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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种意义上，伯利克里是雅典的“政治首领”，但在实际上远不止此。他诚然身居高位，但是他的力量与其说是靠他的政治地位，不如说是靠他对于公民大会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又靠他的雄辩和声望。他不是软弱的阿谀者，而是一个富有胆量的政治家，在必要的时候，他敢于反对甚至激怒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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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的民主政治 雅典城邦推行直接民主政治，而与我们现代国家所实行的代议制民主政治有所不同。在我们的一个州里，拥有大量的选民，或许是几百万，我们必须把几乎所有的公共事务都通过代表们来办—因为不可能让所有公民聚集到一个地方。雅典呢，只有一块狭小的领土和少量的人口，几乎可以实行一种纯粹的或直接的民主政治。当然，要让 5 万名或者更多的雅典公民全部参加一个公共大会，仍将是十分困难的。因此，尽管每个公民都有权利参加，但通常只有少数人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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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大会 雅典政府的主要组成部分是公民大会，至少理论上是由全体公民组成的。缔结条约、宣战与媾和，大会都有权做最后的决定；大会也有权撤免一个官吏，甚至处他以死刑。具体政府事务主要交给一个较小的团体，即五百人会议，这些人是每年由抽签决定的。公民大会和五百人会议又把许多重要的工作移交给陪审团或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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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审团 陪审团和委员会的人选通常也是由抽签决定的。陪审团很大，由 401、501 人或更多的成员组成。受审的人必须自己辩护，虽然他的辩词也许是律师写成的。任何一个公民都可以在公民大会上提出诉状，但是经过讨论之后，诉状通常是交给陪审团去做最后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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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 军 雅典的主要官员是 10 位将军。伯利克里在他参与公共生活的大部分年份里，都担任将军之职。这些将军每年由公民大会选出。供水的管理者也是这样选出的。其他一切官员则由抽签决定。将军们统率着陆军和海军，同时也负责外交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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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民主的原则 约在公元前 430 年，伯利克里在雅典阵亡将士追悼会上发表了一次演说。在这次演说里，他陈述了雅典民主政治的一些原则：“虽然在私人争论中，法律须得保持对一切人的公平，但对于个人在美德上的优越，也是必须承认的；一个公民只要在某方面是杰出的，国家应当优先予以公职，这不是作为一种特权，而是作为功绩的报酬。……直认贫困对我们并不是一种耻辱；真正的耻辱在于不想办法去避免贫困。……一个对于公共事务没有兴趣的人，我们认为是一个无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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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希腊的学校” 伯利克里曾经称雅典为“希腊的学校”，它确是一个学校，这既是真的指称学校教育，也具有借喻的成分。雅典的孩子们从很小时就得接受使他们成为良好公民的教育。此外，其他城邦的公民也都来到雅典，参观、学习。直到今天，我们在研究希腊历史的时候，也选择雅典，因为它确是能使我们学到最多知识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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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和戏剧 在雅典，文学和音乐的教育是和公共的宗教节日相联系的。每一年里，这种节日大约有 60 次。一些主要的节日不但有游行队伍、体育比赛和竞技，而且还有公众合唱和戏剧表演来庆祝。新编剧本总是选择一个佳节来上演，而作家们之间也有尖锐的竞争。一些历史上最伟大的剧作家，都是伯利克里时代及其前后在雅典从事写作的。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是卓越的悲剧作家；而阿里斯托芬的喜剧绝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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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和艺术家 雅典最华美的建筑物是神庙，最有名的是帕特农神庙，它是雅典娜的神庙，在伯利克里时代建于卫城，虽然已经荒废，但直到现在还屹立着。在建筑、雕刻和绘画方面，也产生了许多杰作。雅典确是一个美术博物馆，而卫城为其中心。许多伟大的艺术家都曾在雅典工作，但主要的是菲狄亚斯，他是伯利克里的朋友和想法实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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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和历史学家 在这个时期来到雅典的外国人之中，有“历史之父”希罗多德，他写过一部希波战争的纪事和一部叙述周围国家“蛮族”的行为和习俗的作品。