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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制定了他的政治纲领,第二步便是建立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政党,第三步是通过他的追随者组建一个有权废除《宣誓条例》的议会。当时拥有选举权的还是少数人。在乡村里,依靠各郡的总督和地方法官基本上就能左右选举,在城市里,选举则由市政机关控制,詹姆斯把全部精力都投注在这上面。不同意帮助他组建拥护国王的议会的那些总督,相继丢了官,这包括了许多地方的实力派,代替他们的是天主教徒和效忠国王的人。为保证天主教徒和非国教徒有充分的代表权或者优势地位,城市自治机关和地方法庭也都经受了大的人事变动。政府企图迫使地方当局许下支持国王一切政策的承诺。将天主教徒和非国教徒的地位置于圣公会教徒和保皇派之上,或者干脆取代后者的这种做法,打破并改变了王权复辟时期确定的英国社会结构。此举不仅激怒了傲慢富有的贵族,也刺伤了民众的感情,在反对国王的斗争,拥有权势的阶层获得了没有选举权的民众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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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替国王詹姆斯辩护,有些人喜欢夸大英格兰天主教徒的数量,甚至有人说,经过几代的宗教迫害,仍有八分之一的英格兰人信奉天主教。除了一些深受国王宠信的人外,那些信奉天主教的贵族们对于国王的冒进行为深感不安。教皇根据罗马教廷的政策,也指责詹姆斯的行为过于不理性,他特别要求詹姆斯不要过于冒进。但是,詹姆斯却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进一步加强了军队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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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又进行了很长的时间,牧师们在布道时表示反对天主教,哈利法克斯发表极具影响力的《致不信奉国教者的信》,以对抗国王拉拢非国教教徒的计划。伯内特主教人在海牙,他给圣公会教徒去信,告诉他们不需要遵从王权,坚决同国王的政策进行斗争。奥兰治亲王威廉也毫不讳言。世界上最强大的君主,法兰西的国王正在法国奉行天主教的“宽容”政策,每天有受宗教迫害的人来到英格兰,因而,英格兰上下对天主教更加的恐惧和仇视。各阶层和各党派都知晓,英法两国的宫廷互相扶持紧密合作。人们在此生和来生的一切指望都受到了威胁,经过深思熟虑,最后走上了叛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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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伊梅根条约》签订过后的十年,是路易十四统治的黄金年代。英格兰忙于国内斗争,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对欧洲的事务产生影响。哈布斯堡王朝统治的神圣罗马帝国在奥斯曼入侵和匈牙利叛乱的双重打击下,同样分身乏术。路易十四认识到自身强大的实力,决心恢复并扩大昔日查理大帝的帝国版图,试图登上帝国的宝座。他正在筹谋一整套新的计划,以便把西班牙以及其在美洲的殖民地置于法国国王的统治之下。他不断入侵邻国,于1681年跨越了莱茵河,占领了斯特拉斯堡。1684年,他用火炮攻击了热那亚,进攻卢森堡,在西班牙边境屯兵,对德意志西北部提出了领土要求。各个邻国在路易十四残酷的进攻下,痛苦地怯战不出。路易十四打击胡格诺教,另一边也同教皇进行激烈残酷的斗争。法国的教士们都归顺于法王,仿佛军队听命那般,路易十四剥夺了教士们的一切权力和收入。他不仅要控制世俗社会,而且还要在各个方面控制教会。出于爱国思想,法国的天主教会屈服于国王的淫威之下。违抗王命的人,其下场就像胡格诺教派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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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诺森十一世在各代教皇中,可以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位。这位教皇出身军人,务实能干。几百年来,他的形象一直光芒耀眼。他的举止得体,性情温和,仁慈又志向高远,只是有些过于固执和大胆。他了解当时世界上那些政治家们,也对欧洲政治力量的对比了然于胸。对于法国迫害新教徒的情况十分不满。他反对用迫害的手段教化异教徒,因为基督并没有使用武力进行传教,“只能引导人们去教堂,而不是逼迫他们去。”他撤销了法国主教的一切宗教权力,下达了褫夺教权和开除教籍的手令,最后加入了正在欧洲形成的反对法国统治的联合力量。