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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要求释放两位王子的要求却等来了他们死亡的消息。至于他们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以及被谁杀害的,都不得而知。但是,当这个消息如野火一样传开后,许多人顿时义愤填膺。尽管当时的英国人已经习惯于长期内战的残酷,但仍保持着害怕的本能,这种本能一旦受到刺激,他们便久久难忘。拥有科学资源的现代独裁者能够轻易地一天天地哄骗公众,扰乱人们思想和目标的持续性,用每天多样的新闻来模糊人们的记忆,用歪曲事实使人们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但是,在十五世纪,两位年轻王子被负责保护他们的人谋杀这件事,无疑是残暴的罪行,人们永远不会忘记,也永远不会原谅。九月,理查三世巡游到约克时,封他的儿子为威尔士亲王,在他敌人的眼中,这证实了那些最可怕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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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汉公爵的所有准备都是为了10月18日举行大规模暴动。他将在布雷克诺克集结他的威尔士军队,所有南部和西部郡县都会参加暴动,并且里士满伯爵亨利将在布列塔尼公爵的协助下率领五千人的军队在威尔士登陆。但是民众听到王子被谋杀的传说后愤怒不已,扰乱了这一精心策划的计划。在预定暴动日期之前十天,在肯特、威尔特郡、苏塞克斯以及德文郡,纷纷发生暴乱。里士满伯爵亨利被迫于10月12日在恶劣天气中从布列塔尼起航,结果他的舰队被风暴打散了;当白金汉公爵在布雷克诺克举起义旗时,同样的恶劣天气也影响了他。可怕的暴风雨使塞汶河谷遭遇洪灾,使他被困在威尔士边境,该地区无法为部队提供给养,也无法按计划与德文郡的起义军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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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理查三世以最大的气势采取了行动,率军前去平叛。南部分散的暴乱被镇压下去,白金汉公爵的部队也逃散了,他本人为免遭报复而躲藏起来。里士满伯爵最后抵达英格兰海岸时只剩下了两艘船,然后向西驶向普利茅斯,等候起义信号,但一直也没有等到。普利茅斯形势不明,他谨慎地进一步打听,结果不得不驶回了布列塔尼。在高额悬赏下,有人将白金汉公爵出卖给了理查三世,理查立即将他杀害了。与以往一样,随后又有很多人被处决。全国各地恢复了秩序,而国王理查三世则似乎巩固了自己的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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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一年里,理查三世继续在治国的各个方面进行一系列有见地的改革。他恢复了爱德华四世统治时期形同虚设的议会的权力,宣布以“恩税”方式收税为非法行为。在停止了很长时间后,议会再次制定了许多法律,颁布了一系列法案来保护商业贸易,这些法案虽然欠妥,但本意是好的;议会还颁布了土地法来规范土地的“使用”,或者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土地的“托管”。理查还努力取悦教会,确定了教会的特权,捐赠了新的宗教基金,发展学术活动。奢华的排场受到限制,对失败的政敌宽宏大量,不幸的请愿者也得到善待。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理查的罪行在全国招致的仇恨仍然难以压制。无论是施予恩惠,采取睿智的措施,还是取得治理成就,都无助于这个罪孽深重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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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名叫科林伯恩、曾任伍斯特郡郡守的冲动绅士,对国王理查愤怒至极,结果写了一首打油诗订在了圣保罗大教堂的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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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还有我们的洛弗尔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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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大公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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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蹋英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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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三世的纹章上正是有一头公猪,他与凯茨比、拉特克利夫、洛弗尔子爵发现自己受到了侮辱11。