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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时山东俱平,独益都孤城犹未下。六月,田丰、王士诚阴结贼,复图叛。田丰之降也,察罕帖木儿推诚待之不疑,数独入其帐中。及丰既谋变,乃请察罕帖木儿行观营垒。众以为不可往,察罕帖木儿曰:“吾推心待人,安得人人而防之。”左右请以力士从,又不许,乃从轻骑十有一人行。至王信营,又至丰营,遂为王士诚所剌。讣闻,帝震悼,朝廷公卿及京师四方之人,不问男女老幼,无不恸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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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有白气如索,长五百余丈,起危宿,扫太微垣。太史奏山东当大水。帝曰:“不然,山东必失一良将。”即驰诏戒察罕帖木儿勿轻举,未至而已及于难。诏赠推诚定远宣忠亮节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河南行省左丞相,追封忠襄王,谥献武。及葬,赐赙有加,改赠宣忠兴运弘仁效节功臣,追封颍川王,改谥忠襄,食邑沈丘县,所在立祠,岁时致祭。封其父阿鲁温汝阳王,后又进封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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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复起扩廓帖木儿,拜银青荣禄大夫、太尉、中书平章政事、知枢密院事、皇太子詹事,仍便宜行事,袭总其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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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廓帖木儿既领兵柄,衔哀以讨贼,攻城益急,而城守益固,乃穴地通道以入。十一月,拔其城,执其渠魁陈猱头二百余人献阙下,而取田丰、王士诚之心以祭其父,余党皆就诛。即遣关保以兵取莒州,于是山东悉平。扩廓帖木儿本察罕帖木儿之甥,自幼养以为子。当是时,东至淄、沂,西逾关陕,皆晏然无事。扩廓帖木儿乃驻兵于汴、洛。朝廷方倚之以为安。孛罗帖木儿自察罕帖木儿既没,复数以兵争晋、冀。帝虽屡解谕之,而仇隙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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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御史大夫老的沙与知枢密院事秃坚帖木儿得罪于皇太子,皇太子欲诛之,皆奔于大同,为孛罗帖木儿所匿。老的沙者,帝母舅,以故帝数为皇太子寝其事,而皇太子不从,帝无如之何,则传旨密令孛罗帖木儿隐其迹。而丞相搠思监、宦者朴不花皆附皇太子,必穷竟其事。皇太子又方倚重于扩廓帖木儿。时扩廓帖木儿驻太原与孛罗帖木儿机兵,势相持不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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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搠思监、朴不花因诬孛罗帖木儿、老的沙谋为不轨,而皇太子亦怒不已。三月,天子以故下诏数孛罗帖木儿罪,削其官职而夺其兵。孛罗帖木儿不受诏,遂遣兵逼京师,必欲得搠思监、朴不花乃已。天子不得已,缚两人与之。语在《搠思监》《孛罗帖木儿传》。七月,孛罗帖木儿又与老的沙合秃坚帖木儿兵同犯阙。时扩廓帖木儿遣部将白锁住以万骑卫京师,驻于龙虎台,与战不利,遂奉皇太子奔于太原。孛罗帖木儿既入朝,据相位。白锁住又将二万骑屯渔阳,为朝廷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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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扩廓帖木儿以兵捣大同取之。皇太子乃趣扩廓帖木儿大举以讨逆,发丞相也速兵屯东鄙,魏、辽、齐、吴、豫、豳诸王兵驻西边,而自率扩廓帖木儿兵取中道,抵京师。亡何,孛罗帖木儿既伏诛,帝诏白锁住兵守京城,遂诏皇太子还京,而扩廓帖木儿亦扈从入朝。九月,诏拜伯撒里右丞相,扩廓帖木儿左丞相。伯撒里累朝旧臣,而扩廓帖木儿以后生晚出,乃与并相。居两月,即请南还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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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中原虽无事,而江淮、川蜀皆非我所有。