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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36 日本的国营新闻媒体报道称,莱特湾中又迎来了一次辉煌胜利。据报道,日本帝国海军埋头苦干,“一遍又一遍地加强训练”。它耐心地等候美国人越过辽阔的太平洋,到那时他们将会遭遇补给线过长之不利局面。最终,美国舰队冒失地闯进了台湾岛和菲律宾强大的日本航空兵基地的飞行范围,在仅仅两个星期的时间里接连遭到两次大败。NHK广播电台的一名评论员向听众保证,战争结束已为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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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38 有一件事已经很清楚了:美国人已经输掉了战争。日本军队已经在莱特岛及其周围占有了彻底的空中优势和海上优势,而强大的日本增援部队正在发动进攻。所有日本人在未来作战中所要做的就是向敌人展示出他们的不屈精神,敌人便会心惊胆寒,不战而败。当然,这些西方人不会理解这种强大的东方力量。[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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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40 报道特别宣传了10月25日下午萨马岛外的“神风”攻击。日本人此前曾或明或暗地听说过所谓“特攻部队”和“肉弹”——但是从此时起直到战争结束,“神风”是日本报纸和广播中最重要的报道对象。有人估计,关于自杀飞行员的报道占据了这一时期东京所有报纸大约一半的版面。虽然涉及陆海两军矛盾的说法都禁止刊登,但所有明白弦外之音的人都能看出来,两个军种在竞相宣传自己的“特攻”。[20]海军是先行者,还在10月15日牺牲了有马将军——陆军仅仅5天之后就跟上了趟,大张旗鼓地在茨城县的鉾田飞行训练基地创建了“伴田部队”。帝国大本营指示这些新的自杀部队去“破坏敌登陆部队在海上的增援和补给(包括摧毁锚地附近的运输船),以及摧毁敌人航母打击特混舰队(包括支援登陆作战的海军舰艇)”。[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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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42 “神风”在战术和宣传两个方面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军国主义政府对于民众日渐消沉的精神以及他们对国内战争报道可信度越来越多的质疑感到警觉。必须想办法重树人们对最终胜利的信念。这些自杀航空兵和其他新玩意儿——诸如“樱花”“回天”,以及越洋气球炸弹——实际上和同一时期纳粹宣传的“神奇武器”如出一辙。在一定程度上,所有这些都是宣传手段,旨在重振轴心国政府愈加低落的可信度,并巩固他们的权力。在日本,当权者常常能用耻辱感撬动社会思想,“神风”更是被塑造成了普通民众的榜样。在10月下旬报道对第38特混舰队的自杀攻击时,《每日新闻》的编辑写道:“我们所有人都应当学习这些年轻人的高贵精神。”[22]小矶首相则要求军工领域的工人们“学习特攻队勇士的榜样,在生产领域展示出尤胜于此的必胜精神”。[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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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44 “神风”部队在陆海两军中以惊人的速度扩张并正规化。整支整支的航空队被改编为特攻部队,还得到了或文艺或神秘的夸张命名。数以百计的飞机和飞行人员在1944年11月被派往菲律宾去执行特攻任务,即便大量自杀机如此在战斗中损失掉,“神风”部队依旧在迅速扩大。200架陆军飞机飞往莱特岛西边的内格罗斯岛,加入那里富永恭次中将的第四航空军。在日本的训练基地,整个班级的飞行学员——有些人刚刚掌握最基础的飞行技术——被纳入新组建的“神风”部队。许多人奉命直接飞往菲律宾,他们几周甚至是几天后就要发动进攻。那些刚刚招进来,还没有开始初级飞行训练的学员被告知,他们将从一开始就作为“神风”队员进行训练。这样日军就建立了一套训练体系,确保到1945年春季时将会有大量自杀飞行员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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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46 福留中将起先反对大西关于让日本海军在菲律宾的两支航空舰队大规模使用自杀战术的提议,他的第二航空舰队在莱特湾海战中仍然在执行常规任务。然而,10月25日关行男大尉那次出击取得了显而易见的成功,这令福留印象深刻,而越来越多的证据也表明传统的空中战术已经失效。次日,10月26日,两支航空舰队合并,福留繁任总司令,大西泷治郎担任他的参谋长。从那一天起,福留说:“‘神风’或曰特攻飞机将成为我这支航空部队的核心。”[24]和其他高级将领一样,他本人并不愿意让这些年轻人去送死,尤其是在东京方面传来昭和天皇对关大尉进攻一事的反应之后。裕仁问海军军令部总长:“必须要如此极端吗?当然他们做得非常好。”[25]大西将军将这位现人神的询问解读为批评,并深受困扰。