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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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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枢字公茂，柳城人，后迁洛阳。少力学，内翰宋九嘉识其有王佐略，杨惟中乃与之偕觐太宗。岁乙未，南伐，诏枢从惟中即军中求儒、道、释、医、卜者。会破枣阳，主将将尽坑之，枢力辨非诏书意，他日何以复命，乃蹙数人逃入篁竹中脱死。拔德安，得名儒赵复，始得程颐、朱熹之书。辛丑，赐金符，为燕京行台郎中。时牙鲁瓦赤行台，惟事货赂，以枢幕长，分及之。枢一切拒绝，因弃官去。携家来辉州，作家庙，别为室奉孔子及宋儒周敦颐等象，刊诸经，惠学者，读书鸣琴，若将终身。时许衡在魏，至辉，就录程、朱所注书以归，谓其徒曰：“曩所授受皆非，今始闻进学之序。”既而尽室依枢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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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在潜邸，遣赵璧召枢至，大喜，待以客礼。询及治道，乃为书数千言，首陈二帝三王之道，以治国平天下之大经，汇为八目，曰：修身，力学，尊贤，亲亲，畏天，爱民，好善，远佞。次及救时之弊，为条三十，曰：“立省部，则庶政出一，纲举纪张，令不行于朝而变于夕。辟才行，举逸遗，慎铨选，汰职员，则不专世爵而人才出。班俸禄，则赃秽塞而公道开。定法律，审刑狱，则收生杀之权于朝，诸侯不得而专，丘山之罪不致苟免，毫发之过免罹极法，而冤抑有伸。设监司，明黜陟，则善良奸窳可得而举刺。阁征敛，则部族不横于诛求。简驿传，则州郡不困于需索。修学校，崇经术，旌节孝，以为育人才、厚风俗、美教化之基，使士不媮于文华。重农桑，宽赋税，省徭役，禁游惰，则民力纾，不趋于浮伪，且免习工技者岁加富溢，勤耕织者日就饥寒。肃军政，使田里不知行营〔往复〕之扰攘。周匮乏，恤鳏寡，使颠连无告者有养。布屯田以实边戍，通漕运以廪京都。倚债负，则贾胡不得以子为母，破称贷之家。广储蓄、复常平以待凶荒，立平准以权物估，却利便以塞幸涂，杜告讦以绝讼源。”各疏（弛）〔施〕张之方，其下本末兼该，细大不遗。世祖奇其才，动必召问，且使授世子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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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宗即位，诏凡军民在赤老温山南者，听世祖总之。世祖既奉诏，宴群下，罢酒将出，遣人止枢，问曰：“顷者诸臣皆贺，汝独默然，何耶？”对曰：“今天下土地之广，人民之殷，财赋之阜，有加汉地者乎？军民吾尽有之，天子何为？异时廷臣间之，必悔而见夺，不若惟持兵权，供亿之需取之有司，则势顺理安。”世祖曰：“虑所不及者。”乃以闻，宪宗从之。枢又请置屯田经略司于汴以图宋；置都运司于卫，转粟于河。宪宗大封同姓，敕世祖于南京、关中自择其一。枢曰：“南京河徙无常，土薄水浅，舄卤生之，不若关中厥田上上，古名天府陆海。”于是世祖愿有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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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夏，从世祖征大理，至曲先脑儿之地。夜宴，枢陈宋太祖遣曹彬取南唐不杀一人、市不易肆事。明日，世祖据鞍呼曰：“汝昨夕言曹彬不杀者，吾能为之，吾能为之！”枢马上贺曰：“圣人之心，仁明如此，生民之幸，有国之福也。”明年，师及大理城，饬枢裂帛为旗，书止杀之令，分号街陌，由是民得相完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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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枢入见。或谗王府得中土心，宪宗遣阿蓝答儿大为钩考，置局关中，以百四十二条推集经略宣抚官吏，下及征商无遗，曰：“俟终局日，入此罪者惟刘黑马、史天泽以闻，余悉诛之。”世祖闻之不乐。枢曰：“帝，君也，兄也；大王为皇弟，臣也。事难与较，远将受祸。莫若尽王邸妃主自归朝廷，为久居谋，疑将自释。”及世祖见宪宗，皆泣下，竟不令有所白而止，因罢钩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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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即位，立十道宣抚使，以枢使东平。既至郡，置劝农、检察二人以监之，推物力以均赋役，罢铁官。二年，拜太子太师。枢曰：“皇太子未立，安可先有太师？”以所受制还中书，事见《许衡傅》。改大司农。枢奏曰：“在太宗世，诏孔子五十一代孙元措仍袭封衍圣公，卒，其子与族人争求袭爵，讼之潜藩，帝时曰：‘第往力学，俟有成德达才，我则官之。’