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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 第十二章 “五月花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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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西班牙的战争早已经让英国国力大减，因此在伊丽莎白女王统治末期，英国已经无力进行新的探险活动。在一段时间内，人们已经听不到新大陆的消息。霍金斯和德雷克在他们的早期航海探险中，为英格兰在加勒比海打开了广阔的视野。弗罗比舍和其他人为了寻找前往亚洲的西北通道，曾经深入加拿大的极北地带。但是，战争的迫切阻碍了探险和贸易活动。大量移民的计划也遭受挫折。吉尔伯特、雷利和克伦威尔是这场运动的领导者，但他们的大胆计划却失败了，然而，却给后人留下了令人向往的前景。一段时间后，又有人重新举起了他们的旗帜，这些人不像他们这样赫赫有名，但比他们更加务实，也更幸运。许多讲英语的居民点在北美建立起来，这个过程是缓慢的，最初动因也是多方面的。这个运动开始于1640年国王詹姆斯同西班牙签订和约之后，对理查德·哈克路特所著《论西方拓殖》一书的探讨再度活跃起来，以他为首的一批作家提出的严谨理论受到欢迎，他们的论点富有新意，指出英国面临着困境，人民陷入贫困，许多人流离失所，英格兰民族的人力和物力需要新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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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价不断地上涨，靠工资维持生活的人民日子更加窘迫，虽然十六世纪的整体生活水平有所提升，但物价却是原先的六倍，而工资只翻了一番。政府苛刻的政策阻碍着工业的发展。中世纪的行会制度依然盛行，学徒要加入某个行业面临着巨大困难。地主阶级同国王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他们拥有绝大部分的土地，控制着地方的政权。他们进行的圈地运动使很多农民流离失所。生存环境日益恶劣，社会结构日益僵化。在新的形势下，许多人被普遍剥夺，失去了希望，生活难以为继。因此，当时的人们认为，向外殖民也许有助于解决这些严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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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政府对此种状况并非无动于衷。同生机勃勃的殖民地进行贸易可增加关税收入，而王室的财富在很大程度上依赖着关税。商人和富有的地主阶级发现大洋彼岸出现了新的商机，可以进行利润丰厚的投资，规避本国各种阻碍工业发展的政策，克服欧洲贸易在宗教战争期间的普遍衰退现象。进行海外殖民比较容易得到资金的支持。雷利的失败反映了单个人进行投资的弱点，但联合股份公司此时已经诞生了，以便为大规模贸易活动提供资金。1606年，一批投机商得到了国王的特许，成立了弗吉尼亚公司。回顾一下早期的投机活动是如何在美洲大陆上展开的，是件颇有趣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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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哈克路特等专家共同研究之后，制定了一个详细的殖民计划。可是他们缺乏实践经验，低估了拓展殖民地这个新事物的难度。幸好有机会去建立新国家的人并不是很多，第一批仅仅有几百人，1607年5月，这批人在弗吉尼亚海岸切萨皮克湾的詹姆斯敦定居下来，第二年春天，有一半的新移民死于疟疾、流感、饥荒。经过长期的艰苦奋斗，幸存的新移民能够自立了，可是国内支持此项殖民计划的人们却收获甚微。土耳其战争中的军事冒险家约翰·史密斯成为这一小块殖民地的总督，实行严厉的统治。他的助手约翰·罗尔夫同印第安酋长的女儿波卡霍恩塔丝结婚，这在伦敦引起了骚动。伦敦对于殖民地的控制微乎其微，治理上也是敷衍塞责的。董事们的目标既庞杂，又不明确。有些人认为，殖民活动可以帮助减少英国的犯罪活动和减轻贫困。另一些人则希望在北美沿海发展渔业，从中谋取暴利，或者指望从那里获得原料以减少从西班牙殖民地进口原料。这些设想都是无法实现的。弗吉尼亚的财富产生于一个偶然，有人种了一次烟草，收成意外地好。那时候，烟草已经被西班牙人引入欧洲，吸烟的习惯迅速扩散开来。对烟草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在弗吉尼亚种的第一季烟草获得惊人的利润之后，小农田被兼并为大的种植园。