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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591 [29] Henry Kinssinger, White House Years (Boston, 1979),10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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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593 [30] 同上,1058—10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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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595 [31] Marco Polo, Travels,Latham编,40、121—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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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597 [32] Kissinger,10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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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599 [33] 同上,10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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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01 [34] 同上,1065—10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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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03 [35] Jean Lévi著,Barbrar Bray译,The Chinese Emperor (New York, 1989),243—2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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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05 [36] 同上,99—10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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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07 [37] 同上,286—2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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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09 [38] 同上,302—30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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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11 [39] 同上,3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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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16 大汗之国:西方眼中的中国 [:1707302520]
1707305617 大汗之国:西方眼中的中国 第十二章:大师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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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19 Genius at 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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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21 在谈论中国的小说中,最具美学成就的三部,都完成于二十世纪,分别为卡夫卡的《中国长城》(The Great Wall of China),博尔赫斯的《曲径分岔的花园》(The Garden of Forking Path),和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Invisible Cities)。但是三本小说却完成于不同时段,彼此间隔了大约二十五年,一本在一战时期,一本在二战时期,一本在1970年代早期。无论成长过程或文学根底,三位作者都有着复杂的经历。生于1883年的弗兰茨·卡夫卡(Franz Kafka),来自一个捷克犹太家庭,以德文写作;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生于1899年,在阿根廷的英语环境中长大,并在瑞士研读法文和德文,最后再返回阿根廷,以西班牙文写作;伊塔洛·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1923年生于古巴,后来迁到意大利,在都灵(Turin)得到文学学位。三个人都是多产、勤奋、极具天赋的作家,虽然对中国及其人民所知有限,却都曾短暂地以中国为写作题材。三个人选择的主题,在中国历史上都分别占有极重要地位;卡夫卡讨论权威问题,博尔赫斯讨论根源问题,卡尔维诺讨论受观察的观察者。三个人都不会以自命不凡的语调谈论中国,而其语言之精确与精练,绝不涉及煽情、爱欲的情节,却创造了纯属虚构却又几可乱真的作品,经得住一读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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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23 卡夫卡在1917年春天完成了短篇小说《中国长城》(若更讲究字义,译自德文的小说标题应名为“中国长城之修筑”),当时他正在布拉格的“工人意外保险组织”上一天六小时的班。长城身为辉煌历史的象征,围绕着广大的幅员,并屹立了几世纪,堪称为中国最知名的建筑。卡夫卡也透过德文翻译家理查德·威廉(Richard Wilhelm)的译作,持续不停地阅读包括儒家和道家思想在内的中文作品;几乎在同—时期,魏复古也深受威廉作品影响。卡夫卡在办公室抽屉里存放了至少一本有关道家的译著,并在书页空白处对有兴趣的段落做批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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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25 但是卡夫卡的长城,完全出于他个人的创造,甚至对其建筑的方法与存在的理由,他都有自己的一套说法。在卡夫卡看来,每段大约五百码,由一组约莫二十名工人兴建,各自盘踞一方不相连的长城,虽然零星,倒也从容。同样长度同时建造的各段长城最终都会互相接连起来,它们所能发展的极限也就到此为止。因为此时工人们又会被送到另一处,重新开始。卡夫卡以百分之百具有说服力的精确语言,让自己成为中国这段历史的叙述者。小说中,他回忆自己年少时,在“接近西藏高原边界处”如何被抚养,虽然距离长城南疆遥远,却被所听到的有关长城的故事给深深地吸引住。他年轻时所受的教育,也为他日后成为筑墙工人作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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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27 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我们小时候,站在老师的花园里,似乎连路都走不稳,却被命令用小石子盖起一堵像城墙的东西。接着老师会将长袍束到腰上,全力向城墙冲过去,石子堆自然应声而垮了。他会严厉斥责我们,说我们敷衍了事,我们便哭着去找各自的父母。虽然只是小事一件,对当时的心灵冲击却很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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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29 借由同样精确的语言,叙述者指出了自己的好运。他表示,城墙开始修筑时,他刚好二十岁,因此他不用像那些较他年长的工人,虽然受了筑墙训练,却毫无用武之地。叙述者沉思道,这些人“脑中有完美的建筑蓝图,却无所事事,成千上万的人都过着这种没有指望的生活”。而他,除了亲身参与城墙修筑外,还可以做个历史见证人,成为城墙“忠诚的观察者”;“我的探索是纯然历史的;雷云既已消逝,闪电的光亮自然不再可畏;因此除了当时广为人们接受的解释外,我还要尝试为这堵城墙的兴建过程,寻求一个答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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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31 然而,这种探索的范围却是“无限的”。虽然叙述者提出来的每个问题都可以得到答案,然而随着每个答案,立刻又出现了新的问题。有人也许会问,兴建城墙的目的为何?为了防御北方外族。但是为什么来自大南方的人,像叙述者及家人,要为这么遥远的事牺牲生命呢?因为上级命令这么做。但是上级从来都不会“将紧急征召来的人民聚集起来,讨论如何实现梦想,只会急着破坏一切”——这种现象“亘古以来就存在了,在决定修筑长城这事上,也不例外”。[4]所以,如果修墙的想法一向存在,那么北方外族就不构成筑墙的动机了,因为早先根本就没有这些外族,也没有皇帝下过筑墙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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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33 为了增加探索的复杂性,一名学者提出了另一种理论。他指出,我们目前所知的城墙只是地基,目的在建造新的巴别塔(Tower of Babel)。“因此,先修墙,再盖塔。”但是怎么会这样呢?也许答案就在中国这个民族的心里。叙述者沉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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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35 自开始修城墙起,直到今天,我日夜都在想着民族比较史;有些问题一定要借着这种方法,才能探得究竟。我发现,中国有些民俗团体及政治团体,有着独特的明确性,另外一些则有着独特的模糊性。我一直有个想法,想为这些现象寻个解释,特别是后者,一直撩动着我,直到现在也不例外。筑墙在本质上,就是和这些问题息息相关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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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37 读者可以发现,借由这些精心建构的论点,卡夫卡正小心翼翼地寻求一种解释,以厘清这个国家及其上级命令的暧昧性。这篇小说原先的版本曾遭退稿,由幸存的片断文字可以看出,卡夫卡最开始其实是想用当时仍流行的充满异国风情的传统中国事物,作为写作素材。这份退稿有如下的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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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05639 筑墙的消息如今传遍各地——还是太晚了,距离初次宣布已经过了三十年。那是个夏日夜晚,我,年仅十岁,在河岸上站在父亲身旁。为了纪念这个意义特别的重要时刻,我愿意把细节全部复述一遍。父亲一手牵着我——一件直到他晚年都喜欢这么做的事,另一只手则在又长又细的烟管上,来回搓摩着,好像那是一支笛一般。他稀落、硬挺的胡子凌空翘着,他一边抽着烟杆子,一边将目光横过河面,向上睇望着。结果,他那根深受孩子们崇拜的辫子就垂得更低了,在节日他才肯穿的长袍上,轻轻摩搓着金色的绣花丝线。[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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