又曲阜有太常雅乐，宪宗命东平守臣辇其歌工舞郎与乐色俎豆至日月山，帝亲临观，饬东平守臣，员阙充补，无辍肄习。且陛下闵圣贤之后《诗》《书》不通，与凡庶等，既命洛士杨庸选孔、颜、孟三族诸孙俊秀者教之，乞真授庸教官，以成国家育材待聘风动四方之美。王镛炼习故实，宜令提举礼乐，使不致崩坏。”皆从之。诏赴中书议事，及讲定条格，且勉谕曰：“姚枢辞避台司，朕甚嘉焉。省中庶务，须赖一二老成同心图赞，其与尚书刘肃往尽乃心，其尚无隐。”及修条格成，与丞相史天泽奏之，帝深嘉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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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璮谋叛，帝问：“卿料何如？”对曰：“使璮乘吾北征之衅，濒海捣燕，闭关居庸，惶骇人心，为上策。与宋连和，负固持久，数扰边，使吾罢于奔救，为中策。如出兵济南，待山东诸侯应援，此成擒耳。”帝曰：“今贼将安出？”对曰：“出下策。”初，帝尝论天下人材，及王文统，枢曰：“此人学术不纯，以游说干诸侯，他日必反。”至是，文统果因璮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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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拜中书左丞，奏罢世侯，置牧守。或言中书政事大坏，帝怒，大臣罪且不测者。枢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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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开创，跨越前古，施治未遑。自后数朝，官盛刑滥，民困财殚。陛下天资仁圣，自昔在潜，听圣典，访老成，日讲治道。如邢州、河南、陕西，皆不治之甚者，为置安抚、经略、宣抚三使司。其法，选人以居职，颁俸以养廉，去污滥以清政，劝农桑以富民。不及三年，号称大治。诸路之民望陛下之拯己，如赤子之求母。先帝陟遐，国难并兴，天开圣人，缵承大统，即用历代遗制，内立省部，外设监司，自中统至今五六年间，外侮内叛继继不绝，然能使官离债负，民安赋役，府库粗实，仓廪粗完，钞法粗行，国用粗足，官吏迁转，政事更新，皆阶下克保祖宗之基、信用先王之法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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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创始治道，正宜上答天心，下结民心，睦亲族以固本，建储副以重祚，定大臣以当国，开经筵以格心，修边备以防虞，蓄粮饷以待歉，立学校以育才，劝农桑以厚生。是可以光先烈，成帝德，遗子孙，流远誉。以陛下才略，行此有余。迩者伏闻聪听日烦，朝廷政令日改月异，如木始栽而复移，屋既架而复毁。远近臣民不胜战惧，惟恐大本一废，远业难成，为陛下之后忧，国家之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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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怒为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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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拜昭文馆大学士，详定礼仪事。其年，襄阳下，遂议取宋。枢奏如求大将，非右丞相安童、知枢密院伯颜不可。十一年，枢言：“陛下降不杀人之诏。伯颜济江，兵不逾时，西起蜀川，东薄海隅，降城三十，户逾百万，自古平南，未有如此之神捷者。今自夏徂秋，一城不降，皆由军官不思国之大计，不体陛下之深仁，利财剽杀所致。扬州、焦山、淮安，人殊死战，我虽克胜，所伤亦多。宋之不能为国审矣，而临安未肯轻下，好生恶死，人之常情，盖不敢也，惟惧吾招徕止杀之信不坚耳。宜申止杀之诏，使赏罚必立，恩信必行，圣虑不劳，军力不费矣。”又请禁宋鞭背、黥面及诸滥刑。十三年，拜翰林学士承旨。十七年，卒，年七十八，谥曰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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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天质含弘而仁恕，恭敏而俭勤，未尝疑人欺己。有负其德，亦不留怨。忧患之来，不见言色。