科林伯恩在某个年底痛苦地死去,但并不只是因为这首诗,还因为他无疑是积极参与谋反的叛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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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理查自己的内心都起来反对他了。他感到恐惧,梦魇缠身,觉得每个角落都有报应在等着他。托马斯·莫尔爵士写道:“我得到可信的秘密消息说,他作恶之后,内心再未得到过安宁,再也没有过安全感。他每次出宫,眼睛乱转,身体暗中作了防护,手中时刻握着佩剑,他的表情和举止像是时刻准备再次战斗一样。他夜里不得安眠,久不能寐,因终日小心戒备而疲惫不堪,与其说他在睡觉,不如说是在蛰伏。受可怕的梦魇困扰,他有时突然惊醒,跳下床在屋里乱跑。他不安的内心因自己最残暴的行径留下了长久的印象和深刻的记忆,因此不断地受到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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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国王理查三世遭到一个沉重的打击。1484年4月,他唯一的儿子威尔士亲王在米德勒姆去世,而理查的妻子——国王缔造者沃里克的女儿安妮的身体已垮,无法再生孩子了。里士满伯爵亨利·都铎此时已成为明显有竞争力的王位继承人。里士满是“兰开斯特派拥有的与皇族关系最近的人”,他是威尔士人,其祖父、1461年被约克派处死的欧文·都铎如果确实结了婚,娶的便是亨利五世的遗孀——法国的凯瑟琳,其父娶了玛格丽特·博福特。因此,里士满从母系可以追溯为爱德华三世的后裔,从父系说多少有卡德瓦拉德以及包括亚瑟王在内的传说中的古代不列颠国王的血统,甚至还有法国皇室的血统。他一直生活在无休止的纷争中。童年时期有七年被围困在哈莱克城堡里;十四岁时,兰开斯特派在图克斯伯里战败,他又被迫逃到布列塔尼。此后,他一直过着流亡和贫困的生活。这些磨难在他的性格上留下了烙印,使他变得狡猾多疑。然而,这并没有影响他的高傲气质,没有使他明智多才的头脑变得混乱,也没有给他的面容上留下阴影。据说,他“面带微笑,和蔼可亲,与人交流时尤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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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英国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里士满伯爵身上。显然,如果他像曾经提议的那样与爱德华四世的长女伊丽莎白结婚,将为永远结束这个国家早已厌倦的残酷的王朝斗争带来希望。白金汉公爵暴动失败后,里士满伯爵和他的远征军回到了布列塔尼。对他一直友好的布列塔尼公爵再次为流亡的里士满伯爵及其手下的约五百名英国贵族提供了食宿。但是国王理查三世积极进行外交斡旋,提供大笔金钱以换取敌首里士满。布列塔尼公爵生病期间,他的大臣朗杜瓦企图出卖这个值钱的难民。不过,里士满察觉到了这一危险,及时快马加鞭地逃到了法国,在那里,根据分裂英国的一贯政策,法国摄政王安妮热情地接待了他。同时,布列塔尼公爵康复后责骂了他的大臣,并继续为这些英国流亡者提供避难所。在法国,兰开斯特派的重要幸存者牛津伯爵与里士满会合了,牛津伯爵从十年监禁中逃脱,再次投入了昔日的斗争中。数月后,约克派和兰开斯特派都有许多重要人物摆脱了邪恶的理查,投奔到里士满身边。自此,里士满开始统领这一联合力量,这支力量大有统一英国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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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士满的巨大希望在于与伊丽莎白公主的婚姻。但在这方面,理查也没有置之不理。在白金汉公爵发动暴乱前,他就采取了措施防止伊丽莎白溜出避难所和英格兰。1484年3月,他向被称为伊丽莎白·格雷夫人的孀居王后提出和解。不幸的王后没有拒绝他的提议。理查“以他国王的荣誉”郑重承诺,为前王后提供生活费用,并让她的女儿们嫁给绅士。见证这一重要文件的不仅有教俗两界的议员,还有伦敦市长和各郡郡守。尽管往事历历在目,但王后不得不相信这一诺言。她离开了避难所,放弃了女儿与里士满的联姻,同较大的几个公主在理查的宫里受到接见,得到特殊待遇。1484年圣诞节,在威斯敏斯特宫举行了盛大活动。人们注意到,伊丽莎白·格雷夫人及其女儿们穿着的裙子有了变化,几乎是皇家的风格和气派。不久前加诸爱德华的孩子们的私生子污名,以及伦敦塔的可怕秘密,烟消云散了。尽管随时都有被入侵的危险,但此时此刻却是歌舞升平。“伊丽莎白夫人”甚至给她初次婚姻所生的儿子、此时在巴黎的多塞特侯爵写信,让他抛弃里士满,回国分享新得到的恩惠。更令人吃惊的是,伊丽莎白公主似乎对篡位者的关心毫无芥蒂。1485年3月,王后安妮去世,可能是自然死亡。有传闻说,理查打算自己娶侄女为妻,以避免她落入里士满之手。如果得到教皇的特许,这一乱伦的结合本来是可以实现的,但理查在政务会上和在公开场合均否认自己有这种意图。