这个时候，这块殖民地才开始了真正的自给自足。随着不断地发展，它也开始形成了像母国那样的社会，出现了庄园主，其地位相当于英国的乡绅。他们不久便具有独立的思想和自我管理的能力。在这一方面，与伦敦政府的遥远距离为他们提供了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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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王詹姆斯执政时期，英国社会表面上死气沉沉，但是除了在宫廷内部任人唯亲以及在欧洲事务上不断退让之外，其他方面仍具有活力。伊丽莎白女王统治时期的国教教会的主教们，已经把那些尊贵又顽固的清教徒从教会里清洗出去。虽然他们从组织上打垮了新教徒，宗教极端分子的非法小团体仍在活动。他们对这些小集团没有大肆进行迫害，但是一些轻微的限制和特务监视影响了这些小团体日常的活动。诺丁汉郡斯克洛比的一些清教徒在牧师约翰·鲁宾逊和约克大主教的领地管家威廉·布鲁斯特的带领下，决定离开英国寻求宗教的自由。1607年，他们离开本国，在荷兰的莱顿定居，希望在宽容勤勉的荷兰人那里寻求到庇护之所。他们在那里奋斗了十年，过上了温饱的生活。他们是小自耕农和雇农，同这个沿海工业国家格格不入，由于国籍不同而不能加入同业工会，既没有资本，也没有接受过教育，他们能够找到的工作只是一些笨重的粗活。尽管他们吃苦耐劳，但在荷兰仍感前途渺茫。他们看重自己生而有之的权利，难与荷兰人融为一体。荷兰当局对他们表示同情，但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帮助他们，于是他们又开始着眼于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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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到新大陆是逃避一代罪人生活的途径。他们在那里可以自力更生而不受荷兰同业工会的限制，信仰自己的宗教也不会受到英国教士的干涉。他们当中的一个人曾写道：“我们想去人烟稀少的美洲大陆，那里物产丰富，适宜居住；那里没有文明的居民，只有野蛮人像野兽一样四处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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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年冬，荷兰面临着同西班牙重新开战的危险，忧郁不安的清教徒们对此议论纷纷。严重的危机和不确定的冒险活动摆在了他们眼前。除了前人在那个遥远世界里遇到的凶险、饥馑和失败之外，他们还听到了关于印第安人的可怕故事。故事的内容是印第安人如何用贝壳活剥俘虏的皮，砍掉肋骨，当着死者同伴的面烤着吃。未来的新殖民地总督威廉·布雷德福阐述了大多数人的观点。在《普利茅斯殖民史》一书中，他代表了当时人们的普遍看法：“一切伟大崇高的行动必然会遭遇巨大的困难，从事这项事业需要极大的勇气。纵然危机四伏，但也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困难固然很多，但也绝非不可战胜。可能会出现许多挑战，也可能并不会出现；人们担心的事情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生，另一些事情可通过事前准备以及必要的手段加以预防；在上帝的帮助下，我们用坚韧不拔的意志来忍受和克服一切困难。没有成熟的条件，就不要进行这样的探险，也不要像他人那样由于好奇和金钱的诱惑而盲目行动。但是这些事业的条件非同一般，它们的结局无限光荣，它们的召唤合法而迫切。所以进行这项事业能够得到上帝的保佑。人们可能会为此项事业献出生命，但即便如此，也同样会得慰藉，他们的努力将会被后人铭记。他们在这里不过是穷困潦倒的流亡者，可能遭受了巨大的苦难，因为十二年的和平时期已经过去了。此时只听见战鼓响起，而战争的胜败难以预料。西班牙人可能像美洲的野蛮人一样残忍，那里的饥荒和瘟疫也会像美洲一样的严重，那里的自由却比美洲更少，甚至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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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清教徒初步计划到圭亚那定居，然而他们意识到，单靠自己的力量去冒险是行不通的，必须得到英国的帮助。于是他们派人到伦敦，同弗吉尼亚公司谈判，它是对殖民扩展活动唯一感兴趣的公司。公司董事会的成员之一是颇有影响力的议会议员埃德温·桑兹爵士，他在公司里伦敦商人们支持下，促成了殖民活动。