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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21 在“斗兽场”北面,崎岖的岩石山岭和密布低矮灌木的山谷相互交错。第25陆战团继续向内陆进逼,逐步将千田贞季少将指挥的第二混成旅团包围进了一个不断缩小的封闭口袋阵里。眼见日军可能发动突围,甚至是大规模的万岁冲锋,陆战队拉起了成卷的带刺铁丝网,在其间布设了数以百计的反步兵地雷。他们架起各种类型和各种口径的武器,封锁日军进攻的必经之地,他们的轻型榴弹炮和轻型迫击炮也都瞄准了防线前方的无人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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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23 在第3陆战师的战区,向362C高地的推进依然缓慢,这是一处具有特殊战术价值的海角,是高地顶部防御链条的关键一环。唯一一条通往此地的道路需要经过硫黄岛上最为起伏崎岖的地形,日军也已筑好了极其坚固的防御工事。这里的景致并不美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硫黄味。脚下的地面很热——热到躺上去都会感到难受,再挖个散兵坑就更难受了。然而推进到这一屠杀场的士兵们又不得不挖掘散兵坑,来躲避敌人的机枪、掷弹筒以及反坦克炮。由于没法指望把碾轧性的装甲力量开到这崎岖难行的地形上来,这个师不得不拿出老办法,步兵正面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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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25 在太平洋战争中,美国海军陆战队还从来没打过夜间进攻。他们的条令里没有这条,也没有这方面的训练。但是厄斯金将军最近一段时间来一直认为一个营规模的夜间渗透进攻能够打日军一个措手不及。厄斯金向施密特将军提出了申请,并获准在3月8日破晓前发动这样的进攻。第一步,美军的火焰喷射器——炸药爆破组悄无声息地快速渗透至日军防线后方约500码处。得益于完全出乎敌人的预料,他们在守敌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炸掉了许多碉堡和洞口。许多日军士兵在睡梦中被打死,有些还死于刺刀之下。破晓时,陆战队员们向这一区域打出了烟幕弹,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第9陆战团3营承担了拿下362C高地的任务,他们起初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任务了。但是烟幕不仅迷惑了敌人,也迷惑了美军自己。到早晨6点左右,K连的军官们郁闷地发现他们占领的是331高地,不是362C高地,后者还在北面250码远处。这距离不算近,需要越过一处暴露在日军步机枪火力之下的山头。于是,激烈的战斗打了一整天,两个陆战连在此地伤亡惨重。然而,负责率领此次进攻的贝姆上校决定向预定的正确目标继续推进。这是一场血战,打了一整个上午和半个下午,到日落时,这个营最终还是在362C高地顶峰周围建立了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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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27 同日,一样是在破晓前,千田将军被围困的部队展开了突围行动。他们没有发动大规模的万岁冲锋,而是在猛烈的迫击炮、火箭炮和火炮射击之后,明智地沿着整条战线发动了一连串小部队渗透进攻。这些人利用暗夜的掩护,巧妙利用复杂地形悄悄摸了上来。但是第4师的陆战队员们早已做好了防御准备。他们的轻型榴弹炮向日军进攻部队倾泻弹雨,许多来袭者踏响了地雷或者在试图剪断铁丝网障碍时被击毙。大约12名日军渗透到第23陆战团2营的指挥所,但很快都被消灭。第二天早晨,战场上倒卧着650具日军尸体。大曲觉中尉是战役中日军仅有的几名幸存者之一,据他的说法,“土耳其门把手”和“斗兽场”周围地区成了堆尸场:“我见到没有四肢的尸体,数不清的腿、胳膊、手,还有内脏散落在岩石上。”[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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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29 这是地上人和地底人之间的对决,一支住在地面上的军队和穴居人军队的对决。硫黄岛上有许多日军在他们生命的最后几个星期里没有见过太阳。他们听到坦克在头顶上轰鸣,甚至在烈火灼身之前还能听到火焰喷射时的气流声。一名日军指挥官报告说,美军“毁灭了他们面前的一切……他们就像杀灭害虫一般打仗”。[69]当美军陆战队占领了他们地堡的上方,日军有时会引爆炸药,把自己和敌人一同送上西天。这令人心惊胆战地回忆起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西线的“地道式”进攻,或者是美国内战中对彼得斯堡的围攻。埃尔顿·施罗德就亲眼看到仁志村北边的小山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看见许多尸体就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抛到空中。”[70]在这次大爆炸中,有43名陆战队员非死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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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31 在硫黄岛之战的头21天里,医护人员平均每天要处理1 000名伤亡人员。