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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持续了1月13日一整天,一直到14日上午才结束,6艘舰队油轮被吸得干干净净,整个第38特混舰队各舰的燃油量也至少加到了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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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舰队向香港、广州、海南、厦门,以及再次向台湾发动了空袭。在香港上空,他们遭遇了最为猛烈的高射炮火,各种颜色的高炮烟团在3 000英尺到1.5万英尺之间组成三层绵密的弹幕,就连许多老飞行员也从未见过这种阵势。有一个飞行员形容这里的高炮“密集到难以置信”。[60]但是对于攻击一方而言,这又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天。他们摧毁了数万吨船舶,向广州、九龙和昂船洲的沿岸设施、干船坞、码头、燃油精炼厂投下了炸弹。返航的飞行员声称他们在台湾摧毁或打翻了10列火车。但是这一天的飞机损失也很严重——30架毁于战斗,31架毁于事故。有几架昏了头的“地狱猫”错误地轰炸和扫射了澳门的地面目标,这里当时还是中立国葡萄牙统治的。葡萄牙政府向华盛顿提出了愤怒的抗议,美国国务院则拿出了一份正式的道歉,这事也就了结了。[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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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8日,天气仿佛铁了心要把特混舰队在南海里掀个底朝天。一片低压区正穿过吕宋海峡而来,海况等级开始升高。哈尔西并不想让第3舰队在这种环境下穿越这处狭窄局促的水域。他觉得可以通过菲律宾群岛内部的水道——民都洛海峡、苏禄海、棉兰老海和苏里高海峡——退往东边。这意味着他们要高速穿越狭窄水道,两个月前莱特湾海战时西村的南路舰队走的就是这条路线。各个特混大队都必须采用特殊而且不熟悉的航行队形,触礁搁浅的危险也很大。这一行动很可能被日军发现,虽然这一区域的日军航空兵已经大为削弱,但“神风”的威胁依然不可忽略。当哈尔西把这个方案提交给尼米兹时,总司令立刻否决了它,他指示舰队继续留在南海,等天气好了再走。[62]1月20日,舰队开出了巴林塘海峡。哈尔西的这次南海大冒险历时11天,舰队总航程达到3 800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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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阿瑟的部队顺利登上了吕宋岛,并向南面的马尼拉推进。但是日军对林加延湾内美军两栖舰队的空袭却无休无止,和往常一样,西南太平洋战区司令想要第3舰队为他提供更多的直接空中支援。1月21日又是漫长的一天,美军向已经熟悉了的台湾和琉球群岛的目标再度发动空袭,但是日军航空兵向舰队发动了一轮接一轮的猛烈反击。日军飞机藏身在密布的浓云之中,显然是尾随上午空袭后返航的美军飞机而来,一旦遇到巡逻的“地狱猫”机群便躲入云中。中午12点到1点之间,大批敌机从云底冲了出来。一架飞机命中“兰利号”航母一枚小型炸弹,一架自杀机命中了驱逐舰“马多克斯号”,炸死4名舰员。“汉考克号”航母受了重伤,它自己的一架飞机在挂弹降落时炸弹被引爆,炸死了48名水兵。两架“神风”自杀机沉重打击了埃塞克斯级航母“提康德罗加号”(CV-14)。它的信号舰桥被摧毁,飞行甲板无法使用,机库也被大火吞没。[63]140名舰员死于非命,其中包括不少高级军官。大火烧毁了36架飞机,超过其总载机量的三分之一。贝尔上尉从邻近的“埃塞克斯号”上看着这座漂浮的地狱,他在日记中写道:“‘神风’是太平洋上最重大的事件,但国内却没几个人能意识到这一点。只要少数几架飞机和一小群疯狂的小人物,鬼子就能把我们所有能拿来参战的水面舰艇全部重创或击沉……‘神风’让日本人找到了战争中最有效的秘密武器。这肯定是最令人胆寒,令人畏惧的。”[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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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舰队的任务完成了,至少这一轮任务完成了。它已经在海上接连航行了28天,航程超过1.2万英里。它的舰载机摧毁了30万吨日本船舶。1月25日,特混舰队回到了乌利西的“大谷仓”里。此时的潟湖锚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拥挤,第3舰队和第7舰队主力都来到了此地。斯普鲁恩斯将军的旗舰“印第安纳波利斯号”也在这里,按计划,他将在第二天接管第3舰队。当晚,斯普鲁恩斯带领一众随行高级幕僚造访了“新泽西号”,拜会了哈尔西。这两位四星上将在哈尔西的指挥舱里单独待了超过一个小时。他们聊的内容则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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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6日午夜,指挥权由哈尔西移交给斯普鲁恩斯。第3舰队变更为第5舰队,第38特混舰队也再次改编为第58特混舰队。米彻尔将军接替麦凯恩,重回第58特混舰队司令岗位。哈尔西则飞回珍珠港,接着又回到美国本土。他早就该休长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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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James Orvill Raines to Ray Ellen Raines, September 16, 1944, Raines and McBride, eds.,Good Night Oficially, p.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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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ledge,With the Old Breed, p.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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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Willard Waller, “Why Veterans Are Bitter,”American Mercury, August 1945, p.1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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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Ib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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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胜利菜园”是指战时英美两国发动市民在自家院子里种植蔬菜以弥补食物不足的举措。——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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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此事为沃尔特·R.埃文斯日后所述。他还描述了“维斯塔尔号”修理船上的船友对“好莱坞式造作”的态度。Evans,Wartime Sea Stories, p.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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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Hunt,Coral Comes High, p.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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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U.S.Commerce Department,Historical Statistics of the United States, Chapter F, “National Income and Wealth,” Series F 1—5.以时价来算,1940年是997亿美元,1944年增至2 101亿美元;以1958年的价格来算,1940年是2 272亿美元,1944年增至3 613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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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后一个数字按1940年的标准来算为316.6亿美元。U.S.Commerce Department,Historical Statistics of the United States, Series F 540—551, “National Saving, by Major Saver Groups, in Current Prices, 1897 to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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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Blum,V Was For Victory, p.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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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John Kenneth Galbraith, oral history; Terkel, ed.,“The Good War,”p.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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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Winkler,Home Front U.S.A., p.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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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Marjorie Cartwright, oral history, in Harris, Mitchell, and Schechter, eds.,The Homefront, pp.19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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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U.S.Commerce Department,Historical Statistics of the United States, Series N1—29, “Value of New Private and Public Construction Put in Place: 1915 to 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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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Lerner,Public Journal, pp.2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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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Baime,The Arsenal of Democracy, p.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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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Don McFadden, oral history, Terkel, ed.,“The Good War,”p.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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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Perret,Days of Sadness, Years of Triumph, p.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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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Reid,The Brazen Age,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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