他一边安抚信奉天主教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另一边也同信奉加尔文教的奥兰治王子交朋友。无数的人们跨越了阶级、民族、教派和利益的鸿沟,产生了同一目标的认同感。虽然这种认同感形成比较缓慢,但是经过了时间的洗礼,在成千上万人的心中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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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1642年那般,1688年秋天的英格兰也隐约透露出内战的迹象,一触即发。不过,此时同查理一世在诺丁汉扛起战旗的时代相比,力量组合已经发生了根本改变。国王有了大批装备优良的正规军,还有实力强大的炮兵。他坚信自己掌握着即使不是最多人数的但绝对是最强大的海军。詹姆斯在军事上获得了爱尔兰和法国的支持。港口和火药库在信奉天主教的忠诚总督们的控制之下。王室收入充裕。他还预计,出于对王权服从的原则,圣公会不会对他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国王仍旧不召集议会,提防他们采取联合行动。在反对国王的阵营里,不仅包括了辉格党人,还几乎囊获了全部王室旧友。参加过复辟王权的人,在马斯顿荒野之战和内斯比战斗中为詹姆斯的父亲作战或贡献了生命的那些人的后代,为了“神圣的权利”受到长期迫害的圣公会的主教和牧师以及一众信徒,将金银餐具熔化掉以便为查理一世充盈国库并派年轻学子参加国王军队的大学,自身利益同君主制密切相关的贵族和地主们,所有这些人们表面默不作声,但内心已经怒不可遏,他们准备以武力反抗国王。1688年英格兰的贵族和圣公会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做出了史无前例的贡献。他们丝毫不会退缩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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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广泛的秘密联盟里,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以哈利法克斯和诺丁汉为首的温和派主张缜密计划,谨慎行动。他们指出,大臣内部正在分化。国王詹姆斯认为已经有许多人皈依了天主教,实际并非如此。他永远不会拥有一届支持他的议会。但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指向詹姆斯,指控他有叛国罪。温和派还告诫人们,不要忘记常备军在战争中的巨大的作用,必须要牢牢记住塞吉穆尔战斗的教训,“事在谋而不在急”。而另一边,是以丹比为首的强硬派。在这些知名人士中,丹比最早联系荷兰的威廉,想要把外国的军队引入英格兰。和丹比同一个阵营的还有施鲁斯伯里、德文希尔和其他辉格党的领袖们。1688年春的时候,他们就敦促威廉进军英格兰,威廉答复他们说,如果在合适的时机接到英格兰重要人物的正式请求,他就会出兵。他还说,他可以在9月份的时候做好一切准备。五月底的时候,强硬派策划完成了全国性的叛乱阴谋,有了详尽的计划。全国上下人心浮动,秘密串联活动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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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态度显得十分的重要。如果他服从国王的命令,为国王而战,那么英格兰将毁于一场内战,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倘若它拒绝参加战斗,或者有人靠某种方式阻止,那么这些问题就会得到和平解决。虽然无法证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发动这场革命的策划者有一个力量夯实的军事核心,根据这些政治家的谋划,这个力量核心已经在军队中逐渐形成,或者至少已经在高级将领中形成了。政军两界所有密谋者的首要目标,是能够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迫使国王妥协。这是丘吉尔筹谋已久的计划。同他一起策划的还有从丹吉尔撤回的两个团的上校柯克和特里劳尼,还有统帅皇家卫队的克拉福顿公爵以及奥蒙德公爵和其他军官。战斗的帷幕已经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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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月底,詹姆斯下达了第二个《免罪令》,并要求在所有的教堂里宣读命令。5月18日,在素有威望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威廉·桑克罗夫特的带领下,七位主教一同抗议詹姆斯滥用赦免权。普通教士服从上级教会的命令,没有宣读这个《免罪令》。对此抗命的态度,国王詹姆斯怒火冲天,他尽全力打击的教会竟然违背服从国王的原则,这让他十分愤慨。