到D+33日,已有总共17 677名伤员被撤到海岸外的医院船或者马里亚纳群岛的医院里。[71]所有人都有理由为医护人员的杰出努力而骄傲,无论是战场上的医护兵,还是在前线急救所、野战医院、海岸外的医院船以及塞班岛和关岛上的医院里工作的人。医护兵和担架手在战场上有求必应,不知疲倦,在敌人的枪口前跑来跑去。医疗兵们顶着被近旁爆炸的炮弹和从头顶飞过的子弹击中的风险,蹲在受伤的陆战队员身旁,打开身上的“三单元”急救包,拿出皮下注射器,用吗啡针缓解伤员的痛苦和减轻炮弹震荡症;把磺胺粉直接撒在伤口上消毒;用止血钳、缝合线、绷带和止血带为伤员止血。如果伤员失血过多,他就会接受静脉血浆注射——这是能降低失血性休克致死率的救命药。血浆瓶被举在手里,或者挂在倒插在地里的步枪枪托上。伤员如果幸运的话,就会有四名担架手迅速赶来,把他送回营里的急救所,一名医疗兵会在那里检查他的伤口并重新包扎。在附近火炮射击的轰鸣声中,他可能会被打一针青霉素以避免感染。一名穿着普通军装和戴着钢盔的牧师会过来,为他们带来安慰、圣水、祈祷,或者是临终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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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33 担架会被放在救护吉普车的后座上,或者是半履带车和两栖车上,送到岛上的某处野战医院里。道路颠簸,伤员们会很痛苦,血浆瓶则挂在架子上摇来晃去。硫黄岛上的野战医院都位于战线后方不远处的主要道路旁,大部分设在南机场近旁的低洼地或护坡上——那是一片低矮而不显眼的环绕着沙袋的暗绿色帐篷。伤员们被抬进厚重的双层遮光布帘,来到被用作接收病房的长条形帐篷里,他们的担架被安放在可折叠的胶合板手术台上。医生和医护兵会在每个担架夹着的牌子上做标记。原先简单的血浆瓶会被换成一整套静脉输血设备。血衣会被剪开,伤口会被清理,即将进行手术的伤员会被擦洗干净,刮去汗毛。这里十分闷热,尤其是在夜晚,帐篷必须封闭严实,以免漏出灯光。空气无法流通,血和杀菌剂的气味还有烟味都无处不在。即便如此,按照20世纪中叶的医疗标准,这些野战医院的设备可谓极其精良——可能是世界上出现过的最为先进的军用野战医院。医院里挤满了手术台、X光机、氧气面罩和氧气罐、用于存放血清的冰箱、发电机、制冰机,以及一堆堆由美国民众捐献,装在冰袋里送到岛上来的血液。比较危重的伤员会直接送进手术室,在那里,各个专业的外科医生会立刻行动起来。医生们都认为最严重的伤是“腹腔伤”——指人的胃、肠或者其他关键脏器被子弹击穿。受损器官要取出来切除损毁部分,再放回伤员的腹腔。这种伤员需要进行复杂的长时间外科手术,耗时常常多达四五个小时,后面还要进行大范围的术后护理。即便如此,仍有大约一半的伤员会在手术后死去,死因常常是脓毒或感染。这时候,人们就会在死者脸上盖上一块布,把他抬到外面的地面上,准备送往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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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35 超过9 000名受伤的陆战队员被从海路撤出硫黄岛。他们的担架会放在经过特殊改造的希金斯登陆艇或者履带式登陆车里,然后送往被改造成海上伤员分类中心的四艘坦克登陆舰之一。每艘艇上都会有一名医护兵负责在转运途中照顾伤员。这趟航程往往很艰难,船艇会随着海浪上下起伏,海水还会从侧舷飞溅入艇内。挂着的血浆瓶会在架子上摇来晃去,有些伤员还会晕船,这就令其状况雪上加霜。那些在转运途中死去的人会被送回海滩,埋葬在墓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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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37 更危重的伤员会被送到离海岸更远的运输船,或者是专用医院船“撒玛利亚号”和“慰藉号”上,这些船会把伤员送回关岛和塞班岛。它们的侧舷绘有巨大的红十字,船体四周画有一条绿色色带——和战时的其他船只显然不同的是,它们在夜晚从来都是灯火通明。担架被放在挂着吊钩的平板上送上船,然后迅速抬到被用作接收病房的一间宽敞大厅里。护理病房会产生巨量的医疗垃圾——沾血的绷带和毛巾,空的血浆瓶,被撕成布条的衣服,用过的石膏模具和夹板——清扫人员在房间里来来去去,把所有需要扔掉的东西收起来扔掉。水兵们用拖把擦洗染上血的甲板,时不时停下来把被染红的水拧到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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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39 无论如何,大部分受伤的陆战队员仍然勇敢而乐观。一名被炸掉一条腿的军人对“慰藉号”上的一位医生说道:“大夫,我想只要有足够的血浆,我就没事了。”医生答道:“孩子,我们的血浆够所有人用。”[72]许多人觉得自己伤得不重,他们会要求医生和护士去照料其他那些受伤更重的人。有些人会为自己先前因伤痛而叫喊道歉,因为打扰了这里的安静。还有些人会开玩笑。有个失去了右臂的人说道:“好吧,不管怎样,反正我现在是不用去写信了。”[73]那些面色惨白、人事不省的陆战队员输血后就会苏醒过来。他们的脸色恢复红润,人也恢复了意识。有些伤员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尽了职,而且从战争中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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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41 从3月4日起,“空中霸王”救护飞机开始飞来,每天从硫黄岛南机场接走大约200名伤员。到3月21日,也就是D+30日,总共有2 393名待救治伤员被空运离开岛屿。