而且我们也确实很难看出,如果娶一个他曾宣布为私生子的公主,他的地位怎么能够得到加强。无论如何,里士满因此了却了一件重大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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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夏天,里士满的远征军都在塞纳河口做准备,仍不断有许多人从英格兰来投奔他。这种悬而不决的状态令理查难以忍受。他觉得自己被仇恨和不信任包围着,为他效劳的人也只是因为害怕或希望得到恩惠。他顽强、不服输的天性决定了他要为他的王冠发动一场一生中最大规模的战斗。他将指挥部设在诺丁汉的正中央地带,几乎每个郡县都接到征召兵员的命令。他违反自己前一年颁布的法令,要求征收一次三万英镑的“恩税”,人们将此称做“歹毒的行为”。他组建了一支纪律严明的常备军,并在交通干线上每隔二十英里设置一批驿兵,以英国此前从未有过的有序和迅捷传递消息和传达命令。在爱德华四世时期,这种驿站制度才开始发扬光大。理查不断率部队在英格兰中部地区巡视,企图靠武力和德政对心怀不满的臣民恩威并施。他以一场言辞激烈的宣言开始了他的事业,他谴责里士满说“……亨利·都铎,艾德蒙·都铎的儿子,欧文·都铎的孙子,他的父亲和母亲身上都有私生子的血液,居然还野心勃勃,贪婪无度,觊觎王位,使英国所有高贵和尊贵的人永远被剥夺继承权并遭到毁灭。”但他的话无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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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一日,里士满率领包括约克派和兰开斯特派在内的英格兰人以及一队法军在哈弗勒尔登上战船。他的舰队顺风驶过英吉利海峡,躲过“洛弗尔犬”的舰队,绕过地角,于七日在米尔福德港登陆。他跪地唱诵圣歌“上帝啊,求你申我的冤,为我辨屈。”他吻大地,对着自己划了十字,然后下令以上帝和圣乔治的名义进军。他只有二千人马,但却信念坚定,他一上岸,就立即宣称理查是篡位者和反叛者。威尔士人看到他们的本族人有望登上强大的英格兰的王位,非常高兴。因为这是他们几代人的一个民族梦想。古布立吞人的后代就要回到自己的故土了。理查手下的重要酋长和军官里斯·阿普·托马斯起初因自己效忠理查的誓言而不能帮助入侵者。他曾宣称不会让任何叛军进入威尔士,“除非他们从他身上踏过去。”不过,那时他也为自己找到了藉口,没有将自己的独生子送到诺丁汉作人质,他向理查保证,没有什么比他的良心更有约束力。他的誓言此时成了障碍。然而,圣戴维大教堂的主教提议帮他从誓言中解脱出来,并建议说他如果仍然感到不安,可以躺在里士满面前的地上,真的让他从身上跨过去。最后,他们采用了同样令人满意且更体面的办法。里斯·阿普·托马斯站在戴尔附近的莫洛克桥下,里士满伯爵亨利从桥上走过去,这样就避免了违背誓言的尴尬。一些威尔士绅士也投奔到里士满麾下,他不仅打起圣乔治的旗帜,还打出了卡德瓦拉德的赤龙大旗。他率领五千人马经什鲁斯伯里和斯塔福德向东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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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理查三世国王设了很多驿站,他还是在里士满登陆五天后才得到消息。他集结部队前去迎敌。此时,斯坦利家族的态度变得具有决定意义。理查国王早就赋予任务,让他们拦截从西部登陆的叛军。但统率数千人马的威廉·斯坦利爵士并没有照办。理查于是召见家族族长斯坦利勋爵,当斯坦利称自己“受流汗病之苦”时,理查便逮捕了斯坦利勋爵的长子斯特兰奇勋爵,用他的命来保证他父亲的忠诚。这并没有阻止威廉·斯坦利爵士和柴郡的兵士们与里士满结好。但是斯坦得勋爵又希望救他的儿子,直到最后一刻态度仍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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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约克城支持约克派的事业。诺福克公爵和诺森伯兰伯爵珀西是理查的主要追随者。除非主人得胜,“猫和老鼠”是没有活路的。8月17日,在他们的陪同下,理查国王率军向莱斯特进发。他们分成四路纵队,骑兵在两侧护卫,国王骑着他的大白马走在中间,令人望而生畏。21日是星期天,这队人马开出莱斯特,到马尔凯特波斯沃斯村附近迎击里士满。一场决战第二天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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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看,形势对理查国王有利。他依靠皇权拥有上万训练有素的军队,而里士满只有仓促集结的五千人马。威廉·斯坦利爵士和斯坦利勋爵分别率领主要来自兰开夏郡和柴郡的部队,驻扎在距主力部队两侧不远的两个相对的山头上。曾有人说,战场的总体形势就像四个人在打牌。据都铎时期的历史学家记载,尽管理查承认自己做了一夜的噩梦,但还是大义凛然地向他的军官们慷慨陈词。“摒弃一切恐惧吧……只要每个人都给予致命一击,胜利就属于我们了。那一小撮乌合之众怎能战胜我们整个王国呢?至于我本人,我向你们保证,今天,我将大获全胜,否则就战死沙场,流芳百世。”然后,他发出了战斗信号,并向斯坦利勋爵发出消息,如果他不立即发动进攻,他就立刻杀死他儿子。斯坦利被迫做出艰难的抉择,他凛然答道,他还有其他儿子。