要移居海外的这些人是最理想的新移民，他们头脑清晰、勤劳刻苦、精于农业。他们坚决主张信仰自由，因此必须说服英国国教的主教们。桑兹同来自荷兰的使节去见国王。国王詹姆斯对这些人心怀疑虑，询问他们打算怎么在弗吉尼亚公司的美洲属地上生存。他们回答说：“捕鱼。”詹姆斯对此兴趣盎然，他高兴地说：“上帝保佑！这是正经行业，是使徒们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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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莱顿的清教徒得到了移居美洲的特许，他们匆忙为出发做着准备。他们当中有三十五人离开荷兰，在普利茅斯同英格兰西部的六十六名冒险家会合。1620年9月，他们乘坐着一百八十吨位的“五月花”号向美洲大陆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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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风凛冽的大西洋上航行了两个半月之后，他们到达科德角，意外地在弗吉尼亚公司的属地之外登陆。伦敦授予他们的特许证便无效了，登陆之前，他们之间在领导人选上发生了分歧。从英格兰西部来的那些人并非虔诚的教徒，因此不愿服从莱顿清教徒的领导。寻求英国的帮助是不可能的。他们如果不愿饿死，就必须达成某种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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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名具有责任感的人最终起草了一份协议。这个协议是著名的历史文件之一，确立了政治组织的自发准则。“以上帝的名义起誓，阿门。我们这些签名者是尊敬的国王詹姆斯陛下的忠实臣民，蒙受着上帝、大不列颠、法国以及基督教捍卫者爱尔兰国王的恩宠。为了上帝的荣光，为了传播基督教信仰，为了我们的国王和祖国的荣耀，我们航行至此，在弗吉尼亚北部建立第一个殖民地。我们在上帝和彼此的监督下，郑重地组织起来，以便获得更好的秩序，达到上述目标。我们将不断制定公平合理的法律、法令、法案、宪法和设立各种官职，以满足和适应殖民地的基本需求。我们保证绝对地遵守法律，服从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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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在美洲海岸的科德角湾建立了城市普利茅斯。他们同前人一样，在弗吉尼亚同大自然展开了艰苦的搏斗。这里没有大宗商品，他们靠着艰辛的劳动以及对上帝坚定的信仰而生存下来。而伦敦的资助者并没有获得任何回报。1627年，他们卖出了普利茅斯的股票，普利茅斯殖民地从此开始了自主。新英格兰就这样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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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后的十年里，没有再进行有计划的移民美洲的活动，但普利茅斯这一小块殖民地明确地指出了自由的方向，1629年，查理一世解散了议会，开始了个人的独裁统治。随着国王和臣民们的矛盾不断加深，反对国教的运动在乡村逐渐壮大。欧洲大陆各国普遍出现独裁专制，英国似乎也走上了这条道路。许多有独立精神的人开始计划离开英国，去遥远的地方寻求自由与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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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斯克洛比的会众集体移居荷兰那样，多塞特的另一批清教徒在牧师约翰·怀特的帮助下，下决心移民美洲。这个计划起初遭受到了阻碍，后来在伦敦和东部各郡得到一些人的支持，他们热衷于贸易和捕鱼，对移民颇感兴趣。有影响力的反对派贵族为他们提供了援助。他们步弗吉尼亚的后尘，根据皇家的特许证成立了一个公司即“新英格兰马萨诸塞海湾公司”。这个消息迅速传播开来，不少人愿意一同移居美洲。第一批人出发后，在普利茅斯北边的塞勒姆建立了定居处。1630年，该公司派出的总督约翰·温思罗普带领着一千人随后加入。他是这次冒险活动的重要领导人。他的书信反映了当时社会上的不安情绪，也说明他为什么把家眷也带上前途叵测的万里航程。