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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32 西南路招讨使完颜思敬为都统,赐金牌一、银牌二,西北路招讨使唐括孛古底副之,以兵五千往会燕子城旧戍军,视地形冲要或于狗泺屯驻,远斥候,贼至即战,不以昼夜为限。诏思敬曰:“契丹贼败必走山后,可选新马三千,加刍秣以备追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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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34 仆散忠义至军中。是时,窝斡西走花道,众尚八万。忠义、高忠建军与贼遇,万户查剌、蒲查为左翼,宗亨统之,宗宁、剌撒为右翼,宗叙统之,世杰亦在左翼中,与贼夹河为阵。贼渡河,以兵四万余先犯左翼军,查剌以六百骑奋击败之。复以四万众与左翼军战,宗亨、世杰七谋克指画失宜,阵乱败于贼。世杰挺身投于查剌军中,贼围查剌军,查剌力战,宗叙以右翼军来救,贼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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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36 诏曰:“自契丹作逆,有为贼诖误者,不问如何从贼,但能复业,与免本罪。如能率众来附,或能杀捕首领而降,或执送贼所扇诱作乱之人,皆与量加官爵。朕念正隆南征,猛安亡者招还被戮,已命其子孙袭其职。尔等勿惩前事,故怀迟疑。贼军今既破散,山后诸处皆命将士遏其逃路,尔等虽欲不降终将安往?若犹疑贰,俱就焚灭,悔无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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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38 窝斡自花道西走,仆散忠义、纥石烈志宁以大军追及于袅岭西陷泉。明日,贼军三万骑涉水而东。大军先据南冈,左翼军自冈为阵,迤逦而北,步军继之,右翼军继步军北引而东,作偃月阵,步军居中,骑兵据其两端,使贼不见首尾。是日,大雾晦冥,既阵雾开,少顷晴霁。贼见左翼据南冈不敢击,击右翼军,乌延查剌力战,贼稍却。志宁与夹谷清臣、乌林荅剌撒、铎剌合战,贼大败,将涉水去,泥泞不得亟渡。大军逐北,人马相蹂践而死,不可胜数,陷泉皆平,余众蹈籍而过,或奔溃窜匿林莽间。大军踵击之,俘斩万计,生擒其弟伪六院司大王袅。窝斡仅与数骑脱去,钞兀、清臣追四十余里不及,斩千余级,获车帐甚众。其母徐辇举营自落括冈西走,志宁追之,尽获辎重,俘五万余人,杂畜不可胜计。伪节度使六及其部族皆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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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40 诏北京副统完颜达吉括本部马,规办刍粮,仍使达吉为监战官,录有功者闻奏。诏选中都、西京两路新旧军万人备守御,以窝斡败走,恐或冲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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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42 仆散忠义使使奏捷,诏略曰:“平章政事右副元帅忠义使使来奏大捷。或被军俘获,或自能来服,或无所归而投拜,或将全属归附,或分领家族来降,或尝受伪命,及自来曾与官军斗敌,皆释其罪。其散亡人内,除窝斡一身,不以大小官员是何名色,却来归附者,亦准释放。有能诛捕窝斡,或于不从招纳亡去人内诛捕以来,及或能率众于掌军官及随处官司投降者,并给官赏。各路抚纳来者,毋得辄加侵损。无资给者,不以是何路分,随有粮处安置,仍官为养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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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44 窝斡收合散卒万余人,遂入奚部,以诸奚自益,时时出兵寇速鲁古淀、古北口、兴化之间。温迪罕阿鲁带守古北口,与战败焉。诏完颜谋衍、蒲察乌里雅、蒲察蒲卢浑以兵三千,合旧屯兵五千,击之。诏完颜思敬以所部兵入奚地,会大军讨窝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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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47 贼党霿河猛安蒲速越遣人至帅府约降,诏令擒捕窝斡,许以官赏。贼将降者甚众,其散走者闻诏书招降,亦多降者。其余多疾疫而死,无复斗志。窝斡自度势弱,乃谋自羊城道西京奔夏国,大军追之益急,其众复多亡去,度不得西,乃北走沙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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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49 诏尚书省,“凡胁从之家被俘掠遂致离散,宜从改正。