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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94 窝斡率领他的兵众向西撤走,谋衍在霿河追上了他们。贼已渡河,毁坏了渡口。纥石烈志宁的军队先到,没有能渡过去,于是在对岸设置疑兵,以夹谷清臣、徒单海罗两万户从下流渡河,正碰上支流的渡口两岸斗绝而且泥泞,命令军士捆扎柳枝填塞港口而过。追了好几里,到了平地,刚吃饭,贼众兵突然来到。志宁的兵急忙整顿阵势,贼从南冈奔驰而下,冲击阵地三次,志宁奋力战斗,流散的箭射中左臂,他仍战斗自如。大军全部开到,左翼骑兵最先与贼接战,贼占据着上风放火,乘着烟打击官军,官军的步兵也到,并力合战,共打了十几个回合,军士苦于风烟都像栽种的一样站在那里如呆如痴,恰好天降雨,风停止,官军奋力冲击,大败贼兵。徒单克宁追赶了十五里,贼的前方阻绝在溪涧不能急渡,多所杀伤。贼既已渡过,官军也已渡过,稍微休息,贼兵掉转旗帜来攻打,克宁因大军不能接继,命令军士都下马用箭射贼。贼引退而向南,克宁亦领兵撤而向北,士兵还没来得及骑马,贼又来冲突,官军稍稍退却,回撤渡到涧北。大军开来,于是贼人脱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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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96 四月,下诏元帅府说:“相应的契丹贼人,与大军未战以前投降的人,不得杀伤,仍需加以安抚。败走以后,招诱来投降的人,除了奴婢准以俘虏对待以外,亲属分别以予圆聚,仍然由官方为他换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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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698 窝斡既已失败,谋衍不再追击征讨,军队在白泺驻扎。窝斡攻打懿州没有取胜,于是摧残坏川州,将要逃跑到山西,而北京也不半路拦截打击他们。于是调发骁健的骑军二千人、曷懒路留屯于京师的军队三千人,号称两万人,会宁济州的军队六千人亦号称两万人。元帅左都监高忠建总掌这些军队,沃州刺史乌古论蒲查为曷懒路的押军万户,邳州刺史乌林答剌撒为济州的押军万户,石骁骑副都指挥使乌延查剌为骁骑万户,祁州刺史宗宁为会宁路的押军万户,右宣徽使宗亨为北京路的都统,吏部郎中完颜达吉为副统,会合元帅府征讨出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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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01 皇帝命令派尚厩局副使蒲察蒲卢浑前往懿州告诫命令各将帅,皇上说:“我委托你等讨伐贼人,却听说不接近贼人奔赴战事,而按驻军队闲适稽缓,经营跋涉好几个月,虽然曾经追击,却不经由有水有草的地方,以致马匹疲弱不能走一百里而回还。后来虽打败了贼人,而放纵各军抢劫掠夺,好几天后才追败军到霿河,也不乘胜前进,忽然又带兵回还。于是,贼人进入到内地,北京、懿州因此而遭受兵火。我想重重地谴责你们,因为你们刚刚承担用兵之事,尚且可以图谋日后有功,所以作罢。你们应当全心尽力,不得像以前那样怠忽松弛。”皇上告诉蒲卢浑说:“你若听到贼人在近处,即应当监督讨伐。执行命令努力战斗人分别记录以便奏闻,我将酌情迁官赏赐。不要有承顺着上面长官之意,压抑有功、胡乱写上没有功劳的人。好好约束士兵,不要放纵抢掳掠夺。”以纥石烈志宁为元帅右监军,右副元帅完颜谋衍、元帅吉监军完颜福寿奉召调回京师,咸平路总管完颜兀带恢复原来的职务。谋衍的儿子斜哥在军队中颇多暴虐蛮横,皇帝下令押归本管。窝斡派所亲近招降节度使移里堇窟域,窟域拘捕了他的使者送交官方,和窝斡连连接战有功劳,迁升为宣武将军,赐银五百两,衣两袭。起运在中都的弓一万五千张、箭一百五十万支输送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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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03 平章政事移剌元宜、宁昌军节度使宗叙入见皇帝,皇帝命令让他们从中途退还到军队中去,宣谕元宜、谋衍注意经管在边之事。军队久久没有功劳,尚书右丞仆散忠义愿意尽死力解除在边的祸患,世宗嘉奖赞叹。六月,忠义拜任为平章政事兼右副元帅,宗叙为兵部尚书,每人赐给了弓箭、带鞍勒的马。拿出内府的金银十万两辅助军用。皇帝下诏说:“军队中将官士兵有犯法,除连同职务奏闻外,其余的依照军法估量判罪,有功劳的人依照规定迁官奖赏。”以大名尹宗尹为河南路统军使,河南路统军都监蒲察世杰为西北路副统,赐给弓箭、佩刀、乘马,跟从忠义征讨。下召开谕各军将官士兵说:“军队长久驻在边远之地,浪费财用没有成功,老百姓不能得到休养生息。今命令平章政事仆散忠义兼右副元帅,同心努力以达到平定。右副元帅谋衍罢为同判大宗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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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05 皇帝下诏居庸关、古北口盘查契丹的奸细,能捕获到的加以官赏。万户温迪罕阿鲁带以兵四千屯驻在古北口,蓟州、石门等处各用五百人守卫。海陵末年,阿鲁带为猛安,移剌娜为牌印祗候,起调契丹部族的兵被抓获,到现在拔身来投降。