但是他和福留都认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行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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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48 下级官兵中也有一些违抗的人。老资格的飞行队长藤田怡与藏少佐被要求选出12名飞行员来执行自杀任务。“我不干,”他告诉上级,“你要想去干,我没意见,你自己去挑飞行员。”之后他就回到宿舍躺在了床上。藤田战后说:“仗打到这个时候,我确信高层是疯了。最后这个战斗机队还是执行这个任务了,再也没听说过有关他们的消息。”[26]有些飞行员被吓坏了,却不敢自由表达自己的反对。一名正在进行飞行训练的大学生回忆说,听说他的训练班级被指定执行“神风”作战时,心里“翻江倒海”。但他不敢说,即便对同学也不敢。“我们无法分享彼此的疑虑。我们都来自不同的大学。如果我表达了担心,我的大学就会蒙羞。我只能把它藏在心里。”[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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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50 然而根据一些逸事提供的证据,日本大部分飞行人员不仅愿意,甚至急于作为“神风”队员献出生命。招募志愿人员时,应募者一致同意是很常见的。一名飞行队长回忆说,他的人围绕着他,拉着他的胳膊,哭喊着说:“让我去!请让我去!我!”他还厉声对这些人说:“每个人都想去,你不能这么自私!”[28]根据航空兵指挥官猪口力平的说法,那些被指定执行后续“神风”任务的飞行员在每一次任务之前都热情满满地想要参加。“你为什么不让我现在就去?”他们问道,或者是:“我还要等多久?”[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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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52 “神风”队员已然成了一个特殊人群。他们被视为“脱离凡俗的神祇”,受到那些军衔、经验和技术都远高于他们的同僚的善待和尊敬。在等候执行特攻任务的时候,他们有独立的宿舍可以住,通常都是基地里最好、最干净的房间,伙食也是按照高级军官的标准供应。常规航空兵人员和其他部队的战友会送他们昂贵的礼物。本土的民间团体,包括初中生,会带着仰慕之情给他们写信,还会附上礼包一起寄来。战争通讯员和摄影师四处寻找他们,进行采访和拍照。到处都有盛宴款待,少见的珍馐美味被端放在他们面前,还有艺伎在一旁载歌载舞,以娱其心。军衔高低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猪口中佐有一次在菲律宾中部的宿务岛机场与“神风”飞行员进行了交流。一个飞行员指出,在日本神道教的英灵殿,也就是靖国神社里,战死者灵魂的座次应当按照来到此地的时间来排序,而不是按照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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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54 “那样我就会排在你前面,中佐,”他说,“因为你在亲自上阵之前还要派出去许多飞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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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56 “话说,”另一个人说道,“他到靖国神社报到时我们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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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58 “我们让他当司务长管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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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60 这番答复引来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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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62 猪口接了茬儿,他哀求下属们:“你们就不能给我个好点的差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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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64 “好吧,”有人答道,“可以当勤杂官。”笑声更大了。