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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教会的历史中经常有改革者，他们攻击这个或那个教义或流弊，但是，也许除了 15 世纪意大利人文主义者之外，从来也没有这么多有影响的人士胆敢起来攻击基督教信仰的真正基础。17 世纪最后的 25 年，某些英国哲学家受到发现自然法的鼓舞，接着将新的科学方法应用于宗教。他们只愿意承认科学能够证实的规律，把基督徒信仰的许多事情都称为只是“迷信”。他们赞成按照“自然法”来生活；但是到底这自然法是什么，则主要留给每个人的判断去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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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神论者 持有这种意见的人们被称为自然神论者。他们不是无神论者——他们自称承认上帝，正如自然神论者这个名字所含有的意思；但是作为宗教他们到底相信什么，教导什么，则是模糊的、不明确的。从相反的方面来说，他们怀疑的是什么，攻击的是什么，则是比较明确的。自然神论在大多数人的头脑中，很快就代表了不信圣经和否定基督教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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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英国到法国 自然神论从法国传到英国，它在几个方面是重要的，特别是在法国。（1）对大部分的上层阶级来说，它破坏了对教会的崇敬，为法国革命中的宗教实验开辟了道路。（2）它鼓励了哲学家发展新体系并制定新“规律”。（3）在对某些特殊的宗教加以怀疑时，它要求宽容所有的宗教。（4）它应对人们日益明显的宗教冷淡负责。那些过于懒惰或过于无知的人，不去用心学习自然神论，只用它表面上的论据去证明他们的冷淡是正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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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泰 18 世纪自然神论和唯理论的主要文学代表是弗朗索瓦·阿鲁埃。他是巴黎人，生于 1694 年，1778 年死于巴黎。他以他使用的“伏尔泰”这个笔名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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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刻的语言和讽刺的笔调是伏尔泰经常招致危险的根源。他曾以诽谤罪被囚在象征波旁王朝暴政的阴森古老的堡垒巴士底狱历一年之久。有时他是巴黎的偶像。在德国他一直受到弗里德里希大帝的宠爱，直到他的利舌刺伤了国王为止。他拜见过俄国的叶卡捷琳娜女皇。他也曾在瑞士居住过一段时间。他写过各种题目的文章，而且也和他那时代的所有“哲学家”一样，以科学来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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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0-2 在宴会上，伏尔泰（左）倾身与弗里德里希大帝交换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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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的 3 年，使伏尔泰熟悉了英国的唯理论，对它极力赞扬。大约在 1733 年他写了《英国通信》，他陈述了自然神论哲学，并尖锐地抨击了教会和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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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泰不是一个敏锐的有创见的思想家，但他是那个时代最多才多艺的聪明作家。当他 84 岁回到巴黎时，贵妇人们称他为一个有趣的老犬儒。他确是一个犬儒——他一生的事业就是讥嘲。但他是欧洲思想界的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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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将要看到，伏尔泰在散布不满情绪的工作上并不是孤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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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进步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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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步的观念在 18 世纪的思想革命中是突出的。在一个充满成就的时代，这是自然的事。继地理发现以后的科学发现给人们以一种信心——乐观主义。发明和工业，扩张和财富，都引向同一的道路——至少对比较幸运的阶级来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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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时代似乎正在露出曙光：人类的心灵似乎从几个世纪的沉睡中觉醒过来，要去征服世界，探索生命的奥妙，并发现宇宙的全部秘密。人们深信，只要用一点思维就可以把世界从邪恶、无知和迷信中解脱出来，哲学家们勇敢地转而抨击恼人的宗教和道德上的问题，批评国家、社会和教会，并指出通向新的人间天堂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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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和轻蔑 对新思想新成就的得意，产生出对过去的轻蔑、对现在的歌颂和对将来的展望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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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理论 这种批评的热情通常被称为“唯理论”，因为它的拥护者要求使每一件事都是理性的或合理的。它最主要的代表可以在 1675 年至 1725 年间的英国找到，但是他们的思想注定了在法国比在英国发生远为巨大的影响——这要归功于伏尔泰和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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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批评精神的广泛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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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唯理论，这种 18 世纪的批评的乐观主义，被应用到生活的一切方面。这里我们可以更详细地叙述它的一些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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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宗教 在宗教上，“善行”要比信仰更受注重。人道主义精神正在兴起：对奴隶制度的批评、对监狱改革的要求、宗教宽容思想的增长以及宗教迫害的减弱，这样的事情在天主教徒和新教徒中都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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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政治 在政治上，有对专制政体的批评和对个人自由的呼吁，例如，约翰·弥尔顿的某些著作；在英国的权利请愿书（1628 年）、美国的独立宣言（1776 年）和其他著名的文件中，都已记录下关于自由的实质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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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孟德斯鸠和卢梭 在那些替人民说话反对国王的人们中，最有名的要数英国人约翰·洛克和法国人查理·孟德斯鸠及让·雅克·卢梭。孟德斯鸠和卢梭都是在 18 世纪写作的，两人都受到曾于 17 世纪生活和著述的洛克的影响。洛克的主要论纲之一是一切政府的存在或应否存在，必须得到被统治者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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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斯鸠主张，每个政府应该组织得适合于在其统治下的人民的特性和需要。他认为政府唯有分权，自由才最有保障：即不允许任何个人或集团同时拥有立法、行政和司法三种权力。为此他极其赞扬英国政府，他相信在那里三种权力是很好地分开的。他的座右铭是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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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更为激进。他的个人生活是不规则的、紊乱的，他的理论是革命的。像洛克那样，他教导说政府是建立在一个社会契约的基础之上，即被统治者的同意上。他使“社会契约”的理论广为人知。他认为共和国是政府的最好形式，因为它对人民的愿望最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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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被认为是自然神论者，但和大多数自然神论者相比，他认为上帝是更通人情和更仁慈的。卢梭尽管有些缺点，但也有一些好的品质。在别人只是研究自然的时代，他却爱好自然。他似乎有一种“伟大圣诫”的常识：他觉得“爱上帝高于一切，爱你的邻居如同爱你自己，这是圣诫的概括”。但他的座右铭与其说是中庸，不如说是革命。拿破仑·波拿巴在晚年宣称，假如从来没有过卢梭，也就不会有法国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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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呼吁自由的同时，卢梭和其他的人还呼吁民族主义。在教育方面，卢梭的思想也有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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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教育 18 世纪提出的许多有关教育的思想似乎是（也的确是）革命的。人们对教会学校进行了批评，并鼓动通过国立学校来实行更为普及的教育。托马斯·杰斐逊是一个著名的美国人，在这些事情上他发表的见解，与欧洲人所提倡的意见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