世宗以阿鲁带为济州的押军万户,移剌娜为同知滦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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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07 西南路招讨使完颜思敬为都统,赐给金牌一个,银牌两个,西北路招讨使唐括孛古底为他的副手,带兵五千人前往会和燕子城的旧守军,相度地形的冲要或者在狗泺屯驻,远远地侦察敌人情况,贼人来了就战,不以白天黑夜为界限。下诏给思敬说:“契丹贼人失败必然要走山后,可选择新马三千匹,加上草料以准备追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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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09 仆散忠义到军队中。这时,窝斡向西从花道奔走,兵众尚有八万人。忠义、高忠建的军队与贼人相遇,万户查剌、蒲查为左翼,宗亨率领;宗宁、剌撒为右翼,宗叙率领。世杰也在左翼军中,与贼夹河两岸摆列阵势。贼人渡河,以兵四万多人先进犯左翼军,查剌以六百骑兵奋力打败了他们。贼人又用四万多兵众与左翼军交战,宗亨、世杰的七个谋克指挥不当,阵势混乱败于贼人。世杰拔身投奔到了查剌的军中,贼人包围查剌的军队,查剌努力奋战,宗叙用右翼兵来救援,贼人才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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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11 皇帝下诏说:“自从契丹反叛,有被贼人欺蒙致误的人,不追问他们是怎样归服贼人的,只要能恢复原来的本业,就给予免去本罪。如能够率领众人来归服,或者能杀掉、捕获首领而投降,或者拘捕送交贼所煽动、诱使作乱的人,皆予以酌量加赏官爵。我想起正隆南征,猛安逃亡的人招回被杀,已命令他们的子孙袭承他们的职务。你等不要惩戒前事,所以怀有迟疑之心。贼军现在既然已经破散,山后各处都命令将士遏制他们的逃亡之路,你等虽然不想投降最终将向哪里去呢?若仍然疑惑有贰心,就要与贼一起焚灭,悔恨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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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13 窝斡从花道向西行进,仆散忠义、纥石烈志宁以大军追赶到袅岭以西的陷泉。第二天,贼军三万骑兵渡水向东。大军先占据了南冈,左翼军自冈摆开阵势,曲折而向北,步兵接着,右翼军接步兵向北引向东,作偃月阵势,步军在中间,骑兵在其两端,使贼人不能看到头尾。这天,大雾昏暗,已摆好阵势大雾散开,一会儿天空晴朗。贼人看见左翼占据南冈不敢袭击,就袭击右翼军,乌延查剌努力奋战,贼稍稍败却。志宁与夹谷清臣、乌林答剌撒、铎剌合战,贼人大败,将要渡水离开。道路泥泞,不能迅速渡过。大军追逐败军,人马践踏死的,不可胜数,陷泉都平了,其余的兵众互相践踏而过,或者败溃流窜隐匿在林木的深处。大军跟踪打击他们,俘虏斩首的用万计算,活捉了窝斡的弟弟伪六院司大王袅。窝斡仅仅和数名骑兵逃脱而去,钞兀、清臣追赶了四十里没有追上,斩杀一千多首级,获得战车军帐很多。窝斡的母亲徐辇全军营从落括冈向西撤走,志宁追赶,全部获得了他们的军用物资,俘虏五万多人,杂畜不可胜计。伪节度使六及其部族全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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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15 皇帝下诏北京副统完颜达吉,搜求本部的马匹,按规定治办草料粮食,仍然使达吉为监战官,记录有功劳的人员闻奏。下诏选中都、西京两路的新旧军一万人以备守御,因为窝斡败走,恐怕偶或还有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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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17 仆散忠义派使臣奏捷,皇帝下诏,大略说:“平章政事右副元帅忠义派使臣来奏大捷。有的人被军队俘虏,有的人自己能来归服,有的人没有投奔之处而投降拜服,有的人带领所属全部归附,有的人分别带领着家族来投降,有的人曾经接受过伪任命,以及从来就与官军战斗敌对的人,都宽恕他们的罪过。在其流散逃亡的人内,除窝斡一个人,不因大小官员各等名目角色,只要是来归附的,也一准释放。有能斩杀捕获窝斡的,或者从不听从招纳而逃亡离去的人内诛杀捕获归来,以及有人能率领大众从掌军官及随处官司来投降的,一并给予官赏。各路要安抚接纳来投归的人,不得总是加以侵夺损害。没有资财自给的,不管是属于什么路的,听随在有粮食的地方安置,仍然由官方资养周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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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19 窝斡收拢合并流散的士兵一万多人,进入奚部,以各奚来自我增强,时时出兵寇扰速鲁古淀、古北口、兴化之间。温迪罕阿鲁带守御古北口,与窝斡交战被打败了。