[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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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66 新的“神风”飞行员在抵达菲律宾时只接受了7天的入门培训,包括课堂教学和基础飞行练习。典型的出击队形通常是一个小编队,由4架到6架飞机组成,其中有一两架是护航——观测机。(护航机由技术更好且有经验的飞行员驾驶,他们不会发动攻击。其任务是把“神风”机带到目标上空,观察战果,并且安全返回基地。)他们会采取两种接敌和攻击方式:一是高空,一是低空。前者,飞机在2.5万英尺或者更高的高度上接近敌舰队。接近到相距40英里时,飞机会投下大量的“窗户”——铝箔条——以干扰美军的雷达系统。当无处不在的F6F“地狱猫”蜂拥而至,护航机就会以花哨的防御机动把它们诱开,“神风”机则俯冲加速并寻找云层掩护,争取接近到能向美军舰队发动攻击的距离。低空接敌时,飞机在二三十英尺的掠海高度飞行。由于地球曲率和海面杂波干扰的影响,美军的雷达系统通常在大约10英里外就无法探知这些低空来袭的敌机。接近到距离敌舰队五六英里时,低空飞行的“神风”机会突然拉起,爬高到约2 000英尺。如果那里有云,它们就会躲进其中,寻找目标。[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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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68 最后的攻击阶段——高空和低空模式都一样——“神风”队员们被要求像俯冲轰炸机那样大角度冲向目标。他们要瞄准目标的上层甲板。进攻时俯冲角越大,他们的穿透力就越大。攻击航空母舰时,他们会瞄准飞行甲板上的一台升降机井。日本人相信这样撞进机库的机会最大,引发二次火灾和爆炸的概率也最高。(至少炸掉一台升降机可以阻断航母的飞机起落。)“神风”队员们还被告知,如果无法向飞行甲板发动大角度撞击,就要瞄准航母的岛形上层建筑,以期打死其高级军官,摧毁航母的神经中枢。[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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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70 11月的第一天,一批接一批的自杀飞机落在了莱特湾中金凯德将军第7舰队的头上。进攻从上午晚些时候开始,一直持续到傍晚。许多军舰靠着剧烈的机动才侥幸未被直接击中。高射炮摧毁了可能有20架敌机。有一架攻击机斜向撞上了驱逐舰“阿曼号”的主烟囱。大约下午1时30分,雷达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小队来袭的敌机,它们正从高空高速俯冲,而空中却没有美军战斗机能去拦截。当一架爱知俯冲轰炸机破云而出时,驱逐舰“阿布纳·里德号”开始剧烈机动,舰上的40mm和20mm高射炮猛烈开火,人们看见来袭敌机的左翼被打了下来,但敌机残骸仍然靠惯性撞上了驱逐舰的右舷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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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72 “阿布纳·里德号”的前部舰体燃起了大火,深水炸弹架和鱼雷发射管也面临被大火吞没的危险。水兵们匆忙赶在深水炸弹和鱼雷被烧炸之前把它们丢进海里或者发射出去。在被击中的驱逐舰近旁航行的驱逐舰“克拉克斯顿号”上,一名目击者惊异地看到一个不知名的鱼雷兵径直冲进火里操作鱼雷管。“电力显然已经被切断了,于是,他整个人都在火中,人工把鱼雷发射管转向右舷,用一把锤子人工射出了全部五枚鱼雷。”[33]这一壮举使得军舰免遭自身鱼雷之害,但是大火很快蔓延到弹药库和临时弹药架,引发了一连串灾难性的大爆炸。当“阿布纳·里德号”的舰员开始弃舰,“克拉克斯顿号”靠了上去以捞救幸存者。然而就在此刻,另一架“神风”自杀机以近乎垂直的航线冲了下来。它差一点就击中了“克拉克斯顿号”,但是机上的炸弹却在军舰侧旁的海面爆炸,炸死5人,导致军舰下部舰体进水。尽管如此,“克拉克斯顿号”还是救起了187名“阿布纳·里德号”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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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74 一整个下午,一批接一批的“神风”机不断来到莱特湾,它们俯冲下来,往往落在让人心惊胆战的近处。当天傍晚,第三艘驱逐舰“安德森号”被直接命中。金凯德不得不让6艘军舰返回马努斯的干船坞去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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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76 这天,莱特岛的登陆滩头仿佛成了众矢之的。美国陆军第5航空队一架巡逻机报称一支强大的日本特混舰队出现在棉兰老海,向东航行。这可能意味着第二次莱特湾海战,只是这一回盟军在此区域中的海军力量弱了很多。哈尔西对这份报告的准确性十分怀疑,却也不敢怠慢,派出一支战列舰和巡洋舰组成的舰队前去守卫苏里高海峡。[34](但第二天上午,事情就清楚了,这份侦察报告有误。)