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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研究军马问题,问高琪说:“往年从西夏买马,现在西夏还肯卖吗?”高琪回答说:“木波养马很多,出钱去买就可得到,另外,搜求沿边部落的马,数量也不少。”宣宗说:“大量搜求沿边部落的马,边境有战事怎么办?”过了三天,高琪又上奏说:“驻防在河南的二十多军,总计有好马二万匹,有战事也足够使用。”宣宗说:“马匹虽多,饲养它们要有方法,训练它们要有时间,详细告诉有关部门,要他们格外留意。”贞祐二年十一月,宣宗问高琪说:“造的军器往往不能用,这是谁的罪呢?”高琪回答说:“军器好赖在兵部,所用材料好赖在户部,工匠如何却在工部。”宣宗说:“惩治他们!不然就会坏了大事。”宣宗问杨安儿的事,高琪回答说:“贼兵正据险自守,我命令主将用石墙围困他们,看形势不能逃出,活捉他只在早晚之间了。”宣宗说:“可以迅速进攻,或许他力战突围,我军必然会有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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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奉翰林文字完颜素兰从中都议军事归来,上书求见皇上,且要求屏退左右。按照成例,向皇上报告的内容涉及机密的,就屏退左右。在这以前,太府监丞游茂认为高琪威权太重,朝廷内外都畏惧他,常常为此忧虑,因而入宫拜见,屏退左右,秘密陈述,请求对高琪加强节制。宣宗说:“既然委任了他,权哪能不重呢?”游茂出宫后深感不安,又想结交高琪,便登门上书说:“宰相自有体制,哪能因此使人主生疑心,招致天下人的非议。”担心高琪不相信,又说:“我曾秘密拜见主上,确实不喜欢相公权力太重。相公若能用我,就会使主上不生疑心,天下无可非议。”高琪听说游茂曾经请求屏退旁人秘密奏事,怀疑他,就把情况详细地报告给皇上,于是,游茂被判死罪,皇上下令免死,责杖一百,除名。从此,凡是屏退旁人奏事,一定让一个近臣站在旁边。等到素兰请求密见,被召到近侍局,给纸笔,让他写出要说的话。过了一会,宣宗在便殿召见了他,只留近侍局直长赵和和站在旁边。素兰报告说:“从前,元帅府建议削夺伯德文哥的兵权,朝廷就下令让他统领义军。伯德文哥对改变他职务的命令拒绝接受。元帅府正要逮捕他,朝廷又赦免了他,并且不让他隶属于元帅府。不知道是谁给陛下出的这个计策?我从外边听说都出自平章高琪。”宣宗说:“你怎么知道此事出自高琪?”素兰说:“我见到文哥给永清副提控刘温的文书说,差人张希韩从南京来,说副枢平章处理此事,已报告皇上让文哥隶属大名行者,不必服从中都帅府的节制。刘温说详细报告给帅府。虽然如此,可是文哥与高琪勾结,已经清楚了。”皇上点头。素兰又陈述说:“高琪本无功勋威望,以前因为害怕处死自作主张杀了胡沙虎,无法生存才想出这个主意。嫉妒贤能,树立朋党,暗中玩弄权术,作威作福。去年,都城一个读书人樊知一拜访高琪,说鯥军不可信赖,恐怕会出乱子。高琪用刀棍打死了他,从此没有人再敢谈论军国利害。派他的党羽移剌塔不也做武宁军节度使,招抚鯥军,旋即无功而还,又用他做武卫军使。依我看来,这贼破坏法纪,扰乱纲常,残害忠良,确实有不想让国家太平的意思。只有陛下采取断然措施,才是社稷之福。”宣宗说:“让我慢慢考虑吧。”素兰出来的时候,又告诫说:“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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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十月,蒙古大军攻取潼关。进驻嵩、汝之间,候补台院令史高嶷上书说:“从前河朔失败,朝廷不及时出兵接应,这是第一次失去机会。等到深入我境,都城精兵几十万,如果奋身以赴,拼死一战,必定没有今天的忧虑,这是第二次失去机会。北兵撤退之后,不考虑追袭,这是第三次失去机会。现在已经度过潼关,再不赶紧进兵防守,祸患就更深了。请命平章政事高琪为元帅,以满足众人的愿望。”没有答复。御史台建议:“北兵已经过了潼关、崤关、渑池,深入重地,近抵西郊。他们知道京师驻扎重兵,不再攻城索战,只是用流动骑兵拦阻通往京师的道路,而另外派兵攻击周围州县,这也是逐渐围困京师。