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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监察御史多被的决,行信乃上言曰:“大定间,监察坐罪大抵收赎,或至夺俸,重则外降而已,间有的决者皆有为而然。当时执政程辉已尝面论其非是,又有敕旨,监察职主弹劾,而或看循者,非谓凡失察皆然也。近日无问事之大小、情之轻重,一概的决,以为大定故实、先朝明训,过矣。”于是诏尚书省更定监察罪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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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馆修《章宗实录》,尚书省奏:“旧制,凡修史,宰相执政皆预焉。然女直、汉人各一员。崇庆中,既以参知政事梁兼之,复命翰林承旨张行简同事,盖行简家学相传,多所考据。今修《章宗实录》,左丞汝砺已充兼修,宜令参知政事行信同修如行简例。”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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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二月,出为彰化军节度使,兼泾州管内观察使,谕之曰:“初,朕以朝臣多称卿才,乃令参决机务。而廷议之际,每不据正,妄为异同,甚非为相之道。复闻迩来殊不以干当为意,岂欲求散地故耶?今授此职,卿宜悉之。”初,内族合周避敌不击,且诡言密奉朝旨,下狱当诛。诸皇族多抗表乞从末减,高琪以为自古犯法无告免者,行信独曰:“事无古今,但合周平昔忠孝,或可以免。”又以行信族弟行贞居山东,受红袄贼伪命,枢密院得宋人书,有干涉行信事,故出之。其子莒,时为尚书省令史,亦命别加注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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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行信言:“今法,职官论罪,多从的决。伏见大定间世宗敕旨,职官犯故违圣旨,徒年、杖数并的决。然其后三十余年,有司论罪,未尝引用,盖非经久为例之事也。乞详定之。”行信既出,上以其章付尚书省。至是,宰臣奏:“自今违奏条之所指挥、及诸条格,当坐违制旨者,其徒年、杖数论赎可也。特奉诏旨违者,依大定例。”制可。行信去未久,上尝谕宰臣曰:“自张行信降黜,卿等遂缄默,此殊非是。行信事,卿等具知,岂以言之故耶?自今宜各尽言,毋复畏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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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信始至泾,即上书曰:“马者甲兵之本,方军旅未息,马政不可缓也。臣自到泾,闻陕右豪民多市于河州,转入内地,利盖百倍。及见省差买马官平凉府判官乌古论桓端市于洮州,以银百铤几得马千匹,云生羌木波诸部蕃族人户畜牧甚广。盖前所遣官或抑其直,或以势陵夺,遂失其和,且常患银少,所以不能多得也。又闻蕃地今秋薄收,鬻马得银辄以易粟。冬春之交必艰食,马价甚低。乞令所司辇银粟于洮、河等州,选委知蕃情、达时变如桓端者贸易之。若捐银万两,可得良马千匹,机会不可失,惟朝廷亟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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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比者沿边战士有功,朝廷遣使宣谕,赐以官赏,莫不感戴圣恩,愿出死力,此诚得激劝之方也。然赠遗使者或马或金,习以为常,臣所未谕也。大定间,尝立送宣礼,自五品以上各有定数,后竟停罢。况今时务与昔不同,而六品以下及止迁散官者,亦不免馈献,或莫能办,则敛所部以应之,至有因而获罪者。彼军士效死立功,仅蒙恩赏,而反以馈献为苦,是岂朝廷之意哉?