有来即谋，必反复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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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炜，仕为平章政事；从子燧，官至翰林学士承旨，以文章大家知名，卒谥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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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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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枢，字公茂，柳城人，后迁洛阳。少年时代努力学习，内翰宋九嘉认为他有辅佐帝王的才略，于是杨惟中和他一起去朝见太宗。乙未年，讨伐南宋，太宗下诏要姚枢跟随惟中到军中去搜求儒生、道士、和尚、医生和会占卜的人。正好攻破枣阳，主将要将全城居民活埋。姚枢极力争辩，说杀人不是诏书的意思，以后无法向皇帝回报，于是用足踢几个人让他们逃入竹林中，得以免死。攻取德安，得到著名儒生赵复，才开始有程顾、朱熹的著作。辛丑年，皇帝赐金符，任燕京行台郎中。这时牙鲁瓦赤负责燕京行台，只关心收取贿赂，因为姚枢是幕僚之长，分给他一部分。姚枢完全拒绝，弃官而去。将家庭搬到辉州，建立家庙，另外建造房屋奉祀孔子和宋儒周敦颐等人的像，刊印经典使读者得益，读书奏琴，似乎就这样永远生活下去。这时许衡在魏，来到辉州，将程颐、朱熹作注的书抄录回来，对他的学生说：“过去教授学习的都不对，现在才知道学问进益的顺序。”接着全家搬来靠近姚枢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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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为藩王时，派赵璧召姚枢。到来以后，世祖非常高兴，以宾客之礼接待他。问到治世的道理，姚枢写了几千字的文章，首先陈说二帝三王的思想，将治国平天下的主要纲领，集中为八目，即：修身，力学，尊贤，亲亲，畏天，爱民，好善，远佞。其次谈到解决眼前的弊端，有三十条，说：“建立中书省六部，这样各项行政措施统一制定，纲举目张，不至于命令朝行而夕改。征辟有才行的人，选举山林遗逸之士，对选用官员采取谨慎的态度，淘汰政府办事人员，不是专门看重贵族官僚门第，人才就会出来。发给官员俸禄，贪赃的途径可以堵塞，而行事公道。制定法律，对刑事案件要审判，将生杀大权收归朝廷，地方长官不能任意而行，这样大罪不至于苟且逃免，小过可以免遭重刑，冤枉之事能够申雪。设立监察机构，明确升降制度，这样善良的人可以举荐，而奸坏之徒能够铲除。停止征敛财物，这样诸王贵族不至于任意压榨索取。精简驿传的作用，这样地方州县不至于为维持驿传而困扰。修建学校，崇尚经术，表彰节孝，作为培育人才、使风俗淳朴和改善教化的基础，这样读书人不至于满足于文章的华丽。重视农桑，放宽赋税，节省徭役，禁止游手好闲，这样民力能够宽裕，不至于趋向虚浮，而且可以防止以工技为业的人愈来愈富，努力种田织布的人却愈来愈饥寒交迫。整顿军政，使民间不知军队来往的骚扰。周济穷困，抚恤孤寡，使苦难无援的人都得到赡养。设置屯田，以充实边境戍守地方的粮食储备；建立漕运，为京师运输粮食。改变高利贷制度，这样胡商不能将利息变成本金，从而使借债之家破产。扩大粮食储蓄，恢复常平仓，作为渡过灾荒的准备。建立平准机构使物价公平。去掉因利乘便的做法，堵塞侥幸的途径。禁止揭人阴私，杜绝词讼的根源。”每条之下都提出施政的办法，谈到起源和结果，大小不漏。世祖为他的才能感到惊奇，遇事必召来询问，而且让他教授世子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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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宗登位，下诏说：凡是赤老温山以南的军民，都由世祖总管。世祖接到诏书，大宴属臣。酒宴结束将散，派人留下姚枢，问道：“刚才群臣都道贺，只有你不说话，为什么？”回答说：“现在天下土地的广大，人民的富庶，财赋的繁多，有超过汉地的吗？汉地军民都归我所有，皇帝怎么办？将来朝廷大臣提出问题，皇帝必然后悔而要夺回去，不如只抓住兵权，供应的需要都从有关部门索取，这样势顺理安。”世祖说：“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便以此上奏，宪宗同意。姚枢又建议在汴梁设屯田经略司对付南宋，在卫州置转运司负责黄河运输粮食事务。宪宗大封同姓，要世祖在南京，关中两处中选择一处。姚枢说：“南京有黄河，流徙不定，土薄水浅，产生盐碱地，不如关中土质上等，古代称为天府陆海。”于是世祖表示愿意得到关中为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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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年夏天，跟随世祖出征大理。到曲先脑儿，晚上举行宴会，姚枢叙述宋太祖派曹彬取南唐，不杀一人，市场照常营业的故事。第二天，世祖抓着马鞍叫他说：“你昨天晚上说曹彬不杀的故事，我做得到，我做得到！”姚枢在马上祝贺说：“您的心如此仁慈清明，这是百姓的幸运，国家的福气。”