如果只是单纯考虑守城,那么,中都的危难又要出现在今天,况且公私蓄积与中都相比不到百分之一,这是我们寒心的原因。不攻京城而纵兵攻打州县,这就像火在心腹,把它拨置到手脚之上,都是自己身上。希望陛下考察。请用陕西兵拒守潼关,与右副元帅蒲察阿里不孙形成掎角之势,挑选在京的勇敢将领十几人,各交给精兵几千,相机侦察,边战边守,再告诉河北,也用这种方法对付敌人。”皇上命交给尚书省,高琪报告说:“御史台官员向来不研究军事,备战防守的方略,不是他们知道的。”就这样止息了。高琪只想用重兵驻扎南京以便巩固自己的地位,州郡残破不再顾惜。宣宗被他迷惑,言听计从,终于因此导致自己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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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晋升尚书右丞相,报告说:“凡监察官员纠弹失误的按本法执行。如果外国使者入国,私通言语,泄露本国事情;宿卫、近侍官、承应人出入亲王、公主、宰相之家;受灾缺粮,体察研究不实在,造成人口死亡的;转运军粮,而有私藏;以及科举考试用印不严的,都处以杖刑。在京违犯两次的,御史台官员比监察官员减一等赎罪,其余的只处罚专门差遣的人。任满的时候议定升降。如果在任期内有应处死的人而漏查,按照规定虽然属于称职的也只能归于平常,属于平常的归于降职处罚。”皇上批准了。高琪请求修南京里城,宣宗说:“这项工程一动工,老百姓就越发精疲力竭了。城虽完整坚固,能独自平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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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陈言人王世安提出攻取盱眙、楚州的计划,枢密院奏请用世安做招抚使,挑选两三个有勇有谋的同往淮南,招抚红袄军及淮南的宋朝官员。宣宗批准了这个请求,命泗州元帅府派人同往。兴定元年正月初十,宋朝贺正旦使入朝辞行,宣宗说:“听说息州有宋人穿越边界,这是宋境饥民沿淮作乱,宋人怎么敢侵犯我们?”高琪请示伐宋以扩大疆土。皇上说:“我只要能保守住祖宗交给的就满足了,哪里还要对外征讨。”高琪道歉说:“现在雨雪应时,都是圣上有德带来的。陛下能包容小国,天下庆幸,我的话错了。”四月,派遣元帅左都监乌古论庆寿,签枢密院事完颜赛不策划处理南边事务,不久又下令罢兵,可是从此与宋绝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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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定元年十月,右司谏许古劝宣宗与宋议和,宣宗命许古起草文书,又交给宰臣看,高琪说:“言辞有哀告祈求的意思,自己表示弱小,不值得采用。”于是中止了。集贤院咨议官吕鉴上书说:“南边驻兵几十万,从唐、邓至寿、泗沿边居民差不多逃亡尽了,兵士也有很多逃亡的,也是因为人烟稀少的缘故。我曾连年监理息州榷场,每场所得布帛几千匹,银几百两,三年可得布帛几万匹,银几千两,开战以来都丧失了。军民有逃亡的弊病,国家有税利的损失,不是好计策。现在正是隆冬,天气严寒,积冻不开,我们的骑兵正好驰骋,应该派重兵驻扎在边境上,下书告诫他们,一定会十分有利。如果等到春天解冻,那么,利在他方,就很难与他们议和了。从前燕人俘获了赵王,赵国派遣能言善辩之士去交涉,燕人不答应,后来一个牧童请求出使,赵王才得以回国。孔子丢了马,驾驭车马的人找回了它。人不论贵贱,如果能抓住事情的关键,就都可以成功。我虽然没有才能,愿意效法牧童和驾车人,希望陛下做出决断。”皇上询问尚书省。高琪说:“吕鉴狂妄,说话缺乏根据,但他志气高,值得尊重,应把他交给陕西行省以备任用。”皇上同意。十二月,胥鼎劝止伐宋,话在《胥鼎传》。高琪说:“大军已经进发,没有什么可以再议论了。”于是议和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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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胥鼎上书劝告说:“钱粮那么多,不是天子都能兼顾的,天子只要掌握重大决策,要求成功就够了。”