他下令要以煽动和诽谤的罪名起诉闹事的主教们。大臣森德对此感到震惊,极力劝说国王不要这样极端。甚至连掌玺大臣杰弗里斯也对克拉伦登说,国王的做法欠妥。可是国王不听众人的劝阻,下令审判。主教们都拒绝保释,宁可被关入伦敦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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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一直期待,一旦国王詹姆斯去世,那些扰动国家安宁的矛盾就会随之烟消云散。只要玛丽或者安妮登上王位,信奉天主教的君主和信仰新教的臣民之间的斗争就会停止。因此,向往和平的老百姓们可以静待国王去世。不反抗王权并不代表失去了希望。正当审讯主教的案子尚悬而未决的时候,王后于6月10日生下一子。于是乎,英格兰人民以后还要忍受另一位信奉天主教的国王的统治,而且这种统治将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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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并不受爱戴的主教此时成为全国人民的偶像。当他们登船准备前往伦敦塔的时候,无数人向他们欢呼致敬,这种声势代表着尊重以及政治上的支持。主教制度也首次得到了伦敦人的拥护。主教们在6月15日被带回威斯敏斯特宫以及于6月29日在法庭接受审判的时候,都出现了令人动容的场面。主教们的审判一直持续到晚上,陪审团们整夜聚在一起讨论,第二天,当法庭宣布“无罪”决议的时候,人们欢呼雀跃。当主教们离开法庭的时候,一生都在反对主教制度的人们下跪请求主教赐福。此外,军队的态度更为重要,詹姆斯到亨斯洛军营去看望他们的时候,离开时听到雷鸣般的喊声。他问:“这是在喊什么?”“陛下,没有什么,士兵们在为主教无罪而开怀。”詹姆斯说道:“这怎么能是没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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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伴随着庆祝的礼炮声和民众的欢呼声,作为强硬派代表的七名主教来到施鲁斯伯里公馆,在那边签署了致威廉的信件,这封信如贸易合同般行文质朴。信中说:“如果形势的发展使得您认为可以在今年内及时赶到,并给予我们帮助的话……我们将欢迎阁下的到来。”最终签名的是施鲁斯伯里、丹比、拉塞尔、康普顿、德文希尔、西德尼和拉姆利。舰队司令赫伯特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的水手,将信交给了海牙政府。签署这封信的几个人的名字被人们广泛传播,其目的就是要吸引更多的人和征集更多的财物,对国王发动战争。施鲁斯伯里原来是个天主教徒,后来改信了新教,他抵押了自己的全部家产,筹集了四万英镑,跨越海峡去见威廉。丹比开始动员约克郡内的百姓们。康普顿到北方“去见他的姐妹们”。自1685年以来,德文希尔一直居住在查茨沃斯,他将佃户们编成一个骑兵团。斯图亚特王朝男性继承人的降生对威廉的野心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激动万分地喊叫:“如果现在不动手,就没有任何希望了!”于是,他开始准备登陆英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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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降生对于英格兰人民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当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表示不敢相信。当初王后怀孕的消息一出,人们就怀疑结婚多年才有孕这件事的真伪。当初,天主教徒们祈祷并信心满满地预言:王后将生下一个男孩子。许多人因此断言,这件事背后必有蹊跷。庆祝的篝火尚未从大街上清除,就有一个关于孩子是被装在长柄炭炉里偷偷带进宫的传闻流传出来。国王詹姆斯缺乏谋划,小王子降生的时候,在场的多半是浸礼会教徒、天主教徒的妻子和外国人。坎特伯雷大主教被关在伦敦塔里,而并不在场。海德兄弟也没有接到进入皇宫的通知,他俩是枢密院的成员,是王后的兄弟和两位公主的亲舅舅,婴儿降生时理应在场。被威廉授予特殊使命的荷兰大臣也没有接到邀请。更重要的是,安妮公主也不在场,她本人正与丘吉尔一家身处巴斯。为了国家的前途,这个婴儿必须被证明是一个假货。英格兰的新教徒坚持合法继承原则,要避免天主教徒继承王位,这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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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的时候,丘吉尔给威廉写了一封亲笔信,重申了他在一年零三个月之前做出的保证。