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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五月,居母苏国夫人忧。帝遣近臣喻之,俾出理庶务。于是脱脱用乌古孙良桢、龚伯遂、汝中柏、伯帖木儿等为僚属,皆委以腹心之寄,小大之事悉与之谋,事行而群臣不知也。吏部尚书偰哲笃建言更造至正交钞,脱脱信之,诏集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院诸臣议之,皆唯唯而已,独祭酒吕思诚言其不可,脱脱不悦。既而终变钞法,而钞竟不行。事见《思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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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决白茅堤,又决金堤,方数千里,民被其患,五年不能塞。脱脱用贾鲁计请塞之,以身任其事。出告群臣曰:“皇帝方忧下民,为大臣者职当分忧。然事有难为,犹疾有难治,自古河患即难治之疾也,今我必欲去其疾。”而人人异论,皆不听。乃奏以贾鲁为工部尚事,总治河防,使发河南北兵民十七万役之,筑决堤成,使复故道。凡八月功成。事见《河渠志》。于是天子嘉其功,赐世袭答剌罕之号。又敕儒臣欧阳玄制《河平碑》以载其功。仍赐淮安路为其食邑,郡邑长吏听其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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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而汝、颍之间妖寇聚众反,以红巾为号,襄、樊、唐、邓皆起而应之。十一年,脱脱乃奏以弟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为知枢密院事,将诸卫兵十余万讨之。克上蔡。既而驻兵沙河,军中夜惊。也先帖木儿尽弃军资器械,北奔汴梁,收散卒,屯朱仙镇。朝廷以也先帖木儿不习兵,诏别将代之。也先帖木儿径归,昏夜入城,仍为御史大夫。陕西行台监察御史十二人劾其丧师辱国之罪,脱脱怒,乃迁西行台御史大夫朵儿直班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而御史皆除各府添设判官,由是人皆莫敢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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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红巾有号芝麻李者,据徐州。脱脱请自行讨之,以逯鲁曾为淮南宣慰使,募盐丁及城邑趫捷,通二万人,与所统兵俱发。九月,师次徐州,攻其西门。贼出战,以铁翎箭射马首,脱脱不为动,麾军奋击之,大破其众,入其外郛。明日,大兵四集,亟攻之,贼不能支,城破,芝麻李遁去。获其黄繖旗鼓,烧其积聚,追擒其伪千户数十人,遂屠其城。帝遣中书平章政事普化等即军中命脱脱为太师,依前右丞相,趣还朝,而以枢密院同知秃赤等进师平颍、亳。师还,赐上尊、珠衣、白金、宝鞍。皇太子锡燕于私第。诏改徐州为武安州,而立碑以著其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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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三月,脱脱用左丞乌古孙良桢、右丞悟良哈台议,屯田京畿,以二人兼大司农卿,而脱脱领大司农事。西至西山,东至迁民镇,南至保定、河间,北至檀、顺州,皆引水利,立法佃种,岁乃大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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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张士诚据高邮,屡据谕之不降。诏脱脱总制诸王诸省军讨之。黜陟予夺一切庶政,悉听便宜行事;省台院部诸司听选官属;从行禀受节制。西域、西番皆发兵来助。旌旗累千里,金鼓震野,出师之盛,未有过之者。师次济宁,遣官诣阙里祀孔子,过邹县祀孟子。十一月,至高邮。辛未至乙酉,连战皆捷。分遣兵平六合,贼势大蹙。俄有诏罪其老师费财,以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儿、知枢密院事雪雪代将其兵,削其官爵,安置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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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脱脱之西行也,别儿怯不花欲陷之死。哈麻屡言于帝,召还近地,脱脱深德之,至是引为中书右丞。而是时脱脱信用汝中柏,由左司郎中参议中书省事,平章以下见其议事莫敢异同,惟哈麻不为之下。汝中柏因谮之脱脱,改为宣政院使,位居第三,于是哈麻深衔之。哈麻尝与脱脱议授皇太子册宝礼,脱脱每言:“中宫有子将置之何所?”以故久不行。脱脱将出师也,以汝中柏为治书侍御史,使辅也先帖木儿居中。汝中柏恐哈麻必为后患,欲去之。脱脱犹豫未决,令与也先帖木儿谋。也先帖木儿以其有功于己,不从。哈麻知之,遂谮脱脱于皇太子及皇后奇氏。