明年，军队到大理城，世祖要姚枢撕开布帛作为旗，上面写禁止杀人的命令，分头挂在街道上，因此百姓得到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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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年，姚枢晋见世祖。这时有人诬告说，王府深得汉地百姓的拥护。宪宗派阿蓝答儿进行大规模的审查，在关中设局，向经略司、宣抚司的官吏追查一百四十二个问题，下到向商人征税都不放过，说：“等到局的工作结束时，与这一罪行有关的只有刘黑马、史天泽二人上报皇帝，其余人员一概处死。”世祖听说后很不高兴。姚枢说：“皇帝是君主，又是兄长；大王您是皇弟，又是臣子。此事无法与皇帝较量，疏远了将会有祸害。不如王府中的王妃、公主全都回到朝廷所在地，作长期居住的打算，皇帝的疑心自然会消除。”等到世祖谒见宪宗，两人都哭了，宪宗不让世祖辩白事情就中止了，撤销为审查设置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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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即位，设立十道宣抚使，以姚枢为东平宣抚使。到东平以后，设置劝农、检察二人进行监督，根据居民的资产摊派赋役，撤销铁官。中统二年，授太子太师。枢说：“皇太子没有立，怎么能先有太师呢！”将收到的任命书退还中书省。事情经过见《许衡传》。改任大司农。姚枢上奏说：“太宗时期，有诏让孔子五十一代孙孔元措依旧袭封衍圣公。元措死，其子和同族为袭爵发生争吵，告到藩王府。皇帝当时说：‘先回家努力学习，等到出现有道德和明智达理的人，我会封他做官。’还有，曲阜保存了金朝太常的雅乐，宪宗曾下令东平的官员将歌工、舞郎与乐器、祭祀用具用车运到日月山，亲临观看，并告诫东平官员，乐工人数缺少要补充，不要停止练习。陛下怜悯圣贤之后不通《诗》《书》，与普通百姓没有区别，已经命洛阳儒生杨庸选择孔子、颜子、孟子三族俊秀的子孙进行教育，请求正式封杨庸为教官，这样可以显示国家重视培养储备人才，会对四方产生影响。王镛熟悉过去的典故，应该让他去管理礼乐，使礼乐不至于消亡。”皇帝全都同意。有诏要他到中书省议事，以及审定《条格》，而且勉励说：“姚枢辞谢台、司的职务，我很赞赏。中书省的事务，需要一两位老成持重的人同心赞助。就让他和尚书刘肃前去，尽心议事，不要有什么隐瞒。”等到《至元条格》修成，和丞相史天泽一起上奏，皇帝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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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璮谋反，皇帝问姚枢：“你以为怎么样？”回答说：“李璮如能利用我北征的空隙，沿海直攻燕京，封闭居庸关，使人心惊慌，这是上策。与宋议和朕盟，倚仗地势险固可以持久，不断骚扰边境，使我疲于奔走救援，这是中策。如果出兵济南，等待山东诸侯声援接应，那一定会被擒获了。”皇帝说：“现在李贼会采用哪一种？”回答说：“采用下策。”起初，皇帝曾评论天下人才，谈到王文统，姚枢说：“此人学术不纯，到处游说希望得到诸侯的赏识，以后一定会造反。”到此时，王文统果然因李璮事件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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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统四年，任中书左丞。上奏取消诸侯世袭之法，由政府选派地方长官。有人说中书省处理事务问题严重，皇帝大怒，中书大臣可能会受到难以预料的处理。姚枢上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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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开创的事业，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时期，但来不及进行治理。自此以后的几朝，官多刑滥，百姓穷困，财政困难。陛下天性仁慈圣明，过去在藩王府时，听讲圣人的经典，访问老成的人物，日日讲求治理天下的办法。如邢州、河南、陕西，都是非常难治理的地方，为它们设置了安抚、经略、宣抚三使司。方法是：挑选合适的人担任官职，颁发俸禄使官员能廉洁从公，除去污滥的官吏使政治清明，鼓励经营农桑使百姓富裕起来。不到三年，都说治理得很好。各地百姓希望陛下能拯救他们，就像孩子盼望母亲一样。先皇帝去世，国家出现困难，上天降下的圣人继承皇位，采用历代遗留下来的制度，内立中书省六部，外设监司，从中统初到现在五六年间，外敌的侵犯和内部的叛乱接连不断，然而能够使官员摆脱高利贷，百姓不再为赋役所苦恼，政府的库房大体充实，粮仓基本完备，钞法大体推行开来，国家的费用基本可以支持，官吏迁转，政事更新。这都是陛下能够保持祖宗的基业、相信先王的法度取得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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