[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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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43 自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的1/4个世纪里,战地医疗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在前一场战争中,每100名被送到美国野战医院的伤员中会有8人死亡。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这个数字降到了4%以下。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医学界权威将此归功于更好的战场急救,快速撤退伤员(包括空运),以及经过血型匹配的全血的广泛使用。[75]但是,尽管医护人员在硫黄岛战役中表现出色,从岛上撤出来的伤员死亡率仍然接近8%。换言之,硫黄岛的伤员死亡率比二战所有其他战场高一倍,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美军步兵部队大致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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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45 这一差异背后的原因在于硫黄岛之战的残酷性。无休止的迫击炮炮击会将人体真正意义上地炸成两半,造成了高比例的极度危重伤员。他们的伤口常常会沾上岛上细小的火山灰,很难清洗。一艘运输船上的医生说:“诺曼底登陆时我就在这艘船上,那时只有5%的伤员需要动大手术;在这里,我发誓我确信这个比例是90%。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76]和太平洋上其他的岛屿战役不同,这场屠杀几乎毫不停顿地持续到第二周,第三周,第四周。参加这场最艰难战斗的部队因而遭到了可怕的伤亡。军官和士官的伤亡比例如此之高,以至于一整个连队常常不得不交给年轻的中尉来指挥,大头兵则成了排长。第26陆战团2营的军官伤亡率达到108%。他们在战斗中从后备部队里抽调了14名军官送到前线,去接替那些死伤的人,而在这14名补充军官中,又有10人在随后的战斗中伤亡。[77]第28陆战团1营B连先后失去了8名连长。第24陆战团3营I连在D日登陆时有133名步枪手,当他们在35天后离开该岛时,这些人中只剩下9个人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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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47 在战役的收尾阶段,日军火炮和迫击炮火力明显削弱。3月11日,美军防线最后一次遭到猛烈炮击。但是对于向岛屿北岸推进的前锋部队而言,战斗却一如既往地痛苦和代价惨重。这里的地形很恶劣,巨石滩、岩体和深谷交错,大部分地方坦克无法通行。硫黄蒸气笼罩着凶险破碎的地面。带着火焰喷射器的步兵班逐个敲掉敌人的碉堡,他们冲到极近的距离,将火焰喷入碉堡内部,再用炸药解决战斗。岛屿的北岸是一个重要的心理目标,3月9日,美军终于实现了突破,当时第21陆战团一支6人前进巡逻队从北岸的峭壁爬下,来到海边。他们装满了一壶海水,把它呈给了厄斯金将军,上面写着:“供查看,不可饮用。”[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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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49 到3月9日日落时,厄斯金的部队已经控制了硫黄岛东北角一段800码长的连续海岸线。这样就把残余的日军部队分割进了两个口袋,分别位于岛屿的东北和西北海岸。东边的突出部由第4师包围,千田将军的反击惨败之后,第4师巩固了他们对这一地区的控制。在西北边北野角的崎岖海岸地带,美军的前景则艰难得多,栗林将军的指挥部就设在此地深处的地下堡垒中。这个坚固据点防守严密,有利地形使其无法被直接攻击。对此地的舰炮炮击和空袭已经持续了数天,但是看起来没什么效果。栗林预计北野角及其南面的岩石峭壁和山谷将会是硫黄岛日军最后的有组织抵抗之地,他也是这么安排的。这里的洞口和射击阵地都布置在陡峭的岩壁高处,控制着200英尺宽的岩石山谷。其中或许还有3 000名日军存活,而且战斗状况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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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51 坚守在山洞和碉堡里的守军基本不会因无休止的猛烈炮击和空中轰炸而伤亡。但是巨大的轰鸣和爆炸的冲击却不断敲打着他们的神经,许多人已经陷入紧张性木僵状态。他们的地下城也愈加恶臭和难以忍受。他们没法掩埋尸体,只好把死者放在地面上,陪在自己周围。那种恶臭无法言表,里面烤箱般的高温和通风不畅更令情况雪上加霜。更何况他们的饮用水也处于短缺状态,到了战役第四周最后一个储水箱耗尽时,这已经成了致命问题。人们无休止地谈起水,谈起日本老家的山泉和小溪。山洞地面上的任何一点水渍都会立刻被干渴的士兵们吮吸一尽。他们还会舔舐侧壁上的水汽,有人甚至开始喝自己的尿液。第二十独立炮兵大队的一名士兵说:“我想我永远也忘不掉夜晚隧道地面上积聚的雨水有多么甜,我们紧紧趴在地上,只为了喝上一口。”[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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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53 栗林将军的防弹指挥所设在北野角离岸约300码,地下约75英尺深处。