会也先帖木儿方移疾家居,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等承哈麻风旨,上章劾之,三奏乃允;夺御史台印,出都门外听旨,以汪家奴为御史大夫;而脱脱亦有淮安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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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辛亥,诏至军中,参议龚伯遂曰:“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且丞相出师时,尝被密旨,今奉密旨一意进讨可也。诏书且勿开,开则大事去矣。”脱脱曰:“天子诏我而我不从,是与天子抗也,君臣之义何在?”弗从。既听诏,脱脱顿首谢曰:“臣至愚,荷天子宠灵,委以军国重事,蚤夜战兢,惧弗能胜。一旦释此重负,上恩所及者深矣。”即出兵甲及名马三千,分赐诸将,俾各帅所部以听月阔察儿、雪雪节制。客省副使哈剌答曰:“丞相此行,我辈必死他人之手,今日宁死丞相前。”拔刀刎颈而死。初命脱脱安置淮安,俄有旨移置亦集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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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三月,台臣犹以谪轻,列疏其兄弟之罪,于是诏流脱脱于云南大理宣慰司镇西路,流也先贴木儿于四川碉门。脱脱长子哈剌章,肃州安置;次子三宝奴,兰州安置。家产簿录入官。脱脱行至大理腾冲,知府高惠见脱脱,欲以女事之,许筑室一程外以居,虽有加害者可以无虞。脱脱曰:“吾罪人也,安敢念及此!”巽辞以绝之。九月,遣官移置阿轻乞之地,高惠以脱脱前不受其女,故首发铁甲军围之。十二月己未,哈麻矫诏遣使鸩之,死,年四十二。讣闻中书,遣尚舍卿七十六至其地,易棺衣以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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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脱仪状雄伟,颀然出于千百人中,而器宏识远,莫测其蕴。功施社稷而不伐,位极人臣而不骄,轻货财,远声色,好贤礼士,皆出于天性。至于事君之际,始终不失臣节,虽古之有道大臣,何以过之。惟其惑于群小,急复私仇,君子讥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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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监察御史张冲等上章雪其冤,于是诏复脱脱官爵,并给复其家产。召哈剌章、三宝奴还朝。而也先帖木儿先是赤已死,乃授哈剌章中书平章政事,封申国公,分省大同;三宝奴知枢密院事。二十六年,监察御史圣奴、也先、撒都失里等复言:“奸邪构害大臣,以致临敌易将,我国家兵机不振从此始,钱粮之耗众此始,盗贼纵横从此始,生民之涂炭从此始。设使脱脱不死,安得天下有今日之乱哉!乞封一字王爵,定谥及加功臣之号。”朝廷皆是其言。然以国家多故,未及报而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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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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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脱字大用,幼年聪明智慧,和普通孩子不一样。读书时,向他的老师浦江吴直方请教说:“让脱脱一天到晚读书,不如每天记古人的名言善行,一生照着去做。”逐渐长大,气力超过常人,能挽一石硬弓。十五岁任皇太子怯怜口怯薛官。天历元年,袭职任成制提举司达鲁花赤。二年,朝见,文宗看见他,高兴地说:“此人以后必可大用。”迁内宰司丞,兼任前职。五月,任府正司丞。至顺二年,授虎符,任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元统二年,同知宣政院事,兼前职。五月,迁中政使。六月,迁同知枢密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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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元年,唐其势阴谋造反,事情被揭发处死,其党羽答里和剌剌等在外举兵响应。脱脱挑选精锐部队与他们交战,全都捉住献给皇帝。任太禧宗禋院使,授御史中丞、虎符、亲军都指挥使,提调左阿速卫。四年,升御史大夫,依旧提调以前职务。任职以后,大振纲纪,内外恭敬。随从皇帝从上都回来,到鸡鸣山的浑河,皇帝准备在保安州打猎,马颠仆在地。脱脱规劝说:“古代皇帝端端正正坐在最尊贵的位子上,每天和大臣、有学问的学者讲求治理天下的道理,至于飞鹰走狗,不是皇帝做的事情。”皇帝接受他的意见,授他为金紫光禄大夫,兼绍熙宣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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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脱脱的伯父任中书右宰相,杀唐其势以后,更加毫无顾忌,随意授人官爵,赦免死罪;任用奸邪之徒,杀害无辜之人,侍卫亲军各卫的精兵都收归己用,国家府库的钱帛由他随便支用。