高琪说:“陛下效法上天运行正常的道理,心忧天下,勤于各种政务,日夜不得闲暇,这是天下太平的根由。胥鼎的建议不对。”宣宗因为南方北方都有战事,十分忧虑,右司谏吕造上书:“请命朝廷内外百官都上密封奏章,有话直说,不必忌讳。有时可以召见,亲自访问。陛下广泛收集,倾听各方面的意见,以便尽量了解下情,天下就十分幸运了。”宣宗很赞赏地接受了,命召集百官商议河北、陕西的防御对策。高琪心中忌恨,不肯采用一句话。这时,正在修筑汴京城里城,宣宗问高琪说:“有人说这项工程恐怕不能完成,怎么样啊?”高琪说:“终究会完成,只是城壕没来得及挖通罢了。”宣宗说:“没有城壕行吗?”高琪说:“只要防城有办法,假使敌人来了,我等更能效力。”宣宗说:“与其到城下,哪不如让敌人到此好呢?”高琪无话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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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琪自从当了宰相,就专权固宠,自作主张,作威作福,与高汝励互相呼应。高琪主持军政事务,高汝励掌握财权,依附自己的就用不依附自己的就不用。凡商讨大事违背他的意思,以及依仗自己有能力与他相抗衡的人,对宣宗表面上称赞他们的才能,把他们派到河北施展才干,而背地里置之死地。从不兼任枢密元帅之后,常想得到兵权,于是竭尽劝宣宗进攻宋朝。把河北不再放在心上,凡是精兵都布置在河南,得过且过,打发岁月,总是不肯出一兵一卒,以应一方军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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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章政事英王守纯想揭发他的罪行,秘密召见右司员外郎王阿里、知案蒲鲜石鲁剌、令史蒲察胡鲁商量这件事。石鲁剌、胡鲁把这件事告诉了尚书省都事仆散奴失不,仆散奴失不又告诉了高琪。英王畏惧高琪的朋党,就不敢发动了。不久,高琪派奴仆赛不刺杀了英王的妻子,又归罪于赛不,送到开封府杀了他来灭口。开封府畏惧高琪,不敢揭发他的事实,就处死了赛不。事情发觉后,宣宗很早就听说高琪奸诈恶毒,就趁着这件事杀了他,当时是兴定三年十二月。尚书省都事仆散奴失不因把英王的计划告诉高琪,被处死。蒲鲜石鲁剌、蒲察胡鲁各责七十杖,勒令停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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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宣宗将要南迁,想把鯥军布置在平州,高琪反对。等到迁都汴京,告诫彖多优厚地安抚这支军队,彖多自作主张杀了鯥军几个人,以至于失败。宣宗末年曾说:“毁坏天下的人,是高琪和彖多。”终身以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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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高琪自作主张杀死执中,宣宗不能纠正他的罪行,又曲折周到地替他辩解,来告诉臣下。就这件事本身而论,皇帝要杀大臣,而与近侍在宫中秘密策划,已经不是正当途径。策划不能保密,又被外臣知道,告诉了败军之将,因而杀了他,然后又作辩解,这样就能够欺骗后世了吗?金国到南渡的时候,已经像瘦弱的病人,元气不多了。高琪喜欢官吏而讨厌读书人,喜欢战争而讨厌和平,阻止移防鯥军的主张,破坏与宋讲和的计划,正如一个荒谬的医生,抓给他乌喙、附子等药,只能加速他的死亡。