乞令有司依大定例,参以时务,明立等夷,使取予有限,无伤大体,则上下两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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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近闻保举县令,特增其俸,此朝廷为民之善意也。然自关以西,尚未有到任者,远方之民不能无望,岂举者犹寡,而有所不敷耶?乞诏内外职事官,益广选举,以补其阙,使天下均受其赐。且丞、簿、尉亦皆亲民,而独不增俸,彼既不足以自给,安能禁其侵牟乎?或谓国用方阙,不宜虚费,是大不然。夫重吏禄者,固使之不扰民也,民安则国定,岂为虚费。诚能裁减冗食,不养无用之人,亦何患乎不足。今一军充役,举家廪给,军既物故,给其子弟,感悦士心,为国尽力耳。至于无男丁而其妻女犹给之,此何谓耶?自大驾南巡,存赡者已数年,张颐待哺,以困农民。国家粮储常患不及,顾乃久养此老幼数千万口,冗食虚费,正在是耳。如即罢之,恐其失所,宜限以岁月,使自为计,至期而罢,复将何辞。”上多采纳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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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元年正月,迁保大军节度使,鄜州管内观察使。二月,改静难军节度使,兼邠州管内观察使。未几,致仕。哀宗即位,征用旧人,起为尚书左丞,言事稍不及前,人望颇减。寻复致仕家居,惟以抄书教子孙为事,葺园池汴城东,筑亭号“静隐”,时时与侯挚辈游咏其间。正大八年二月乙丑,薨于嵩山崇福宫,年六十有九。初游嵩山,尝曰:“吾意欲主此山”,果终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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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纯正真率,不事修饰,虽两登相位,殆若无官然。遇事辄发,无所畏避,每奏事上前,旁人为动色,行信处之坦如也。及薨之日,虽平昔甚媢忌者,亦曰正人亡矣。初至汴,父暐以御史大夫致仕犹康健,兄行简为翰林学士承旨,行信为礼部尚书,诸子侄多中第居官,当世未之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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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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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信字信甫,原名行忠,因避庄献太子的名讳,改了名字。他是张行简的弟弟。大定二十八年考中进士,积官为铜山县令。明昌元年,因为廉洁而提升为监察御史。泰和三年,同知山东西路转运使,不久兼河东路按察司事。四年四月,皇帝在泰和殿召见,行信因而奏言了两件事:一是依旧移转吏目以消除民害,一是徐、邳地势较低适宜于种麦,征税的粮食允许交麦以便利民众。皇上同意他的话,命令尚书省商议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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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庆二年,行信为左谏议大夫。当时,胡沙虎已开除在官名籍为一般百姓,他贿赂当权显贵,将要重新进用。整个朝廷没有敢说话的,于是行信上奏章说:“胡沙虎残忍凶恶荒唐,蛮横刚暴,献媚巴结天子所亲幸的人,以图称赏赞美他。自从他罢废,士大夫与平民百姓没有不高兴的。今倘若重新起用,只怕为害比从前更加厉害,况且利与害的关键更有比这一点大的。”书两次奏上,没有结果。等到胡沙虎杀了皇帝,人们都特别害怕他,行信坦然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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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九月,宣宗即位,改元称贞祐。