这封信被保留至今,如果这封信不能保密的话,他命悬于一线。他在信中写道:“西德尼先生将向您传达我的想法,这是应该向上帝和祖国尽的义务。我把自己的荣誉托付于阁下,如果您认为还需要在其他事上继续努力,请尽管吩咐,我定当完成,因我已下定决心献身于上帝给您意志和力量保护的宗教。”此时,这位尚未在政治舞台上一飞冲天的人物,还担任着军队内的职务,且计划在时机允许时,利用他对军队的影响,反对詹姆斯。他希望以此迫使国王让步,或者消灭属于国王的顽固势力。他本人态度坚决,且手段高超。他仿佛在指挥一场真的战斗。而且,诡计多端是一场阴谋活动所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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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洋的另一端,日益集结的法国大军的一举一动都在荷兰军队统帅奥兰治亲王威廉的密切关注下。他的麾下有英格兰和苏格兰人组成的六个团,他们是组成这支远征军的主力。其他欧洲新教国家和英格兰将威廉看作反对路易十四侵略的领袖。可是他在远征英格兰之前,首先要获得荷兰议会的批准。在法国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进攻的情况下,不安的荷兰人以及面临灾祸的德意志公侯们很难相信,只有把威廉的军队派往英格兰,他们才能获得最坚实的安全保障。最后,威廉说服勃兰登堡的弗雷德里克三世,从他那里获得了由朔姆贝格指挥的一支军队。其他德意志公侯对弗雷德里克的做法表示了默许。大多数信奉天主教的西班牙人不反对推翻一个和他们有同样信仰的国王,因为西班牙人更多的是考虑政治问题,而不是宗教。教皇让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消除了宗教方面的担忧。于是各种利益和信仰被统一起来,形成了远大的战略图景,而这种图景只有面对共同的深刻危机的时候,才能产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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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行动左右着局势的发展。如果法军进攻荷兰,威廉和荷兰就必须全力以赴地对付法国,那么独留英格兰自己直面未来;如果路易十四的军队跨越莱茵河进攻勃兰登堡和德意志,那么威廉的军队就能登陆英格兰。但是,路易十四举棋不定。假如詹姆斯同意与法国结盟,那么法国的军队就会进攻荷兰。但是,詹姆斯本人既有宗教的狂热,又有爱国主义的情怀,一时无法抉择,致使荷兰人以为他与法国人结盟,而法国人则认为他与荷兰人结盟。因此,路易十四决定让英格兰先在内战中自戕。九月底,他率军跨越了莱茵河中段。这消除了威廉的顾虑,议会授权他远征英格兰,他可以任意驰骋了。国王詹姆斯的大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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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不列颠岛上的民意汹涌,局势也一日紧张过一日。在这种形势下,全国主要势力都参与其中的密谋活动正在进行。泰康内尔为国王在爱尔兰建立了天主教的军队,国王企图从中抽调几个团驰援英格兰,这个计划并没有实现,因为它引起了强大的反响。有一首民谣用充满侮辱和嘲讽的语气表达了各个阶级对爱尔兰人和天主教徒的仇恨。人人传颂这首歌谣,同时也感受到了战争的紧迫感。这些民谣都出自沃顿勋爵的手笔,他熟悉百姓们的思想和语言。这首民谣没有明确提到威廉,也没有提及叛乱和入侵,但是众人传颂的美妙声音给军队留下深刻的印象,伯内特主教说,“没有见过此情此景的人是难以想象的”,人人都在观望局势,相机行事。此时各种谣言遍布全国,有人说爱尔兰人要来了,法国人要来了,天主教徒要对新教徒施行大屠杀,以及英格兰已经被国王出卖给了法国等等。总之各种传闻横行,一切都不作数了,没有人值得信任。法律、宪法、教会……总之一切都处于危险之中,幸好救星就要来了。只要东风起,救星就会率领大军跨越海峡,把英格兰从天主教的奴役中拯救出来。沃顿写了一首名义上针对泰康内尔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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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他久留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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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有一股新教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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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新教之风拂过人们的内心,起先只是一阵微风,随后变成风暴,不久将吹过波涛怒吼的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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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着手备战和英格兰各地汹涌的民意,震慑了森德兰德和杰弗里斯。