皇帝心中愤愤不平。脱脱虽然幼年时是伯颜抚养的,但常常担心伯颜会失败,私下对自己的父亲说:“伯父骄傲放纵已到极点,万一天子发怒,我们家族都要被杀光了,不如在没有败落时设法解决。”他的父亲同意,但又心存疑虑,久而不决。脱脱去问吴直方,直方说:“《左传》有‘大义灭亲’之说。大夫你只知道忠于国家,其他不应考虑。”这个时候,皇帝的前后左右都是伯颜安排的亲信党羽,只有世杰班、阿鲁是皇帝的心腹,每日与皇帝在一起,脱脱便与这二人建立了密切的联系。钱塘杨瑀当皇帝还是潘王时曾为之服务,此时任奎章阁广成局副使,能够在宫中出入。皇帝知道他可以信赖,每遇三人商议,让杨瑀参加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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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五年秋天,皇帝留在上都,伯颜外出前往应昌。脱脱与世杰班、阿鲁商议,准备将他阻止在东门外,但怕不能取胜便中止了。河南范孟假借皇帝的名义杀死行省负责官员,此事牵连到廉访使段辅,伯颜暗示要御史台负责人提出汉人不可任廉访使。这时别儿怯不花也任御史大夫,怕人议论自己,称病在家不出,因而这件奏章没有上呈。伯颜催促很急,监察御史将此事告诉脱脱。脱脱说:“别儿怯不花的位置在我之上,而且掌印,我怎敢决定呢!”别儿怯不花听说以后心中害怕,准备出来。脱脱估计阻挡不住,便与吴直方商量。直方说:“这是祖宗定下的制度,决不可废,不如先跟皇帝说。”脱脱入宫告诉皇帝,等到奏章送上,皇帝按照脱脱的意见处理。伯颜知道此事处理是脱脱的主意,大怒,对皇帝说:“脱脱虽然是臣的儿子,但他心中专门偏向汉人,臣一定要处罚他。”皇帝说:“这都是我的主意,不是脱脱的罪过。”等到伯颜自行做主贬逐宣让、威顺二王,皇帝愤怒到了顶点,决定驱逐他。有一天,哭着和脱脱说,脱脱也哭了,回家与吴直方商议。直方说:“这是关系国家安危的大事,不可不保守秘密。议论此事时旁边有谁在?”脱脱说:“阿鲁和脱脱木儿。”直方说:“你的伯父威势之重连皇帝都心怀恐惧,这些人如果贪图富贵,将听到的话泄露出去,那么皇帝地位危险你的命也保不住。”脱脱便请二人来到家中,置办酒宴演奏音乐,白日黑夜都不让他们回家。于是和世杰班、阿鲁商议,准备在伯颜入朝时将他捉住。告诫卫士对宫门出入严加管理,宫殿前螭首旁低洼地方,都安设兵士。伯颜看见大为吃惊,召见脱脱责问。回答说:“天子居住的地方,不得不采取这些防御措施。”伯颜因此怀疑脱脱,增加了保卫自己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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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六年二月,伯颜请太子燕帖古思到柳林打猎。脱脱和世杰班、阿鲁一起策划,以手中掌握的军队和宿卫军来对付伯颜。戊戌,便将京城各门的钥匙收起来,命令自己的亲信在城门下布防。当天夜里,侍奉皇帝登玉德殿,先后召见近臣汪家奴、沙剌班和中书省、枢密院的大臣,命他们在五门外听候命令。又召杨瑀和江西范汇入朝,草拟诏书,历举伯颜的罪状。诏书写成,已是四更,命中书平章政事只儿瓦歹拿着前往柳林。己亥,脱脱坐在城门上,而伯颜也派遣骑士到城下询问原因。脱脱说:“皇帝有旨驱逐丞相。”伯颜率领的各卫士兵都散去,伯颜自己则前往南方。经过详见《伯颜传》。事定以后,皇帝下诏以马扎儿台为中书右丞相,以脱脱知枢密院事,虎符,忠翊卫亲军都指挥使,提调武备寺、阿速卫千户所,兼绍熙等处军民宣抚都总使、宣忠兀罗思护卫亲军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昭功万户府都总使。十月,马扎儿台称病辞去丞相职务,皇帝下令给他太师的头衔退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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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元年,任脱脱为中书左丞相、录军国重事,为此向全国发布诏书。于是,脱脱将伯颜不合时宜的政令全部加以变更,恢复科举取士之法,重新实行太庙四时祭典,昭雪郯王彻彻秃的冤案,召还宣让、威顺二王,让他们仍旧在原来分封的地方居住。使阿鲁图正式袭封亲王。开放马禁,减盐额,蠲免民间拖欠的税款。又开经筵,选择儒臣进讲,脱脱实际上负责经筵事务,中外同声都称赞他是贤明的丞相。二年五月,他接受参议孛罗帖木儿等人的建议,在都城外开河置闸,放上游金口水,想将通州的船只引到都门丽正门。这项工程动用民夫数万人,未能成功。事情经过见《河渠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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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三年,皇帝下令修辽、金、元三史,命脱脱为都总裁官。他又请求修《至正条格》,颁行天下。皇帝曾到宣文阁,脱脱上前说:“陛下即位以来,天下无事,应该留心学问。听说您的左右有一些人反对读书,如果经、史不值得看,世祖为什么要用来教导裕宗呢!”立即从秘书监取裕宗学过的书送上,皇帝很高兴。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曾放在脱脱家抚养,每遇有病需要吃药,脱脱总是先尝过再送上。