皇太子累请出督师而帝难之,乃诏封扩廓帖木儿河南王,俾总天下兵而代之行。扩廓帖木儿于是分省以自随,官属之盛,几与朝廷等,而用孙翥、赵恒等为谋主。二十六年二月,自京师还河南,欲庐墓以终丧。左右咸以谓受命出师不可中止,乃复北渡,居怀庆,又移居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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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李思齐与察罕帖木儿同起义师,齿位相等。及是扩廓帖木儿总其兵,思齐心不能平。而张良弼首拒命,孔兴、脱列伯等亦皆以功自恃,各怀异见,请别为一军,莫肯统属。衅隙既开,遂成仇敌。扩廓帖木儿乃遣关保、虎林赤以兵西攻良弼于鹿台,而思齐亦与良弼合,兵连不能罢。扩廓帖木儿始受命南征,而顾乃退居彰德,又惟务用兵陕西,天子之命置而不问,朝廷因疑其有异志。皇太子之奔太原也,欲用唐肃宗灵武故事,因而自立。扩廓帖木儿与孛兰奚等不从。及还京师,皇后奇氏传旨,令扩廓帖木儿以重兵拥太子入城,欲胁帝禅之位。扩廓帖木儿知其意,此至京城三十里,即散遣其军。由是皇太子心衔之。及是,屡趣其出师江淮,扩廓帖木儿第遣弟脱因帖木儿及部将完哲、貊高以兵往山东。而西兵互相胜负,终不解。帝又下诏和解之,顾乃戕杀诏使天下奴等,而跋扈之迹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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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八月,帝乃下诏命皇太子亲出总天下兵马,而分命扩廓帖木儿以其兵自潼关以东,肃清江淮;李思齐以其兵自凤翔以西,进取川蜀;秃鲁以其兵与张良弼、孔兴、脱列伯等取襄樊;王信以其兵固守山东信地。然诏书虽下,皇太子亦竟止不行,而分兵之命,扩廓帖木儿终扞拒不肯受。于是貊高、关保等皆叛扩廓帖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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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保自察罕帖木儿起兵以来即为将,勇冠诸军,功最高。而貊高善论兵,尤为察罕帖木儿所信任。及是,两人见扩廓帖木儿有不臣之心,故皆叛之,列其罪状闻于朝,举兵共攻之。而皇太子用沙蓝答儿、帖林沙、伯颜帖木儿、李国凤等计,立抚军院,总制天下军马,专备扩廓帖木儿。以貊高等能倡大义,赐号忠义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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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诏落扩廓帖木儿太傅、中书左丞相,依前河南王,以汝州为食邑,与弟脱因帖木儿同居河南府,而以河南府为梁王食邑,从行官属悉令还朝。凡扩廓帖木儿所总诸军,在帐前者白锁住、虎林赤领之,在河南者李克彝领之,在山东者也速领之,在山西者沙蓝答儿领之,在河北者貊高领之。扩廓帖木儿既受诏,即退军屯泽州。诏又命秃鲁与李思齐、张良弼、孔兴、脱列伯率兵东向,以正天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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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朝廷命左丞孙景益分省太原,关保以兵为之守。扩廓帖木儿即遣兵据太原,而尽杀朝廷所置官。皇太子乃命魏赛因不花及关保皆以兵与思齐、良弼诸军夹攻泽州,而天子又下诏削夺扩廓帖木儿爵邑,令诸军共诛之,其将士官吏效顺者与免本罪,惟孙翥、赵恒罪在所不赦。二月,扩廓帖木儿退守于平阳,而关保遂据泽、潞二州以与貊高合。时李思齐、张良弼、孔兴、脱列伯与扩廓帖木儿相持既久,大明兵时已及河南,思齐、良弼皆遣使诣扩廓帖木儿告以出师非本心,乃解兵大掠西归。七月,貊高、关保进攻平阳。当是时,扩廓帖木儿气稍沮,而关保、貊高势甚振,数请战,扩廓帖木儿不应,或师出即复退。一日,谍知貊高分军掠祁县,即夜出师薄其营掩击之,大败其众,貊高、关保皆就擒。朝廷闻之,遽罢抚军院,而帖林沙、伯颜帖木儿、李国凤等以误国皆受黜。既而扩廓帖木儿上疏自陈其情悃,帝寻亦悔悟,下诏涤其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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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明兵已定山东及河、洛,中原俱不守。闰七月,帝乃下诏,复命扩廓帖木儿仍前河南王、太傅、中书左丞相,孙翥、赵恒并复旧职,以兵从河北南讨,也速以兵趋山东,秃鲁兵出潼关,李思齐兵出七盘、金、商,以图复汴、洛。未几,也速兵遂溃,秃鲁、思齐兵亦未尝出,而扩廓帖木儿又自平阳退守太原,不复敢南向,事已不可为矣。已而大明兵迫京城,帝北奔,国遂以亡。