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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21 与此同时,一支日军攻击机群也迎头飞向美军特混舰队,在四国岛南岸外不远处找到了目标。2 000英尺高度上的断云再次令敌攻击机得以甩脱美军战斗空中巡逻机,米彻尔形容这一情况“对敌人堪称完美……雷达再次无法应对”。[9]大批熟练飞行员驾驶的轰炸机俯冲到戴维森将军第58.2特混大队中央的大型航母上空。早晨7时10分,“黄蜂号”遭到沉重一击,炸弹穿透3层甲板之后爆炸,炸死了差不多100名舰员。几分钟后,一架横须贺D4Y“彗星”俯冲轰炸机在“富兰克林号”正上方大约1 000码处穿出云底,赶在美军炮手来得及反应之前投下了两枚250千克炸弹。致命的落弹穿透了“富兰克林号”的飞行甲板,穿入了舰体深处。结果是灾难性的。“大本”[10]遭受了太平洋战争中所有其他未沉航母都没有遇到过的严重爆炸和火灾。数百人被当场炸死,有些人甚至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航母遭袭就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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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23 攻击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舰桥上的舰长莱斯利·格雷斯上校都没有见到那架敌机和它投下的炸弹。“富兰克林号”当时正在放飞飞机。停机位上的炸弹和已经装填好的机枪弹被爆炸引燃,并发生了连续爆炸。有几架F6F“地狱猫”挂装了“小蒂姆”火箭弹,它们也被点着,从损毁的飞机上发射了出去。根据副舰长乔·泰勒中校的说法:“火箭弹呼啸着,有些射向右舷,有的射向左舷,还有些沿着飞行甲板飞去。这些武器从近旁呼啸而过,是一个人有幸得见的最恐怖的场景。有些火箭弹直飞了出去,有些则跌跌撞撞从一端飞到另一端。每次有一枚火箭射出,前方的救火队员就会本能地卧倒在地。”[11]救火队员们不得不寻找掩护,这就妨碍了他们灭火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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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25 在特混舰队的其他舰上,旁观者们举起望远镜看向了爆炸的航母。旗舰在至少15英里外的拉福德将军,注意到了蘑菇云和他所见过的单艘军舰升起的最大的烟团。“我们无法相信遭受如此劫难的船上还有人能活下来,”他说,“我心里已经在对我的同学戴维森将军和我那身为‘富兰克林号’舰长的朋友莱斯利·格雷斯上校告别了。”[12]在12英里外的“约克城号”上,舰桥上的一名军官数出了9次巨大爆炸。一名战友说:“就这样了,兄弟!我们可以和‘大本’说再见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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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27 但是格雷斯舰长选择拯救自己的军舰。巡洋舰“圣菲号”靠到侧舷,接走了许多幸存的舰员,包括戴维森将军和他的幕僚班子。(他把将旗迁移到了“汉考克号”上。)救火队奋战了四个小时,直到上午11点,火势才被控制到能让巡洋舰“匹兹堡号”开过来拖曳“富兰克林号”的程度。很快,这艘被打得不像样的航母就开始以3节航速向南航行了。[14]次日凌晨3点,在昼夜不休的拯救之下,“大本”恢复了动力,能够用它自身的蒸汽开出20节航速了。斯普鲁恩斯让这艘舰返回乌利西,继而去往珍珠港,再进行1.2万英里的远航开回纽约,用的都是它自身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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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29 在它沿途的每个港口,人们都向它行注目礼。“富兰克林号”已经成了废墟,到处都被熏黑、破烂不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它飞行甲板上有一些无法辨认形状的焦黑的钢块,那是它舰载机的最后痕迹。(火焰如此猛烈,飞机的残骸都熔化进了舰体,甩都甩不掉。)“富兰克林号”的伤亡清单中有807人死亡,超过487人负伤,几乎是其舰员总数的一半。正如切斯特·尼米兹后来总结的那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甚至在整个历史上,没有其他哪艘受到如此重创的船还能浮在水面上。”