行信认为皇帝的继承人没有确立,无法维系天下的瞩望,上疏说:“自古皇帝即位,必然要立太子以为储副,必然颁下诏书宣告中外。窃见皇长子每逢上朝,用东宫的仪仗侍卫,等到了丹墀,就回列到各王的位置。况且已除授为侍臣,而至今没有定其礼仪,可说是名不正言不顺啊。过去汉文帝元年,首先立儿子启为太子,就是因为尊崇祖庙,重视国家。希望与大臣详细议论,斟酌前代已有的成例,早些颁下明确的诏书,肯定他的地位,慎重地选择宫中僚属,辅佐他成为有德的大器,则天下就很幸运了。”皇上赞赏并采纳了他的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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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沙虎被杀,行信上奏谈纠正刑赏,其文载在《胡沙虎传》。又说:“自从兵事发生以来,将帅非常难找到合适的人选,希望陛下命令重要大臣各推举所知道的人才,才能果然可以任用,即赐予召见,加以表扬奖励宣扬,令他们效力,一定会有用生命报效国家的人。过去李牧为赵国的大将,对有军功的加爵给赏都可以自己决定,出击和退守不根据朝廷的批复,于是能够北边击败大敌,西边抑制强大的秦国。今天任命将帅倘若不用文书法令拘限、朝中批旨牵制,委任以成功相督责,使得竭尽其智能,则收复失地的功劳是可以有希望的。”皇上认为他的话不错。当时刚刚提拔王守信、贾耐儿为将官,都庸俗鄙漏不成器、不懂兵法,行信怕他们误国,上疏说:“《易经》说开创邦国继承家业,不能用小人。圣人所以告诫后世的,是如此严厉!今大兵交错,人情担惊受怕,要应付敌人振兴治理,不是贤达的人不能胜任。狂妄庸俗之流,不适当地加以提拔,参与枢要的政务,实在是没有意义。”于是,皇上把王守信等都罢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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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元帅右都监内族讹可率兵五千护粮于通州,遇到敌兵总是败溃,行信上奏章说:“驾驭士卒的方法,无过于赏与罚,使其面临敌人有所企求而乐于前进,有所畏惧而不敢后退,然后将领士兵遵奉命令而大功可以有成。像讹可败北,就应该明确坐实他的罪过。朝廷宽容,一切都不置问,臣下恐怕驾驭士卒的方法未尽妥善。”下诏回答他说:“你的意思朕全部明白,讹可等已囚禁下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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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中都遭到兵火,刚派使臣请和,执掌兵权的人畏缩不敢出战,说:“怕坏了请和的事”,行信上奏说:“和与战两件事本来不相干,奉命出使者自当专力议和,率领军队者只应主持战斗,怎能以议和的事为借口!自从崇庆年间以来,都是以和误事,倘若我方军队随时肯主动作战,稍稍折损他们的锋芒,则和事成功已很久了。最近北方使臣已经来到,然仍攻破东京,夺取河东。今天我们的使臣刚走,将帅即按兵不动,对和议最终没有好处。事态更加紧急,粮草更加艰难,议和的成功与否大概尚未可知,难道应当闭门坐守以等待破亡吗!应该趁士兵马匹还健壮,挑选勇猛的将领精锐的士兵,防备护卫转相运输,往来御敌,使他们稍受挫折,则附近的蓄积都可运入京师,和议也很快可以谈成。”皇上心里知道这种办法的好处而不能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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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三月,因朝廷搜求粮食恐怕有失民心,上书说:“近些天朝廷命令知大兴府胥鼎视可自决筹划军粮,鼎因而上奏允许人交粮食买官。既而又派参知政事奥屯忠孝搜括官和平民的粮食,每户存两月的用粮,其余全部命令交官,以官爵和银钞作为报酬。当时有粮的有人已先向胥鼎申报了数目,没有来得及交官。忠孝又想多得粮以表明自己的功劳,凡胥鼎所登记的不除掉其数目,老百姓非常痛苦。现今米价腾贵,没有地方去买,老百姓只有两个月的粮食而又去剥夺它,百姓将不单单归咎于官吏,也埋怨朝廷不了解情况啊。大兵就在附近,人们正处在危难恐惧之中,若再不能聊以生存,或者发生其他变化,那么所得到的就补偿不了所损失的啊。”