将士往往藏匿其人,有司检括分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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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51 监军志宁获贼稍合住,释而弗杀,纵还贼中,使诱其亲近捕窝斡以自效,许以官赏。九月庚子,稍合住与神独斡执窝斡,诣右都监完颜思敬降,并获其母徐辇及其妻、子、子妇、弟、侄,尽收伪金银牌印。唐括孛古底获前胡里改节度使什温及其家属。西北路招讨使李家奴获伪枢密使逐斡等三十余人,复与猛安泥本婆果追伪监军那也至天成县,那也乃降,仍获伪都元帅丑哥及金牌一、银牌五。志宁与清臣、宗宁、速哥等追余党至燕子城,尽得其党。前至抹拔里达之地,悉获之,逆党遂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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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53 甲辰,皇太子率百官上表贺。乙巳,诏天下。辛亥,完颜思敬献俘于京师,窝斡枭首于市,磔其手足,分悬诸京府。其母徐辇及妻子皆戮之。契丹降人皆拘其器仗,贫不能自给者官为养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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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55 括里、扎八率众南走,诏左宣徽使宗亨追及之。扎八诈称降,宗亨信其言,遂不与战。扎八绐之曰:“括里惊走,愿追之。”宗亨纵扎八去。益都猛安欲以所部追括里、扎八,宗亨恐分其功,不听,而纵军士取贼所弃资囊人畜而自有之。括里、扎八由是得亡去,遂奔于宋。宗亨降宁州刺史。其后,宋李世辅用括里、扎八,遂取宿州,颇为边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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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57 神独斡除同知安化军节度使,稍合住除同知震武军节度使事。大定六年,点检司奏,亲军中有逆党子弟,请一切罢去。诏曰:“身预逆党者罢之,余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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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59 赞曰:……正隆佳兵,契丹作难。《传》曰:“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可不戒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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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61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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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63 移剌窝斡,西北路的契丹部族人。先跟从撒八叛乱,接受伪职,后来他杀了撒八,于是拥有了他的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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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65 撒八,当初为讨司的译史。正隆五年,海陵王征召各道兵讨伐宋朝,使牌印燥合、杨葛全部招纳西北路的契丹丁壮,契丹人说:“西北路接近邻国,代代征伐,互相已为怨仇。若男丁全部从军,对方兵来,则老弱必然全部被拘缚,希望使者入朝说明一下。”燥合怕得罪不敢说,杨葛深深担忧以后西北有变故得罪,于是以忧愁而死。燥合又和牌印耶律娜、尚书省令史没答涅合监督调发西北路的兵。契丹听说男丁应当全部调发,于是撒八、孛特补与部众杀死了招讨使完颜沃侧及燥合,而拘捕了耶律娜、没答涅合,夺取招讨司贮存的甲胄三千,于是反叛。他们商议立豫王延禧的子孙为帝,大家公推都监老和尚为招讨使,山后四个群牧,山前各个群牧都响应。迪斡群牧使徒单赛里、耶鲁瓦群牧使鹤寿等皆被杀戮,有关的话载在《鹤寿传》中。五院司部人老和尚、那也也杀了节度使术甲兀者响应撒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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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67 会宁所属的八个猛安到山后牧马,走到迪谋鲁,贼人全部夺取了这些马匹。