[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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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31 在日本南部外海的两天空袭中,第58特混舰队攻击了日本的机场、港口和战舰,在空中和地面摧毁了大约400架敌机,但是自身也遭到了残酷的打击。6艘航母被击中受伤,其中3艘(“企业号”、“黄蜂号”和“富兰克林号”)需要回到后方基地进行大修。3月20日,米彻尔决定撤出这一区域,不再进行第三天的空袭。受损军舰在强大护航兵力掩护下被送回乌利西,其余军舰则在冲绳岛东南150英里海面上与勤务中队会合,加油装弹。第58特混舰队是无法休息的。即将于4月1日开始的“冰山”作战,即登陆冲绳之战,还需要舰载机大队的支援。[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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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33 太平洋上每一场登陆战的规模都比前一场更大,这已经成了一个铁律。冲绳之战是战争中最后一次两栖作战,因此,它的规模也超过了先前任何一次登陆。地面部队拥有来自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18.3万战斗部队,此外还有12万勤务部队和工兵部队。运输和后勤舰队拥有超过1 200艘船。这还不包括第58特混舰队和英国太平洋舰队的大约200艘军舰,它们将为作战提供空中掩护。冲绳岛距离旧金山6 100英里,距离硫黄岛850英里,距离马尼拉920英里,距离关岛和乌利西均为约1 400英里——但距离日本本土只有330英里。盟军部队将在一条长到前所未有的补给线末端,在处于敌人不间断空袭之下的水域中,一连作战几乎三个月。“赖着不走的舰队”(水兵们这样称呼舰队)每个月都要烧掉600万桶燃油。所有这些都要经由商用油轮和舰队油轮送到战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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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35 出于保密原因,只有高级指挥官及其幕僚才知道到底有多少船只参加作战。中下层官兵只能靠猜,他们试着数清海平面上的船只,但这就像在晴朗的夜空数星星一样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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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37 从1945年3月23日,也就是登陆的一个星期之前起,第58特混舰队的舰载机就开始时常出现在冲绳上空。它们在这里进行轰炸和扫射,照相侦察,以及战斗空中巡逻。透过浓云的缝隙,“约克城号”一架TBM“复仇者”飞机的机组人员看见了“一座迷人的小岛,有起伏的山峦,绵密的森林,沿着山坡向下,则是如方格被子一般褐色和绿色交织的农田地块”。[17]这座岛屿的经济主要局限于渔业和农业,主要的作物包括甘蔗、稻米、甘薯、甜菜、大麦和卷心菜。岛屿的中央平原和相当一部分山坡上满是甘蔗田、梯田和水稻田。只有山顶还保留着浓密的森林,长满了槲树和常绿的松树。岛上的道路都是些土路,宽度足够马车通行。不起眼的小村庄散布四处,覆盖着茅草屋顶的石头房子紧紧挨在一起。朝西的山坡上点缀着形如七弦琴或者锁眼的石头墓碑,其中许多显然被纳入了日军的筑垒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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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39 冲绳岛长约60英里,宽3英里到15英里不等,面积约480平方英里。岛屿北半部地形崎岖,森林密布,人口稀疏。战前大约80%的人口住在岛南1/3的面积上,那霸和首里两座城市都位于这一区域。第58特混舰队的飞机攻击了读谷、嘉手纳、浦添、那霸的岛上主要机场,所有的跑道都被炸得坑坑洼洼,日军看起来已经放弃了对这里的防御和修复。机场上几乎见不到日军飞机,除了残骸。1944年10月,第3舰队的航母空袭毁灭了那霸市,城区大部分被烧毁,居民也流落各地。在岛屿最南端地区,地形崎岖,遍布着断崖、高山、深谷、峭壁和天然岩洞。在南侧海岸,陡峭的悬崖紧挨着岩石海滩。岛上仅有一条铺平的公路,就是连接那霸和首里的双车道高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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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41 美军航母的飞行人员来此拍摄了数千张照片。