在希腊人看来，一切非希腊人都是“蛮族”。修昔底德，一个较年轻的历史学家，声望却可以和希罗多德媲美，他是雅典本地人。他的名著是一部关于雅典和斯巴达间战争的历史。在书里，他记下了上述我们所引的伯利克里的《在葬礼上的演讲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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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6-4 帕特农神庙建立在雅典卫城的最高点，供奉雅典的保护神雅典娜。雅典人追求高雅的生活格调，在修建神庙中更是尽显豪华奢侈。整个卫城的财政预算是 340 至 800 塔兰特银币，而 1 塔兰特银币能够支付一艘战舰上 170 名划桨手一个月的工资。庙内原来的雅典娜神像，其肌肉用象牙制成，铠甲由纯金打造。神庙基座占地面积达 2137 平方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46 根高达 10.4 米的大理石柱撑起了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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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达的诗歌 这个时代主要的抒情诗人品达，原来不是雅典人，而是底比斯城邦公民。底比斯是雅典的对手，而且往往是仇敌。这个底比斯是波奥提亚的一个希腊城邦，而不是埃及的底比斯。品达来到雅典，在当地著名教师那里学习音乐，他以一种本地人无法超越的修辞歌颂了雅典。雅典人非常欣赏他的诗篇和颂歌，所以选他为雅典在底比斯的倡导人，赠以巨款，并在雅典树立了他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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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民主政治的限度 在雅典，妇女是没有政治权利的。游民如果父母是公民，也可以当公民和出席公民大会，但不能担任较高的职务。总人口的一大部分或一半是奴隶，完全没有政治权利。异邦人不管在雅典住得多久，也不管怎样有技术、财富或文化，都不能在政府里担任任何工作。公民权是世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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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雅典是由最能干的公民所统治的民主政治。更真实地说，它是一种由最能干的公民来统治的贵族政治。同时，这个贵族的民主政治也是帝国主义的——它本来就是一个帝国的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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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的扩张 在伯利克里政权下，提洛同盟不但变成一个雅典统治下的帝国，而且这个帝国大范围地扩张了。它又包括了色雷基、赫勒斯蓬特和黑海。同时，它也在希腊半岛扩张。波奥提亚、福基斯、洛克里、亚该亚以及其他诸邦也成为盟邦或属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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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罗奔尼撒战争 这些扩张都是对斯巴达的挑战，长期以来，斯巴达原是希腊诸城邦的领袖。接着，雅典又支持科林斯的殖民地克基拉岛反对母邦，这便造成了一个战争的机会。科林斯原是伯罗奔尼撒同盟的一个成员，于是斯巴达、科林斯以及它们所有的盟邦一致起来反对雅典。雅典控制着海面，但是它的敌人在陆地上却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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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的战败 这次战争拖了 27 年，从公元前 431 年到公元前 404 年。伯利克里死于公元前 429 年。许多殖民地叛变了，波斯又给予斯巴达以援助。在战败和绝望之中，骄傲的雅典城不得不接受了敌人的条件，拆除它的长墙，缩减它的舰队到 12 艘，同时，承认斯巴达为战时与和平时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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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争中具有决定性的事件，可能是公元前 415 年的西西里远征。当时雅典派了一支庞大的舰队，攻击科林斯最大的殖民地叙拉古，结果遭遇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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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着的帝国 这个建立在战船和利剑上的帝国终于终结了，但是，比战船、海上霸权和坚固的墙垣更为重要的某些事物仍然留存着。公元前 5 世纪雅典的政治家建成了一个思想上的帝国。在战争与和平问题上，雅典虽然降为斯巴达的臣属，但在艺术与文学、哲学与科学诸问题上，雅典的伟大则持续着。雅典的艺术与智慧的帝国，遍布整个古代世界，远远超过泰米托克利斯或伯利克里的船舶所航行过的里程，并且，它在今日世界里也还作为一种无价的遗产长期持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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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这是古希腊量衡里最重要的一种。一塔伦特合约 26 千克。—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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