及大明兵至太原,扩廓帖木儿即弃城遁,领其余众西奔于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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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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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罕帖木儿字延瑞,北庭人氏。曾祖阔阔台,元朝初年跟随大军征服河南。祖乃蛮台,父阿鲁温,都在河南落户,成为颍州沈丘人。察罕帖木儿幼年用心读书,曾参加进士考试,有名于时。身长七尺,长长的眉毛盖住眼睛,左脸颊上有三根毛,发怒时三根毛都直起来。平日慷慨激昂,有出仕的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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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十一年,盗贼在汝、颍地区发生,焚烧城郭,杀死官吏,所过之处都遭到破环。没有几个月,江、淮的郡县都已陷落。朝廷征发军队讨伐,始终未能成功。十二年,察罕帖木儿便奋然起兵,沈丘子弟跟随他的有数百人。和信阳罗山县的李思齐会合,一起设计发起突然袭击,攻破罗山。此事上报,朝廷授察罕帖木儿为中顺大夫、汝宁府达鲁花赤。于是各处义士都带兵前来会合,有一万人,自成一军,屯驻在沈丘。与贼人作战数次,每次都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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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十五年,盗贼的势力到处蔓延,从汴梁以南连陷邓、许、嵩、洛等地。察罕帖木儿的军队日益壮大,转战到北方,戍守虎牢,阻遏贼军的攻势。于是,贼军由盟津北渡,一路焚掠,直至覃怀,河北为之震动。察罕帖木儿前进作战,贼军大败。残余的贼军在河中的小岛上立栅自保,察罕帖木儿将他们全部消灭,河北因而得到安定。朝廷为他所立的功劳感到惊奇,授他为中书刑部侍郎,官阶中议大夫。荥阳的苗军叛乱,察罕帖木儿在夜间发起袭击,几乎将他们全部俘虏,于是集结军队屯营于中牟。接着淮右的贼军三十万,抢夺汴梁以西地区,前来进攻中牟军营。察罕帖木儿排好阵势等待敌军来攻,对士兵讲明这次战斗的生死利害关系。士兵们鼓起勇气拼死作战,无不一以当百。这时大风扬沙,察罕帖木儿便亲自率领勇士叫喊着从营中突出,猛攻贼军中坚,贼军因而溃散无法抵挡,丢下旗鼓纷纷逃跑。追杀十余里,斩首不计其数。从此这支军队的名声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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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十六年,升中书兵部尚书,官阶嘉议大夫。接着贼军向西攻陷陕州,隔断殽、函,企图前往秦、晋。知枢密院事答失八都鲁正调度管束河南军队,便调察罕帖木儿和李思齐前去进攻。察罕帖木儿立即向西进军,夜间攻克殽陵,在交口竖立木栅。陕州城依山旁河,险要又坚固,贼军为了坚守从南山运粮来供应,一时难以攻下。察罕帖木儿便在军营中烧马粪,如同做饭冒烟的样子,使贼军迷惑,自己在夜间带兵攻克灵宝。当他在灵宝做好防御工作之后,贼军才发觉,不敢有所动作,立即渡过黄河攻陷平陆,掳掠安邑,蹂躏山西的南部。察罕帖木儿追击,用铁骑进逼。贼军回头扼守下阳津,落入水中淹死的很多,双方相持数月,贼军势穷,全都溃散逃走。因功升为中奉大夫、佥河北行枢密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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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十七年,贼军又出襄樊,攻陷商州,又攻武关,官军败逃。于是贼军直指长安,到灞上以后,分兵掠取同、华各州,三辅为之震动。陕西行省、行台都来告急。察罕帖木儿立即率领大军进入潼关,长驱而前。与贼军相遇,每战必胜,杀死和俘获的难以数计。贼军残余都溃散,进入南山,到兴元。朝廷因为他有收复关陕的大功,加以嘉奖,升资善大夫、陕西行省左丞。没有多久,贼军从巴蜀出来,攻陷秦、陇,占据巩昌,企图进占凤翔。察罕帖木儿先分兵进入风翔城据守,同时派遣间谍前去引诱贼军包围凤翔。贼军果然前来,围城数十层。察罕帖木儿自己率领铁甲骑兵一昼夜奔驰二百里,到达离城还有一里多的地方,分成左、右翼乘其不备突然袭击。城中守军也开门叫喊着冲出来,内外夹攻,呼声震天动地。贼军大败,自相蹂踏。斩首数万级。一百余里的土地上到处是尸体,残余的贼军都逃回去了。