迁南京诸宫提辖制置。岁中,为保静军节度使。有二吏凶暴,民畏如虎。人望假以辞色,阴令发其事,黥配之。是岁诸处饥乏,惟人望所治粒食不阙,路不鸣桴。遥授彰义军节度使。迁中京度支使,始至,府廪皆空;视事半岁,积粟十五万斛,钱二十万襁。徙左散骑常侍,累迁枢密直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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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拜参知政事,判南京三司使事。时钱粟出纳之弊,惟燕为甚。人望以缣帛为通历,凡库物出入,皆使别籍,名曰“临库”。奸人黠吏莫得轩轾,乃以年老扬言道路。朝论不察,改南院宣徽使,以示优老。逾年,天祚手书“宣马宣徽”四字诏之。既至,谕曰:“以卿为老,误听也。”遂拜南院枢密使。人不敢干以私,用人必公议所当与者。如曹勇义、虞仲文尝为奸人所挤,人望推荐,皆为名臣。当时民所甚患者,驿递、马牛、旗鼓、乡正、厅隶、仓司之役,至破产不能给。人望使民出钱,官自募役,时以为便。久之请老,以守司徒、兼侍中致仕。卒,谥曰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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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望有操守,喜怒不形,未尝附丽求进。初除执政,家人贺之。人望愀然曰:“得勿喜,失勿忧。抗之甚高,挤之必酷。”其畏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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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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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人望,字俨叔,高祖叫胤卿,在石敬瑭建立的晋朝任青州刺史,太宗领兵到来,他坚守城池不降。城攻破后他被俘虏,太宗看他有骨气便释放了,把他的家族迁到医巫闾山,于是他便在那里安家了。曾祖名叫廷煦,任南京留守。祖父名叫渊,任中京副留守。父亲叫诠,任中京文思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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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望很聪明,年幼时便成了孤儿,长大后以有才能学问受人赞扬。咸雍年间中进士,任松山县令。连年运输泽州官炭,只让松山百姓去服劳役,人望请求中京留守萧吐浑把劳役平均到其他地方,吐浑很生气,把他下到了狱中,关押了几百天,又加以责问,人望毫不屈服。萧吐浑高兴地说:“你肯这样为百姓操劳,日后必为朝廷重用。”把这件事报告给朝廷,全部答应了他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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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到涿州新城县任知县,这个县与宋朝接壤,驿道都从这里出去。人望治理地方不骚扰百姓,官吏和老百姓对他又害怕又敬爱。朝廷中大臣有到宋朝行聘礼回朝者,天子问他们地方官员的情况,很多人都推荐马人望有才能,升为中京度支司盐铁判官,转为南京三司度支判官,国家和个人都富裕了。升为警巡使,京城里打官司的案件堆积很多,人望秉公处理,没有一个冤枉的。正赶上检查登记户口,不到两旬便结束了。同知留守萧保先很惊讶地问他为什么登记得这么快,他说:“百姓的财产都搜求得干干净净,将来必然会助长狠狠盘剥百姓的弊端,大体上十分收走六七分就行了。”保先向他表示感谢说:“还是你考虑得深远,我赶不上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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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枢密使耶律乙辛仗着权势害死了道宗的长子太子耶律濬,等到他的儿子天祚帝即位后,为报父仇,派马人望与萧报恩处理这一案件,人望秉公执法,开脱了很多人。改任上京副留守。适逢大盗贼赵钟哥率人进攻宫殿,抢劫宫女和天子使用的东西,人望率领士兵前往逮捕,右臂中箭受伤,用焚烧的艾叶敷在伤处,仍拼命追赶贼寇,贼寇扔下抢来的东西逃跑了。人望命令各个关卡、渡口严格盘查来往旅客,将强盗全部捉拿归案。不久,提升为枢密都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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