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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史 第 44 章 国际无政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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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方面，近代史所讲的是一个进步的故事。欧洲和美洲人民在 1914 年以前的 125 年里，在制造机器、赢得民主和扩大对其他各洲的控制方面有惊人的成就。但是在一件事上他们失败了。近代史里最大的悲剧是没能在国际关系中以公理代替强权。争端仍然以互相残杀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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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变得更为可怕 文明的增进不是消灭了战争，简直是把战争搞得更可怕了。科学家和发明家设计出了更致命的毁灭性武器。工业为陆军和海军装备了更大的巨炮。民主政体由公民组成庞大军队来代替旧有的为数不多的雇佣兵。欧洲这个最先进的大陆在 1790—1913 年之间就大约有 450 万人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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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 为什么近代国家要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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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国家继续从事战争是有若干原因的。这些原因中最有力的是国际无政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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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际无政府状态。无政府状态是指没有政府去执行法律和维持秩序的状态。比方说，如果一个国家没有政府，没有警察，每个人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每个人都必须带着枪才能保卫自己，这就是无政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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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国家与国家之间恰好就是这种状态。每个国家想做什么或是敢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因为并没有一个国际政府为这些国家制定法律和强制所有国家遵守它们。国家正像没有法律的人们，武装到了牙齿，不服从任何法律或权威。这就是我们所指的国际无政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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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无政府状态的努力 在 1914 年世界大战之前，曾经有过种种以法律与和平代替国际无政府状态的尝试，但没有一次完全成功。在中世纪，基督教教会曾试图对战争加以制止，但是教会并没有强大到能够防止一切冲突，在后期尤其如此。1815 年俄国沙皇亚历山大曾缔结了一个维持和平的“神圣同盟”，梅特涅为了同样的目的组织了一个列强的同盟，但都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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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 44.1 1914 年的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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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 年以后，列强总是不时举行会议讨论国际纠纷。国家之间这种合作的做法常被称为“欧洲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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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会议 为了解决有关土耳其和巴尔干诸国的问题，在巴黎、柏林、伦敦举行过会议。1884 年到 1885 年，在柏林举行过一次会议来规定在非洲获取殖民地的一般规则。1900 年在中国镇压义和团起义时，列强也进行了合作。这类合作无疑防止了一些战争，但是并不足以完全制止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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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牙会议 为结束国际无政府状态而做出的最著名的尝试之一，正如我们已经见到的，是 1898—1899 年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所做出的。他邀请各国派遣代表到海牙共谋和平。这个会议在 1899 年举行了。在裁减陆海军军备上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因为包括德国在内的一些国家反对那样做。可是，这次会议确曾在海牙建立了一个国际仲裁法庭，如果有争执的国家愿意的话，可以把国际纠纷提交这个法庭去裁决。它还起草了一部防止在战争中采用不必要的残酷手段的法典。但是，并没有执行这些法律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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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 年，在海牙举行了第二次和平会议，但是国际无政府状态依然盛行。1911—1912 年的意大利和土耳其的战争，以及 1912 年和 1913 年巴尔干诸国和土耳其的两次战争，都说明了海牙会议并没有多大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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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领土争端。我们已经说过，无政府状态是战争的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国家之间的领土争端。我们知道，1814—1815 年的维也纳会议不顾民族感情划定了几乎必然引起纠纷的疆界。结果是德国、意大利和比利时不得不用武力来争取自由。这些国家得到解放之后，留下许多“痛处”或争执地区，依然危及着和平。例如，意大利仍想得到被奥地利所占有的某些地方。法国渴望重新征服阿尔萨斯—洛林。在巴尔干半岛和东欧其他部分，还有其他“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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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有的国家都承认民族自决权，允许任何有争执的行省的人民进行公民投票，领土争端也许并不危及和平。公民投票就是让有争执地区的人民决定他们愿意属于哪个国家。在 19 世纪中叶有过几次公民投票的事例，但是 1871 年后就没有再举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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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重商主义。另一个战争的原因是 19 世纪旧的重商主义思想的复活，特别是那种认为一个国家的政府应当保护和促进它的公民在国内和国外经商的思想。这是发生关税保护和帝国主义的原因。如果说所有近代战争都是因为那些自私和有影响的商人抱着得利的希望而引起的，也并非言过其实。有些战争，例如中国的鸦片战争，主要就是为了商业的原因而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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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的重商主义被称为“新重商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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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民族荣誉。“民族荣誉”这个近代观念使得维持和平发生困难。在 19 世纪变得流行的一种理论是，每个民族国家必须拥有绝对的主权，应当不受任何形式的外来控制。报纸鼓吹每个爱国者的责任是为他的祖国的“民族荣誉”而战，不管他的国家对不对。“对也好不对也好，总是我的国家”，这是极端爱国者的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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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战争的“科学”辩护。近代国家的好战精神也被一种教导所加强，即认为战争是件好事情，因为它意味着强大和进步的国家战胜了弱小和落后的国家。这个信念是出于错误理解了关于植物和动物进化的科学理论—达尔文学说。虽则把这个理论应用到战争是一个错误，很多人却相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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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军国主义。“军国主义”，即维持大量军队准备战争，是战争的一个有力原因。普鲁士扩充军队，并于 1866 年和奥地利作战，1870 年又和法国作战。普鲁士在战争上的胜利导致奥地利、法国、日本、俄国和意大利都采用了普遍军事训练的体制。每个国家都认为它自己的军队是用以自卫的—它的邻国的军队是用以进攻的。这意味着每个国家对它的邻国都抱着恐惧和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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