冲绳是个人口大岛,他们知道这一点,1940年时岛上人口80万人——但是现在,当他们从飞机向下看时,却几乎见不到人。尼米兹的情报分析人员估计岛上日军为6.5万人。实际数字接近10万——但是从空中难以确定碉堡和火炮阵地的位置。[18]然而在岛屿南部首里周围的群山上空反复盘旋之后,目光锐利的飞行员们还是逐步辨别出了一条由严密伪装的堡垒组成的横跨东西海岸的绵亘防线。3月25日,米彻尔电告里奇蒙·特纳中将:“从照片上看,整座冲绳岛似乎布满了洞穴、隧道和火炮阵地,尤其是道路沿线。能看到坦克和装甲车辆出入山洞。这里会很难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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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43 虽然说冲绳是日本的一个县,但是岛民们在文化、血统、语言上和日本人都不一样。总体来说,冲绳人比他们的北方邻居个子更矮,脸也更圆一些。几个世纪以来,这座岛屿一直是琉球王国的国王所在地,其统治区域覆盖整个琉球群岛。年轻的冲绳人会在学校里学习日语,而且说得很流利,但是老人和文化程度比较低的居民还是只会说冲绳话。日本兵们总是把当地人视为下等人。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日本人要求数十万冲绳人撤往台湾岛和日本本土,数万日军则在这几年里陆续来到岛上,因此1945年时冲绳的总人口为45万至50万人,其中10万人是日本军队或者受日军指挥的当地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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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45 所谓“南西诸岛”从琉球绵延至台湾,长达800英里。作为其中最大、最重要的岛屿,冲绳正处于战略十字路口上。这里距离台湾岛、中国大陆和九州岛的距离都差不多,飞机从此地出发,可以轻易覆盖这些地方。若落入盟军手中,这座岛屿就可以成为进攻日本的后勤中转站,同时岛上还有大量土地适合建设大型机场和港口。这里的机场能够让盟军航空兵控制东海上空。岛屿本身也将会被用作重要的作战基地和进攻九州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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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47 美军部队由第5舰队司令斯普鲁恩斯将军统一指挥,他一直主张进攻冲绳,并说服了尼米兹和金。特纳将军指挥运输船队和联合远征军。他麾下的舰队被统称为第51特混舰队,包括旧式战列舰,护航航母,执行护卫任务的巡洋舰和驱逐舰,数百艘突击运输舰,数千艘登陆舰艇,扫雷舰,医院船,和数不清的其他辅助舰船。作为美国海军不可或缺的两栖战专家,他自从1942年瓜岛战役以来率领了一次又一次的两栖战,“恐怖特纳”是少不了的。但是这位将军已经身心俱疲,脾气也比之前更大了。一个公开的秘密是,特纳每晚都要喝得酩酊大醉,这可是明文禁止的。斯普鲁恩斯、尼米兹和金都知道他泡酒坛子的事,但是大家都认为他会比其他任何人都干得更好,也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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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49 登陆部队被编组为第10集团军。由美国陆军的小西蒙·B.巴克纳尔中将整体指挥。这支部队的主力是陆军第24军,包括三个步兵师(第7师、第77师和第96师),由约翰·R.霍奇少将指挥;以及第3两栖军,下辖海军陆战队第1师和第6师,由罗伊·S.盖格少将指挥。另外还有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各一个师被留作海上预备队。英国太平洋舰队被编为第57特混舰队,负责掩护冲绳和台湾之间的南方海域。这支舰队编有4艘航空母舰,2艘战列舰,以及15艘护航舰艇,规模和实力相当于美军一支航母特混大队。其指挥官海军上将布鲁斯·弗雷泽爵士直接向斯普鲁恩斯将军汇报。由于英军舰队的海上加油和补给能力未臻成熟,它还需要严重依赖美军的后勤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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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51 冲绳岛周围的海域水深通常不超过100英寻[20],很容易布雷。岛屿附近水域被布设了超过1 000枚锚雷或漂雷,正是这一威胁导致了1945年3月26日驱逐舰“哈利根号”在那霸以西水域的突然沉没。