假使宣宗在他自作主张杀死执中的时候,就能伸张大义,处死他,怎么会落到如此误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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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金史卷一百七列传第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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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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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信字信甫,先名行忠,避庄献太子讳,改焉。行简弟也。登大定二十八年进士第,累官铜山令。明昌元年,以廉擢授监察御史。泰和三年,同知山东西路转运使,俄签河东路按察司事。四年四月,召见于泰和殿,行信因言二事,一依旧移转吏目以除民害,一徐、邳地下宜麦,税粟许纳麦以便民。上是其言,令尚书省议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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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庆二年,为左谏议大夫。时胡沙虎已除名为民,赂遗权贵,将复进用。举朝无敢言者,行信乃上章曰:“胡沙虎残忍凶悖,跋扈强梁,媚结近习,以图称誉。自其废黜,士庶莫不忻悦。今若复用,惟恐为害更甚前日,况利害之机更有大于此者。”书再上,不报。及胡沙虎弑逆,人甚危之,行信坦然不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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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岁九月,宣宗即位,改元贞祐。行信以皇嗣未立,无以系天下之望,上疏曰:“自古人君即位,必立太子以为储副,必下诏以告中外。窃见皇长子每遇趋朝,用东宫仪卫,及至丹墀,还列诸王班。况已除侍臣,而今未定其礼,可谓名不正言不顺矣。昔汉文帝元年,首立子启为太子者,所以尊祖庙、重社稷也。愿与大臣详议,酌前代故事,早下明诏,以定其位,慎选宫僚,辅成德器,则天下幸甚。”上嘉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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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沙虎诛,上封事言正刑赏,辞载《胡沙虎传》。又言:“自兵兴以来,将帅甚难其人,愿陛下令重臣各举所知,才果可用,即赐召见,褒显奖谕,令其自效,必有奋命报国者。昔李牧为赵将,军功爵赏皆得自专,出攻入守不从中覆,遂能北破大敌,西抑强秦。今命将若不以文法拘绳、中旨牵制,委任责成,使得尽其智能,则克复之功可望矣。”上善其言。时方擢任王守信、贾耐儿者为将,皆鄙俗不材、不晓兵律,行信惧其误国,上疏曰:“《易》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圣人所以垂戒后世者,其严如此。今大兵纵横,人情恟惧,应敌兴理非贤智莫能。狂子庸流,猥蒙拔擢,参预机务,甚无谓也。”于是,上皆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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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元帅右都监内族讹可率兵五千护粮通州,遇兵辄溃,行信上章曰:“御兵之道,无过赏罚,使其临敌有所慕而乐于进,有所畏而不敢退,然后将士用命而功可成。若讹可败衄,宜明正其罪,朝廷宽容,一切不问,臣恐御兵之道未尽也。”诏报曰:“卿意具悉,讹可等已下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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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中都受兵,方遣使请和,握兵者畏缩不敢战,曰“恐坏和事”。