他在谈到英格兰时写道：“我确信，上帝不久将对英国的国土实行严厉的惩罚。不过请不要担心，……如果上帝认为移居对我们有利，他会为我们和其他所有人提供栖身的避难之所。……教会要逃往遥远的荒野，这说明灾难即将来临。”温思罗普选择的定居处在查尔斯河边，殖民地的首府也随即迁往这个沼泽遍布的地区。波士顿城就是在这里逐渐发展起来，它在以后的一个世纪里成为反抗英国统治的核心地带，长期以来一直是新大陆文明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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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萨诸塞海湾公司根据它的章程，它是一个联合股份公司，完全是为了贸易而成立的。塞勒姆殖民点在第一年里受伦敦的控制。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特许证上面没有说明马萨诸塞海湾公司要在何处开会。一些清教徒股东意识到，可以顺利地把公司、董事会和一切机构搬到新英格兰。董事会为此做出重大决定。马萨诸塞殖民地从这个股份公司剥离出来。掌握公司大权和大片土地的清教徒采取了国王查理实行专制统治之前的代表制。约翰·温思罗普在这段时间统治着这片殖民地。它迅速地壮大起来，在1629年至1640年之间，殖民地人数从三百激增至一万四千。公司的支持为普通移民提供可期的未来。在英国，雇农的生活往往是艰难困苦的。在新大陆，每一个新移民都可以分得一块土地，享受着自由，不受英国禁止劳动力流动等各项法令束缚，以及其他一切带有中世纪色彩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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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萨诸塞的统治者对自由有自己的看法，认为必须由虔诚的人进行统治，他们也像英国国教徒那样不能宽容他人，因而发生了宗教纠纷。并非所有人都如加尔文教那样墨守成规，在纠纷加剧的时刻，一些富有冒险精神的人纷纷离开原来的殖民地，在此之外，是广袤无垠的土地。在1635年和1636年，一些殖民者迁徙到康涅狄格河畔，建立了城市哈特福。后来又有许多新移民从伦敦来此，于是那里成为了河畔几座城市的中心，后来发展成康涅狄格殖民地，在远离故土三千英里的地方，他们开创了开明统治，他们颁布了《基本准则》，或称之为宪法，这与大约十五年前的“五月花号协议”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那里的所有自由人组织成了民主的政府。这个政府在王权复辟之后得到了正式的承认，在那之前，一直谨慎小心地行使着自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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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涅狄格的创建者们为了寻求更适于居处的大片土地而离开了马萨诸塞，宗教的纷争使得其他人也纷纷逃离。剑桥大学的学者罗杰·威廉斯被大主教劳德赶出了校门。他按照传统航线来到新大陆，在马萨诸塞定居下来。在他看来，那里的教会同英国圣公会一样专制。他不久就同殖民当局发生了冲突，成为殖民点那些力图躲避各种迫害的理想主义者的领袖。当局认为他煽动闹事，于是决定把他遣送回英国。他在得到该消息后，立即逃走。投奔他的人越来越多，在马萨诸塞以南建立了普罗维登斯城。另外一些从马萨诸塞逃离或者被放逐的人也在1636年到达他的殖民点。这个殖民地后来发展壮大为罗德岛殖民地。他是新大陆的第一位政治理论家，他的思想不仅影响了殖民者，也在英国的改革派间发挥了作用。在许多方面，他的思想启迪了约翰·密尔顿的政治思想。他使得教会完全地摆脱了世俗政府，而罗德岛殖民地是当时世界上唯一实现宗教自由的中心。这项崇高事业是靠蒸馏和销售烈酒来支持的，殖民地的发展也是以此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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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到1640年，英国已经在北美洲建立了五个主要的殖民地，弗吉尼亚在名义上是国王直辖属地，1624年弗吉尼亚公司的特许证被取消后，它便由枢密院的一个常务委员会管辖，这种管辖其实相对松散，第一批清教徒建立的普利茅斯殖民地缺少资本，尚未发展起来；马萨诸塞海湾殖民地正在兴盛起来，另外两个是由它派生出来的康涅狄格和罗德岛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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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弗吉尼亚之外，其他的四个殖民地都在新英格兰。