关中全部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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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十八年,山东贼军分路进攻京都地区,朝廷征调四方的军队到京都防御,有诏命令察罕帖木儿将军队屯驻在涿州。察罕帖木儿立即留下部队戍守清湫、义谷,屯驻潼关,封锁南山口,防备其他盗贼,自己率领精锐部队响应朝廷的召唤。这时曹、濮的贼军正分路越过太行山,焚烧上党,掠取晋、冀,攻陷云中、雁门、代郡,战火蔓延数千里。又到南方掳掠,将要回还。察罕帖木儿先派兵埋伏在南山的险要之地,自己则统率重兵屯驻在闻喜、绛阳。贼军果然从南山经过,伏兵起来当中截断,贼军都丢下辎重从山谷中逃走,能够回到南方的没有多少。于是分兵屯驻泽州,堵住碗子城;屯驻上党,堵住吾儿谷;屯驻并州,堵住井陉口,从而封锁了太行山的各条通道。贼军屡次前来,守将浴血苦战将他们打退,河东全部平定。升为陕西行省右丞,兼陕西行台侍御史、同知河南行枢密院事。皇帝下诏,命察罕帖木儿守御关陕、晋、冀,抚镇汉、沔、荆、襄,统军在外可以见机行事。察罕帖木儿进一步训练兵士和农民,以平定四方为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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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安丰贼刘福通等攻陷汴梁,建造宫殿,改换正朔,以此号召群盗都来归附。巴蜀、荆楚、江淮、齐鲁、辽海,西到甘肃,到处起兵,互相联络。察罕帖木儿便封锁北边的太行山,南边则守住巩、洛,自己统率中军驻守沔池。这时叛将周全放弃覃怀,进入汴梁,合兵来攻洛阳。察罕帖木儿下令严密防备,另外派出一支突击部队出宜阳,自己统率精锐骑兵从新安出发前来援救。贼军来到洛阳城下,看见防守坚固难以进攻便退回。察罕帖木儿追到虎牢,封锁成皋各处险要之地然后回还。皇帝封他为陕西行省平章政事,仍兼同知行枢密院事,允许他可以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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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十九年,察罕帖木儿想要收复汴梁。五月,统领大军到虎牢。先派出流动的骑兵,南路出汴梁之南,掠取归、亳、陈、蔡,北路出汴梁之东,战船行驶在黄河上,水陆并进,掠取曹州以南,占领黄陵渡。然后大规模征调陕西的军队出函关,过虎牢,山西的军队出太行,过黄河,都在汴梁城下会合。首先夺取了汴梁的外城。察罕帖木儿自己统率铁甲骑兵在杏花营屯驻,将领们环绕汴梁城筑起工事。贼军屡次出城作战,每战必败,因而环城固守。察罕帖木儿夜间在城南埋伏军队,天明以后派遣强横的苗军沿城向东,贼军倾城而出追击,伏兵叫喊着冲出来截击,贼军大败。又派衰弱的士兵在城外竖立木栅,引诱贼军。贼军出城争夺,衰弱的士兵假装逃走,接近城的西面,突然出动铁骑冲击,将贼军全都捉住。自此以后贼军再也不敢出城。八月,侦察到城中已无计可施,粮食也快没有了,便与将领阎思孝、李克彝、虎林赤、赛因赤、答忽、脱因有花、吕文、完哲、贺宗哲、安童、张守礼、伯颜、孙翥、姚守德、魏赛因不花、杨履信、关关等商议,分门进攻。到夜间,将士们鼓起勇气夺关而入,攻克了汴梁城。刘福通和他的伪主带着几百骑出东门逃走。俘虏了伪皇后和贼军的妻子几万人,伪官五千,符玺、印章、宝物不计其数。保全城中居民二十万,士兵不敢私自行动,商业活动照常进行。不到十天河南全部平定。向京师呈送捷报,朝廷内外一片欢呼声。察罕帖木儿因功授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兼知河南行枢密院事、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仍许他见机行事。皇帝为此下诏通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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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以前,中原动乱,江南的海道漕运不再通航,京师经常苦于粮食不足。到此时,河南平定,檄文送到江浙,于是海漕粮食又到京师。察罕帖木儿既已平定河南,又分兵镇守关陕、荆襄、河洛、江淮,主力部队则屯驻与太行,军队的营垒旌旗遍布数千里。日日整修车船,修理兵器铠甲,经营农业贮藏粮食,训练士兵,准备采取大规模行动来收复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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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山西晋、冀地区都是察罕帖木儿平定的。答失八都鲁的儿子孛罗帖木儿驻军大同,想要占据晋、冀,导致双方军事冲突,皇帝屡次下诏调解,都不听,事情经过见《本纪》和《答失八都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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