与此同时,日军空袭无休止地落在登陆海滩上。来袭敌机从低空飞来,借助周围的高山隐蔽自己的行踪。它们轰炸扫射了补给物资堆栈,已经上岸的坦克登陆舰,塔克洛班的机场,以及设在沿岸一群帐篷和棚屋里的尚未建成的各种指挥所。陆军第5航空队第308攻击联队的P-38“闪电”战斗机从10月27日起进驻塔克洛班参战,但是由于“机场环境恶劣”,其数量还不多。[35]美国陆军航空队还有许多战斗机在地面上被毁,有一次空袭一下子就击毁了27架飞机。在11月的第一周里,日军向莱特岛滩头发动的常规空袭(非“神风”)摧毁了2 000吨汽油和1 700吨弹药。[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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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78 金凯德实在没办法了。11月1日当天晚上,他向麦克阿瑟发了一份电报,警告说莱特湾的情况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敌人航空兵力的复苏令人警觉。他们对滩头的空袭显然未受阻碍,这可能会卡住陆军的后勤生命线,而且“神风”自杀机向海岸外舰队的攻击也是个愈加可怕的噩梦。他警告说,由于迟迟未能在塔克洛班和杜拉格进驻强大的陆军航空队兵力,整个战役可能面临失败。[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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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80 与此同时,第7舰队的司令再次提出了为莱特湾上空提供更多舰载机支援的请求。哈尔西则答复说,他更愿意从源头上打击敌人的空中威胁,他要轰炸吕宋岛上的日本机场群。11月5日和6日,第38特混舰队的飞机重创了马尼拉北面的敌人各大航空兵基地,同时攻击了马尼拉湾里的舰船,被它们击沉的舰船之中包括“那智号”重巡洋舰,从苏里高海峡夜战中幸存的志摩将军的旗舰。然而,5日这一天,有几支“神风”机和护航机组成的小编队尾随返航的美军飞机找到了萨马岛以东的特混舰队。遭遇巡逻的美军战斗机时,日军飞机会迅速脱离战斗,之后寻找云层掩护,潜入特混舰队外围。下午1时39分,七八架敌机突破到了第38.3特混大队中央。其中大部分在向位于轮形阵中央的航母俯冲时被近距离高炮火力击落。一架飞机坠落在“提康德罗加号”右舷30英尺外,在海面上炸成一团火球。另一架飞机坚定地穿过高炮火墙,撞上了“列克星敦号”的信号舰桥。大火立刻在岛形上层建筑内蔓延开来,吞没了舰桥,摧毁了大部分通信设备和雷达设备。航母的飞机起落未受影响,但伤亡却十分惨重——42死126伤。伤者中包括了舰上很大一部分火炮部门和通信组人员,许多人都受到了严重的烧伤。“列克星敦号”只好返回乌利西维修,要在那里停泊17天。6日,它为战死者举行了海葬,葬礼期间,舰上的军旗(连同第38.3大队的军旗一起)降了半旗。[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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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82 “神风”在美国舰队的官兵中间引起了恐惧、害怕、仇恨以及(相当多的)关注。他们似乎确信了原本犹豫不定的一个想法,即日本人和自己不是一个“物种”——他们极端狂热,热衷于赴死,毫无人性。人们对怪异的、非人性的“他者”的这种印象激起了许多不着调的流言——他们穿着白绿相间的教袍,或者戴着黑色头巾,或者被镣铐锁在座舱里。有人称他们为“绿黄蜂”。他们引发了一种新的恐怖。一名驱逐舰水兵在给妻子的信中写道:“我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一个邪恶的野兽驾驶着飞机以每小时200英里的速度直冲我而来,机翼上6挺机枪火力全开。看起来他就是冲我而来的。”[39]《时代》杂志的通讯员鲍勃·谢罗德注意到太平洋上的美国水兵们谈论的几乎全部都是“神风”,再无其他。“没什么比看着一个人连人带飞机撞向敌人更令人敬畏的了,”施罗德写道,“没人想得到日本人能把中世纪式的宗教狂热和飞机这样的现代化机器结合到一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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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0884 其他一些人的观点则有些“冷血”。此时人在美国本土的雷蒙德·斯普鲁恩斯立刻就意识到,自杀攻击是日本对日益衰弱的航空兵力量的“十分理想而且经济”的运用方式,在战争结束前盟军将会始终面临其威胁。[41]吉米·萨奇是个传奇的战斗机飞行员,此时任第38特混舰队作战参谋,他认为“神风”是一种“远远领先于时代”的武器。一名决意自杀俯冲的飞行员能够在最后一分钟调整航线以命中目标,就像是人工制导导弹一样。“神风”飞行员对航空母舰尤为致命,因为他可以瞄准航母暴露的舰桥撞上去,或者想办法穿进机库,在那里,爆炸和火焰可以引燃燃油、爆炸物,以及其他可燃物。“那实际上就是一枚制导导弹,而此时我们还完全没有制导导弹这种东西,”萨奇说,“它由人脑、人眼和人手制导,因此比制导导弹更好,他可以观察情况,理解信息,改变航线,规避打击,命中目标。”[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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