这四个殖民地在宗教方面有分歧，而在其他方面相类似。沿海地区，贸易、捕鱼和航海活动将它们紧密联系起来。不久，它们又被迫联合对付毗邻的殖民地。另外一批富于冒险的苏格兰人在圣劳伦斯河上游居住了一段时期后，被法国人驱逐，这些人便从自己在加拿大的定居处不断向外扩张，在1603年完全控制了这条河。另外的哈德逊河却被荷兰人控制，他们于1621年在河口建立了新荷兰殖民地，即后来的纽约。马萨诸塞海湾公司前往新的定居点后，马萨诸塞殖民地同英国政府中断了联系。普利茅斯殖民地的股东们于1627年抛售了股票后，实际上已经取得了自治权，所以不存在向英国当局要求独立的问题。这种状况使得他们易受到来自法国和荷兰人的进攻，不过这个危机尚未来临。此时的英国正忙于国内事务。1635年，查理一世及其枢密院打算派远征军到美洲殖民地，以维护他的权威统治。殖民地当局抓紧修建堡垒，以便迎战。而此时，英国不巧却发生了内战，查理一世的远征计划被迫搁浅，这样，殖民地又自由发展了近四分之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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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两次以贸易为主要目的的冒险活动使英语民族在新大陆迅速壮大了起来。自从伊丽莎白女王时代开始，英国人一直尝试在西班牙控制的西印度群岛夺取立足之处。1623年，萨福克地方绅士托马斯·沃纳从圭亚那的冒险空手而归，归途探索了人烟稀少的西印度群岛的圣克里斯托弗岛。他在那里留下了几名留守人员后，急忙赶回国，向国王申请大规模开拓殖民地的许可证。他得到该许可后，返回加勒比海，却遭遇了西班牙人的不断攻击，但他在这个有争议的海域建立了英国人的实际控制。到了十七世纪四十年代，巴巴多斯、圣克里斯托弗、尼维斯、蒙特塞拉特和安提瓜这些岛屿均落入了英国手中，有几千名殖民者到达那些地方。丰富的蔗糖生产保证了这些地方的繁荣。西班牙在西印度群岛的统治受到了威胁和挑战，双方在随后的时间里进行了残酷的战斗。在很长一个时期内，这些岛屿在经济上比英国在北美洲的殖民地有着更高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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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期的另一次拓展殖民地的活动是由国王本人发起的，在原则上，英国人开拓的土地都属于英国国王。他有权根据自己的意愿把这些土地授予某公司或者个人。正如伊丽莎白和詹姆斯曾经把工业和贸易的专营权授予某个大臣那样，查理一世也想把向外拓居的权利作为赠礼。1632年，巴尔的摩勋爵乔治·卡尔弗特申请到了弗吉尼亚附近的拓殖权。他本人信奉天主教，长期渴望去殖民地活动。他死后，他的儿子继续获得国王的特许。特许证上规定的条件同当初弗吉尼亚公司获得的权利类似，特许证也把新地区的所有权授予申请人，并要求把采邑制度引入新大陆。统治殖民地的权力也一并授予巴尔的摩家族，使得他们在当地拥有任免官员和制定法律的最高权限。朝臣和商人纷纷向这项拓殖活动捐款。将要建立的殖民地准备以查理国王的妻子昂里埃塔·玛丽亚王后的名字命名，叫作马里兰。新殖民地的统治者虽然是一名天主教徒，但他在统治初期采取温和的宗教政策，巴尔的摩只有宣布英国国教为当地的正教，才可领到殖民地的特许证。实际上，国王查理的权威有所削减，巴尔的摩在当地却扩大了支配能力，当然这是以特许证上的权利换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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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规模移民活动的最初几十年里，有八万多讲英语的人渡过大西洋。从日耳曼入侵不列颠以后，如此规模的大迁徙还是第一次。撒克逊人和维京人曾经使英格兰殖民化，一千年后，他们的子孙又开始拓展美洲大陆。将有源源不断的新移民汇聚到新大陆，为塑造美利坚合众国的多重性格发挥了巨大作用，在这些新移民里，最先到达的是英国人，并占据了移民的主流。殖民地运动的领袖们一到达美洲，便在感情上同英国政府决裂了。移民在荒野中建立新的城市，同印第安人战斗，完全置身于全新的环境，这使得新旧大陆之间的鸿沟更加难以弥合。在新英格兰建立和巩固的艰难时期，它的母国被内战消耗得无暇他顾。当英国国内恢复秩序的时候，北美殖民地已经完全能够独立存在，并业已形成了自己的传统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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