指挥地堡很宽敞,天花板高9英尺,很大,足以容纳一张会议桌,一些办公桌,以及通信设备。穿过一条不长的狭窄隧道,就是他的私人卧室,一间不大的石洞,有一个吊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整个地下网络处处装有电灯。这座地下城布满了隧道迷宫,有许多不同的道路通向地面上的世界,还有许多隧道通往有人驻守的碉堡,那些碉堡里架设有机枪和其他轻武器。在正上方的岩石里,嵌着一座大型钢筋混凝土碉堡,长150英尺,宽70英尺,屋顶厚达10英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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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55 当美军炸掉一个个山洞和隧道时,这些外围据点一个接一个发回了诀别电。许多基层部队宣称要对敌人发动最后的万岁冲锋,但是栗林坚决要求他们守在阵地里,打光最后一颗子弹。他说,“每个人都想要死个痛快”,但岛上每个日本军人的职责是尽量活得久一些,“重创敌人”。[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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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57 美军架起了大喇叭,开始用日语劝降,包括直接针对栗林忠道本人的劝降。但日军不为所动,只以子弹回应。厄斯金将军第3师的幕僚们放了两名日军战俘回到其防线,给第一四五步兵联队指挥官带去了一封信。这两个信使最终回到了美军防线,报告说栗林将军还活着,但无意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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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59 3月16日,在发往东京的诀别电中,栗林写道:“鄙人所部的卓绝战斗惊天地泣鬼神。”他的部队“面对物质优势超乎想象之敌的陆海空进攻时装备不足,近乎赤手空拳”。[81]这样的说法犯了日本的大忌,这封电报在东京报纸上登出来时面目全非。“装备不足,近乎赤手空拳”这样的字句被改掉了。最后一句被改成了栗林发誓展开最后的进攻,“并与全体官兵衷心祝愿天皇陛下万寿无疆”。[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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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61 硫黄岛和东京的无线电联系开始变得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堀江少佐在他父岛的岗位上,试图将一份电报转发给栗林,告知他已经被晋升为陆军大将,但无人知道他是否收到了这封电报。3月21日的一份电文告诉堀江,残余部队已经5天没吃没喝了。3月23日,父岛收到了来自硫黄岛的最后消息,内容很简单:“致父岛的全体官兵,永别了。”[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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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63 3月26日拂晓前,大约300名日军从山洞里出来,沿着岛屿西岸蹑手蹑脚地摸向折钵山。他们的出现让在南机场附近平和湾露营的美军陆战队和陆军航空兵人员猝不及防。在近三个小时的交战后,日军全部被击毙。而美军由于对这场拂晓前的突袭毫无防备,也有170人伤亡。美国海军陆战队官方战史对此写道:“这次攻击不是万岁冲锋,而像是一场经过精心筹划,旨在造成最大限度混乱和破坏的行动。”[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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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65 没人见到栗林是怎么死的,他的尸体也始终未能找到。有些日方资料认为这位将军率领了最后的进攻并战死,另一些资料则认为他在离开地堡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美军搜遍了平和湾的日军尸体,但是所有人的军衔都被摘掉了,也没有人携带任何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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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67 陆战队从1945年3月14日便开始撤离此地。他们分成梯队离开岛屿,最先离开的是第4师,随后是第5师和第3师。留守硫黄岛的任务交给了陆军的第147步兵团,他们在3月20日来到这里。3月26日,陆军接管了这座岛屿,当时差不多刚好是突袭平和湾的日军被消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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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169 可以确定,没有一个美国兵不愿意离开硫黄岛。一名“海蜂”发誓说他绝不会从岛上拿走任何纪念品:“我只想忘掉这里带给我的一切记忆。”[85]当然,对于许多人而言,这个岛屿是无法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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