皇帝曾驻营在云州,遇到狂风暴雨,山水大至,车马人畜都被淹没,脱脱一人抱着皇太子骑马登上山,得免于难。皇太子六岁还宫,皇帝慰劳脱脱说:“你的勤劳,我是不会忘记的。”脱脱便以自己的钱在健德门外建造大寿元忠国寺,为皇太子祈福,花费钞十二万二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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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闰月,脱脱领宣政院事。各佛寺的主僧请求恢复僧司衙门,说:“地方政府造成的痛苦,如同坐在地狱中。”脱脱说:“如果恢复僧司衙门,岂不是地狱中又设地狱吗!”这时脱脱患病身体逐渐瘦弱,而且术士也说年月对他不利,于是上表辞职,皇帝不允,先后上表十七次才同意。皇帝有旨封他为郑王,以安丰为食邑,赏赐巨万,都辞谢不肯接受。因而赐松江田,为此专门成立稻田提领所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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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七年,别儿怯不花任右丞相,因与脱脱的父亲马扎儿台过去有仇怨,加以中伤。皇帝下诏将马扎儿台迁徙到甘肃安置。脱脱坚决要求同行,行路时检查骑用的马和住宿的房屋营帐,吃饭时察看食品的粗糙精细。到指定地点后,马扎儿台能安然处之。又有诏迁往西域撒思地方。到河州,召回甘州居住。十一月,马扎儿台死。皇帝想到脱脱有功勋而且勤劳,召还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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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八年,任脱脱为太傅,提调宫傅,总管东宫的事务。九年,朵儿只、太平都免去丞相职务,于是皇帝下令,脱脱重新任中书右丞相,赐酒杯、名马、成套衣服、玉带。脱脱再入中书省,恩仇必报。当时开端本堂,皇太子在其中学习,皇帝命脱脱领端本堂事,又命他提调阿速、钦察二卫,以及内史府、宣政院、太医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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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五月,母蓟国夫人去世,守丧不出。皇帝派侍从去劝说,让他出来处理各种事务。于是脱脱任用乌古孙良桢、龚柏遂、汝中柏、伯帖木儿等为自己的幕僚、下属,当作心腹,事无大小都与他们商议,事情办了而其他官员还不知道。吏部尚书翧哲笃建议另造至正交钞,脱脱相信他的话,皇帝下令召集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院的官员们讨论,全都唯唯诺诺,只在国子监祭酒吕思诚说此法不可,脱脱很不高兴。接着改变钞法,但至正钞并没有流通开来。事情见《吕思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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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在白茅堤决口,又在金堤决口,周围几千里,百姓遭水灾,五年时间过去决口仍未堵住。脱脱采纳贾鲁的计划,请求堵塞决口,自己负责此事。对群臣说:“皇帝关心百姓疾苦,作为政府大臣应为皇帝分忧。但有些事难办,就像有些病不好治一样,自古以来黄河的河患就是不好治的疾病。现在我一定要治好它的病。”这时人人说法不同,都不听。于是上奏,任命贾鲁为工部尚书,总管河防之事,命他征调河南北兵、民十七万人服役,修筑决口的堤防,使黄河回到故道。历时八个月工程完工。事情经过见《河渠志》。皇帝嘉奖他的功劳,赐他世袭答剌罕的称号。又命文臣欧阳玄制作《河平碑》,记录他的功劳。还赐淮安路为他的食邑,这个地方的官员由他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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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汝、颍一带的妖贼集合起来造反,以红巾为标志,襄、樊、唐、邓都有人起来响应。至正十一年,脱脱便上奏,以自己的兄弟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任知枢密院事,统率侍卫亲军各卫兵十余万前去讨伐。攻克上蔡。接着驻兵沙河,夜间军中发生骚乱,也先帖木儿将军队的粮食器械全部抛弃,向北逃到汴梁,收集溃散的士兵,屯驻在朱仙镇。朝廷认为也先帖木儿不懂军事,下诏派别的将领代替。也先帖木儿直接回家,晚上进城,依旧当御史大夫。陕西行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十二人揭发他丧师辱国的罪行,脱脱发怒,将陕西台御史大夫朵儿直班调去当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御史们都改任各府添设的判官,自此以后没有人敢于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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