诏命完颜谋衍、蒲察乌里雅、蒲察蒲卢浑带兵三千人,会合旧屯兵五千人,打击他。诏命完颜思敬以所带领的军队进入奚地,会合大军征讨窝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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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22 贼的党徒霿河猛安蒲速越派人到元帅府约定投降,下诏命令捉拿窝斡,答应给予官赏。贼人的将领投降的人特别多,那些流散逃走的听说诏书招降,也多有投降的。其余的大多疾病而死,不再有斗志。窝斡自己估量大势已穷困,于是谋划从羊城道经西京投奔夏国,大军追赶的愈加紧急,他的兵众又多逃亡而去,估计不可能西走,于是向北逃往沙陀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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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24 下诏尚书省:“凡是胁从的人家被俘获掠夺因而导致离散的,应该听从改正。将官士兵往往隐藏这类人,由官吏检括分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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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26 监军志宁俘获贼人稍合住,释放而没有杀他,故意放他回到贼人之中,使引诱他的亲近捕获窝斡用以自我报效,答应给予官赏。九月庚子,稍合住与神独斡抓获窝斡,前往右都监完颜思敬处投降,同时还抓获了他的母亲徐辇以及他的妻子、儿子、儿媳、弟弟、侄子等,全部收缴了伪金银牌印。唐括孛古底抓获前胡里改节度使什温及他的家属。西北路招讨使李家奴抓获伪枢密使逐斡等三十多人,又与猛安泥本婆果追赶伪监军那也到天成县,于是那也投降,还抓住伪都元帅丑哥,获金牌一枚、银牌五枚。志宁与清臣、宗宁、速哥等追击余党到燕子城,全部抓获了他们的党徒。向前到达抹拔里达之地,全部抓获了贼人,于是平定了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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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28 甲辰,皇太子率领百官上表祝贺。乙巳,宣诏天下。辛亥,完颜思敬献俘虏于京师,窝斡处斩并把他的头用木竿悬在闹市,分割他的手脚,分别悬挂各京府。他的母亲徐辇及妻、子都被杀了。契丹投降的人全部被收缴了武器甲仗,贫穷不能自给的由官方养活周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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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30 括里、扎八率领兵众向南逃走,诏令左宣徽使宗亨追上他们。扎八假称投降,宗亨相信他的话,于是不和他交战。扎八骗他说:“括里惊慌逃走,愿意追赶他。”宗亨放扎八离去。益都猛安想用所属部众追赶括里、扎八,宗亨恐怕分他的功劳,不听从安排,而放纵军士拾取贼人所丢弃的物资袋、人和牲畜而自己占有。括里、扎八因此得以逃亡,投奔到宋。宗亨降官为宁州刺史。以后,宋李世辅任用括里、扎八,于是夺取宿州,成了边境很大的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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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32 神独斡授予同知安化军节度使,稍合住授予同知震武军节度使事。大定六年,点检司上奏:“亲军中有叛逆党徒的子弟,请全部罢离。”诏书说:“自身参加过逆党的罢了他,其他的不用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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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34 评论说:……正隆喜欢用兵,于是契丹发难。《左传》说:“武事就好像火,不制止必将焚烧自己。”可以不引以为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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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39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3166]
1707277740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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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742 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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