皇上非常同意他的话,就命令他与近侍大臣前往审核处理。仍然宣谕忠孝说:“朕知道你尽心于公事,然而国家本来想得到粮食,今天既已得到了,姑且从人方便就是了。”四月,迁调行信为山东东路按察使,兼转运使,仍然权本路宣抚副使。将要起程,请求入见,皇上在便殿见了他。行信上奏说:“臣伏见奥屯忠孝饰伪巧诈不忠,遇事残酷刻毒,与胡沙虎为同一伙党徒。”又一一列举他的罪恶,并且说:“平安无事的时候尚且不能宽容一位辅相不称职,何况今天多变故,可以让这样的人参与政事吗?希望立刻罢免他。”皇上说:“我刚即位,提拔和辞退大臣自当以礼,你告诉他亲近的人,劝告他请求辞去就可以了。”行信以此告诉右司郎中把胡鲁转告忠孝,忠孝不感到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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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二月,改任安武军节度使,兼任冀州管内观察使。刚到,即上书谈了四件事:其一说:“杨安儿贼党很快即可抓获,不足忧虑。今日的当务之急,仅仅在收拢人心而已。过去官军讨伐贼人,不分好与坏,一律诛杀铲除,抢劫他们的资产,掠夺他们的妇女,更加使百姓怀疑生畏,逃聚山林。今天应该明确地命令官吏,严为管束,不要让他们抢劫平民百姓。这样做了,百姓没有不安的心,奸人欺骗威胁的计谋无法推行,其势力便渐渐消亡了。”其二说:“自从兵火战乱之后,郡县的官吏豪强,大多能纠集仗义之徒,打击当地的盗贼,朝廷虽然授给了本处职任,不久便派人取代。旧官人们向来佩服,新官未必都有才干,紧迫需要之际,就会挑起事端败坏大事。自今郡县官吏有阙员,请令尚书省选择人员准备填补。那些旧官,能使百姓便利安定的应该就地加以任使,如果资历等第不够,令代行其职务,等到建有功劳就正式任命。差不多人尽其才,事情便容易办成。”其三说:“执掌兵权的军官敢于主动出战的十个之中没有一两个人,其中偶或有这样的人,即应当责成其以立功劳,不应当更授别的职务。”其四说:“山东的军用储备都是卖官爵所获得,等到有人拿着敕牒要求给官,选官们以等级有的不应当卖为理由往往驳退人家的要求。卖得不恰当,是官吏的罪责,对方有什么责任啊!况且海州、泰山重要之地,多数盗贼没有平息,田野无所收获,仓廪无所积蓄,一旦军粮供应不上,再想卖官爵,还有谁相信?”朝廷多采用他的建议。八月,召他为吏部尚书。九月,改任户部尚书。十二月,转为礼部尚书,兼同修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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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二月,行信为太子少保,兼任以前的职务,当时尚书省奏:“辽东宣抚副使完颜海奴说,参议官王浍曾说,本朝接续高辛,是黄帝的后代。过去,汉以陶唐为祖先,唐以老子为祖先,都为他们立庙。我朝到今天已经历一百来年,不为黄帝立庙,不有愧于汉、唐吗?”又说:“本朝最初兴起,旗帜崇尚红色,其为火德已很明白。根本大德的祭祀,空阙而不讲求,也不是礼经重视祭祀的意思。臣听王浍所讲如此,请求朝廷议论这件事。”下诏问官吏,行信奏说:“按照《始祖实录》仅仅说从高丽而来,没有听说出于高辛氏。今所据想立黄帝庙,黄帝是高辛的祖先,假如说接续他,应当为木德,今却说火德,又怎么讲呢?况且国立之初太祖有教诲,因为完颜部多崇尚白色,又取金的不变,于是以大金为国号,未曾议论过德运。近来章宗朝开始集百官臣僚议论它,而因为继宋火行之灭绝,定为土德,以此上告宗庙而又颁诏天下(使大家知道)。看王浍所说不过是放肆妄为的人罢了。”皇上同意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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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皇上将祭奠荐享太庙,下诏遵依世宗所行十六拜的礼仪。行信与礼官参与商定礼节,上奏说应该遵从四十四拜的礼仪,皇上赞赏采纳了,这些话载在《礼志》。祭奠完毕,赐给行信宝券二万贯、上好的丝织品十端,宣谕他说:“太庙拜的礼仪,我当初想依照世宗所施行的做,你呈进奏章,详备地叙述随室读祝祷之辞,特别在理。假如不是你说,我几乎就要犯错误,故特地用这些表彰赏赐,从今每件事更应该尽心。”