辟沙河千户十哥等与前招讨使完颜麻泼杀死乌古迪列招讨使乌林答薄卢虎,以所属部人奔赴西北路。室鲁部节度使阿厮列追击打败了他,十哥与几个骑兵逃走,合并于撒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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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69 咸平府谋克括里,与所属部众从山后逃回来,咸平少尹完颜余里野想收捕括里的家属,括里与他的同伙招诱富户人家的奴隶,几天就得到了奴隶两千人,于是攻陷了韩州和柳河县,奔赴咸平。余里野出兵迎击他,兵败,于是贼人占据了咸平。他们缮修完备武器铠甲,拿出府库中的财物用来招募兵员,贼的气势越发嚣张。临时代管曹家山猛安的绰质,集中兵卒一千多人,扼守干夜河,贼不能东渡。绰质兵被打败,于是括里进犯济州。正逢宿直将军孛术鲁吴括剌征兵于速频路,在信州遭遇括里,与猛安乌延查剌的兵两千人,打败了括里。括里收集剩下的部众奔赴东京,这时世宗为东京留守,以兵四百人抵御他。贼到常安县,听空中的击鼓声好像有好几千打鼓的,望见旌旗遮盖田野,传说留守以十万兵开到了,括里马上带兵退还,也以他的部众与撒八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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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71 海陵派枢密使仆散忽土、西京留守萧怀忠将兵一万,与右卫将军萧秃剌讨伐平定他们。秃剌与他们对阵了好几天,连连与他们交战都没有功劳,而粮饷不能接济,秃剌撤退回到临潢。秃剌虽不能战胜敌人,而撒八自己预测大军必然相继而来,形势不可支撑,打算投归大石,于是率领部众沿着龙驹河向西进发。等仆散忽士、萧怀忠等兵开到,与秃剌合兵追到河上,没有追上而撤回。忽土、怀忠、秃剌因犯逗留不立刻追贼的罪,皆处斩。北京留守萧赜不能管制他的属下,杀投降的人而夺取人家的妇女,也犯罪被斩。于是白彦恭为北面兵马都统,纥石烈志宁为他的副手,完颜彀英为西北兵马都统,西北路招讨使唐括孛姑的为他的副手,以便征讨撒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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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73 撒八西行,而原来居住在山前的人都不想去,伪封的六院节度使移剌窝斡、兵官陈家杀死撒八,拘捕老和尚、孛特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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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75 这时候,窝斡开始自封为都元帅,陈家为都监,护拥着部众东还,来到临潢府东南的新罗寨。世宗派移剌扎八、前押军谋克播斡、前牌印麻骇、利涉军节度判官马脑等招降他们。扎八等见了窝斡,以皇上的意思开谕他。窝斡已约定投降,不一会儿又问扎八说:“假若投降,你能保障我们这群人没事吗?”扎八说:“我只知道招降罢了,其他怎么能肯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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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77 扎八看到窝斡兵众强大,战车军帐遍野,考虑他可以有所成功,因而劝导他说:“我刚来,以为你们这群人不能有所为,今天看到兵势强盛到这个样子,你们想像群羊一样为人赶来赶去呢,还是想等待天时呢?假如果然有大的志向,我也不再回去了。”贼的将官中有一个前孛特本部族节度使叫逐斡的,说:“过去谷神丞相,是一位贤能的人,曾说有朝一日西北部族当有事。今天正合了这个话,恐怕是不可以投降的。”于是,窝斡遂决心不再投降了。扎八也留在了贼中,只有麻骇、播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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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79 窝斡于是领兵攻打临潢府,总管移室懑出城交战,兵少被俘,于是贼人包围临潢,兵众已有五万人。正隆六年十二月己亥,窝斡称皇帝,改元为天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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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81 这时,北面都统白彦敬、副统纥石烈志宁在北京,听说世宗即位,带兵来归服。世宗派元帅左都监吾扎忽、同知北京留守事完颜骨只援救临潢,昼夜兼行,刚到临潢,贼已解围去攻打泰州。吾扎忽追赶到纞历,两军已摆开阵势将要交锋,押军猛安契丹忽剌叔以所领兵响应贼,于是吾扎忽的军队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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