到“L日”[也就是计划登陆日期4月1日,称之为“Love Day”(“爱日”),缩写“L日”]之前,美军扫雷舰已经清扫了冲绳周围的25万平方英里海域,包括岛屿近处浅水区的6个主要雷场。由于需要近岸作业,这些扫雷舰理论上很容易受到岸炮的攻击——但是在大部分情况下日军没有向它们开火,这可能是为了避免暴露其海岸炮的位置。扫雷舰完成任务后,会布设无线电浮标,以标示出安全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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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53 3月26日,也就是L-5日,第77步兵师的3个营在冲绳岛南部西侧15英里外的庆良间列岛登陆。由500名左右日军组成的小规模守备部队很快被打垮。这个小岛群的多山岛屿并没有适合修建机场的地方,但是其最大的岛屿(渡嘉敷岛)和西边5个小岛之间形成了一块南北延伸的半封闭内部水域。这处“庆良间锚地”足以容纳大约75艘吃水二三十英寻的大型船只,它将被用作舰队的前进锚地。其狭窄的入口处将布置防御,以免敌人潜艇进入。主要锚地西侧是一片适合用作水上飞机基地的区域,在这里,只要不是最恶劣的海况,长长的卷浪都不会妨碍水上飞机的起飞和降落。3月27日,几十艘辅助船和修理船开始在此锚地下锚。在这处距离冲绳登陆滩头只有数英里的防风浪水域里,一支浮动的后勤舰队将能在漫长的战役期间为前线部队提供燃料和弹药补给。一支救援和维修大队将在这一距离冲绳不到一小时航程的前进阵位上为舰队提供应急舰船维修。庆良间登陆战还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红利:美军在这里缴获了350艘还没有来得及扑向美军舰队的“震洋”胶合板自杀快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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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55 3月31日,另一支部队在冲绳以西仅仅8英里处的神山岛登陆。这令美军的155mm火炮可以直接攻击冲绳岛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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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57 在登陆前的这整整一周时间里,日军从南九州和台湾的航空兵基地向美军舰队发动了接连不断的空袭。盟军的情报人员和航空分析人员试图判断出日军残余空中威胁的规模和恢复能力。他们的意见极不一致,对日本本土作战飞机数量的估算差异很大,少至约2 000架,多则约5 000架。从九州到冲绳的单程飞行距离不足400英里,空中威胁无论如何都不容忽视。盟军阵营中无人敢说知道日军到底有多少老手飞行员还活着而且能升空,但3月18日至19日的空战已经证明至少还有一批这样的人存在。当第58特混舰队在3月19日退出那场战斗时,宇垣的第五航空舰队首次成规模地使用被称为“樱花”的人操自杀弹向敌人发动进攻。19架G4M轰炸机从鹿屋基地起飞,每架飞机都挂载了一枚火箭推进的“樱花”弹,自杀弹座舱里坐着一名飞行员。轰炸机要把它们带到距离美军舰队40英里之内的地方,“樱花”将从机身下投下,向美舰发起撞击。但是美军舰队的雷达捕捉到了这支日军机群,“地狱猫”战斗机赶来截击,它们在日军还没来得及发射“樱花”的时候,就在舰队的60英里外将G4M轰炸机全数击落。每一枚“樱花”重量超过2吨,这一沉重负担令轰炸机变得缓慢而笨拙,因此很容易击落。日军此前还从未认真考虑过“樱花”的这一“阿喀琉斯之踵”——笨重、超载的母机很容易在抵达发射距离之前被拦截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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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59 3月26日午夜刚过,驱逐舰“金伯利号”遭到了两架爱知D3A俯冲轰炸机的撞击。舰上的高炮击落了一架飞机,但另一架撞中了它的尾炮塔基座,炸死炸伤超过50名舰员。这艘舰在庆良间锚地简单修补之后,返回加利福尼亚州进行维修。第二天,“神风”自杀机接二连三地发动了一整天的空袭,命中了美军战列舰“内华达号”和“田纳西号”,轻巡洋舰“比洛克西号”,还有其他几艘驱逐舰、运输船、扫雷舰和布雷舰。3月31日,登陆前一天,斯普鲁恩斯将军长期以来的旗舰“印第安纳波利斯号”重巡洋舰遭到一架中岛Ki-43(盟军绰号“奥斯卡”)战斗机的攻击。俯冲而来的日机在撞上军舰左后方之前一瞬间投下了炸弹,炸弹击穿了冷凝器舱和食堂,在军舰的油槽旁爆炸。该舰在庆良间简单修补后奉命回国维修。斯普鲁恩斯把将旗转移到了战列舰“新墨西哥号”上,这艘舰对“神风”攻击也不陌生。