这年十二月,行信因父亲去世,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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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定元年三月,服丧未满起而复任旧职,权参知政事。六月,正式拜任为参知政事。当时高琪为宰相,独揽大权任意行事,厌恶不阿附自己的人,有官职的士人动辄遭到刁难和凌辱,唯有行信屡次引用旧的仪制尽力抵制他的非为。恰逢宋兵侵扰边境,朝廷计议派使臣详加责问,高琪等以为这有失礼仪,行信独上疏说:“今天以派使臣为不应当,臣非常不解。议论者不过是说‘派使臣是先表示软弱,他们或者不通报,或者通报而不谦恭,则越加有失国体’。臣独认为不是这样。他们侥幸地钻我们的空隙,多次大肆侵略,守边之臣用兵打退了他们还要回来,我大国不用文辞责备而用兵敌御,这不是示弱吗?至于责问而不通报,通报而不谦恭,理亏自在对方,有什么损于我方的?过去大定初年,他们曾违反正理,世宗虽然派丞相乌者行省事于汴京,实际上命令元帅撒合辇事先已为文辞责问了他们,他们终于承认罪过。以后宋主夺取国书,朝廷又想用兵,丞相娄室独认为不可,等到刑部尚书梁肃奉命前往,不久亦屈服了。在章宗的时候,猖狂得最为厉害,仍然先事责问而后用兵。然而派遣使臣详问正是国家的历来做法,有什么失体的地方?况且国家的步履多有艰难,边疆的战事漫延长久,不考虑如何休戍止兵,民力将怎么样呢?臣是一介书生没什么高论,然而事当关键时刻,不敢不尽其愚虑,惟陛下明察。”皇上又令尚书省计议,高琪等奏:“行信所说固然是遵从旧制,然今日的事与过去不同。”下诏姑且等待一下。不久,高汝砺亦上奏说先派使臣不合适,议论终于停止,这话记在《高汝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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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监察御史大多被笞杖,于是行信上奏说:“大定年间,监察犯罪大都出资赎免,有的人甚至免去俸禄,犯罪严重的贬外降官罢了,间或有被笞杖的都是有所为才这样的。当时执政的程辉已曾当着皇帝的面谈论这样做不对,又有令旨,监察的职责主要是检举官吏的不法或罪恶,而偶或视罪恶为良循守法,并不是说凡是失于监察都这个样子。近些日子不问事情的大小,情节的轻重,一概笞杖,以为这是大定的先例,先朝的英明教诲,这就错了。”于是下诏尚书省改定监察罪名的有关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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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馆撰修《章宗实录》,尚书省奏:“按照旧的规定,凡是修史,宰相和执政官都要参与。然而女真、汉人各有一员。崇庆年间中期,已经以参知政事梁兼修国史,又命翰林承旨张行简一同参与其事。这是因为行简家学传授,多有考据。现在修《章宗实录》,左丞高汝砺已充兼修官,应该令参知政事行信同修国史如行简之例。”皇帝制书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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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二月,调行信出为彰化军节度使,兼任泾州管内观察使,皇帝告诉他说:“当初,我因为朝中大臣多称道你的才干,于是令你参与决定机要的政务。而朝廷议论的时候,你往往不根据正道,胡乱的提出异议,这特别不符合作为宰相的道理。又听说近来尤其不以处理公务为意,难道是想求闲散之地的缘故吗?今天授你这个职务,你应该明白。”当初,内族合周回避敌人不打击,且撒谎说秘密地奉有朝廷旨意,囚禁于牢狱理当处死。不少皇族的人多上表直言请求从轻处刑,高琪以为自古犯法没有宣告免罪的,行信独说:“事情没有古今,但是合周一向忠孝,或者可以免罪。”又因为行信的族弟行贞居住在山东,接受了红袄贼的非法任命,枢密院得到宋人的文书,有牵扯到行信的事,所以让他到地方上做官。他的儿子张莒,当时为尚书省令史,亦命令另外授予别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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