行信上言:“和与战二事本不相干,奉使者自专议和,将兵者惟当主战,岂得以和事为辞。自崇庆来,皆以和误,若我军时肯进战,稍挫其锋,则和事成也久矣。顷北使既来,然犹破东京,略河东。今我使方行,将帅辄按兵不动,于和议卒无益也。事势益急,刍粮益艰,和之成否盖未可知,岂当闭门坐守以待弊哉?宜及士马尚壮,择猛将锐兵,防卫转输,往来拒战,使之少沮,则附近蓄积皆可入京师,和议亦不日可成矣。”上心知其善而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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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三月,以朝廷括粮恐失民心,上书言:“近日朝廷令知大兴府胥鼎便宜计画军食,鼎因奏许人纳粟买官。既又遣参知政事奥屯忠孝括官民粮,户存两月,余悉令输官,酬以爵级银钞。时有粟者或先具数于鼎,未及入官。忠孝复欲多得以明己功,凡鼎所籍者不除其数,民甚苦之。今米价踊贵,无所从籴,民粮止两月又夺之,将不独归咎有司,亦怨朝廷不察也。大兵在迩,人方危惧,若复无聊,或生他变,则所得不偿所损矣。”上深善其言,即命与近臣往审处焉。仍谕忠孝曰:“极知卿尽心于公,然国家本欲得粮,今既得矣,姑从人便可也。”四月,迁山东东路按察使,兼转运使,仍权本路宣抚副使。将行,求入见,上御便殿见之。奏曰:“臣伏见奥屯忠孝饰诈不忠,临事惨刻,与胡沙虎为党。”历数其罪,且曰:“无事时犹不容一相非才,况今多故,可使斯人与政乎?愿即罢之。”上曰:“朕始即位,进退大臣自当以礼,卿语其亲知,讽令求去可也。”行信以告右司郎中把胡鲁白忠孝,忠孝不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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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二月,改安武军节度使,兼冀州管内观察使。始至,即上书言四事,其一曰:“杨安儿贼党旦暮成擒,盖不足虑。今日之急,惟在收人心而已。向者官军讨贼,不分善恶,一概诛夷,劫其资产,掠其妇女,重使居民疑畏,逃聚山林。今宜明敕有司,严为约束,毋令劫掠平民。如此则百姓无不安之心,奸人诳胁之计不行,其势渐消矣。”其二曰:“自兵乱之后,郡县官豪,多能纠集义徒,摧击土寇,朝廷虽授以本处职任,未几遣人代之。夫旧者人所素服,新者未必皆才,缓急之间,启衅败事。自今郡县阙员,乞令尚书省选人拟注。其旧官,民便安者宜就加任使,如资级未及,令摄其职,待有功则正授。庶几人尽其才,事易以立。”其三曰:“掌军官敢进战者十无一二,其或有之,即当责以立功,不宜更授他职。”其四曰:“山东军储皆鬻爵所获,及或持敕牒求仕,选曹以等级有不当鬻者往往驳退。夫鬻所不当,有司罪也,彼何责焉。况海岱重地,群寇未平,田野无所收,仓廪无所积,一旦军饷不给,复欲鬻爵,其谁信之。”朝廷多用其议。八月,召为吏部尚书。九月,改户部尚书。十二月,转礼部尚书,兼同修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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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二月,为太子少保,兼前职。时尚书省奏:“辽东宣抚副使完颜海奴言,参议官王浍尝言,本朝绍高辛,黄帝之后也。昔汉祖陶唐,唐祖老子,皆为立庙。我朝迄今百年,不为黄帝立庙,无乃愧于汉、唐乎!”又云:“本朝初兴,旗帜尚赤,其为火德明矣。主德之祀,阙而不讲,亦非礼经重祭祀之意。臣闻于浍者如此,乞朝廷议其事。”诏问有司,行信奏曰:“按《始祖实录》止称自高丽而来,未闻出于高辛。今所据欲立黄帝庙,黄帝高辛之祖,借曰绍之,当为木德,今乃言火德,亦何谓也。况国初太祖有训,因完颜部多尚白,又取金之不变,乃以大金为国号,未尝议及德运。近章宗朝始集百僚议之,而以继亡宋火行之绝,定为土德,以告宗庙而诏天下焉。顾浍所言特狂妄者耳。”上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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