根据他的副官查尔斯·巴伯上尉的说法,斯普鲁恩斯展现出了标志性的超然态度:“他只是对于在登陆之前失去‘印第安纳波利斯号’以及自己无法在这艘舰上观察战斗而十分失望,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他有任何反应。”[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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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61 L日前的72小时里,海军炮击大队将高爆炮弹倾泻在岛屿西岸的渡知具海湾沿岸的登陆滩头上,位于那霸以北11英里处。和以往的两栖登陆一样,火力支援任务中出力最大的还是那些“德高望重”的“OBB”——“老式战列舰”——其中有不少在珍珠港之战中失去了战斗力,后来又被捞起重建。这些老舰太慢,无法和航母特混舰队协同作战,但它们打出的重拳却一点也不含糊。这些老舰由莫顿·L.德约少将指挥,他的火力支援大队还有9艘巡洋舰,23艘驱逐舰,和117艘加装了火箭发射器和迫击炮的步兵登陆艇(LCI)。在登陆前的最后24小时里,德约的舰队向冲绳岛上的各个目标发射了3 800吨舰炮炮弹。炮击日夜不停,全面彻底,无休无止,有时并没有瞄准任何特定目标,而只是随机选择一块区域进行炮轰。一个驱逐舰水兵想知道为什么要整夜进行这种凌乱的炮击,别人告诉他:“这是要让日本人睡不着。”[22]那些在岸上承受如此巨量弹幕的人,称其为“钢铁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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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63 事后看来,大部分炮击都浪费了。冲绳南部几乎所有的村庄都被炮火夷平。登陆海滩内陆的机场即便已经被日军放弃,而且早已无法使用,也还是被炸成了月球表面——新弹坑落在旧弹坑上,一层叠着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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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65 突击部队被告知要做好在登陆海滩上遭到凶猛反击的准备。根据第10集团军的作战预案,日军在登陆区布置了一个坚固设防的联队,而且敌援军很快就会抵达。美军第一批登陆编队将会遭到猛烈的火炮、机枪和迫击炮打击。在海滩的高潮位线上方矗立着一座6英尺高的防波堤,进攻部队不得不用木梯子爬上去。通过这道障碍之后,他们就要向着拥有“猛烈机枪火力”的碉堡和有掩护的堑壕冲锋了。[23]冲绳岛的“爱日”,恰好又是复活节和愚人节,美军预计这将会是个伤心的日子。第1陆战师的官兵们被告知要做好在海滩上伤亡80%到85%的准备。[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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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67 一支独立的火力大队和进攻师(第2陆战师)奉命绕到岛屿东南海岸,这是一次伪装“大游行”——他们将进行模拟登陆,以引诱日军将援军派往岛屿此处。这是整个太平洋战争中规模最大、最逼真的此类佯动,也只有在太平洋战区运输船和登陆舰艇空前充裕的此时才做得到。日军指挥官显然中了计,他们后来报告称自己在那一片海岸击退了一支大规模登陆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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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62869 4月1日拂晓前,登陆兵们从床铺上起来,开始了他们熟悉的D日流程——收拾背包、卡宾枪、弹药、饭盒和其他装具,给枪支抹油,磨刺刀,排队排到船头,以及狼吞虎咽地吃下他们传统的“死刑犯早餐”提供的牛排煎蛋。每一支部队都混合着新兵蛋子和百战老兵,这一点陆军和陆战队都一样。几乎所有士官都打过至少一场两栖登陆战,许多人更是打过两次或者更多。他们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并把他们的知识经验分享给了新兵们。巨舰大炮开始向海滩后方的区域猛轰,包括读谷和嘉手纳机场。即便是老兵们也被如此宏大的炮击惊到了。尽管见识过先前的作战,他们还是怀疑是否有活物能从如此凶猛的火力之下幸存。他们看着四周绵延至海平线以外的几乎无穷无尽的船只,感到不可思议。一名陆战队员说道:“我们舰队的巨大规模令我信心十足。”[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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