这二人劝说国王修正自己的政策,建议国王召集议会,停止一切极端的天主教措施,同圣公会讲和。10月3日,詹姆斯同意取消宗教法庭,关闭天主教神学院,恢复马格达伦学院那些信奉新教的评议会会员的职务。那些已经被撤换的总督又得以继续掌握各郡的政权,直辖市又获得了自治的特许状,詹姆斯还恳求主教们放下以前的不愉快,并邀请托利党的绅士重掌地方法官的职务,在国王詹姆斯执政的最后岁月里,他不得不放下给自己设定的高标准,放弃他此前的一切目标,试图平息人们的怒火,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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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9日,威廉率军出海。虽然他的军队人数并不是很多,却是欧洲各国新教徒的集合,其中有荷兰人、瑞典人、丹麦人、普鲁士人、英格兰人、苏格兰人,还有来自法国的,遭受各种不幸却依然坚毅的胡格诺教信徒。他们一共有一万四千人,分别乘坐大约五百艘船,六十艘战舰为他们护航。威廉的计划是在北部登陆,丹比和其他的贵族会在那里同他会师,但是风向的缘故,他被吹过了多佛海峡,一路上只见英法两国海岸人头攒动,围观者甚众。11月5日,他终于在德文郡的托贝登陆。当有人告诉他此日是“爆破阴谋”的周年日后,他反问伯内特:“你相信宿命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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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对威廉的登陆并未感到十分震惊,他打算围攻威廉于西部地区,从而切断他的海上通路。被派往约克郡的部队又被国王调到南方,奔赴指定的皇家军队集合处索尔兹伯里。詹姆斯竟也能在关键时刻,调动类似克伦威尔巅峰时期的军队。国王的正规军有近四万。大约四千英格兰士兵勉强到达卡莱尔,三千爱尔兰大军还未过切斯特。此外,至少需要七千人保卫伦敦。即使如此,国王还是在11月19日这一天到达皇家军队集合点索尔兹伯里,而此处已经集结了二万五千官兵,是威廉军队人数的两倍。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常备军是英格兰历史上前所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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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倒霉的国王遭到了许多人的相继背叛。克拉伦登伯爵的长子康伯里勋爵作为一名皇家骑兵的军官,竟然也试图率领三千骑兵团倒戈威廉。由于许多人的警告,国王考虑逮捕丘吉尔。因为后者伙同克拉夫顿公爵试图带领军队投降。他们尚未来得及实现自己的计划,就不得不在11月23日的夜晚率领大约四百名军官和骑兵撤离皇家军队集结地。同时,安妮公主也在挚友萨拉的陪伴下,由主教康普顿带领,逃离了白厅。此时,全国被叛乱点燃了。丹比在约克郡揭竿而起,德文希尔在德比郡身先士卒,德拉米尔在柴郡扛起战旗。巴斯勋爵把普利茅斯让给威廉,事后成为海军司令的乔治·宾代表舰长们来到威廉的指挥中心,向他承诺,英格兰海军和朴次茅斯完全听命于威廉。不少的城市都发生了叛乱。这是一次自发的大动乱,英格兰人民彻底抛弃了詹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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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詹姆斯发现已经无力回天,便召集仍在伦敦的上议员议员和枢密院成员开会。根据这些人的建议,国王开始同奥兰治亲王威廉和谈,但是威廉的军队没有停下进军伦敦的脚步。詹姆斯只好将王后和王子送到国外,11月21日,詹姆斯趁夜也逃离了王宫,跨越泰晤士河。他所做的一切最终把英格兰推向了混乱的深渊,他把国玺扔进了河里,下令解散军队,然后奔赴达特茅斯,准备在那里找到一条船前往爱尔兰。谣言四起,爱尔兰人进行了大屠杀。伦敦市民洗劫了外国的大使馆,整个伦敦一片恐怖的气氛,那个夜晚被称为“爱尔兰之夜”。仍在行使权力、力挽狂澜的枢密院使伦敦避免陷入更加恐怖的动乱。它化解了无数困难,最终将风波平息下去,然后敦促国王尽快返回首都。此时,它仍旧承认国王詹姆斯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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