于是,理查国王下令处死斯特兰奇。但是领受这一命令的军官们认为,为谨慎起见,在战局明朗前应暂缓此事。“陛下,敌人已经越过沼泽地,战斗结束后再收拾小斯坦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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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此刻,里士满还不确定斯坦利勋爵和他的部队站在哪一方。在发射弓箭和进行炮击之后,双方接战,所有怀疑都消除了。指挥理查左翼的诺森伯兰伯爵悠闲地站在远处,斯坦利勋爵的部队则加入了里士满的队伍。理查国王看到大势已去,一边大喊“叛徒!叛徒!”,一边冲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绝望的国王企图亲手杀死里士满,他也确实杀死了里士满的旗手威廉·布兰登爵士,并打倒了体力过人的武士约翰·切尼爵士。据说,他甚至冲到了里士满身边,和他厮杀了一番。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威廉·斯坦利爵士“穿着血红色衣服”的三千军队涌向正在作战的约克派。猛烈的冲击把这两位主要人物分开了。里士满被保护起来,而国王理查拒绝逃跑,被打倒杀死,这是他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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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息尚存,我就决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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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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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死了,却死得像个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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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把理查戴到最后一刻的王冠从灌木丛中捡起来戴在胜利者的头上。诺福克公爵英勇战死,他的儿子萨里勋爵被俘,拉特克利夫被杀,凯茨比获准留下遗嘱,之后被处死在战场上,亨利·都铎成为英格兰国王。理查的尸体裸露着,遍体鳞伤,他的头和长发垂着,血腥而可怕,他被绑在一匹马上,运到莱斯特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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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斯沃思战役可以说结束了英国历史上一个冗长的篇章。尽管在下一个王朝里仍有明争暗斗,但红白玫瑰之间的斗争基本上宣告结束。双方无人获胜。双方的幸存者达成了和解办法。里士满伯爵和八面玲珑的伊丽莎白公主结婚,产生了都铎一族,其中约克派和兰开斯特派都有。两代争斗不休的人的报仇幽灵永远平息了。理查三世的死也为金雀花王族画上了句号。三百多年来,这个强大家族的历代国王既有军事本领,又有政治手腕,天赋和罪恶同样超人,他们一直保持着权威和帝国统治,此刻却失去了不列颠岛的眷顾。金雀花王朝及其制度所产生的自负、排他的贵族体系宣告瓦解。大部分贵族都被处死,这些家族的第二代和第三代均被铲除。长期以来,用感情、忠诚和罪恶书写了英国历史的寡头政治受到了抑制。母系或私生子支系的后代与这个已经过去的时代有着说不清的联系。正如“狮心王”对其家族的评语,“我们是魔鬼的后代,也将回到魔鬼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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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斯沃思,玫瑰战争刻下了最后的里程碑。在下一个世纪里,都铎王朝的臣民愿意认为,中世纪已于1485年结束,一个新的时代随着亨利·都铎即位而到来。现代历史学家则指出,我们的这一历史时期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亨利七世继承和巩固了约克派国王的大部分业绩。当然,十五世纪长期的冲突、损耗和动荡使各个阶层都极其渴望有个强大、有序的政府。兰开斯特家族统治下盛行的议会观念扩大了立宪权力,这些权力此时都被长期中止。直到十七世纪,“先陈言后拨款”、“大臣的责任要依照公众意愿”、“国王是国家的仆人而不是主人”等传统原则才重见天日,新时代的光芒随之而来。聪明睿智、饱经风霜、处事谨慎的国王亨利七世开创了都铎王朝的专政,带领英格兰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文艺复兴的潮水和宗教改革的风暴又给这些迷惑却重获启发的人们带来了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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